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了近十日左右的路程,已经到了汾阳。
卫书存让洛清妩先领着众人回原本的湛王府,而他则是进宫去拜见卫珏。
洛清妩心中颇为不安,早前卫书存跟卫珏的关系本就不好,如今在汾阳又经过那档子事,关系更是恶化了不少,这次进宫,尚且不知卫珏会如何为难卫书存。
卫书存拍了拍洛清妩的手背,示意她别担心,就乘坐了马车进宫。
将近一年没有回汾阳,此时变化不大,洛清妩自也没有什么陌生的。
只是刚回到王府,她就看见了一早就在湛王府门口等候的高戬跟柯月,还有杨管家等一竿下人。
柯月高戬等人一见到洛清妩从马车上下来,就匆匆迎了上去。
“妩姐姐。”柯月立在洛清妩的跟前停下,看着她,神情颇为激动,说不尽的喜悦。早前听卫谨承说洛清妩要回来了,柯月兴奋了许久,此时见到洛清妩,安能不激动。
一旁的高戬则也喊了一声:“妩妹妹。”
洛清妩看着二人点了点头,“你们都来了。”
柯月点了点头,笑着说:“听说妩姐姐你今天回来,我跟高公子便一早来候着你。”
将近一年的时间过去,柯月长高了一些,从前略有婴儿肥的小脸,现在也有了微尖的下巴,出落的越发亭亭玉立。
洛清妩笑了笑,目光朝杨管家等人看了过去,杨管家领着一竿下人恭敬地行礼:“恭迎王妃娘娘回府,王妃娘娘万福金安。”
洛清妩一贯从容淡定:“都免礼吧。”
杨管家挺起了腰杆说道:“王妃舟车劳顿,王妃还请先进去歇息。”
洛清妩颔首,看了眼柯月跟高戬,进了王府的客厅。
下人端着刚泡好的茶进来,分别给洛清妩、高戬、柯月各上了一杯茶。
茶是刚泡好的雪峰,洛清妩端起来喝了一口。
柯月不见卫书存便问道:“妩姐姐,怎不见皇叔的?”
“王爷刚刚进宫给皇上,等下就该回来了。”
柯月恍然点了点头,洛清妩多瞧了眼柯月,穿着一身鹅黄色的束腰长裙,上面用银丝勾勒着银梅,腰间挂着纯白玉扣,垂着的璎珞,时不时碰撞在一起,发出空灵悦耳的声音。
外披着白色的狐裘,云髻峨峨,装饰着缕空嵌玉的芙蓉秀春花头饰,浅妆淡抹,看起来精神还算好,却比她刚去郡都那会儿消瘦了不少。
洛清妩道:“不过一年未见,月儿怎瘦了这么多?可是有人欺负你了?”嘴角噙着抹淡笑,语气轻松,好似只是随意一问,但柯月的小脸却微微变了变,她敛了神色,强装做镇定。
“殿下对我很好,也没有人欺负我。月儿自己不争气,不长胖,反倒是让妩姐姐刚回来就替月儿担心了。”她笑着回应,神情却不够自然。
活了两世,洛清妩什么没见过?又岂会被柯月这点小技俩就给蒙骗,只不过这会人多,她也就笑笑没有多问。心中大抵也能猜测到,怕她不在这段时间,玉棕郡主那个女人,没少给柯月苦头吃。
不过说来也是,玉棕郡主那个女人,放荡成性,却占有欲极强,便是跟卫谨承貌不合神离,又岂会让柯月好受?给她好日子过!
柯月见洛清妩么有再问,暗自松下了一口气,心中却微微苦涩,恼怒自己的不争气。
“妩妹妹,你这回来就光顾着看月侧妃,怎都不瞧我一眼?”高戬放下手中的茶盏,笑嘻嘻地看着洛清妩。
一年未见,高戬却是一点都没变,身穿绛紫色长袍,腰带嵌白玉腰带,束着墨发,手拿折扇,自诩风流,还是那幅嬉皮笑脸的模样。
洛清妩眉眼含笑道:“我看你倒是没有变化。”
高戬撇了撇嘴,似有不满洛清妩如此敷衍,想到了什么,他便问:“妩妹妹,怎么不见紫河妹妹的?”从刚才到现在,高戬把四周围都看了一遍,都没有见到苏紫河的身影,不免有些奇怪。难道苏紫河没有跟洛清妩她们一起回来吗?这个显然不太可能。
苏紫河向来到哪儿都跟着洛清妩的,洛清妩她们回汾阳,没道理苏紫河却不回来。
高戬这不说,柯月还没注意到,这一听高戬这么说,诚然才刚注意到,这会儿确实没有见到苏紫河,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洛清妩,问道:“妩姐姐,紫河她没有跟着一起回来吗?”
“紫河在郡都成婚了,这两口子新婚,我便不好带紫河回来,搅乱了她们。”洛清妩简单的一句话,却说了两个意思。第一,苏紫河在郡都嫁人了,第二则是苏紫河确实没有回来。
听到这个消息,高戬跟柯月的脸色都变了变。
只不过柯月的是惊讶过后,有些欣喜,而高戬却是直接黑了脸。
“妩妹妹,你说紫河妹妹她嫁人了?”高戬瞪着眼睛急急地问道,有些难以置信。不过是才一年时间,苏紫河就嫁人了?
柯月也是疑惑:“妩姐姐,紫河姐姐何时嫁的人?怎不见你说起过的?”
这一年多的时间来,柯月跟洛清妩也是有通信,却没见过洛清妩提起过苏紫河已经嫁人的消息。
“十月二十二出嫁的。”她淡淡说道,没有多余的解释。
高戬像是吃了苍蝇一样,脸色难看的紧,不忿的道:“妩妹妹,你这太不仗义了。”明知道他喜欢苏紫河,可却把苏紫河嫁给了别人!
洛清妩笑笑:“这一说,我倒是想起了,高戬,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娶个夫人了。”
“妩妹妹,你太过份了。你把紫河妹妹嫁人就算了,现在还惦记着我的终身大事。你要真的惦记,怎不把紫河妹妹嫁给我?”
“高公子,妩姐姐向来疼爱紫河,妩姐姐不把紫河嫁给你,怕是紫河不愿意。紫河在郡都嫁了人,怕是在哪儿遇到了意中人,自己想嫁,妩姐姐也就全了紫河的幸福。这事情怎怪得了妩姐姐呢?”柯月为洛清妩辩解。
高戬是喜欢苏紫河没错,但高戬这人惯爱流连花丛,虽然那段时间追求苏紫河收敛了一些,但苏紫河一走,没多长时间,不也继续游走于秦楼楚馆?听说两个月前还刚纳了一房美妾呢!
可见,也非是非了苏紫河不可的。
相比于让苏紫河嫁给高戬,柯月更乐意是苏紫河找到了意中人,自己愿意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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