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一愣,看了下外面的天,道:“夜色已深,想必是休息了。”
苏紫河低了低眉眼,冰心轻叹了一声道:“姑娘,还是早些休息吧。”
姑娘最近越发的沉默寡言,看着冰心都心疼了。这样下去,迟早出事。
可作为贴身丫鬟,就算知晓原因,在这件事上,冰心也是无能为力帮助苏紫河。
苏紫河嘴角弯出一抹讽刺,闭了闭眼:“伺候我更衣吧。”
“……”
***
刚到郡都,对于一切都还甚是陌生,都还需要好好打理整顿一下。
一早,洛清妩就起身梳洗,在用过早膳之后,便让芷薇将新王府里的下人全部聚集到了一起,整顿了一番,恩威并施。
大概了解了一下这个府邸的情况,一顿忙碌下来,转眼又到了午膳时辰。
在郡都第一个午膳,准备的还算丰盛,是在客厅里用的。
菜已经上的差不多,见苏紫河还没有,洛清妩刚准备让人去催一下的时候,苏紫河这才姗姗来迟。
注意到苏紫河的神色不太好,洛清妩关心问道:“紫河昨夜里可是没睡好,脸色怎这般差?”
苏紫河脸色微变,敛了眼里的情绪,说道:“让嫂嫂关心了,紫河没事。”
洛清妩点了点头:“刚到郡都难免不习惯,晚些我让人煮些燕窝给你送去好好补补。”
这时,有下人进来。
洛清妩瞧了眼,缓声问道:“什么事?”
下人将手中的锦盒呈放在手里,道:“王妃,方才有自称是欧阳府的人,送来了这个锦盒,道是要给苏姑娘的。”
“欧阳府?”洛清妩挑了挑眉,那下人应是。她便看向了苏紫河,苏紫河睁着明眸有些奇怪,道:“什么欧阳府?我并不认识?”她满脸疑惑,不是作假。
“这……奴才倒是不知。”小厮有些为难。
洛清妩让小厮把东西放下,就让他退了下去。
苏紫河打开了锦盒,里面是一根精致的兰花玉钗,十分好看名贵,旁还夹带着一张纸条:发钗配美人。留字是一个晨字。
东西是好,可也让苏紫河奇怪,她并不认识什么欧阳府的人,在她认识的人里,也没有一个名字带有晨字,而且,这字明显是出自男人的手笔。
洛清妩看了眼卫书存,他脸上并没有什么反应,但那双湛墨的眸子,却异常的深邃,静静的一言不发。
苏紫河将盒子阖起,盈盈美眸扫过卫书存,见他并没有什么情绪,便看向洛清妩:“嫂嫂,紫河并不认识什么欧阳府。”
洛清妩若有所思的点头,反应并不大,“我会让人去打听一下。”
听她这样说,苏紫河倒是没再说什么,只是问洛清妩这发钗怎么处理。
“既然是给你的,你就收着吧。”苏紫河犹豫了一下,目光瞥过一直在一旁很安静的用着膳的卫书存,见他仍旧并无什么反应,好像什么都不关心一样,咬了咬娇艳欲滴的红唇,就将发钗给收好。
等用过午膳之后,芷云突然间跪在了洛清妩的跟前只字不发的跪着,让另外三个丫鬟不解。
雁容疑惑的出声:“芷云你怎么了?快起来啊。”好端端的,怎么给洛清妩下跪了。
芷萃芷薇也是不解地看着芷云。
芷云紧紧地抿着唇,抬起眼眸看了眼洛清妩说道:“王妃,昨日那个欧阳晨问奴婢您的名字,奴婢把苏姑娘的名讳告诉了他。都是奴婢擅自主张,奴婢不知晓他当真会找上门来,还请王妃恕罪。”
刚刚听到欧阳府的人送东西来给苏紫河,芷云就知道事情不好了。
女子的名讳那里是能随便告诉人的啊?而且,她还是在没有征得主子同意的时候,便说了。
芷云以为洛清妩会生气,没想到洛清妩却并没有什么反应,好似还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对这事一点都不惊讶。
“王妃?”芷云见洛清妩不说话,便唤了她一声。
“起来吧。”洛清妩淡淡开口,芷云睁着明眸,犹豫了一下起身,“这事不怪你,也别自责了。”
“可是苏姑娘……”
“我自有处置的办法,此事你就别再跟人提起。”芷云顿住,不解地看着洛清妩,洛清妩倒是没有任何解释,就让这几个人去忙。
芷云不知道洛清妩在打些什么主意,但见她这样说,芷云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同几个丫鬟一起退下。
雁容忍不住问芷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芷云深吸了一口气,便把昨日里的事情告诉了雁容她们三人。
出乎意料的,雁容竟然还拍手叫好。
芷云皱了皱眉,不满道:“都这个时候了,雁容你还笑。”
雁容咧咧嘴:“这是好事,我为什么不笑啊?这登徒子配苏姑娘倒是极好的。说不定,这男的还有本事把苏姑娘娶走,这才好呢。”雁容已经在心中想好了欧阳晨把苏紫河娶回家的模样。
只是忽然间意识到,这欧阳晨发现芷云口中的苏紫河并不是真正的苏紫河,而是她们的王妃怎么办?
