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片,开场第一样东西,自然少不得。
她的古怪稀奇玩意,让大家对她更是印象深刻,一顿寿宴下来,在场但凡是和她聊过几句的,都将她记的牢牢。
不光是因为那张美丽的脸孔,不凡的谈吐,还有她屡次的别出心裁。
宴会散去,许绣忆带着晴姑娘走的时候,尉锦娘亲自送到门边,伸手轻轻抚摸晴姑娘的脑袋。
“你送到荷包,我很喜欢。”
苏晴英羞涩的低下了头,许绣忆替她道谢:“姑姑喜欢就好。”
“三奶奶,有件事情真的要同说句对不住,你那个单子,恐怕还要拖上几日。”
许绣忆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脸上却依旧笑着:“那请问还要几日?”
“这不好说,不知道为何,方圆百里的绸缎庄都不肯卖布给我们,针线铺也是,之前一直短着一种线,现在也置办不到,我想过两天我亲自下一次蜀州看看。”
蜀州的锦缎,天下第一,可是来去路上,起码要个三五日,这还算是快的。
如此说来,她订的货至少还要耽搁个七八日。
她于是道:“那可否把已经绣好的先给我,钱我先付。”
锦娘笑着点头:“做好了一半了,那明日我就叫人送到你保宁堂去。”
许绣忆致谢,和锦娘告了别,就带着苏晴英回家了。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中总觉得心里不安的很,也不知道是在不安什么,睁开眼睛来睡不着了,她一直想着锦娘的话,锦娘说方圆百里的丝绸和丝线都售罄了,怎有这么巧的事情?
这个时节,夏日将至,衣衫布料用的少了,夏天也鲜少有人穿刺绣的衣裳,都是往清凉清爽了穿,苏家也有远亲经营绸缎庄,许绣忆记忆之中好像听到过绸缎庄的远亲有一次来求她公爹救济一些银子,说是夏天生意不好做。
可为何这一阵,绸缎丝线却会断货了?
她一下坐起来,心头不安更浓。
窗外,一个闷雷,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狂风,吹的半开的窗户噼里啪啦作响,她起身,关上了窗户,站在窗口,隐约看到了城南方向有红光染了半边天,好像是起火了。
又是一个闷雷,她赶紧把窗户关上,呼了一口气,重新回去睡觉了。
“奶奶,不好了。”
一大早上的,金玉就一惊一乍的冲了进来。
许绣忆昨儿夜里没睡好,所以这会儿头有些重,迷迷澄澄的睁开眼看着金玉。
“什么事?”
“锦娘绣庄派人来了,说是货没发给我们了。”
“什么?”
许绣忆一下从床行坐了起来。
金玉声音都带了哭腔:“奶奶你盼着了这么多天,结果昨儿夜里一场大火,把整个锦娘绣庄都烧成灰了,官府的人都过去了,说是雷劈的。”
“雷。”
许绣忆忽然想起昨天晚上起来关窗户城南的红光,尽是锦娘绣庄吗?
昨天她心里就不安了一晚上,总感觉有要发生什么事。
她忙是起身,金玉上来七手八脚的伺候她更衣梳妆,两个人往锦娘绣庄去。
锦娘绣庄,一片狼藉,那木质的屋子,如今烧的只剩下了泥巴的墙,还有几张得以幸存的绣架被抢了出来,但是上面的丝线全部在高温下融成了卷儿。
那蓝底金字的锦娘绣庄招牌,如今也烧的剩下一个镀金的边框,因为下本钱镀了厚厚的金,才抱住了这个边框。
尉淑芬昨天还是春光满面,今日哭的泪眼婆娑,几个丫鬟搀着,她都站不稳。
这是尉家的家业,虽然说手艺在人在,可是这场大火,却也是把所有的心血都烧的干干净净了。
许绣忆怎还好意思问自己的那批货,人家都这样的生不如死了,她叹息一口,上前对尉淑芬道:“尉太太,发生这样的事,你要挺住啊。”
说完,自己也觉得空白。
那尉淑芬只哭的肝肠寸断的,旁人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就听见她说了一句:“我们老尉家,这是要完了的,三奶奶,你那单子,我们做不来了,你那定金,我们改日给你退回去。”
“不急,不急。”
怎能不急,可是人家都这样光景了,她又能如何,只能看看,可不可以委托别的绣庄。
其实,这笔单子并非她决胜的关键,她做什么事情,都没想过要一蹴而就,只想一步一个脚印,打响药房的名声。
显然,第一步猜在了水面上,飘飘的就荡了个涟漪,半个脚印都没落下。
回到苏家,许绣忆心烦意乱。
她总觉得事有蹊跷。
说好了交货,结果货物一夜之间付诸一炬。
而且联系上绸缎和丝线被售罄,她总觉得,一切并非那么简单。
是夜,她就换了一身黑色男装,自从上次被调戏后,独自夜行,她再也不敢以女儿装示人。
换好衣服,拿了一盏灯笼,她从后门出去,朝着锦娘绣庄烧毁的废墟而去。
金玉说了,官府查实,说是这场大火是天灾。
可是昨天那个雷才响起,城南已经是火光冲天了,虽然锦娘绣庄都是布匹,可是这个季节它并不干燥,一个雷下来瞬间能起那么大的火?
她想来想去更觉得不对劲,提了灯笼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那堆废墟。
因为发生了火宅,周边商铺也被殃及,所以早早这条街就没了人,许绣忆站在那废墟的框架外头,猫着腰,提着灯笼,开始一寸一寸的寻找蛛丝马迹。
她鼻子并不是特别灵光,却也不差,有油的味道。
这个时代除了菜籽油和猪油,还没有汽油。
鼻子里,是一股菜籽油的味道。
她在那堆炭灰里慢慢的找,又发现了一个松球。
只是这些,她已十分断定,这场火,肯定是人为。
因为放火不就就下了大雨,所以菜籽油没有被完全烧尽,而是被雨水冲刷进了边上的沟壑,留下一股气味。
而这烧的黑黜黜的松球,因为没被踩碎,所以一直保持着松球的形状。
显然的,是纵火,可是她只是随便看了几眼就找出来了大火的真正原因,官府为何会说说天灾?
天子脚下的衙门,都这样办事?
许绣忆直起腰,手里是那个烧到贪黑的松球,因为被她捏起,已经碎了,有些灰渣子掉下来,不大完整,可还看得出是个松球的样子。
看着天色,已经很晚了,可是锦娘绣庄的纵火案,也关系到她的那批货,再晚,她也要去官府走一趟。
打定主意,她转身而去,后背忽然一阵刺痛,眼前发了一阵黑,身子就软软下去,没了知觉。
许绣忆醒来,是在苏府。
昨天晚上的一切,就像是做了一个梦,如果不是后背隐隐作痛,她或许真的可以把这当作一个梦。
外头天色很黑,她的屋子亮着灯,金玉银玉不在房里,床边,站着一个人。
许绣忆吃了一惊,脱口而出:“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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