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洛菲晴咬着唇，看了眼那杯参茶，又看了眼卫书存，心里有些不甘，但到底还是走了回自己的位置，没再留在那里打扰卫书存。

　　洛清妩换好了衣裳回来，见气氛有些诡异，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错过了什么精彩事情，但目光扫过洛菲晴那里，到底也能够猜了个大概，不过洛清妩并无什么兴趣。

　　洛清妩走在距离帝后十五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给帝后二人行礼。

　　端坐在上方的帝后见洛清妩一袭绯色劲装，墨发高束不施粉黛的模样，都是愣住，恍惚间，曾也有这样一个少女，笑颜如花的站在自己的跟前。卫珏的眸色渐深，紧紧地看着洛清妩。

　　赵皇后见此一幕，顿时暗叫了一声不好，“皇上……”她低声唤了卫珏一声，将思绪有些飘远的卫珏拉了回来。卫珏缓和了一下神情，但仍旧还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看着洛清妩淡淡说道：“湛王妃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风姿飒爽。”

　　“皇上夸奖了。”洛清妩谦虚一笑，神情不骄不躁，不卑不亢，并没有因为得到卫珏的夸奖，便高兴的忘了形。

　　卫珏淡淡看了眼洛清妩，便移开了目光，让众人筹备狩猎可以开始了。

　　“小心些。”卫书存凝眸看着洛清妩，跟看洛菲晴时候的清冷不同，此时是夫妻恋人间的宠溺。让一旁的洛菲晴恨得要命，但也不能冲上去把洛清妩扯开，顶替洛清妩的位置。咬着牙，狠狠地抽了马一鞭子，“驾”一声，洛菲晴便朝林子深处，策马扬鞭进去。现在她奈何不了洛清妩，等到了林子里，她有的是法子可以整治洛清妩，她就不相信这次洛清妩还能逃得掉。

　　“王爷放心，我会小心的。”洛清妩看着被卫书存握着的手说道。眉眼也温和了许多，笑容真挚。又听卫书存低低说了句：“无论什么时候，本王都在你身边。”她以为这不过是卫书存说的情话，好让她安心，便没有多想，朝卫书存点了点头。走到高头骏马跟前，前世的记忆恍惚，洛清妩深吸了一口气，利索的翻身上马，动作一气呵成。那些遥远的记忆便恍惚在脑间！

　　前世的她，高门嫡长女，不但擅长琴棋书画，歌舞技艺，在骑射方面，也颇为擅长。

　　少年时期，就时常跟自家兄长及青梅竹马的钟离一起骑马射箭，逍遥快活。先帝在世时，每场狩猎，她向来都是佼佼者，足以跟皇家男儿媲比，十四年那年，她本可以名正言顺拔得冠军头筹，却横空杀出来个三皇子，骑射惊人，猎的猎物并不比她少，本该是他赢得，他却故意让了她。

　　那时候，正是爱面子的时候，她自尊心极强，她觉得三皇子卫珏是侮辱了她，便跟他结下了梁子，一来二往，牵绊多了，一颗芳心沦落，她义无反顾嫁给了当时不受宠的卫珏！若可重来一次，洛清妩宁愿自己不去那场狩猎，这样就不会认识卫珏，不会有之后那么多的悔恨！

　　洛清妩便策马扬鞭，跟着队伍进了林子。骑马的动作娴熟，英姿飒爽，根本不像是不会骑马，反而可以看出马术不差，倒是惊艳了不少人。这湛王妃，果然是深藏不露！

　　卫书存看着洛清妩离开的背影，眸色有些深沉悠长。

　　“十三皇叔，十三皇婶真是太帅了。”年纪小不能去骑马，留在林子外面的六皇子一脸惊艳的对卫书存说道。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子，骑马能有卫书存这等英姿，真是他偶像。

　　卫书存笑笑不语，坐回了原处，看了眼早前洛菲晴给他泡的参茶，卫书存长睫轻轻颤动，敛了眼里的情绪，便别开了眼。这时，刚刚赶去办事回来的落墨走到卫书存的身后，伏在他耳畔低声说道：“王爷，都办好了。”

