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情到深处
赵华城眉头一皱,眸色深深,似是在确认:“她们之所以会长东西,便是你那夜交予我的药粉?”
“没错。”季悯秋笑意盈盈,只是那笑容的背后却满是伤痛。
这事虽然不是季悯秋最先起的心思,但是确是经由她一手策划,并且实施的。
而且,在季悯秋实施的过程中还利用了赵华城的人手,此时以赵华城的智慧,自然是能够猜到的,季悯秋知道,赵华城此时恐怕也早就已经心知肚明了,所以,此事,便是自己想瞒怎么也是瞒不住的,不如就此让赵华城看清楚自己的为人。
索性两人就这般了结了,便也罢了。
季悯秋有些承受不起,宿夜里清醒着,只为思念那一双深情的眼眸,人群中不停的探寻,只为那道修长的身影。
这份感情,让季悯秋一直都觉得痛并快乐着。
想着这些,季悯秋的双眼顿觉睁得有些痛意了,便用力的眨了眨,长睫一闪一闪,想到那一群妃嫔之中,不仅有自己的相好姐妹,还有一些是无辜的妃嫔,却因着那些高位阶的娘娘们斗法,斗心思,被那般对待。
虽然那些经由自己之手所调出来的药粉只是让她们的脸过敏一时,不会留下什么过多的后遗症,但是,想想自己这般为了对付秦皇后,如此一出手,便是伤害了这么一大波人,季悯秋纵是心再冷,也不由得有几分愧疚。
赵华城下巴微微低着,平视着季悯秋,眼眸中写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
季悯秋却有些不耐烦的蹙了眉,一咬唇:“不必这般看着我,这副面容,就连着这具身体都跟我没有多大的关系,它们都是骗人的,只有这里,才是真正的我。”季悯秋右手握拳,重重的击在自己的左胸膛处。
赵华城表示听不懂季悯秋此话的意思,但是季悯秋莫名出现的情绪,他却看得清楚,心神一动,表白出声:“他人的死活与本王何干,本王早就与你说过,本王在乎的从来就只有你一个。”
季悯秋粉唇微张,所有小情绪和心里头升腾而起的小别扭全都在赵华城的这一番突然而来的剖白中消失不见了。
原本季悯秋以为赵华城那般看着她,乃是在怪她,却不曾想,赵华城的思维完全脱离了她的猜想,竟是这般的与众不同。
“你不怪我?”季悯秋似是有些不相信一般,双眼紧紧的盯着赵华城,声音问得急促。
赵华城摇头,低下头,准确的吻住了季悯秋的唇,轻轻啄上一口才失笑道:“为何怪你。”
说着,赵华城眸色微眯,话锋一转:“若说怪你,也是怪你不信任本王,瞧瞧,你都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模样了?”赵华城抬手揉揉季悯秋的发顶,语气宠溺。
季悯秋心头微颤,如同微蓝的湖水当中被微风轻轻拂过,掀起了微波,一圈一圈,荡漾开来,席卷着她的所有的心神。
“我自是信任王爷,只是这是女人的战场,我自己便可,无需用到王爷你出马,况且,你帮我的已经良多。”季悯秋也不隐瞒。
“若不是王爷出手,我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够爬上那么高的大树。”
“你的事,便是我的事,此等些许小事倒值得七七这般计较着。”赵华城将头一低直接压到季悯秋的额迹上,小心的蹭着季悯秋的额头。
两人相依相偎一会儿,感情又开始升温。
双目对视,情意流转。
突然听得门外传来了一阵阵细碎的脚步声。
“主子,吴太医求见。”
“请进来。”季悯秋的唇角一勾,掠过赵华城的唇,然后挑眉看着他,一双眼眸之中带着不怀好意,似是在说,看你现在怎么办。
赵华城抬头刮了刮季悯秋挺翘莹润的鼻尖,快速的咬咬她的粉唇,用力握握她的手,脚尖一点,身影已是消失不见。
季悯秋转动着眼眸,四处看着,见房间内已经没有了赵华城的痕迹才整理了衣冠,走上前去打开了房间的大门。
“微臣给季充容请安。”
“吴太医。”季悯秋客气的还礼。
吴辛未一从山上回来,就听说了这件事情,当时,他的第一反应自然是来看看季充容,只是,却被皇后娘娘吩咐着,按品级的高低,挨个的检查,如此,才耽搁了这么大半晌的时日,才终于轮到了正四品的季悯秋这里。
季充容的声音还是那般温和,如同春风一般轻轻拂过耳迹,舒适亲切。
“季充容可有哪里不舒服的?”吴辛未跟随着季悯秋的脚步来到室内,这此过程中一直低着头,从不曾抬起来过。
季悯秋突然转身,看到的便是吴辛未一直低着的头,不由得笑言:“吴太医,我听说你们太医们诊病都是望闻问切的,你这般如何诊治?”
