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最喜欢去的地方还是靠近“子夜山庄”的“来生亭”,这是百里南宣出面为陆筱筱在这里购置的一个庄院的亭子,除了少许的几个仆人在此守候外,并无其他人。院子里很清静,种了很多药草,也种了很多翠竹,陆筱筱常常一个人坐在这个亭子里,驻足遥望着十里之外的“子夜山庄”,往日两人朝夕相处的画面常常会不自主的就从脑袋里冒出来,想的让人生疼。每每这个时候,陆筱筱就会坐在亭子里那把“忘忧”面前,肆意抚弄,婉转悠扬的琴声从指尖传来,慢慢散开至院子里的每个角落。
“筱筱,我们要不要去京城一趟?听春她们说,现在京城的分店里生意好的不得了,想要再扩张……”
花子容还没踏进院子,远远的就听见那首“忆故人”的曲调响彻院落,这么多年过去,筱筱依然是没能忘怀,听说皇上也是如此,登基四年了一直不愿大婚,看着两人如此,花子容只想做点什么,可又无从下手。早已原谅了百里南宣,要不是百里南宣还有点良知,筱筱又怎么回的来?也靠百里南宣这些年和自己一起默默的在旁照顾着筱筱,为自己分担了不少,自己才有精力替筱筱打理着“天上人间”。
“花姐姐,你看着办就是!我哪里也不想去……”半响,随着陆筱筱一个提腕、泛音,最后一个音符悄然落成,轻轻叹得一口气。去京城?干什么?这些年刻意要自己不去想,不去京城,为的就是忘记,可忘了这么多年都还是没能忘的了?
“哎……”花子容不再言语,知道说了也是白说,要知道,现在的筱筱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活泼、开朗、一心想往外面跑的丫头了,她变的似乎只剩下这具躯壳,没有喜怒的活着,眼里除了陆府的那二老外,就只剩下十里外的“子夜山庄”了。
连着整整一个多月,落城内外就涌进了很多难民,这是百里南宣和花子容想不到的,虽然现今才四月,离热天还早,可连续的干旱已经让天上能够蒸发的水分很少很少了,一向以物质丰厚、天气宜人著称的鱼米之乡,江南成了那些饱受旱灾的难民向往的地方。尽管“天上人间“的生意并没受到什么影响,可越来越多的难民涌入落城,始终是一大隐患。
“百里,你说该怎么办?”施粥多日的花子容望着同样疲惫不已的百里南宣,要知道百里南宣已经连着半个月都没休息了,涌进来的难民几乎全是百里南宣在负责义诊。
“公主,照此情形下去,落城会被越来越多的难民所包围,如果朝廷还不采取措施的话,最后落城将不可设想,尤其是难民所带进来的疫情……”百里南宣接过花子容递过来的锦帕,擦着额头的汗,语气沉重的缓缓开口。
“干脆还是告诉筱筱一下,她一向都很有办法……”花子容想了又想,这样的难题似乎对一向激灵精怪的陆筱筱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她愿意吗?”百里南宣有些迟疑,要知道这些年自己的心中,一直是愧疚着的,要不是自己,陆筱筱也不会变的如此让人心疼,似乎所有世事都与她无关,把自己关在一座狭小的空间里,她自己的世界里,仅仅能够呼吸,能够向她的爹娘和我们彰显着她还活着。可她哪里知道,她现在这个样子,更让人心疼、心酸呢?
“不试过怎么知道?或许这是让她和皇上重新联系的一次机会……”花子容望着百里南宣黑白分明的眼眸,那里全是自己的影子,突然有些娇羞的说道。
“好!”百里南宣上前,用力把花子容搂在怀里,语气坚定的赞成道,想必陆筱筱想出来的方法必是惊天动地、无人能及的吧?只要是人,就会发现她的与众不同,若然那样的话,北唐凡熙还发现不了,就只能怪他自己了。
果不其然,对花子容当说客的做法,陆筱筱依然是拒绝了,这样的国家大事应该是皇帝和朝中臣子所做的,自己根本就没必要瞎操心。想当初就是因为自己在战场上为端木俊出力,招惹了花子绪,这才有了后来的这一切。陆筱筱现在只想每日的抚弄琴弦、侍奉爹娘,了此余生。
“难道你想看到落城因为大量难民的涌入而爆发疫情吗?到时你的亲人、你所关心爱护的人都不能幸免……”百里南宣有些激动的望着转身出门的陆筱筱,她的心都是石头做的了吗?为何前后反差会这么大?