　　“嗯。”卫书存淡淡点头，便让落墨站到了一旁。

　　“钟兄，你说，这次的狩猎，谁会拔得头筹，赢得皇上的赏赐。”没有参加的狩猎的李节，笑看一旁坐着喝茶的钟离。目光有些意味深长，总觉得今年的狩猎会比往年精彩不少。

　　钟离握着杯身的手紧了紧，不答反问：“李兄以为呢？”

　　“我猜这回啊，该是太子拔得头筹。”虽然每年卫珏都参加骑射，但卫珏也只是走个过场，到处逛逛，射一些好的东西。往年赢得无非都是三皇子，太子或者其它的府邸的公子。这回，太子是下足了功夫来，想要重新博得卫珏的喜爱，无论如何，卫谨奕都会拼尽全力，赢得这场比赛才是。

　　实际上，李节更看好的是卫谨承。卫谨承的骑射丝毫不比太子卫谨奕差，只是现在，卫谨承还需要韬光养晦，这些风头，可不是随便可以出的。因此，李节猜测，赢得该会是太子。

　　“这可未必，大皇子的骑射可是皇上一手教出来的，往年大皇子没来参加便也罢了，这次大皇子参加，指不定拔得头筹的人，该是大皇子才对。”有官员插话进来反驳道。

　　“我倒是认为是太子的可能多一些……”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支持大皇子的，没一会儿的就被支持太子的压了下去。

　　端坐在上方的赵皇后淡淡的看着，听着他们讨论的话，反应倒是不大，对卫谨承也是嗤之以鼻。卫谨承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卫谨承了，如今的卫谨承，又还有什么资格赢她的儿子？

　　不过……

　　想到了什么，赵皇后又淡淡看了眼卫书存：“湛王，你认为这次狩猎，谁会拔得头筹？”赵皇后笑意吟吟，但那笑，明显不达眼底，反而还有些绵里藏针的意味。

　　卫书存一愣，好似没有料到赵皇后会这样问，便说道：“依微臣看来，太子跟三皇子的势头，要大一些。”

　　“哦？”赵皇后凝眸：“那这两者之中，谁会赢？”

　　“自是太子殿下。”卫书存回答的滴水不漏，句句都顺着赵皇后的心。若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赵皇后倒是会高兴，但这话从卫书存的口中说出来，卫书存却是不见得高兴的起来。阴沉不定的看着卫书存，想从卫书存的身上看出点什么来，却什么也都看不到，便别开了脸。

　　洛清妩进了林子之后，就跟队伍散了开来，看着眼前的分岔路口，洛清妩正准备往右离开的时候，却突然间看到四皇子妃，正骑着马在前面等她，见到洛清妩出现，便驾着马朝洛清妩过来，“你的速度可真快，湛王妃，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四皇子妃有些调侃洛清妩。原本还担心洛清妩不会骑马，现在看来，果然是她多心了。若是洛清妩这叫不会骑马的话，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这叫什么了。

　　洛清妩笑笑，不以为意：“你是在这里等我的？”

　　四皇子妃点头，耸了耸肩说道：“这林子里，大型野兽不少。皇后若是想要对付你的话，不会放弃这个机会。你初次来这里，想必还不熟悉地形，我若不带着你，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怎么跟大皇子交代。”

　　洛清妩一愣，有些疑惑四皇子妃怎么会突然间提到卫谨承，四皇子妃也不卖关子，说道：“大皇子不放心你的安危，他一个男子，不好跟你走太近，便托我照顾你一些。”

　　“多谢。”洛清妩言谢一声，四皇子妃便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让洛清妩跟着她走，省的自己一个人在林子里乱跑，一个不小心迷了路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四皇子妃好意，洛清妩便不拒绝，跟四皇子妃并肩同行。从前她对这个林子熟悉，但过去十几年，再熟悉，也变得陌生了。林子里已经很大，两人在地方说不上偏僻，但也不见什么人影，洛清妩心思不在猎物上面，而是时不时的观察着四周，警惕的模样，似是在提防着什么机关埋伏一样。

