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绣忆说完,往屋内去,陆羽儿紧随着跟上,许绣忆已经都不愿意理她,她爱如何如何。
屋内,是扑鼻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借着烛火,看得到床板上一滩鲜血。
“大哥,你怎么样了?”
苏锦业满头的汗,脸色惨白,呼吸微弱:“你大嫂,大嫂她……”
“你放心,大嫂没事,接下来就交给我,大哥,会疼,但是伤口可以愈合的更快一些,你且忍忍。”
说完,许绣忆回身在桌上拿了见到以及针线。
看着苏锦业血肉翻飞的伤口,陆羽儿都不敢投目光过来,她打邰莲母子的时候,倒是不见她怕了,许绣忆只当她是空气,爱在哪里在哪里。
一针一线,她动作十分熟稔的缝合了苏锦业的伤口,直看的苏锦业目瞪口呆。
“绣忆,这……”
“大哥你只管相信我,你别说话,歇会儿,四姐儿……”
“诶,奶奶!”
“去熬一盅人参汤。”
“我去吧。”陆羽儿主动请缨,许绣忆却当没听见,对四姐儿道:“去我房里拿那千年的老山参,记得控制火候,别太旺。”
“奶奶,奴婢记下了。”
陆羽儿又冷脸贴了热屁股,心里越发的委屈,看着许绣忆:“你是要我给你跪下认错吗?”
“我现在没空和你说话。”
说完,她低头继续专注缝着伤口,陆羽儿一脸恼怒的看着她,终是气急败坏的跺了一下脚,哼了一句转身而去。
苏锦业吃力的开口:“她这样蓄意讨好,大概也是知道错了,你明日打算如何?”
“实话实说,我还能如何。”
“绣忆,我看这陆羽儿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大哥你别说话,一切有我,她不好惹,我还不好惹呢。”
“呵,呵呵!”苏锦业笑了一声,再看向许绣忆的手,她的动作,无疑是熟稔的,就像是在修补破碎的衣裳似的。
虽然有点疼,但是苏锦业忍受住。
终于,伤口缝好了,许绣忆起身拿了伤药来,均匀的撒在伤口上,那伤药是极疼辣的,苏锦业不禁呻了几句,牙关紧咬着,几乎要将嘴唇咬破,看的许绣忆好一分的揪心。
“大哥。”
“没……事儿。”
苏锦业强忍着痛楚,许绣忆眼眶微红,之于她来说,在这个苏家,没有人比大房更亲的了,她甚至已经把苏锦业苏李氏当了亲兄嫂。
终于上完药,她亲自给苏锦业包扎了伤口,额间渗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手上也沾了一手的鲜血。
“大哥,你歇会儿,我去看看大嫂。”
“恩。”
苏锦业算是从鬼门关捡回来了一条命,应的虚弱无力,连多说一个字的力气都没有。
许绣忆给他盖上被子出去,苏李氏还没醒来,银玉不停的揉着她的太阳穴,给她上着清凉油。
许绣忆从银玉手里接过清凉油,神色是疲倦的,凝重的。
“二姑奶奶没了。”
她一句,银玉吓的手里的扇子差点儿掉了。
“奶奶你说什么?”
“哎,你和几个丫鬟婆子去二姑奶奶房里伺候着吧,人没了,总不能叫她走的这么冷冷清清,你们守她一夜,回头让人快马加鞭去道上截三爷和四爷,把这事告诉他们,免得他们每个心理准备,回家吓一跳。”
就算是有心理准备在,真正见着相比也得吓一大跳。
银玉大约是明白了:“是珍珠杀了二姑奶奶吗?”
“大爷说药里头加了五灵脂,我也不大明白,这五灵脂应该也不是毒药啊。”
“三奶奶,你是说二姑奶奶药方里有一味五灵脂?”
保宁堂二部请来的大夫梁大夫正从屋子里出来,闻言表情甚是震惊。
“是的,怎么了?”
“这十八反十九畏,二姑奶奶那药房是大爷给开的,我看过,里头有一味人参,人参和五灵脂正应了十九畏了,吃一次两次无妨,可是若是吃的多了,那就是性命攸关啊。”
“大爷没开,那这五灵脂是珍珠自己加进去的吗?”银玉惊道。
许绣忆点点头,颇为疲倦:“你们都去忙吧,已经报官了,京城就这么大,官府肯定会把珍珠抓到的。”
“三奶奶,你要不去歇着吧,你已经累了一天了。”
“去吧,别管我。”
打发了银玉和梁大夫下去,许绣忆终于体力不支的倒在了椅子上,满面孔的疲倦,眼底布满了血丝。
原本以为苏家大姑奶奶又得宠了,苏家闹鬼的事情也有眉目是认为作祟一切就会好起来,可如今,短短一个月,苏家老太太没被贵吓死,苏家二姑奶奶却被丫鬟毒死了,还差点搭上了苏锦业的命。
再加上四房那破事儿,许绣忆只举得自己再多在这个家里住一天,都会提早衰老而死。
这时候,她倒是想和安承少投降了,想着赶紧的他把该办的事情一办他们就远走高飞。
可是,她如何放得下。
至少对苏锦源,对苏锦业夫妇,她放不下。
疲倦让思念更甚,若是安承少此刻在身边,那该有多好。
只是他如今在遥遥的天边,不知归期何日。
关外,玉门城,秦家。
今天是秦家的好日子,秦家大儿子秦飞娶妻,整个秦府锣鼓笙箫,宾朋满座,热闹非凡。
大红的毯子,从十里之外的新娘子家一直铺到了秦府门口,新郎家的财力可见一斑,而新娘子的嫁妆也不输,足足是大马车绫罗绸缎,金银珠宝,一例的用汗血宝马拉着,唢呐阵阵,热热闹闹的往秦府送去。
秦府客房里,人来人往,丫鬟婆子都恨不得有个三头六臂招呼客人。
而秦府后院一处秀雅阁楼,却像是遗世独立一般,在这一片繁华热闹之中,显的十分安静。
这是秦烟的闺房,今天虽然是她亲兄弟娶妻,可她也不见得多高兴,因为安承少没来。
“小姐,你就出去看看嘛,好热闹的。”
“看什么看,一群歪瓜裂枣的。”
“小姐说的,又不是叫小姐去看未来姑爷的,就是看个热闹吗。”
“不去,别烦我。”
丫鬟盈盈最是了解秦烟的心思了,于是笑着打趣道:“小姐,你是不是在气安公子?”
“让你多嘴。”
秦烟一眼白过去,盈盈却不怕,从小打闹惯了,她可不怕秦烟。
继续打趣:“安公子没来,小姐才不高兴的是吗?难怪小姐看谁都是歪瓜裂枣,小姐心里头放了安公子做模子,那就是天神下凡,也就是个歪瓜裂枣,谁能和我们安公子比啊不是?”
“你还多嘴。”秦烟看似在责备,可是脸上却抹了一层红晕。
盈盈说的对,她把安承少放在心里当模子,天底下但凡是个男子都无法和安承少所比拟。
盈盈说她再生安承少的气,也是对的。原本以为今日趁着她大哥成亲能见着安承少,结果安承少却让吕红了礼来,人未至,她一腔盼望落了空,心情自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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