“……”提裙走人的陆筱筱噶然停顿,正当百里南宣和花子容以为有了转机之时,陆筱筱稍一迟疑,却又走了。
陆筱筱抚着有些发疼的额际,从这次的旱情来看,整个大陆几乎无一幸免,只不过星月王朝地势较高,相对来说要严重一些,尤其是那些地处山沿、离江河较远的地方,听逃难的人说田地全都裂开了口,寸草不生。为了活命,拖家带口的从灾地四处逃难,一时间,星月王朝各地都有难民涌进城,唯独京城丰阳、南阳和落城几个繁华的地方要多些。处理这样的事情对陆筱筱来说还是头一遭,不过在现代见得多了各种自然灾害也并不是什么难事,最最关键的便是要怎样疏导难民、引水到灾区,然后重建家园。想起98年那场水灾,陆筱筱一个灵光,提笔开始在白色的宣纸上写了起来。
“花姐姐,你把这些抄一下送去吧!”陆筱筱从怀里掏出一卷宣纸,轻声对着花子容道,满脸的倦意是怎么也掩盖不住。
“筱筱?你……”
花子容接过手里的宣纸,足足二十多页吧?没想到筱筱最后还是妥协了,是的,她从来都是善良而心软的,真要她看着她的亲人和所关心的人面临危险,是肯定做不到的,百里就是为着这点,才赌赢了。
北唐凡熙嘴角已经有了浓密的青须,多日的熬夜和忧心肆无忌惮的吞噬着他的身体,要不是因为厚实的武功底子,估计早就倒下了。原本想交一个繁荣、平和的朝堂给端木俊,哪曾想百年难遇的大旱击了自己一个淬不及防,看着各地呈上来的折子、加急快报,无不是诉灾情,要款、要粮的,国库的银子和粮食短短两个月就告急了,却丝毫没有得到缓解。这种治标不治本的做法,让北唐凡熙觉得很棘手,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必须找到一个根本的法子来解决,否则,这将是星月王朝的一大致命要害。
“禀皇上,有人送了折子到宫门口,说是有了解决旱情的法子。
”太监慌慌张张的抱着沓折子进门,言语中透着兴奋,那人一袭黑衣,一副不问世事的模样,只是低低嘱咐了自己这么一句眨眼就不见了。
“快呈上来……”紧皱的眉头有些许舒展,北唐凡熙不禁来了精神,难道真是有世外高人相助?
“赈灾治理详案”几个大字映入眼帘,北唐凡熙刚打开折子就被这几个字吸引住了。迫不及待待的一路往下看去,真是越看越惊喜、越激动,成立“国家开发银行”、赈灾拍卖、军民齐心、国家出面收购、引水筑堤,制造水车引水浇灌……每一样措施和名称对自己来说都是新奇无比,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北唐凡熙溢于言表,看的在场无论是太监还是暗卫无不惊奇不已。
没想到世间还可以这样玩弄权术,自己只用出很少的一部分钱,然后用富豪的钱,给他们一定的利息,由他们根据自己出资的比例来出任具有管理权的股东,没达到规定比例的其他股东也可以享受每年的到期利息和分红,这比把钱放在钱庄里有利多了。毕竟国家是不可能出现倒闭的,这期间自己就可以用他们的钱干国家想干的事情,完全跟空手套白狼没什么区别。
而一向只用来打仗的军队也可以在不参战的时候,参与国家的抢险救灾,维护百姓,这样既可以提高效率,又不浪费兵力……北唐凡熙花了整整一个下午才把这厚厚的一沓折子看完,看懂,好在是有些词语不明白的地方,比如什么融资、股利分红、董事……等等,高人都在旁有注明,要不可就真难懂了。尤其是那个水车,不但有图纸,还有尺寸大小,困扰了星月王朝两个多月的难题终于得解,北唐凡熙这一晚总算是沉沉的睡上了个好觉。
百里南宣不明白,陆筱筱为何把那份原稿藏的如此紧,自从让子容公主抄了后就不知道藏哪里去了,害自己晚上像小偷样的做贼了好几次,都徒劳而回。就不信,她还能藏到哪去,素来对机关颇有研究的自己还真被她给打败了不成?
