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妩有些无奈,动了动身子,刚想说什么,却忽然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被卫书存剥了个干净,浑身上下光溜溜的,除了还有亵裤遮挡住那神秘地带,连肚兜,卫书存都给她脱了。
双颊微微有些灼热,男人低头吻了吻她的唇,鼻子,脸颊……往下地部分,细密地吻如同雨点般落到洛清妩的身上,丰盈被长着厚茧的手握住,厚茧摩挲着柔车欠,酥酥痒痒地,让人欲罢不能,想抗拒,又不想抗拒,被他轻轻地揉搓。
近来,他好像迷恋上了她这儿,每次亲热,总喜欢折腾一会。
被他勾得动了情,身体越发由不得自己控制,洛清妩均匀修长地双腿环住卫书存的劲腰,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回应着卫书存,她少有的主动,令男人格外的意外,如果不是洛清妩自己困的连在调情的时候都能睡着,顺其自然的,他就把持不住了。
不过看着她挂在自己身上睡着,更让人把持不住,大家伙对准她的神秘地带,便要进入,洛清妩突然间闷哼了一声,嘴里嚷嚷着:“疼……”她皱着漂亮的眉心,双腿更是缠紧了他的劲腰,下意识的抗拒,不让卫书存进去那尚未被人采摘的地方。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明亮的大眼睛看着她,他也在看着他,一瞬,洛清妩脸红的被火烧了一样,咬着唇,“我累了……”她这样说,垂着浓密地长睫,是在拒绝了卫书存的进入。
“可是阿妩……我想要你。”性感的喉结滚动,混合着情谷欠,低沉暗哑,夜里格外的磁性魅惑。桃花眼半眯,邪气又内敛,嘴角那分的戏谑,她看的真实。
他是真的想要她?还是在逗她玩儿?
卫书存看着她短短一瞬,却各种神情交错,复杂的小脸。
轻轻地笑了,“罢了,睡吧。”他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今夜暂时放过她。
不过也就是暂时,再等等,等身上的毒解了,他再好好惩罚这磨人的小妖精。
卫书存这一夜倒是好眠,洛清妩却是睡不着了。
第二天,洛清妩难得上妆,遮住眼下的乌青,好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憔悴。在用过早膳后,她亲自去找了落墨
落墨正穿着好,准备出去,却见洛清妩突然间光临寒舍,颇为意外的将洛清妩请了进去:“王妃,您找属下是有什么事情吗?”落墨皱着眉。
落墨的屋子虽然不大,但也不小,布置十分简单,一如他的人这般干脆利落。
屋内,彼时就只有洛清妩跟他二人,丫鬟都被洛清妩遣了出去。
突然间来找他,已经够让落墨意外的了,如今还就只有他们二人。无数的念头在脑中闪过,落墨都没想的到,洛清妩突然进来找他,是有什么事情。
平日里铁血方刚的汉子,如今却拘谨不安,让洛清妩有些好笑,嘴角轻勾,她道:“事情也没什么事情,只是有一些事情,想要请教一下落侍卫。”
落墨点头,中规中矩的道:“还请王妃明说,若落墨能够解王妃忧愁,落墨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就还请落侍卫如实相告了。”在落墨的目光下,洛清妩似是犹豫了一下,才轻启红润的唇:“王爷在房事上,是不是有什么障碍?”
“噗……”落墨刚喝下的茶,瞬间喷了出来,浓眉大眼睁得溜圆,错愕的看着洛清妩。
洛清妩反应不大,仍旧是一副平静地模样看着落墨,甚至还好意把手绢递给落墨。
落墨不敢拿,用袖子擦拭了一下嘴巴,愣了片刻,才稳住自己的情绪,冷静出声:“王妃何出此言……?”