　　“湛王妃，你敢不敢跟我比赛？”一道声音传来，洛清妩跟四皇子妃同时侧目。穿着劲装，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赵蕊正朝她们缓缓过来，有些挑衅的看着洛清妩。

　　“赵小姐这是做什么？怎么事事都要跟湛王妃作对。”四皇子妃看着眼前的赵蕊，似笑非笑地说道，那微微拧起的长眉，显然对赵蕊的行为很是不悦。这里没有人，四皇子妃也懒得跟赵蕊拐弯抹角。

　　赵蕊眸色微冷，绵里藏针笑道：“四皇子妃这话可言重了，我可没有要找湛王妃的麻烦，只是仰慕湛王妃的风姿已久，想要跟湛王妃一比高下罢了。湛王妃都还没有说话，倒是四皇子妃你急着说什么呢？”赵蕊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说的好像是真的是的。洛清妩在汾阳，没有嫁给卫书存之前，名声一塌糊涂，只有让人笑话的闲话，还没有让人可以羡慕的风姿。赵蕊此时说仰慕洛清妩的风姿已久，还真不怕让人笑话！

　　四皇子妃脸色有些不好看，正欲要说什么的时候，洛清妩拦住了四皇子妃。

　　洛清妩目视着赵蕊，含笑说道：“既然赵小姐盛情，我又怎好推脱？”

　　赵蕊眯了眯眼：“这样说，湛王妃是同意跟我比赛了？”

　　“湛王妃……”四皇子妃唤了洛清妩一声。赵家是军阀世家，赵蕊的骑射更是武国公手把手教出来的，洛清妩跟赵蕊比试根本就没有胜算。

　　“无妨。”洛清妩淡淡一句，打断四皇子妃的话。

　　赵蕊见洛清妩一副淡定的模样，心里更是讥讽不屑。虽然洛清妩跟自己想像的有些不同，会骑马已经出乎她的意料，但赵蕊对自己的骑射十分有信心，不相信洛清妩这个女人能赢了她。

　　“湛王妃都同意了，四皇子妃是在担心什么？”赵蕊不屑笑道。

　　长眉紧紧颦蹙着，对上洛清妩的目光，虽然还有些迟疑，但四皇子妃也不再阻止，只是静静的看着洛清妩跟赵蕊不说话。

　　“既然如此，我往右，湛王妃往左，等半个时辰后，在外面聚集，比水猎到的猎物多。若是湛王妃赢了我，我可以答应湛王妃任意一个要求，若湛王妃输了我，我只要湛王妃身上的玉佩。”赵蕊把规则简单规划好，目光则是落到洛清妩腰间挂着的玉佩上。这是卫书存给她的，质地很好，而且，雕工精致，世间难寻。平日里，洛清妩都是随时挂在身上，甚少离身。

　　此时赵蕊要洛清妩的玉佩，洛清妩有些讶异，不过并没有意见。

　　决定好，然后两人就分道扬镳，各自往一个方向。

　　等走远了，四皇子妃才说道：“湛王妃，赵蕊的骑射在汾阳可是数一数二，你怎么跟她比。”显然是不赞同洛清妩的决定。这个比赛，洛清妩是必输无疑的。洛清妩这样聪明的人，怎么会中了赵蕊那些小技俩？

　　洛清妩长睫颤了颤，不急着回答，而是看着手里握着的马绳少顷，她平静地说：“你以为，她是真的想要跟我比赛？”

　　四皇子妃一愣，半眯着的眼眸有些危险：“你的意思是……赵蕊有阴谋？”除了这个，也没有更好的解释，可以解释赵蕊为什么非要缠着洛清妩。

　　洛清妩没有说话，但答案显然易见。她跟赵蕊素不相识，但今日赵蕊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找她的麻烦。明知道她骑射不精通，却非要跟她比，不是有阴谋，洛清妩可想不出来，赵蕊还想要干什么了！而且，这个阴谋，背后的始作俑者，很可能就是那高贵的皇后！