芷萃道:“王妃自有王妃的主意,你们也别想那么多,这事也就别再多说。”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还是不要传出去的比较好,若在传到苏紫河的耳中,免不得又要跟洛清妩生分,甚至埋怨恨上洛清妩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知晓事情的严重性,几人也不是不知轻重,便纷纷点了点头。
“东西送到了?”欧阳晨见春生回来,就忙不迭的问:“紫河姑娘可还喜欢?”
“这……”春生有些吞吞吐吐,欧阳晨立马就不高兴了,板着脸:“怎么?东西没送到?”
春生忙摇头:“不是,少爷,东西已经送到了。”
“送到你怎么一副死了爹娘的模样?难道是紫河姑娘不喜欢?”
春生咂了砸嘴,如实说道:“喜不喜欢奴才倒是不知晓,那王府的人不让小的进去,东西是王府的小厮拿进去的。”
欧阳晨心中有些不快,但见东西好歹是到了苏紫河的手中,倒也松了一口气,就怕这紫河姑娘不收。
“少爷,您当真是瞧上那苏姑娘了?”春生望着欧阳晨:“郑大人都说了,苏姑娘虽然父母早逝,居在湛王府,但湛王妃跟湛王爷却是把苏姑娘当成亲生妹妹般对待,曾不少人求娶,湛王爷跟湛王妃都没有松口。可见湛王爷跟湛王妃对苏姑娘的疼爱……”春生说到此,就没再说下去。
自家少爷那德行,春生还是很清楚的。
这苏紫河可不是那些小门小户或者花楼里的姑娘,可以玩弄,这可是王爷的妹妹,这要是出了事,这湛王爷指不定饶不了他们家少爷。
欧阳晨白了眼春生,没理他,脑中全都是那日阁楼上,洛清妩衣袂摇曳,发丝被风轻轻吹动,宛若天仙般的身影。那样的妙人儿,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呢。
忽然间想到了什么,欧阳晨道:“走,跟本少爷一起到湛王府拜访一下。”
说着就要起身离开,春生忙拉住欧阳晨:“少爷,您这样贸然上门,那湛王府的人,肯定不会见。”今天他去送东西的时候,可是报上了欧阳府的门,都没有人理他,最后还是好说歹说,还塞了银子,人家这才答应帮他把东西送进去。
春生可不想自己的主子去吃闭门羹。
春生说的倒是还有些道理,欧阳晨折合起折扇,想了想道:“走,去郑府。”湛王府可能不见他,不给他面子,可总该会见郑春秋那老狐狸吧?