“我跟王爷成婚也有一年了,但……”话点到为止,洛清妩淡笑着看着落墨,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倒不是洛清妩欲求不满,盼着洞房,私心里,她也还有点跨不过那个鸿沟,但前世她也是个历尽过这些的女人,还生了两个孩子,在这方面,也不是一窍不通。
一个正常男人,在那种情况下,怎说也把持不住吧?便是把持得住,也不可能每次都能把持住,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隐情。
落墨一个硬汉子,常年面无表情的脸不禁红了,有些囧:“爷这方面很正常,没有什么障碍。”他回答的一本正经,眸色平静,并无闪烁,可见所言不虚。
但如果卫书存正常的话,那他为什么并不真正碰她呢?
这话洛清妩没说出来,而是不解地看着落墨,言下之意已经很明确了。
落墨想了想,最后却道:“爷从前中了毒,不宜与女子欢好,否则将会……”落墨把事情简单的跟洛清妩说了遍,虽然瞒了一些事情,但也能够让洛清妩听明白,卫书存哪方面是没有问题的。
最后落墨很肯定的对洛清妩说道:“王妃大可放心,爷这方面很正常,并没有问题,也没有隐疾。”
看着一本正经的落墨,洛清妩有些好笑,点了点头,没有在落墨这里多呆,洛清妩便离开了落墨的小屋子。
到底是男女有别,尽管落墨是卫书存的贴身侍卫,但她在落墨这里呆久了,便是没有什么事情,难免不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洛清妩可不想凭白招惹闲话。
“王妃,您找落侍卫说了什么啊?”雁容不解地看着洛清妩。
平日里,王妃跟落侍卫并没有什么交集,怎今日好端端的,洛清妩却突然间来找落侍卫?这点不单止雁容,其它几个婢女也想不通透,找就找了,还如此隐晦,连作为洛清妩的贴身丫鬟,她们也不知道洛清妩找落墨是为了什么。
洛清妩只是笑笑并没有多言,本就是她猜测的是事情,如果再说出来的话,岂不是要招惹人笑话的。
见此,她们也不多问,只是在心中暗暗奇怪。
“王妃今天去找你了?”正在院子里逗鸟的卫书存突然间开口,落墨咯噔了一声,立刻应了一声:“是。”
听到王妃二字,跳跳扑腾着翅膀跟着唤了句:“王妃美人。”
嘴角溢出一抹笑,卫书存垂着长睫问道:“所为何事?”
落墨嘴唇动了动,稍有犹豫就如实把话告诉了卫书存满脸的不自在。
男人这方面是容不得随意议论,特别这个怀疑的人还是自己的妻子。卫书存俊美的脸庞有些古怪,不太好看。落墨在一旁瞧着,想了想,蠕动着嘴唇唤了句:“爷……”
“你都怎么告诉她的?”卫书存板着俊脸,颇为严肃。事关男人尊严,卫书存怎能坐视不管。
落墨于是乎又把自己告诉洛清妩的话,转达给了卫书存。末了又说道:“事关爷的尊严,落墨未经的爷的允许,就把这事告诉了王妃,还请爷责罚。”
卫书存的眉心紧紧皱着:“罢了。”
这方面的事情,卫书存能说什么?
早就意料到了,但洛清妩真的这样问自己的下属,卫书存心中还是难免怪异。
但真的怪不得落墨什么,难道还要落墨说,他哪方面真的不行吗?事关男人尊严,卫书存还真没法忍。
卫书存抬眸看了眼落墨,见他神色正常,咳嗽了一声,让落墨自己去忙,不用呆在这里了。
落墨心里奇怪,但听卫书存这般说,便退了下去。
卫书存看着跳跳若有所思,脑中浮现出洛清妩的模样,该死的小女人,竟然怀疑起他那方便不行,迟早弄得她下不来床。
卫书存将逗鸟的棒扔到一旁,没了逗鸟的心思。跳跳这聒噪的家伙,便在一旁扑通着翅膀,叫着王妃美人王妃美人。
“娘娘此番让我进宫,是有什么事情?”洛清妩笑盈盈地朝欣德妃开口。
欣德妃打量了眼洛清妩,不急着开口,而是问:“湛王妃身体可好些了?”
