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会的,你们是在骗我吧?”
琉璃夜醒来得知离君羽与萘涵掉落的消息,他只觉得这是一场恶作剧。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两个好好的人怎么就掉下悬崖了呢?
可是,离璃与吟月泣不成声,楚暮抱着淋雨躲在房间的角落里沉默不语,静静流泪。
“恭王,你说句话,你们是在跟我说笑是不是?”琉璃夜目不转睛的看着宫嗜,怕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可以告诉他这只是一场闹剧的表情。
“他们两个真的掉下了悬崖,现在还没有找到。”
宫嗜一脸的倦色,神情低沉,他的嘴唇颤抖的说出这句话。他也希望这是一场玩笑,可是他亲眼看见小萘掉下去,离君羽紧随其后。
以前他认为离君羽与萘儿之间名不副实,离君羽对萘儿只有无尽的折磨与漠不关心,他根本就配不上她,萘儿跟着他只会有受不尽的委屈。
然而,离君羽跳下去的那刻,他被震撼了。自己口口声声的说着多么爱她,可是他却没信心可以做到离君羽这般。
琉璃夜来到西山悬崖,悬崖的边上还有他们掉下去时留下的痕迹。从后半夜开始,叶落就带人一直在悬崖的四处寻找。
“找得怎么样?发现他们没有?”琉璃夜问他。
叶落摇头,“这个悬崖太高,找不到崖底,我们就只能在周围找,可是没有王爷跟王妃的踪影。”
“那就下到崖底去找,从这里下去。”琉璃夜指着悬崖边沿,用绳子绑在身上吊着下去,不就可以到崖底了吗?
叶落还是摇头,“琉璃公子,我们已经试过了,悬崖三面的峭壁异常的光滑,没有下脚的地方。而且往下十米烟雾缠绕,看不见任何的东西,这样根本没有办法下到崖底。”
即使勉强下去,中途恐怕也会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把绳子给我,我就不信下不去!”琉璃夜夺过一边的绳子,一头栓在崖上的大树上,一头栓在自己的腰上。
“琉璃公子,这样做太危险,一不小心你也会掉下去的。”叶落劝阻道。
“琉璃夜,你不能去。”离璃听说他要下去,也上前拦着他。
“不去就在这里等着吗,不下去你们能有更好的办法吗?”琉璃夜吼道。
他一刻也等不下去,那个是他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兄弟。他们相互扶持走过十几年,他们说好待有一天一切尘埃落定,彼此携手自己心爱的人,仗剑天涯。
羽,我们说好的都还没来得及做,你怎么可以死?
“你不能下去,我不让你去。”
“你让开,这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琉璃夜狠推开离璃,他第一次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她,他的沉默冷静让离璃感到害怕。
“你下去只有死路一条,难不成你想跟二哥二嫂一起在下面陪葬吗?”
“陪葬我也愿意,就是死我也非下去不可。”
如果昨天晚上他多留心一点,或者他跟上小萘,那她就不会遭人袭击,羽就不会在去找她的路上被人偷袭。如果他昨晚没有喝醉,他就可以帮到他,与他并肩作战。
琉璃夜在心里不停的自责,都是他的错,都怨他,昨晚他要是阻止了萘涵,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死你也要下去,琉璃夜,你想过我吗?二哥已经不在了,你要再出事,我怎么办?”离璃冲着他声嘶力竭的吼道。
从她有记忆开始,二哥虽然对她严厉,可是却是打从心里的疼爱她。都说生在帝王家最多的就是无可奈何,没有任何亲情可言。
可是她小时候,父皇母后疼爱,两位兄长小心翼翼的呵护,还有琉璃夜的守护,她无忧无虑的长大,身边从不缺少爱。
离君御两兄弟与离璃虽然是同父异母,可是自小他们却比嫡亲的兄妹还要亲。私底下,他们就跟寻常百姓一样,大哥,二哥,小妹相称。因为大哥说,这样才更像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莫大冰冷的皇宫里也多了一丝人情味。
现在二哥走了,大哥伤心难过,皇宫就像一座冰冷死寂的城,没有一点温暖,也再不会有一点的人情味。
“找不到,找不到,你们给朕的永远就只有这一句话吗?”
沐政殿,离君御扔了一地的东西,冲着跪在殿下面的一群人一顿嘶吼。三天了,已经在四周整整找了三天,可是他们带回来的就只有这一句话。
“皇上,清凉寺的西山悬崖深不见底,三面全都是峭壁,烟雾缠绕,实在不好找。”一名带领搜查的禁卫军将领说。
“不好找也得找,朕养你们不是听你们说这些废话的,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找不到你们全部给朕滚蛋!”