　　“皇上在那个方向？”洛清妩问一旁的四皇子妃。

　　四皇子妃不解洛清妩想干什么，但还是如实告诉了洛清妩，卫珏刚才前往的位置。洛清妩听了，不急着去，而是前往一个比较偏僻无人，却能够达到卫珏所在的位置的方向。

　　临的时候，洛清妩对四皇子妃说道：“到这里我们分开而走，皇后不会轻易放过我，你跟着我，只会连累你。”赵皇后大定主意，想要在这里解决她，如果四皇子妃跟着她的话，保不齐四皇子妃会被她连累。她跟四皇子妃虽然没有什么交集，但可以看出四皇子妃对她并没有什么恶意，还处处为卫谨承着想。光凭这些，洛清妩就不想要牵累到四皇子妃。

　　洛清妩的好意，四皇子妃并没有领情，反而说道：“我知道你担心牵累到我，但既然我已经答应大皇子会护着你，届时自然不会扔下你一个人。”

　　说完，见洛清妩皱眉，四皇子妃又说道：“这里我比你熟悉，有我带着，也总比你一个人要好。放心吧，我很惜命，不会为了你，连命都不要的。”四皇子妃说的很轻松，但洛清妩却清晰可见她眼里的凝重。显然心情并不如表现出来那么轻松。

　　四皇子妃坚持，洛清妩便也没再说什么，只道：“若有危险，你自己先走。”她不想欠任何人的。说完，两人这才启程。

　　洛清妩的担心没有错，刚进入一个偏僻地段，洛清妩就可以感觉到，前方隐藏着的气息，而四皇子妃显然也起了疑心，不过因着早前洛清妩的话，现在还算淡定。只是目光，总忍不住四周查探，紧紧地握着马绳，和挂着马上，出来时候准备的长剑，若有动静，就立及应对。

　　两人又前行了一会儿，这时，背后袭来一阵寒意，洛清妩及时勒住缰绳，迅速躲开，锋利的箭矢落在地上。凝着眉，洛清妩的眸色一冷，对四皇子妃喊道：“快跑。”然后两人立刻策马，往人多，卫珏可能在地方跑去。

　　得了洛清妩的话，四皇子妃一刻也没有多停留，勒马就迅速离开，这时，暗处飞出了几个黑衣人，挥着长剑，直击洛清妩，洛清妩侧身躲过，抽出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长剑刺进没有防备的黑衣人喉咙，鲜红的液体汩汩流出，渲染了长剑，洛清妩冷眼看着黑衣人瞪大不可置信的眼瞳，迅速抽出长剑，动作娴熟利索的离开。

　　一旁的四皇子妃有些看傻了眼，从不知道，洛清妩竟然如此胆色身手，躲过黑衣人对她的袭击，动作丝毫没有停顿。

　　洛清妩刚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了一个黑衣人，令剩余的几个有些讶异，对于洛清妩也多了几分警惕，在后面穷追不舍洛清妩。

　　虽然马已经极力在跑，但后面的黑衣人轻功明显更胜一筹，几个轮回下来，洛清妩身上受了伤，从马上滚了下来，黑衣人挥着长剑，就往洛清妩胸口刺去，虽然反应的很迅速，但长剑还是被刺进了肩呷，被利刃生生刺进去的疼痛，麻痹了洛清妩的神经。

　　她抓着长剑反抗，被黑衣人躲开，洛清妩提了黑衣人胯下一脚，趁黑衣人不妨，爬了起身，迅速往前面跑，此时，四皇子妃有心要去救洛清妩，但无奈已经被一个黑衣人缠住，光是对付这些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已经够吃力，更别说是去帮洛清妩。

　　洛清妩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喊救命，时不时还得提防身后的黑衣人有没有被追上，俨然已经够狼狈的了。