“尚好,并无什么大碍。”她浅声答道。她受的不过都是些皮外伤,经过这些天的调养,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倒是没什么大碍。
欣德妃点头,神情颇为凝重:“湛王妃,本宫这次叫你进宫,是为了大皇子跟湛王的事情。”
“娘娘请说。”
“近来皇上频繁召霍蔚然跟公孙敬进宫议事的事情,想必你是知道的。”欣德妃看了眼洛清妩,洛清妩不语,答案昭然若揭。
“湛王身子渐好,而大皇子在朝廷逐渐起势,引起了皇上的忌惮,这次召见霍蔚然跟公孙敬,多是冲着湛王跟大皇子来的。你们谨记要提防,万不要被抓到把柄。切记,到了不得已的时候,以退为进,不要跟皇上正面起冲突。”
卫珏的心思如今是越发的难以揣摩,便是伺候了卫珏十余年,欣德妃如今也是猜测不透卫珏的心思。但有一点,欣德妃倒是可以肯定,近来卫珏似乎是忆起了当年明惠皇后的好,对着卫谨承才会有几分转变,但也正因为如此,因为当年流传卫谨承是钟离的种,卫珏对卫谨承又心存芥蒂,在爱恨之间徘徊不断。
怕是不会真要了卫谨承的命,但也绝对不会让卫谨承登上皇位。但如今,卫谨承却是唯一一个适合继承皇位的人。卫珏怕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江山会落入他人的手。
卫珏怀疑甚至笃信卫谨承不是他的孩子,而是钟离的,这点洛清妩比谁都清楚,心里也嘲讽之极。听欣德妃交代完,洛清妩只是简单的颔首,并没有多言。但拢在袖子下的手,却是紧紧捏着。
而欣德妃忽而想到什么,又叮嘱洛清妩:“近来王才人往冷宫跑的勤快,湛王妃你可小心些。”看着她的目光别有深意。
赵飘雪被打入冷宫,很大的原因是因为洛清妩。如果说赵飘雪恨欣德妃,还不如说更恨洛清妩。若找到机会,必然是会对付洛清妩,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意料之中的事情,洛清妩并没有太大的惊讶,同欣德妃道了一声谢谢,见时辰不早,洛清妩便打算离开,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临的时候,欣德妃又叮嘱了洛清妩一句:“湛王妃难得进宫一次,不如就顺道去给皇上请安吧。”
洛清妩一愣,捕捉到欣德妃眼里一闪而过的情绪,轻微颔首,离开宝华殿。
欣德妃盯着洛清妩的背影,目光深邃悠远。
“娘娘,湛王妃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我们同她一起,当真不会有事?”玛瑙凝着眉道。虽然欣德妃决定站在大皇子这边之后,无论是欣德妃或是欣德妃背后的张家,都得了不少的好处,稳赚不赔,但玛瑙这一颗心却是放不下来,担心日后会被洛清妩反咬一口,这倒是不妙了。
欣德妃摇了摇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本宫相信洛清妩。”这个人虽然心机深沉,手段果决,但却非小人。
“可是皇上现在看上了她……娘娘,您说万一有一日,湛王妃会不会……”喜欢上卫珏,甘愿为妃呢?后面的话,玛瑙没有说出来,但意思已经很明确。
欣德妃嗤笑了一声:“若是别人,本宫倒是会担心,但湛王妃,本宫相信不会。亦或者说,皇上再年轻个十来岁,本宫是要有这个担心的,但如今,本宫有什么好担心的?皇上这个年纪,当湛王妃的父亲都绰绰有余,且,湛王爷青年才俊,虽病弱了一些,却是出了名的疼爱湛王妃,她有什么理由,弃湛王不要,而选择皇上呢?”就因为卫珏是皇上吗?可洛清妩是个聪明的女人,就算卫珏是皇上,但进宫,却未必会比她当这个湛王妃要好。