“湛王到郡都了?”卫珏批阅着奏折,缓缓地问一旁的黄海胜。
黄海胜愣了下点头:“回皇上,依照探子的回报,昨日该到了。”
卫珏冷冷一哼,没有想到,卫书存竟然这么命大,如斯还能被他安然抵达郡都。
将奏折合起,扔到了一旁,卫珏没有了阅读的心思。
想到了什么,黄海胜问道:“皇上,五皇子已经在外面跪了有一个时辰了,可要见?”近来事情不多,但后宫的风波却是不断。
听闻废后赵氏病了,昨夜加重病情十分严重,五皇子听闻这个消息,久未见生母,担心赵氏的身体,想要去冷宫相见,并且请求卫珏让太医过去给赵氏治病。
但卫珏正还为卫书存到郡都的事情烦心,加上确实是不待见赵飘雪,便是不允,直接无视了五皇子的请求,这会儿,五皇子就在外面不肯走了。
五皇子年纪小,在这样猛烈的太阳底下晒着,也不是个办法,迟早得出事。
虽然黄海胜心中也不待见赵飘雪,始终认为这个女人太过于阴险残忍,但孩子毕竟是无辜的,赵皇后再怎么不对,但这也不能祸及五皇子不是。
卫珏抬了抬眼皮子:“你去告诉他,请太医去给赵氏看病,朕允了,但他不能去见赵氏。”
卫珏的子嗣不多,虽前段日子李修仪怀有身孕,但却是个公主,不是皇子。如今的皇子,也就剩下五个,成年有作为的,目前就大皇子跟三皇子,四皇子不在卫珏看好的行列当中,而大皇子卫谨承又根本不是他的儿子,他再看好,也不可能把江山给卫谨承,六皇子生母卑微,不讨卫珏喜欢,也就剩下个三皇子跟五皇子了,卫珏可不想五皇子被赵飘雪那个女人给带坏了。
见卫珏松口了,黄海胜也就暗自松了一口气,刚想出去传话,忽然又听到卫珏说道:“看好些五皇子,别让什么人都近身。”王才人心不死,最近老是让些宫人在五皇子那里乱嚼舌根,五皇子年纪小,性子率直,免不得会被那些不实之言给误导。
“老奴明白,老奴这就去办。”
黄海胜退了出去,卫珏闭了闭眼,拿起了一旁另外一份奏折,看到里面的内容,卫珏的眸色一沉,异常的深邃。
将奏折扔在桌面上,卫珏长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龙椅的扶臂,薄削的唇瓣一张一合的念着:“谨承……卫谨承……!”
“爷,郑春秋郑大人跟欧阳家的少爷欧阳晨求见。”落墨对正在逗弄着跳跳的卫书存说道。
“欧阳晨?”卫书存挑眉。
落墨挑眉:“是。”
见卫书存凝着眉不说话,落墨眼睛转动了一下,问道:“爷,欧阳晨该不会是冲着王妃来的吧?”
前日在浮想楼,卫书存不放心洛清妩一个人,就让落墨跟着出去保护洛清妩,意外的将那日的事情,全部收入眼中,并且告诉了卫书存。
所以在昨日那欧阳晨送东西来给苏紫河的时候,卫书存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而落墨也大胆猜测,这欧阳晨怕真的对他们王妃起了心思,只不过是误听了芷云的话,把洛清妩当成苏紫河。
卫书存没说话,反倒是跳跳一听到洛清妩的名字,又在那里叫起了王妃美人。
半响,也没听到卫书存说话,落墨正想问要不要让郑春秋跟欧阳晨进来,就听卫书存缓缓说道:“让他进来。”
让一个对他们家王妃起心思的人进来,落墨有些不情愿,但看卫书存那淡然的模样,又想到欧阳晨的身份,落墨这就出去回话。
“王妃美人,王妃美人。”落墨出去了,跳跳还在那里叫。
卫书存让跳跳跳到自己手上来,卫书存轻抚着跳跳那柔软的毛发:“小东西。”从前一口一口的叫着公主,现在倒好,公主忘得一干二净,只会一口一口的王妃叫着了。让无忧知晓,还不得伤心了。
不过想起卫无忧,卫书存这才醒起,卫无忧有快两年没给他写信了。回想起两年前,卫无忧最后的一封信笺,道是魏国皇帝身子越发不济,怕是撑不了几年,七王夺嫡,连她的夫君都陷入其中,这两年没来消息,也不知如何了。
“在下欧阳晨,见过湛王爷。”进到院子之后,欧阳晨便随着郑春秋跟卫书存行礼。
卫书存抬眸,简单的打量了眼欧阳晨,生的倒是一表人才,若是真的看上是苏紫河,卫书存倒是可以考虑把苏紫河许给欧阳晨,可惜,这人生的好,眼光倒也不差,看上的是他卫书存的女人。
“郑大人,欧阳公子请坐。”
欧阳晨弯了弯嘴角,露出一抹如沐春风般的笑意,也不跟卫书存客气,直接就坐在一旁。
郑春秋笑着说道:“冒昧上门,打搅了湛王爷,还请王爷不要恕罪。”
卫书存淡淡看了眼郑春秋,反应不大,却是道了声无妨。
欧阳晨坐在一旁看着两人打太极,心中却是心痒痒的,恨不得能够早点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着的人儿。有点坐不住,眼睛四处的看,还时不时的给郑春秋使眼色。
郑春秋不禁直皱眉,暗骂欧阳晨太心急,这事是能着急的吗?
