“怎么弄的?”
许绣忆也顾不得小童在,脸色沉重上前就捧起了安承少的脸。
小童子嘻笑一声,安承少斥了一句:“下去。”
脸有些微红。
“不小心摔的。”
许绣忆真想扇死他,他当她这么多年的医科大是白读的啊。
“到底怎么弄的?”
安承少见她脸色严肃,知是瞒不过,却不想她太担心,于是道:“与人打架了,技不如人,受了点轻伤,不碍事。”
打架?
许绣忆看着他几分惨白的脸色,他体格极好,底子又不差,如果不是伤的很重,断不会显出这样虚弱的样子,她伸手去拉他腰带。
“脱了,我看看伤到哪了。”
如今正是在院子里,大白日的,更被说,有个小鬼头一直躲在月洞门后偷偷看。
安承少脸色又浮了一片红晕,一把握住了许绣忆的手:“到我房里来吧。”
他一瘸一拐的走,看着着实叫人又气又心疼,便上去搀住了他的手,他对她温暖一笑,低声说了一句:“我很想你。”
“少凭嘴。”许绣忆低斥一句,搀了安承少进了房间,把他放到床上就要来解他衣裳,却被他抓住了手。
“真的没事?”
“放手。”她冷冷抬起眼。
“轻伤,皮外伤而已。”
“放不放?”
她眼神更冷,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
安承少终是拗不过她,无奈的放开了她的手。
许绣忆解开他的衣裳,里头层层叠叠木乃伊似的包了一个上半身的纱布,纱布还包的十分凌乱,纱布上隐约可见斑斑血迹,血迹部位呈现一条直线,横亘在左边肩到左胸之间,不用说,肯定又是刀伤。
许绣忆凝了眉,抬眼看他惨白的没有血色的脸色,二话不说,一层层开始剥他的绷带。
他无力阻止,因为绷带站住了伤口,他眉心一直拧着。
许绣忆的动作渐渐放松,再多的气恼,如今也只剩下心疼。
那是一条触目惊心的伤口,比那天晚上他闯入她的世界时的伤口更加的惨不忍睹。
并不是这条伤口有多深,而是包扎和上药的人太水。
绷带缠绕的太紧,压迫到伤口,伤口上的药粉也撒的不均匀,分量又少,伤口有些地方开始结痂,有些地方却开始化脓。
“别看。”
他只怕她难过。
她却狠狠戳了一下他的伤口,疼的他差点没忍住。
“我又不是没看过。你这是怎么的,做对子呢,右边一条,左边一条,比较好看?”
“绣儿,我没事。”
“对,伤口都要长蛆虫了,你没事,躺下。”
安承少像个木偶人一样随着她摆布,心里却是甜甜的,他很是喜欢看她为自己担心生气的小模样,美极了。
撑起身,他也不顾她正在清丽他的伤口,勾起她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许绣忆身子一僵,下一刻却毫不留情的一把推开他,疼的安承少倒抽了一口冷气,却听她没好气道:“再动手动脚试试。”
安承少微微一笑,有几分痞气:“我动的是嘴,啊……”
“爽吗?闭嘴,安分点。”
他眼神暖暖的看着她,吃了教训,终于乖了。
伤口不深,就是因为处理不当有些化脓,看他脸色这么差,体温还有些高,伤口大概还感染了。
许绣忆细心的一点点清丽好他的伤口,然后如上次那样给他缝上,看着他忍的满头是汗,却愣是一句也没哼出来后,心疼俯下身,亲了亲他才唇。
“好了。”
刚好要离开,却被她扣住了后脑,她不敢动,生怕弄到他的伤口,只能由着他将她压向他的唇瓣,肆意舔弄,吮吻。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久到许绣忆感觉自己都有些窒息了,他终是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声音几分沙哑。
“今日怎么来了?”
她瞪他一眼,用额头撞了他的额头,力道微重,却不痛,他故作疼痛的倒抽了一口冷气,她哼笑一声:“装。”
“呵呵,我正想着你,你就来了,我以为你是从画里走下来的。”
他说着看向了床对面的墙壁,许绣忆才发现墙壁上有一幅画,惟妙惟肖的画的不正是她。
她举步走到化作边上,回眸看他:“你画的?”
“恩,想着你的样子画的,想你的时候,总希望你从这画里走下来。”
许绣忆背过了身去,然后后退几步,贴住墙壁,拉起那幅画的下摆,将自己藏在画下,然后,轻轻拨开画作,从画像后缓缓露出脸,笑意盈盈,莲步款款朝着安承少走来。
道:“如你所愿了?”
他起身,一把勾住她的腰肢:“小妖精。”
许绣忆咯咯的笑,双手避开安承少的伤口,轻轻攀住了他的脖子,头枕靠在他的肩头:“不是问我为什么来吗?”
“恩!”
“因为……想你了。”
思念泛滥了成灾,她就在这里了。
只是她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个安承少。
他伤的不轻,完全不像他自己轻描淡写说的和人打架那么简单。
若真是何人大家,这必定也是一场生死恶斗。
胳膊上的刀伤,眉毛上的刀伤,胸口的刀伤,还有脚踝明显是被鹰抓钩钩除了三个窟窿的伤口,这些伤,全是狠毒,甚至致命。
她忽然开始害怕,害怕会不会突然有一天失去他,他总是把自己弄的满身伤痕,入股有一天,那些刀再深入一点,那些刀法再准一点。
她不敢想象,所以,一分一毫的爱,她也不想隐藏。
他动情的吻她的额头:“我也想你。”
“承少。”
“恩?”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安承少身子明显一僵,这是出乎许绣忆意料的反应,其实她这一问,只是想知道安承少为何总会与人恶斗成这样,还有想知道安承少家里是什么样的,安承少是做买卖的还是做官的之类。
这些,其实都是寻常问题,恋人之间,对彼此知根知底的也不意外。
可是意外的是,安承少在这个问题面前,反应的有些怪异,好像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不能叫许绣忆知道。
“绣儿,有些事,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这是他的回答,更是让许绣忆觉得意外。
“我对你,几乎是一无所知。”
“你想知道什么?”
“你能告诉我什么?”既然那有些事,他现在还不能告诉她,那总有另一些事,可以现在告诉她。
安承少搂紧了她,这个下意识的举动,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是害怕失去。
安承少为何会害怕失去她,她不明白。
“我父亲在我幼年时候就亡故了,我和母亲漂泊到关外,那年我母亲病重,是秦烟的父亲收留了我们母子,并且将我当作亲生儿子一样培养长大,我现在是个商人,做些皮草生意,你见过我的商队的。”
许绣忆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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