欣德妃摇了摇头,不作他想。反正她相信,无论洛清妩看上了谁,都不会跟卫珏有可能。她没说的是,别人兴许没注意到,但欣德妃却清清楚楚的注意到了,每当说起卫珏,或者是看到卫珏,洛清妩必然有异样,起初她也以为是洛清妩瞧上了卫珏,但后面才知道,那是深藏的恨意。
“王妃,我们要去给皇上请安吗?”芷云不解地问洛清妩。
“去吧。”她淡淡道,刚才欣德妃让她去给卫书存请安,必然有她的原因,而且,她去了,卫珏见不见,又是一回事。
御书房前,黄海胜见到洛清妩娓娓走来,忙迎了上去:“湛王妃,您怎么来了?”黄海胜满脸惊讶。
洛清妩微微一笑:“我是来给皇上请安的,黄公公不知皇上可在?”她态度谦和有礼,对黄海胜的态度十分客气。
黄海胜点了点头,“皇上在是在,不过……”他眸色忧虑地看着洛清妩:“湛王妃,您现在还是回去较好。”他话说的隐晦,洛清妩凝着眉说道:“黄公公,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黄海胜叹了叹口气:“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言下之意是,现在卫珏正生气,这进去万一触怒卫珏,是要当炮灰的。
“黄公公,不知皇上是为了何事而生气?”
黄海胜对于这个长相相似明惠皇后,脾气甚好的湛王妃很是有好印象,这会儿见她问起,寻思一下,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在洛清妩耳畔说道:“修建长城出事了,皇上正为此事发愁呢。”
修建长城?洛清妩眯了眯眼,想到了什么,问:“黄公公,可是大皇子监督的那个长城?”前些日子,卫珏把监督重修长城的事情交给了卫谨承来办。可是好端端的,怎么又出事了?她的眉心越蹙越紧,颇为凝重。
这事儿黄海胜也不好说,便长话短说跟洛清妩说了,末了,黄海胜唉声叹气让洛清妩先回去。
洛清妩摇了摇头,而是好脾气的让黄海胜进去禀报卫珏,她来请安了。她坚持,黄海胜虽然有心为洛清妩好,但也只好去给卫珏通报。
“臣妇见过皇上,给皇上请安了。”她在卫珏跟前盈盈一拜。
卫珏正倚在软榻上,手撑着太阳穴,闭着细长地凤眸,睫羽纤长浓密,煞是好看。
闻声,他眼眸开了一条缝隙,看了眼洛清妩:“怎么来了?”
她站直了身子:“皇上说过,让臣妇下次进宫的时候,便也来给皇上请安。”她有些怯懦,似乎怕惹怒卫珏。
卫珏唇角勾出一抹弧度,从软塌上坐起来,示意洛清妩过去,她犹豫了一下过去,谦卑问道:“皇上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臣妇吗?”
“无事就不能让你来了?”卫珏凝视她,深邃的眼瞳如同浩瀚的夜空,仿似能够把人吸吮进去。
她摇了摇头,见卫珏不说话,又抿着唇说道:“皇上是有什么心事吗?”
“何出此言?”
“皇上一直板着脸,眉眼间都噙满了忧,臣妇便斗胆猜测皇上有心事。”卫珏笑了笑,“你倒是聪明。”望了眼洛清妩:“长城坍塌,死了十余人,人数虽不多,但那到底是人命。湛王妃,你认为,朕该怎么做?”
“追查到底。”她这样说,倒是让卫珏有些讶异,问她:“你可知这次负责监督修建长城的人是谁?”那双凤眼惯性的微微眯起,洛清妩清楚,每当卫珏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心中必然是起了警惕怀疑。
她摇了摇头,茫然的看着卫珏。
“这次负责监督修建长城的人是大皇子,如果要追查到底的话,大皇子难逃其咎。湛王妃,你认为朕当真要罚?”