这湛王可不是普通人,又疼爱那苏姑娘,这万一惹得卫书存不快,认为欧阳晨不是个正经人,哪能同意?还指不定连他都给埋怨上。
不过郑春秋心里也奇怪,当日在浮想楼,那苏姑娘并没有跟着来啊。欧阳晨怎么见到的苏紫河?难道是后来苏紫河又来了吗?
郑春秋心里疑惑,又好生的问了一遍,见欧阳晨百般确定那是苏紫河,郑春秋这才没有再多问。
“王妃,欧阳晨来了。”得知欧阳晨来了之后,芷云就匆匆忙忙地跑到了洛清妩的院子给洛清妩说道。
“嗯?可是在王爷那里?”洛清妩停顿住手中修剪花枝的动作,淡淡的问了芷云一句,又继续手中的动作。
芷云讪讪一笑:“王妃,您真是神通广大,奴婢这还没说,您就知道了。”
洛清妩不语,芷云顿时就焉了,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王妃,这欧阳晨现在来,八成是冲着您来的,他该不会在王爷的跟前乱说话吧?”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心中懊悔极了,早知就不该搭理欧阳晨那登徒子的,现在可好了,都跑上门来了。
洛清妩淡淡看了眼芷云:“王爷自有应对的方法。”
“啊?”芷云一愣,更是不解。卫书存有应对的方法?“王妃,王爷他……”知道?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意思昭然若揭。
洛清妩没解释,权当默认了。
芷云目瞪口呆在一旁,一时间竟是无言。敢情只有她一个人在担心?
想了想,郑春秋笑着看向卫书存:“湛王爷,听闻您这次来郡都,苏老先生的千金,也跟着过来了?”
欧阳晨见郑春秋扯了半天,总算扯到了重点,便也顾不得看一旁的跳跳,目光看向卫书存,见他半响没反应,欧阳晨按捺不住说道:“湛王爷,听闻苏姑娘仙人之姿,满腹才华,不知可否慕名见一见苏姑娘?”他一脸期待,为了见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也顾不得太多。
郑春秋皱了皱眉,对于欧阳晨这个急性子有些看不过眼,不过此时想拦也拦不住。
卫书存端起一旁的茶盏,呷了一口,嘴角弯着一抹淡淡的弧度,说道:“让欧阳少爷见笑了,紫河方才跟王妃去礼佛,此时怕还没有回来。”
欧阳晨一愣,没想到卫书存会这样说,本欲要再说什么,但郑春秋给他使了个眼色,欧阳晨便按捺住自己的情绪,道:“原来如此,看来欧阳某今日是没有荣幸见苏姑娘一面,只好改日再来拜访。”
卫书存反应平静,只是笑笑,郑春秋见时辰不早,不好在这里多呆,便携着不太情愿就这样回去的欧阳晨跟卫书存辞别,离开了湛王府。
“郑大人,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刚出湛王府,欧阳晨就不悦说道。
来之前他分明就打听过了,苏紫河根本就没有出门,怕只怕,刚才不过是卫书存的托辞,不愿让他见苏紫河罢了。
“欧阳少爷,郑某明白你想要见苏姑娘心切,但湛王不是一般的人,你这样贸然,恐怕是会惹湛王不快。苏姑娘在这里又跑不了,这事急不来,得慢慢来。”郑春秋耐着性子给欧阳晨说道,何尝不知,卫书存刚才不过是不想让欧阳晨见苏紫河。
欧阳晨有些不乐意:“本少爷难道还配不上苏姑娘吗?这湛王摆什么谱。”
“好了欧阳少爷,待过几日再来拜访苏姑娘可行?”