冷眼看着落城的难民一天天减少,陆筱筱知道自己的计划正被裴凡熙运用的风生水起,看来自己终究是抵不过心中的情感,冲不破情这一关,这一点似乎和小说中的李寻欢有得一比。绞尽脑汁的想出那么多样方法,真的仅仅是因为害怕自己的亲人和所关心的人被疫情所害吗?还是自己内心深处舍不得他,看着他为这样的事情焦头烂额而心疼,担忧?陆筱筱不愿想也不想想,被刻意压抑的情愫是不能再激起的,否则自己再也无法做到如这些年般的平静无波,不闻不问。
随着一个个新颖而有效的计划逐一实施,以前所有的难题都不再是难题,北唐凡熙听着朝堂里传来的一个个喜报,久违的笑容在唇角绽开,看的底下一干朝臣震惊不已,继而大家相视一笑。新皇的魄力和能力如今是显现无疑,那些已经被执行得热火朝天的计划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真真是从未听过,更未见过。有些朝廷官员也想入股,却被文件里的硬性规定所阻拦,这对长久来说,是有益无害,更是避免了官员和地方为了利益而勾结,没想到皇上连这些都给想到了。
看着手里的“赈灾治理详案”,不止一次,北唐凡熙总觉得这本折子的说法和词语自己很熟悉,再次拿着案几上的其他折子,反复对比,其中的用语和写法都有所不同,北唐凡熙越发的有些怀疑。
“风煞,你说,这是不是筱筱的话?”抬眼望着风煞,北唐凡熙有些疑惑的开口,是的,风煞当初做过筱筱的贴身暗卫,对她应该是很熟悉,尤其是当初在战场上,筱筱弄的那个炸弹。
“禀皇上,微臣不敢断言!”风煞一个抱拳,有些颤声,想说又不敢说,这样的写法和用词和陆姑娘如出一辙,可陆姑娘明明已经死了,还是自己亲手下葬的,怎会错?
“有什么就说什么……”看着风煞欲言又止的模样,北唐凡熙更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看来有这样想法的不止是自己。
“这样简洁、明了的写法和修辞确实很符合陆姑娘的性子,可陆姑娘不是早已经……”风煞望着折子,思绪飘回了五年前,自己被派去做陆筱筱贴身暗卫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
“来人,给朕暗中查访……”北唐凡熙不禁为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死人还能活吗?可不见着这个写原稿的人,实难心安,又或者是什么样的人有着和筱筱一样的心思呢?