　　“父皇，好像有人在喊救命。”跟在卫珏身旁的三皇子卫谨勋对卫珏说道。脸色微微有些凝重，目光探视着前方。

　　卫珏拧着眉，听到那阵求救的声音，越发靠近，不过一时间，也没有其它动作，目光深沉地看着前往。

　　三皇子卫谨勋见卫珏不说话，沉稳勃发的俊脸脸色阴沉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卫谨勋便道：“父皇，可要去看看？”

　　卫珏敛了眸里的情绪，刚让卫谨勋去查看的时候，一个狼狈不堪的身影闯入了他们的眼球，不停的跑，时不时的往后看，嘴里喊着救命，身后两个黑衣人穷追不舍。

　　三皇子拧眉，当下就提着剑，不等卫珏的命令，就从马上一跃下去，朝黑衣人攻击过去。

　　两个对洛清妩穷追不舍的黑衣人，见到不远处的卫珏，当下心中一紧，互相对视了一眼，正想着要不要撤退的时候，卫谨勋已经提剑上来，直接攻击黑衣人。

　　黑衣人暗叫不好，但面对卫谨勋的攻击，也只能应对。

　　洛清妩跑到卫珏只有十多步远的地方，体力不支，直直的昏倒了过去。

　　跟随在卫珏身旁的将领当下下去查看，看清楚倒在地上狼狈的人儿的时候，顿时一愣，惊讶过后，对皇帝卫珏说道：“皇上，是湛王妃。”

　　闻言，众人脸色一变，脸色各异。

　　卫珏怔了怔，旋即从马上下来，蹲下身子，将洛清妩抱在怀里。洛清妩身上受了伤，白皙的脸上沾了灰尘和污血，早前束着一丝不苟的发髻，此时也有些乱，看起来狼狈不堪，却也敛不掉自身风华。看着眼前的洛清妩，脑中不禁划出了一个倩影，跟眼前的女人重叠在一起。心中情绪异动，卫珏看着洛清妩一瞬有些失神。

　　“湛王妃？”卫珏唤了一声，洛清妩用力睁开像是灌了铅般沉重的眼皮，看到卫珏的时候，显然有些惊讶，唤了他一声之后，想到了什么，洛清妩又忙道：“皇上，求你救救四皇子妃，快去救四皇子妃。”

　　“王妃娘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跟着卫珏过来，站在一旁的官员，忙问洛清妩。

　　洛清妩强撑着，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道是有人要杀她，现在四皇子妃已经被人缠住，让卫珏让人去救四皇子妃。卫珏听完，立刻派人前去救四皇子妃。

　　强撑着说完，洛清妩此时已经昏了过去。

　　“皇上，湛王妃受了伤，恐怕要及时治疗。”黄海胜看了眼洛清妩，对卫珏说道。

　　“回营帐。”许久，卫珏吐出一句话，亲自抱起洛清妩，迅速离开山林，前回账营。卫珏这一走，其它官员，自是义不容辞，立马跟了上去。

　　“……”

　　林子外，卫书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之后，忽而感觉身体里面，窜起了一股无名火，俊脸微微有些涨红，眉心不禁跟着紧皱起来。

　　一直注视着卫书存的赵皇后，很快就察觉到了卫书存的异样，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弧度，旋即佯作关心的看向卫书存，“湛王你这是怎么了？”

　　听到赵皇后的声音，卫书存一愣，旋即抬眸看了眼赵皇后，压抑住心中窜动的无名火，尽量平静地说道：“微臣无事。”

　　“是吗？本宫看湛王的脸色不是很好，湛王要不先回去歇息一下？”赵皇后一副关心模样看着卫书存，很是担心。

　　卫书存本想拒绝，但身体却越发难受，此时面也不逞强，跟赵皇后告退之后，就让落墨陪他回账营。

　　看着已经走远的卫书存，赵皇后眼里闪过一抹算计。对身旁的碎心叮嘱了一句，碎心应了一声，便告退。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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