郑春秋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欧阳晨自是不好再说什么,便是不满,也只好忍了,不过见郑春秋说过几日再来拜访,不免又多叮嘱了几句。
别了欧阳晨,郑春秋这才松了一口气。
“老爷,这湛王当真看的上,欧阳少爷?”郑春秋的师爷皱了皱眉说道。
欧阳家在郡都确实了不起,但相比于卫书存这样的皇亲国戚还差远了。
士农工商,欧阳家不过一介商人罢了,卫书存连汾阳那边的达官贵人都没选,又怎会给自己的干妹妹找一个风流的商家子弟?
郑春秋抬起眼皮子淡淡看了眼自己的师爷:“看不看得上是湛王的事情,帮不帮又是本官的事情。这欧阳家虽说不过是一介商人,但怎说也是百年老族,本官虽为官,但许多事情还得仰仗这欧阳家,可不能得罪这欧阳晨。”郑春秋看了看那碧蓝晴天,叹了叹:“本官这个媒人怕是不好做啊。”
师爷谢多海神情若有所思,倒也没再说什么。
“听说今日郑大人跟欧阳家的公子来了?”沐浴后,洛清妩给卫书存泡了一杯茶,问道。
卫书存握住洛清妩玉葱般的小手,把她拉进怀里。
“王爷?”洛清妩唤了卫书存一声。
卫书存湛墨的眸中看着她,“阿妩,你说,我该怎么罚你?”
她睁着明亮的眸子:“王爷?”
“嗯?”卫书存长指摩挲着她的下巴,有些不愿放手。洛清妩抿了抿唇:“看来什么都瞒不住王爷。”她似是无奈,唇角却弯着一抹笑意,丝毫没有被卫书存拆穿的尴尬。
“阿妩,你想干什么?”卫书存望着她,跟她对视。
虽没直说是什么事,但洛清妩知道卫书存问的是什么,笑了笑:“欧阳家虽然说是商人,但却是郡都第一大族,生意几乎垄断整个郡都,日后免不得需要欧阳家的帮助。欧阳晨是欧阳家唯一的嫡长子……”话到此,洛清妩不再说下去。
虽然利用人是可耻卑鄙的,但没有比这个更容易达到他们的目的。
虽然来郡都之前是做好了准备的,但如果在郡都呆的太久,汾阳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化,而且,现在卫书存跟卫谨承已经分开,徒留卫谨承一个人在汾阳,洛清妩不放心。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她们必须赶快回汾阳,早日毁了卫珏,夺回属于她的东西!!
即是帮了卫书存帮了卫谨承,也是为了她自己报仇!!!
尽管已经重生了两年,但那股怨恨一直藏在她的心里,从未有一天忘记过。就算赵飘雪倒下不成器,但卫珏一日还在那高高在上的龙椅上,就一日不能解她心头恨意!!
“以后别再做这样的事情。”虽然洛清妩的目的是为了他,但更因为如此,卫书存这才不愿意洛清妩如此,他的女人,只需要站在她的背后被他保护,而不是需要她来帮他的忙。
“依王爷的。”她浅声说道,卫书存吻了吻她的唇,直接抱她上塌。
那天之后,欧阳晨几乎天天让人往湛王府里送东西,虽然明面上是送给卫书存的,但实际上,是为了什么,明眼人都知道。
这不,没多久,郡都便人人皆知,这湛王府里住着个绝色美人,风流的欧阳家公子,为了这绝色美人,便是风月场所都不去了,天天一个劲的往湛王府里跑,整一个人都变得安分多了。
欧阳家夫妇见到自家儿子,终于不再流连花丛,倒也安慰了一些,也管不得欧阳晨往湛王府里跑,毕竟对方是苏老先生的遗孤,又是湛王爷疼如亲妹的干妹妹,是出身书香门第的姑娘,配欧阳晨倒也是不差,总比那些风流场所的姐儿好。
转眼,已经过去了半个月,该安定的都安定了下来,这日,这欧阳晨又上门来了。
“湛王爷,晨听说您打算在这附近开几间铺子,可是?”欧阳晨笑着对卫书存说道。这才听说卫书存想要在这里置办铺子,欧阳晨让人整理了一下,就忙不迭的往这里来了。
“有这个打算,不过我初到郡都,对这里并不了解,还在商定中。”虽说卫书存家底丰厚,但长久以来,只出不进,单靠那些家底俸禄也不是个办法。而且,卫书存日后还有事情要办,需要大量的的钱财,自是想要开几间店铺。
“湛王爷若是有意的话,不妨跟我们欧阳家合作?”