陆筱筱不知道,远在千里之外的北唐凡熙已经在暗中调查她了,而更让她想不到的是身边的百里南宣早在十日前,就从她的梳妆台下的暗格里偷走了原稿,按计划就这几日北唐凡熙应该能收到。
再没有什么比桌上这份“赈灾治理详案”原稿更让人激动了,北唐凡熙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觉全身血液瞬间就沸腾了起来,心脏在胸腔里“扑腾、扑腾”的不停狂跳着,深怕转眼就不见了。颤抖着右手从怀里掏出一份已经被自己揉得有些发皱的折子,北唐凡熙知道这是真的,就这么几个大字足以让他激动万分,是的,世界上能写出这么丑、这么难看、这么怪异的字迹、字体的人除了她还能有谁?想当初那份“下课申请书”带给自己和巴哈尔的震撼,现在想来都还记忆犹新。翻开下页,一字不差、一字不漏的逐一看完,北唐凡熙心中一阵狂喜,是她,是自己日夜思念的筱筱,想这世间也只有她那颗古灵精怪的脑袋,能够想出这些前所未有的法子来……
“来人……”北唐凡熙拼命压抑着内心的狂喜,提起狼毫开始在明黄的锦帛上一阵奋笔疾书。
驻足在门外,北唐凡熙手心已经开始有汗溢出,心脏狂跳个不停,是紧张还是害怕,已经分不清了。落寞而低沉的琴声从院子里传出,听着让人有种心痛的感觉,北唐凡熙不知道这些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心中的她应该是只快乐的小鸟,为何琴声却如此让人怜惜,抬眼望了望风煞几人,全都愕然的看着自己,摇了摇头。深深呼出一口气,北唐凡熙抬腿进了屋。
熟悉的背影,寂寥的让人心疼,浑身散发出浓浓的哀愁,北唐凡熙为这样的发现震惊不已,自己不在她身边的这些年,想必是受了不少委屈,为什么不来找自己?无数个疑问如鲠在喉,却无语吟咽。
轻轻走上去,从背后紧紧抱住坐在琴凳上的人儿,北唐凡熙发觉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怀中的人儿一阵颤栗、开始挣扎,继而安静下来,是的,熟悉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陆筱筱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个激灵,可转瞬间就停止了挣扎。那份属于自己、让自己思念不已的味道从颈项间传至鼻端,沁入大脑。他来了,他真的来了,陆筱筱几度怀疑自己这是在做梦,他应该不会想到是自己写的,可转念一想,以他的聪明才智,想到是自己也不以为怪。颈项传来冰凉的感觉,陆筱筱迷蒙的神志开始恢复,用力的挣脱胸前的大手,是啊!自己怎么可以迷失呢?自己已经不再是从前的自己了,没有了最宝贵的清白,甚至还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自己再也配不上他了,再也没有可以和他并肩翱翔的资本……眼泪,不可抑制的眼泪如决了堤的河流般倾泻而出……
“筱筱,我的筱筱……”北唐凡熙用力的搬过陆筱筱,让她转过身匐在自己胸前,沙哑的呼唤从喉咙里迸发而出,常常在梦里这样深情的呼唤着心爱的人儿,可每每醒来,发觉怀里动荡荡的,才明白是梦,如今温暖的体温告诉自己这是真的,是真的……
“熙……”陆筱筱被北唐凡熙深情的呼唤彻底迷失了,抬起泪眼迷蒙的双眼望着高出自己许多的男人,忍不住轻唤出声,岔眼的银白刺痛了双眼,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想必他亲眼见自己惨遭不测的时候心痛极了吧?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没保护好你……求你……求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们再也不要分开……”北唐凡熙有些语不成声的哽咽着,一双有力的大手几乎要把陆筱筱揉进骨头里去,浓密的青须不停的摩挲着陆筱筱的额头。
“我……我……我已经不配了……”陆筱筱幕地挣脱北唐凡熙的拥抱,哀痛的缓缓哭道。
“不,你配……你配的……无论发生过什么事,你永远都配……”不料北唐凡熙根本就不给陆筱筱逃脱的机会,一个用力又把她揉进怀里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唔唔……”陆筱筱想说花子绪,可“我”字才出口,就被北唐凡熙一个急吻悉数吞进了嘴里,片刻的挣扎后,陆筱筱彻底的投降了,两个泪痕满面的人儿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情愫,唇舌交缠起来。