“大皇子贵为皇子,深受皇恩,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臣妇知晓皇上心疼大皇子,不忍心。但若错在大皇子,就该罚。”她一口说道,一点都没有犹豫。
却曲解了卫珏的意思,把卫珏说成了一个心疼自己孩子,不忍心惩罚自己孩子的父亲。
卫珏看着洛清妩,把她所有的神情都收在眼里,像是要把洛清妩看穿。洛清妩知晓卫珏在打量自己,尽量不让自己情绪表现出来。
过了少顷,才听到卫书存开口:“你是这么想的?”
洛清妩点头,眨了眨眼:“皇上,是臣妇说错什么了吗?”她惶恐,后知后怕:“若是臣妇说错了什么,还请皇上恕罪。”
“你没说错什么,你说的很好。是错就该罚,但是湛王妃,谨承跟湛王的关系颇好,谨承被罚,你就不担心牵累到卫书存,惹得湛王不开心,迁怒你吗?”
她摇了摇头:“王爷不是那么不明白事理的人。”
卫珏笑笑,若有所思的点头,“以后在朕的跟前,你就不用自称臣妇,用我来自称吧。”
“臣妇不敢。”她诚然惶恐,卫珏不悦:“有什么不敢的,还是连朕的话,你都反抗?”低沉的语气,沉重骇人,他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透着危险的气息。
“别怕朕,朕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不会吃人。”他缓了一口气,语气低沉。
洛清妩忙请罪,在卫珏的坚持下,这才改了自称。倒不是卫珏觉得自称臣妇生疏,只是这一声臣妇,总像是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他的臣子,他的弟弟的妻子,这让卫珏很不舒服。
卫珏让洛清妩在一旁坐下,问起了洛清妩洛清妩那日掉下悬崖的事情,还安抚了洛清妩一番,洛清妩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只道是自己没事。
只是谈论到现在还没有凶手的下落,卫珏皱着俊眉:“谨承倒也是无用,都这些天了,都尚未找出主谋。”
洛清妩心中嘲讽。
主谋是谁,恐怕谁也没有卫珏清楚,只是他有心要庇护玉棕郡主,众人也是不想碰这颗钉子,才会谁也不敢提罢了。
但这些话,洛清妩暂时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不能真的说出来。
在御书房里呆了半个时辰,洛清妩就告辞,送洛清妩出去的时候,黄海胜着实是抹了一把汗:“还是湛王妃您有办法,皇上今日都愁眉苦脸一天了,湛王妃您只用了半个时辰,就舒解了皇上的情绪,真当令人佩服。”
“黄公公言重了,我愧不敢当。”
黄海胜笑笑,不过还是隐晦提醒了洛清妩,不要跟皇上走的太近,免得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传出去什么风言风语,对于卫珏来说,其实并无什么大碍,但对于洛清妩来说,那可就不一定了。
“我要见父皇,你们这些狗奴才全部给我让开。”一道稚嫩的童音响起。顺着视线看过去,是一个锦衣华袍,年约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洛清妩倒是认得此人正是废后赵飘雪所生二子,当今的五皇子卫谨安。
黄海胜的眉心微微一皱,有些不悦,这五皇子什么时候不来,什么这个时候倒是跑来这里了。
抹了把汗,黄海胜对洛清妩说道:“湛王妃,不若您先回去吧?”
“站住。”那道嗓音喝止住了洛清妩,洛清妩闻声看过去,那锦衣华服的小少年半大的身子矗立在洛清妩跟前,眯着一双像极了卫珏的丹凤眼,危险的打量着洛清妩,“就是你这个狐媚子勾引父皇,父皇才会不见我的?”他话很直白,透着愤怒。
狐媚子?