给他“找不到”三个字就要让他相信羽已经命丧悬崖了吗?离君御不能接受,他也无法接受,只要一天没见到尸首,他就不会相信羽已经死了。
苏嬷嬷扶着太后踏进沐政殿,殿下跪的那群人正被离君御轰出去。
“朕什么人都不见,出去!
离君御扶额撑在案桌上,面容憔悴。他听到脚步声走进,抬头一看才发现来的人是安太后。
“太后,你怎么来了?”离君御问道。
“皇上,你与羽儿兄弟情深,他出事你心里难受哀家明白。只是逝者已矣,皇上你要多保重龙体才是。”太后说。
“劳太后记挂,朕没事。”
“羽儿出事,哀家也很伤心。皇上你一定要振作起来,你是一国之君,天下的黎明百姓都还指望着你。你要是倒下了,他们怎么办呢?”
离君御为离君羽的事情着急,已经连着三天没上朝,太后今天实际上就是为这个事情而来。
“太后,羽现在不知道是生是死,朕实在没有心情去处理其他的事。”
离君御不早朝,一方面是真的没有心情,另一方面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一旦他上朝势必就会被左右夹击。
“皇上,国家大事不容儿戏,它怎么会是其他的事情呢?你身为天子,这是你的职责,也是你该承担的责任。”太后苦口婆心的说。
“太后教训的是,是朕目光短浅了。””离君御恭敬的说。
太后走到离君御身边,娥眉舒展,轻轻替他抚平龙袍上的褶皱,“今天好好的收拾一下,明天去上朝。羽儿不在,翎羽大军只怕军心不稳,恐生事端,皇上这时候尤其应该出来主持大局,也该让他们知道这军队究竟是谁的军队。”
离君御看着安太后,这个后宫里一生呼风唤雨的女人,她将他带大,又一手将他推向皇位。他对她心存感激,也心存敬意,可是她始终忌惮他。
她明里暗里不止一次的警示他,羽手握重兵一定会对他的皇权造成威胁,让他找到时机收回翎羽大军的军权。在她看来,现在就是最佳的时机。
然而,军权离了离君羽,才是对他威胁的开始。离君御摊开手掌心里的纸条,那是安太后走时苏嬷嬷塞给他的,纸条上面写着“安丞相”三个字。
“皇上,您在想什么?”身边的小齐子见离君御一直沉默,开口问道。
“朕是在想,是太后老了还是朕没有长大?”离君御说。
“可能在太后的眼里皇上您一直都没有长大。”小齐子说。
“你说得没错,太后她以为朕还是那个小孩。”那个对她深信不疑,言听计的小孩。
“让叶落还有琉璃夜悄悄来见朕。”离君御对小齐子吩咐道。
“是,皇上,奴才这就去!”
那天,琉璃夜被大家劝住没有下悬崖,可是自此琉璃夜就站在西山悬崖上,哪儿也不去,不眠不休,不吃也不喝。
他一句话也不说,就那样眼神呆滞的望着,只有叶落过来告诉他搜寻进展的时候他的神情才会有一点变化。可是在得知结果后,他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而且神情更加的落寞。
“晴儿姐姐,夜这个样子已经三天三夜了,再这样下去我真担心他会出事?”离璃对着萧晴说道。
“公主,他这是在惩罚自己,给他一点时间,他会想通的。”
琉璃夜觉得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可是这又怎么会是他一个人的错?如果那晚她死也不松开小萘的手,那她就不会掉下去了,而他也不会这样的伤心绝望。
萧晴看向那个风中一袭红色锦衣冠羽绝伦的男子,他救下她那刻,那一袭红就印在了她心底的最深处。她在他身后仰望,而他仰望着的是另外一个人的背影。
小萘的一举一动牵动着他所有的情绪,她开心时他替她开心,她难过时他默默的陪着她一起难过,而小萘出事时,他为她赴汤蹈火。只是他不知道,有一人也因为他的喜怒哀乐而喜怒哀乐。
“晴儿姐姐,都已经三天了,二哥二嫂是不是真的就这么死了?”
离璃哽咽的说,她好希望这一切就是一场梦,她睡一觉梦醒后,二哥怒气冲冲的对着她一顿臭骂,二嫂鄙夷指责她因为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
“吉人自有天相,我们为他们祈祷。”
萧晴安慰离璃,同时她也在安慰她自己。从这么高的悬崖掉下去,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可是萧晴不想过早的认清这个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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