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凡,我们来了,快看看这些够不够?”林原一面抬起袖管轻轻擦试着额上的汗珠,一面用问询的目光看向莫非凡。
“林原想得真是周到,这些稻草人做得真是逼真啊!不错,不错,这些已经足够了,大家都辛苦了!今晚的生死生败全都要仰仗大家了!”莫非凡面朝众人微微一笑,而后低头颔首,朝着众人深深鞠了一躬,表达着心底浓浓的谢意。
“我知道你做这些稻草人的用意,又岂能大意呢!”林原轻描淡写的说道。
“想不到,这书呆子关键时刻还真能派上用场!”世轩轻声低语,倒也让人不经意见听出了淡淡的赞许。
“戚夫人不要客气,为了我们的城池,为了我们的家园,跟他们拼了!”众将士、百姓全都情绪高昂,激情澎湃!
“好了,倭寇大概离这里不远了,多余的话就不要再说了,各位乡邻、众位将士,我们快上城楼吧!”世轩大声命令道。而后他转向莫非凡轻声吩咐道:“城楼上刀剑不长眼,甚是危险,我看你还是不要上去了,上面有我和林原守着就可以了!”
刚才在来的路上,莫非凡决定由世轩全权指挥此次战役,于是便把心中的计划和盘托出,话一出口却没想到竟与世轩的想法不谋而合,世轩听了赞许不已,心中暗自佩服她的谋略与才华。忍不住偷偷打量身旁那张美丽而又坚定的脸庞,怜惜之情顿生。脸上虽然不动声色,可对她的语气却是缓和了很多。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如今这个时候全城的老弱妇孺都出动了,又怎能少了我呢?”莫非凡淡淡地回到。言语虽温柔,却是毋庸置疑的坚决。
“让她去吧,这种时候你是拦不住她的。”深知莫非凡性格的林原朝着世轩轻声劝道。
世轩听了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各位大嫂、大叔大家听好了,快点把剩余的盔甲穿上,需要你们的时刻来了!到了城楼上,大家一定要听世轩大人的指挥,切莫轻举妄动!”莫非凡快速把那帮男丁从戚府带来的盔甲分发给那些妇女和老人,再协助她们一一穿上。待这些着素衣常服的寻常百姓穿上这些威风凛凛的凯甲时,倒也顿时变了个样,远远望去,还以为是哪里来的精锐之师呢。想不到,关键时刻,人多也未尝不是好事,能充个数也行!想到这里,莫非凡满意的点了点头。
“非凡,你的想法还真不错,希望能瞒过那些倭寇的眼睛!”看到眼前民众翻天覆地的变化,林原赞许得说到。
片刻之后,只听城楼之上锣鼓暄天,军旗插遍城墙的角角落落,在城墙最前的位置放着林原以及众乡邻扎得稻草人,稻草人之后是严阵以待的弓箭手,一旦敌人爬上扶梯越墙而来,他们即用稻草人做掩体,拼命射杀,让敌人进攻不得。在城墙的四周竟然还安放了几枚威严森冷的大炮,黑洞洞的炮口直指城下的强敌。其余待卫以及城内众百姓则手持火把、兵器分散于城墙的方方面面。黑暗寂静的夜里,只见城墙之上忽明忽暗之处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人头,大家齐心协力,高声呐喊,这呐喊声惊天地、泣鬼神,倒也把逼进城下的大群倭寇逼得目瞪口呆,不敢动弹一步。
两军就这样僵持着!
“世轩,情况怎么样了?”不知什么时候雷鸣手持宝剑立于身后,听到这询问,正全神贯注指挥战役的世役从忙碌中回过神来,眉头微蹙,不解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问道:“雷鸣,你刚到哪里去了,倭寇已经打到城下了,我正准备派人去找你呢!”
“噢,嗯哼,我刚才在城内转了一圈,顺便去侧门检查了一下布防,保不齐倭寇会派一部分人从那里进攻也说不定,所以我不放心跑过去看看,将军不是说过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嘛!”雷鸣顿了一下,轻描淡写的语气里似乎在掩饰着什么。
“侧门?那里有护城河环绕,倭寇怎会动那样的心思,那样岂不是自掘死路吗?再说除非这城中有奸细,要不倭寇是不会发现那里的。”世轩听了好一阵迷糊,心中更是疑惑不已,喃喃说到。
“啊,世轩你说得对,我也只是小心一些罢了。不过,我刚才去打探过了,没有倭寇的迹象,而且那里也实在不适应攻城,所以,这不,连忙赶来支援你了!”雷鸣眼神闪烁,转而看向成排林立的稻草人以及整装待发的民众,灵机一动,忙移开话题,言不由衷地赞叹道:“不错啊,世轩,想不到你短短时间竟然集结了这么多人,这声势也真够浩大的。你瞧把那倭寇吓得都不敢动弹了!”
“噢,这些主意都是夫人想出来的,我也只是执行而已!”似乎是有意帮莫非凡洗冤,世轩指了指城墙不远处正忙着鼓舞士气的莫非凡,淡淡地说道。晚上在小酒馆喝酒,意外得知登州城即将陷入险境,性急之下赶忙到城门前查探,却在噪杂的人群中发现她拼命嘶喊的身影,于是忍不住出手相救。出走的这么几天,世轩一直不敢相信月娥已死的事实,除了不停地借酒浇愁,就是到处打探有关月娥的消息。其间他混沌的脑海总是会迸出很多问题:这个叫做莫非凡的女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她是否真是从四百多年前穿越而来的?月娥的死真的与她无关吗?为何即使在那样身处险境的情况下,她仍然不忘为自己辩护呢?想起在如意斋她凄厉无助的眼神,阵阵怜惜之情涌上心头。
顺着世轩手指的方向,雷鸣看见着一袭黑色斗篷的莫非凡正热火朝天地在人群中穿梭,那姓林的也亦步亦随,不离左右。只见他们一会帮这个整整盔甲,一会儿帮那个检查检查武器装备,口中还不时说些什么,仔细听来,大致是一些:大家要相信,正义是一定会战胜邪恶的,只要大家有足够的信心,坚持到将军回来,我们就一定会取得胜利的等等诸如此类鼓舞人心的话。听了这样的话,民众们全都信心倍增,眼睛死死盯着城楼下那些严阵以待的倭寇们,神色眉宇之间一片昂扬之色,仿佛早已作好了决战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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