这个称呼倒是让洛清妩觉得十分有趣,她尚未说话,一旁的黄海胜,则是被这童言无忌的五皇子给吓坏了,出了一身的冷汗,提醒她:“五皇子,这是湛王妃。”
五皇子的眼眸眯了眯:“湛王妃?”她狐疑地打量了洛清妩一眼,旋即一声冷哼:“果然是个狐媚子,本皇子警告你,休想勾引迷惑了父皇,父皇仍是圣明君主不会被你这样的狐媚子迷惑的,你最好还是死了这条心。”神情还有些鄙夷不屑,好像洛清妩是什么不好的脏东西一样。
“五皇子,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洛清妩不怒反笑,温和地看着眼前的五皇子。
“是银珠姑姑告诉我的。”五皇子冷哼着说道,话音落下却兀自瞪大了眼睛,别过了脑袋,不去看洛清妩,像是在说,自己怎么会告诉洛清妩一样。
一脸的别扭傲娇。
黄海胜被这小祖宗弄得急的不行,一个劲的给五皇子使眼色,五皇子都视若未睹,直接无视他。
“银珠?”洛清妩挑眉:“这好像是王才人身边的宫人?”目光盈盈地看着五皇子。
看着倒是好脾气的,温和容易亲近,但一想到银珠姑姑她们说的那些话,五皇子更是鄙夷洛清妩:“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说完,他又说:“你是湛王妃是吧?我告诉你,不管你是谁,都不许接近我父皇,否则我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尖着嗓音威胁,完全就是一副小孩子心性。
扬着下巴,余光斜视黄海胜,冷傲道:“黄公公,我要见父皇。”
“五皇子,皇上正在忙,这会儿恐是没时间见您,您还是先回去吧。”
“凭什么?这个狐媚子都可以见父皇,凭什么本皇子不可以,本皇子已经来了好几回了,父皇都在忙,可她明明刚刚才从里面出来,我要去见父皇。”可爱俊美的小脸扳着,五皇子一脸生气愤怒。
他都快已经快不记得他来了多少回了,可每次都说卫珏在忙,没时间见他,平时也就忍了,可凭什么,洛清妩刚刚从里面出来,凭什么到他这里,卫珏又在忙了?分明就是在敷衍他,不想让他见父皇。
才人娘娘说的果然是对的,这些欺上瞒下的恶奴。
不让他见父皇,定然是怕他跟父皇告状,惩罚他们,才不让他见的。
五皇子脑袋迅速转着,俊美的小脸也就越发的难看,狭长的凤眼,越发凶狠。
“这……”黄海胜有些语塞,正寻思着该怎么回答,这时候,里面却传出了一道低沉稳重的嗓音:“外头为何如此喧哗,是谨安来了吗?”
认出是卫珏的声音,五皇子顿时一喜,恶狠狠地瞪了眼洛清妩,跟方才那些阻拦他的宫人,冷哼了一声,这才傲娇的从洛清妩跟前走过,朝里面进去。
“湛王妃,五皇子性子比较爽直,您可不要跟他计较。”黄海胜有些小心翼翼。
虽然赵飘雪已经成了废后,罪不可赦。但五皇子毕竟还是个小孩,性格单纯爽朗,刚才的话,是无心之失,受人挑唆,若可以,还是希望洛清妩不要把这事放在心上。
洛清妩笑笑:“童言无忌。”五皇子说话是不好听一点,但洛清妩并不会真的跟五皇子一个小孩计较。
黄海胜诶诶的点头,心里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叹了一声:“五皇子也是个可怜人啊。”看着现在的五皇子,黄海胜就不禁想起当初的大皇子,当年何不是如此?