“哦?”卫书存挑眉看向欧阳晨,欧阳晨笑了笑:“别的我欧阳晨不敢说,但这做生意,我敢说,这郡都就没有可以跟我欧阳家比的。晨听说湛王有意开几家店铺,但这开店铺的话,盈率可不大,况且,前期赚钱可不快。若是湛王愿意的话,我爹正筹备着做一些丝绸的生意,湛王便可入股,当我们欧阳家的合伙人,到时候三七分账,绝对不会亏了湛王爷您。”欧阳家家大业大,这三成,可比卫书存自己开铺赚钱的多了。
而且,也更简单明了,用不着操心太多。直接投资进入,就有钱分。
欧阳晨这大手笔,倒是让人惊讶。
“欧阳公子可是有什么条件?”卫书存湛墨的眸子看着他。
欧阳晨张口就欲要说,什么条件都没有,只要卫书存把苏紫河嫁给他就行,但话还没有出口,欧阳晨就闭上了嘴,笑了笑:“湛王这样说,就是见外了。欧阳晨不过是想着有银子大家赚,想跟湛王交个朋友罢了。难道湛王是看不上欧阳晨一介商人,嫌弃欧阳晨,所以不愿意?”欧阳晨说的轻松,不过是想要给卫书存好印象,到时候跟卫书存提亲,这口闭的也不会太紧,愿意把苏紫河嫁给他。
这三成,可是欧阳晨跟自己亲爹争执了很久,为了让自己儿子能够安分下来,不再出去花天酒地,和早日娶媳妇,才忍痛给的三成。
“欧阳公子如此慷慨,若是我拒绝,岂不是太不给欧阳公子面子了?只是,这入股的话……”
“入股的事情,湛王爷就不必担心,我已经跟我爹商量好了,只要湛王爷能够帮忙疏通上面,那我们家,就一分钱不会要湛王爷的,而且,每个月都会给王爷您分红,如果湛王爷觉得没有问题的话,我这就回去跟我爹说,改日必定登门拜访湛王爷,详谈此事。”欧阳晨有些心急,虽然这个条件无论是任何人也不会拒绝,但欧阳晨心中还是有些急,怕卫书存会拒绝。
卫书存淡笑了一下:“那就多谢欧阳公子的好意了。”他仍旧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但却让欧阳晨松了一口气。
“既然如此,欧阳晨就先告退了,改日再登门拜访。”欧阳晨见目的达成便告辞,只是想到了什么,欧阳晨又说了一句:“不知改日登门,可否一睹苏姑娘芳名?”已经连续半个月了,可欧阳晨都还没有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可就是如此,才更加让欧阳晨心心念念,越发忘不了那日在浮想楼的惊鸿一眼。
卫书存只是笑笑没说话,欧阳晨只当是卫书存答应了,告辞就走。
出了客厅,欧阳晨就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可见心情不错。
跟在他身后的春生却是有些无奈,真不知道是该为自己的少爷高兴还是怎么样,不过是才见过一面罢了,至于如此吗?还夸张的连生意都要卫书存入股,甚至还不要卫书存的银子。
虽然,春生也不得不承认,那女子,是他见过最好看的,怕是仙女也没有那么好看。
但……
春生无奈摇头,但眼角余光一瞥,忽然间一抹倩影撞入眼帘,春生猛地瞪大了眼睛,好美的女人。
扯了扯前面卫书存的袖子:“少爷……少爷……”
“干什么。”欧阳晨有些没好气的将春生扯着他袖子的手给扔开,春生指了指不远处凉亭里的女子,吞咽了一下凉凉地唾液,问道:“少爷,那……那不是苏姑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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