说着,季悯秋不等吴辛未回答,又兀自朝着心若打趣着:“难不成吴太医自有神力,便是只与我说几句话,就能诊治了,啊,倒是我孤陋寡闻了。”
季悯秋边说边笑,不知为何,她一见到这吴辛未吴太医,便想着打趣他,尤其是看着他由温文尔雅的模样变成羞涩之相,就特别好玩。
“季充容取笑了,微臣自也也要望闻问切的。”吴辛未明知道季悯秋在开他的玩笑,却依旧由着她,很是中规中矩的回答着。
吴辛未先前倒也不是不敢看季悯秋,只是之前在其他后宫妃嫔主子那儿看过太多恐怖的脸的,她们一个个都十分的排斥自己直视她们的脸,所以,吴辛未这才想着考虑到季悯秋的感受,不忍她难过,这才一进门来,就低了头。
反正,季充容应当也是与之前他所诊治的那些人的症状差不离的。
“吴太医今日里一定是看多了,心里生了害怕之心了吧。”季悯秋拨动着心若刚刚奉上来的茶水,轻轻吹了一口水,缭绕的烟雾朝着站在她对面的吴辛未扑面吹过去。
吴辛未抬起头,正好对上季悯秋的脸。
一看之下,吴辛未不由得大吃一惊:“季充容的脸似乎没事。”
“一开始也是有事的,多亏了吴太医之前所赠之药。”季悯秋从袖中摸出之前的那个玉质瓷瓶,在吴辛未的面前晃了晃。
“季充容果然聪慧,此药乃是正解。”吴辛未频频点头。
其实,这在乾君行宫之中,手持他这药瓶的后宫妃嫔不在少数,但是,却很少有人知道,中了今日的那些药粉,可以用此药来克制。
“季充容似是懂药性?”吴辛未出言试探。很早之前,在竹心小筑的时候,他便有此猜想,如今,更是有些怀疑。
“怎会,这可是能解百毒的丸药。”季悯秋学着当时吴辛未的语气说着,眉眼闪闪,炫丽的夺目。
“我啊,不过是将吴太医的话记得要牢实一些罢了,之前那老太医所说我们这是中了毒药,便记起了吴太医之前送给我的解毒丸,想着这好歹是解百毒的,吃吃,应当没事。这可不就歪打正着了。”
季悯秋越说越开心,唇角的弧度上扬,笑容也是万分的灵动。
这般的季悯秋,不仅是站在她身旁的吴辛未看得呆住了,就连之前隐在房间屋梁之上的赵华城都不禁暗暗吸了一口气。
看着底下与季悯秋隔着不过三尺之地的吴辛未,心里莫名的涌现上一股醋意,甚至,他的心里还萌生出了将季悯秋藏起来的冲动。
她这样纯粹的笑容就应该只对着他的,而不是眼前的吴辛未。
季悯秋抬手挥了挥:“吴太医想什么了?”
“啊……没事,微臣这里还有一瓶丸药,季充容不妨留在身边。”吴辛未从无边的遐思中清醒过来,心里一冲动,就从怀中摸出一个极小的玉瓶,瓶身洁白如玉,光滑细嫩,没有一丝的杂质。
季悯秋还当是之前那样的解毒丸,想着他既然到处都留有,想必也不是多珍贵的丸药,便也没有多客气,坦然的收下,回她一个甜美的笑容。
“多谢吴太医赠药之情。”
季悯秋不知道这丸药的珍贵之处,房梁之上的赵华城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也正是因为知道,所以,赵华城在那高高的房梁之上才有些待不住了。
平日里他与吴辛未的关系是那般铁的哥们儿,有时候问他要些那种丸药还颇有些要不着,只有等到每回出征之时,吴辛未才会巴巴的给自己送上一小瓶,而且回回都是珍之又重之的叮嘱了又叮嘱。
吴辛未何时有过现在这般的干脆和大方。
赵华城一双星目里面焕着火光,眼神狠狠的射向吴辛未。
嘶,好冷啊,吴辛未耸了耸肩,突然感到阵阵寒意自后背油然而生。
呆不下去,吴辛未低下头,朝着季悯秋行了礼,便告退而去。
季悯秋也感觉到自房梁之上射下来的寒光,当下自然也不再挽留吴辛未,一将他送出门,就转回来,双手拿捏着手上的瓷瓶,让它不停的在手上翻转着。
“怎么,还不下来?王爷难不成是做这梁上君子做上瘾,不舍得下来了?”
赵华城收敛了脸上的情绪,无奈的一笑,身子一飘,无声无息的缓缓落地。
季悯秋原本以为他走了的,没想到,他竟然躲到了房梁上面,当真是不将他自己那鄘亲王爷的身份放在眼里了,这既当了夜闯香闺的登徒子,还尝试了一番梁上君子的身份。
“王爷这番又是偷入香闺,又是翻身上梁的,感觉如何?”季悯秋看着赵华城,只见他是翻上又翻下的,可是身上的宝蓝色锦衣和发型,竟然丝毫不乱,忍不住出言打趣。
“为你做什么都可以,本王也只有高兴。”赵华城一双眼眸定定的盯着季悯秋。
他那双深色的瞳孔里分明书写着深情,如同深夜里的星子挂在长空之中一般熠熠生辉,直看得季悯秋的双眼微疼。
情到深处,已经无法自抑,一切但愿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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