不过想起刚才五皇子的一番话,黄海胜的眉心是紧紧地皱着的,看来,他还需要禀告皇上一番才是。
身上的伤已经逐渐在结痂落痂,为了避免留下伤疤,照月阁里的人可不敢轻易怠慢,天天勤快的给洛清妩上药,倒是比洛清妩这个本人还要上心。
方才沐浴好,雁容就拿着药膏给洛清妩上药,洛清妩趴着,贴着一个软枕,倒是不会太累。
她衣着甚少,除了肚兜外,便没有任何衣裳蔽体,白皙的肌肤裸露出来,好在这屋子里烧着银丝碳,屋子里暖乎乎的,便是衣着甚少,也不会太累。
她闭着眼,一脸平静享受。卫书存进来,刚好看到这一幕。
正给洛清妩上药的雁容瞧见卫书存进来,方想要行礼,卫书存却摇了摇头,示意雁容退下,自己接过了药膏,给洛清妩上起了药,冰凉的药膏抹在肌肤上,倒也不疼了,就是凉凉地,她舒服的闭着眼,连身后已经换人都没有察觉。
卫书存看着那些已经结了痂的伤疤,眉心紧紧地皱着。
平素里夜晚熄了灯,或是洛清妩着了单衣,他少能看见洛清妩的伤,今日一看,卫书存神情有些复杂。
连着手中的动作,也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原本闭着眼睛的洛清妩察觉到不对劲,“怎么了,雁容?”好听的嗓音唤回了卫书存的思绪,继续给洛清妩抹药。但洛清妩总觉得不对劲,粗活虽然雁容也是干过的,但手指没有茧啊?
扭头,却对上一张白皙俊美的脸,昏沉的烛光下,轮廓清晰深邃,五官却在柔和的烛光下,却显得越发温和。
“王爷,你怎么来了。”洛清妩有些惊讶,杏眸圆睁看着眼前的卫书存。卫书存什么时候来的,她怎么都没有察觉?而且,雁容去那里了?
“怎么了。”卫书存淡淡的问她,并没有多大的反应,洛清妩咬着唇内侧的软肉摇了摇头,她重新趴好,也不怕卫书存把她看光。反正该看不该看的,卫书存全部都看了,而且昨夜两人还差一点就同房了,此时又何必还做无谓的反应?
“王爷,我今天进宫了。”她突然间说道,只听身后那人低声“嗯”了一声,以示自己已经知道,就没了动静。酝酿了一下,洛清妩就把欣德妃和卫珏说的话,都告诉了卫书存,卫书存眉心微紧,不过好像并没有什么意外。修建长城崩塌压死工人的事情,昨天卫谨承就告诉了卫书存,只是没有告诉洛清妩而已。
他皱眉也不是因为这事,而是因为这事是卫珏告诉洛清妩的。
卫珏对洛清妩有心思这事,卫书存是知晓的,但平日里却刻意忽略,不做多想,这会儿听到,心里难免不会有些不舒服。
但也仅止是不舒服罢了,洛清妩他是相信的,而卫珏,卫书存也是知道的。
“这事你不用担心。”少顷,他才说。
上好了药,洛清妩和衣坐在卫书存的跟前:“王爷是有什么心事吗?”她不解地看着卫书存。卫书存摇了摇头,“没什么。”话虽然这样说,洛清妩却注意到了卫书存眼里藏着一抹不自在。
忽然想到了什么,洛清妩耳根子突然间有些热,红红的,跟火烧了一样。
她今天堂而皇之,去找落墨询问了那事,想来,卫书存是知道的了。垂着长睫,尽量掩饰住内心的情绪,她道:“王爷,时辰不早,歇息吧。”后知后觉,她还真怕卫书存拿那事儿来说事。
三日后,修建长城一事,倒是有了结果。卫谨承因监督不力,让底下官员滥竽充数,导致长城崩塌,十余人丧命,卫珏小惩大诫,扯了卫谨承的官职,让卫谨承思过此事,这才得以平息。
这个惩罚对卫谨承来说,不算重,但也不轻,但好在,于此并没有什么损失。
此事,洛清妩不知道卫谨承跟卫书存是怎么解决的,但听到这个结果,洛清妩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临近新年,此时,洛清妩也就让府里的人,筹备起了春年的事情。而此时年末,王府旗下的几间店铺,生意越发红火,加上年关算账,洛清妩就越发忙,已经好几日,都呆在账房里看店铺的账,和这一年来,王府的开支用度。
洛清妩跟卫书存都有事要忙,反倒是苏紫河落得个清闲,弹琴吟诗,皆是无趣,实在没事做,便到大皇子府串串门,同柯月说说话什么的。
今日,苏紫河照常来到大皇子府,不过跟往日不一样的是,她才刚到大皇子府,便有丫鬟拦住了苏紫河的去路。
在苏紫河疑惑的目光下,小丫鬟说道:“苏姑娘,我们大皇子妃有请。”
玉棕郡主?苏紫河挑眉,颇为不解,玉棕郡主找她干嘛?