北唐凡熙紧紧的搂着心爱的人儿,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骨头里去,是的,不管那几年她经历了、失去了什么,都是自己的责任,都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她,让她受尽了委屈和痛苦,只希望从此再也不要分离,再也不要在她身上看到一丝一毫的不快乐。不用想也知道,能让如此一个敢爱敢恨、敢逃婚的可人儿这么多年,明明知道自己在的地方却不来找自己,其中的心酸是感同身受,只盼着日后双宿双飞的日子能慢慢让她重新活过来。
缓过气来的陆筱筱望着头顶上这双深情而隐忍的黑眸,圆圆的黑眸里满满都是自己,银色的长发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浅密的青须爬满下巴,比起五年前苍老了不少,也憔悴了不少,是啊!皇帝并不是那么好当的,尤其是面前这个从登基至今都还没有一个女人的皇帝,陆筱筱难以想象漫漫长夜里,一直以为自己惨死了的他是怎样度过这些年的……右手不自主的抬起,轻轻抚上那头银丝,哆嗦着嘴唇,想要说什么却开不了口。
“筱筱,不要离开我,我再也不要过没有你的日子了……”
北唐凡熙握住手里的柔夷,放在唇边,来回的摩挲着,是的,再也不要尝试没有她的日子,常常是看着画像到夜半,孤枕难眠。每日夜晚都要到坟前去静坐一个时辰,哪怕再忙也不例外,似乎只要有她的陪伴,所有的疲劳和辛苦都会转瞬不见。
至于那具穿戴和筱筱一模一样的尸体,还有‘天音阁’提供的那份情报到底是怎么回事,北唐凡熙已经不想去追究了,如今,只要筱筱还活着,自己就已经很知足了,已经是上天给自己最大的恩赐。如今星月王朝百年一遇的大旱也解决了,自己再也不要为舍命护下自己的母妃、爹爹、娘亲、还有舅舅他们而活,只想带着怀里里的小女人像夜凌静和冷逍遥他们那样,过着神仙眷侣般的日子就够了……
没有任何预兆,星月王朝才登基五年的皇上就退位了,皇位传给了他的同胞弟弟宗亲王爷端木俊,而世人更是不知道皇上退位后去了哪里,只是有人偶尔会看见一个有着一袭银发的高大男子,携着一抹娇小、调皮的女子泛舟湖上、登山望月,每每这时,男子就会流露出幸福、满足的一汪深情,几乎要把怀里的女子给融化。
五年后,一座清幽、雅静的山谷里,几座欧式建筑林立其中,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的陆筱筱早在四年前就和云游的夜凌静和冷逍遥他们意外重逢,这下四人一商量,就合谋在这里定居了。有冷逍遥的开导、北唐凡熙的相伴、随着孩子的出世,陆筱筱早已从过去走了出来,山谷里如今是热闹的不得了。太上皇北唐隐忠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消息,听说还要来这里看他们,顺便定居,陆筱筱听说后只觉一个头两个大,看来这里以后想清静都难了。
“哎,我说,冷逍遥,要不我随你一起去干老本行?”陆筱筱看着正在擦拭宝剑的冷逍遥,打趣道。想起那些年冷逍遥当采花贼的事情,就好笑,不过还真想体验一下那种感觉,这些年忙着生孩子,都快成保姆了。
“真要去?”冷逍遥撇撇嘴,满不在乎的开口道,这女人,怎么就狗嘴吐不出象牙,一直为这事念叨自己,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说。
“当然!说不定我还能遇到别的优秀香草呢……”抛去一记白眼,陆筱筱心中大为不快,那个什么太上皇来干什么嘛?带一大群宫女、太监什么的,自己这“幸福谷”就快演变成皇宫了。
“哐当”一声,厚重的木门就被推开了,北唐凡熙黑着脸进屋,看着屋子里两个其若无事的人,愤怒的咆哮起来。
“什么?你还想跟着冷逍遥去干老本行,当采花贼?”
“哎哎哎……你别生气嘛,外面的草不但品种多,还没刺,还……唔唔唔……”陆筱筱望了望冷逍遥,只用一个眼神,冷逍遥就懂起了,他得赶紧去搬那两个小祖宗来救他们的娘亲,不然,明天自己就有得受了。
北唐凡熙是什么人?怎么可能给冷逍遥这样的机会,只一个指头,冷逍遥就捂着肩膀出了门,还想出去采草,真是太低估自己了,看来是自己太宠她了,一直刻意的压抑着心中的渴望,又舍不得给她吃避孕的药草,现在才不要管她什么时候又有了身孕,先把怀里的这朵有刺的花采了再说,一阵狂吻,陆筱筱所有的抗议都被悉数吞进了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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