似乎看出了苏紫河的疑惑,小丫鬟道:“还请苏姑娘跟奴婢来一趟便知晓。”
苏紫河有些犹豫,但想了想,苏紫河咬了咬牙,就跟那丫鬟到了玉棕郡主的院子。
看着那正悠哉悠哉喝茶赏雪的玉棕郡主,苏紫河走过去:“你找我有什么事情?”苏紫河的态度淡漠疏离,甚至有些防备玉棕郡主。
玉棕郡主没看苏紫河,缓缓地道:“坐吧。”
她犹豫了一会才坐:“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了吧。”苏紫河跟玉棕郡主也算是旧相识,虽然玉棕郡主年长她不少,但苏紫河也不是傻子。
玉棕郡主笑看苏紫河:“不过是一些日子不见罢了,怎么紫河妹妹跟本郡主倒是越发生疏疏离了?”
苏紫河脸色变了变,就听到玉棕郡主说道:“这么好的雪天,紫河妹妹不跟湛王在王府里赏雪,却频频出入大皇子府,孤零零的一个人,实在是惨,白白浪费了这好天气。”
被戳到痛处,苏紫河的脸色越发不好看:“如果你让我来,只是为了说这些话来挖苦我,那么请恕紫河不奉陪,先走了。”
“急什么?”她慵懒的换了个舒适的位置,微挑的眼眸透着蛊惑人心的魅惑。
玉棕郡主虽然放荡了一些,但不影响她的美貌。
“近来湛王跟卫谨承走的倒是近,紫河妹妹可知道,他们在商议什么?”玉棕郡主笑问苏紫河。苏紫河抿紧了粉唇:“我不知道。”
“是吗?”玉棕郡主凉凉一笑:“紫河妹妹,我听说,湛王妃的表哥高戬,对你倒很是中意,对你也是极好,连价值千金的醉珊瑚手链都舍得赠予你。怎的,紫河妹妹可是移情别恋,看上了这高戬?”
苏紫河一瞬震惊,像是在惊讶玉棕郡主怎么会知道一样。近来高戬对苏紫河确实是挺殷勤的,有什么好的,第一时间往苏紫河那里送,初初时候,苏紫河是不要的,但凡是高戬送来的东西,苏紫河一律都退了回去。但高戬却仍旧不死心,一如既往的往苏紫河那里送东西。
女人都有一种虚荣心,加之高戬送来的东西确实是好,苏紫河很是喜欢,慢慢的,时间一长,苏紫河倒也没再拒绝,便是现在妆扮的首饰,那几件打眼的,都还是高戬赠予她的。
见苏紫河不说话,玉棕郡主又笑了笑:“不过说来也是,高戬为人虽然风流了一些,还死了一个妻子,但怎么说,也是世家公子,虽然比不上湛王身份尊贵,惊为天人,但相比于一个心里没有你的男子,高戬确实是一个比较好的选择。”
“你胡说什么,我跟高戬是清白的,什么都没有。”苏紫河涨红着脸反驳玉棕郡主的话。
她是收了高戬的东西没错,但她并不喜欢高戬,在她心中只有书存哥哥,任何人都比不上他。高戬算哪根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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