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悯秋剖白
季悯秋听着李沛含嘴里给力的话,再上前一步,冷笑着,抬手,将李沛含指着她的手指压下去,然后十分敷衍的行了一个礼,轻启唇瓣:“哦,原来李美人是这样想我的姐姐淑仪娘娘姝,我到时候会记得转达给她的。”
季悯秋十分顺利的看到突然清醒过来的李沛含脸上一红,又好心地道:“对了,还请李美人赏风景站到那边去赏,这边的花园子,你怕是来得少,不知道这一路上,其实是那处的风景最是独特的。”
说完,季悯秋便果断的转身,看也不再看一眼李沛含,那神情就如之前李沛含对着她做的好个样子。
只是,相较于李沛含刚刚做的,此时季悯秋做来,却生生比李沛含的动作优雅了几许,端庄了百分。
如今,李沛含和季悯秋两人之间的交锋,很明显,以品级低的季悯秋大胜了品级高了一级的李沛含。
所以,李沛含手下的那些宫人在看着自家主子刚刚还挺神气的,连正二品的淑仪娘娘都敢骂,却被季才人一句话又说得蔫了,此时,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话也不说,只知道在那里兀自气得自己上气不接下气,却是敢怒不敢言之后,她们赶紧闪身离开了路中间,十分识趣的站到了路边。
李沛含这一出神,季悯秋乘坐的软轿就已经到了她的面前了,李沛含的宫人见着自家主子还是没有反应,连忙扶着她,动作快速地往旁边挪了挪。
这期间,李沛含眼神闪了闪,也没再开口反对。
季悯秋重新坐上了软轿,看着还怔的站在那里的李沛含,脸上的神色悠悠然飘远,想着刚刚从自己嘴里蹦出来的那些恶毒的话,心中只觉得真是大快人心。
其实,像李沛含这样的恶人就是应该要用这种恶毒的方式和语言来对付她。
虽说这般不一定能够一次性就将她治得服服帖帖,却也能让她好生的反省反省自己,日后,大概也不会轻易再来招惹自己,当然除非自己落了难,到了那个时候,倒也不用担心李沛含这一流的人了。
人一旦落了难,那最多的便是落井下石之人,也不缺李沛含这一个,所以,总之是一句话,对于李沛含,她何惧之有。
正想着,一直为自家主子担着心的心若,那担忧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主子,咱们这样说那李美人,她回去后真的不会去告状吗?”
“怕她干什么,不过是一个美人,又没有陛下的宠爱,翻不了天去,再说,这次不狠狠的教训她一顿,那被她教训的就该是咱们了。”
季悯秋歪着头看那夕阳,神情淡然:“况且,这一次不教训她,下次她缓过气儿来了,想起来了,岂不是又要来骚扰我一番,要教训就一次教训个够,免得她日后像只苍蝇一般觉得我好欺负,时不时的就要飞到我的身边来叮一口,咬个包的,没的烦闷。”
这之后,夕阳的余晖也渐渐的没落下去,在太阳最后一抹光亮消逝之前,宫里头已经开始掌灯了。
季婳惟看着宫殿里的八角琉璃灯里,同时燃烧着三根蜡烛,将整个大殿照得亮如白昼。
因着季悯秋今日外出去了一日,季婳惟便单方面想着她可能是在宁剪瞳那里探出了不少的事情,便直接吩咐了长宁宫的厨房,让他们备上了季悯秋的那一份份例,留了季悯秋在长宁宫中用晚膳。
其实季悯秋早就回到了暗香阁,一直在梳洗打扮,等着长宁宫传话来请她过去用晚膳的时候,她便知道,季婳惟实际上已经是着急了,而她早就已经在沐浴梳洗的那个空档就已经想好了,到底该怎么去回季婳惟。
古人作息,讲究食不言,寝不语,所以季悯秋和季婳惟围桌而用膳之时,两人皆是细嚼慢咽,一句话,一点子声音都不曾出。
待得用完了,宫人撤走了膳食,布置好餐后茶水之后,季婳惟实在是憋不住了,直接一把拉过季悯秋的手就问道:“好妹妹,今日那竹心小筑之行可还顺利?”
看着季婳惟这副略显得有些猴急的模样,季悯秋心中直觉得好笑,也难为她了,居然从酉时时分已经忍到此时。
虽然心里笑得开怀,季悯秋面上还是十分庄重认真的:“姐姐莫急,待妹妹从头为你说道。”
“自然,自然是不急,这夜还长着了。”季婳惟意有所指。
季悯秋却是听明白了季婳惟这言外之意,便是,若是季悯秋今日不将在宁剪瞳那里打听到的消息说出来,那么,她今日夜里便不要想着歇息了。
季悯秋心中撇撇嘴,假装听不懂,就将宁剪瞳依然受顺承帝宠受的事情说了,只是却将宁剪瞳对顺承帝的看法,还有她那承宠后要服饮一碗浣花草避孕,然后还要用两个时辰的时间沐浴的事情却瞒下了。
对于这个问题,季悯秋心中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她自觉,那宁剪瞳再如何清高孤傲,却也要比眼前的这个所谓的亲姐姐季婳惟要靠谱得多。
所以,季悯秋的心是偏向宁剪瞳的,虽然在替季婳惟打听消息,却不过是说些不打紧的事情敷衍一下季婳惟罢了。
季婳惟听了季悯秋的话,心中是一千个一万个不高兴,当下就抱怨着:“陛下竟就这般喜欢那个宁才人,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哪一点强,居然千般百般的宠爱着,也不怕她没有那个福分来承受。”
季悯秋嘴角微微一撇,只是碍着季婳惟在场,不敢做了大动作,看着季婳惟投过来的期待的眼神,她还是答了话:“依我看,陛下宠爱宁才人怕不是单单的宠爱,这事的原因,之前我便与姐姐分析过,不知道姐姐可还记得。”
季婳惟侧目想了想,似乎是自己看着宁才人如此受宠,心里害怕她晋升,更加怕她如此频繁的与顺承帝滚床单会怀上身孕,先于自己替顺承帝诞下皇嗣。
再者她的心里对于出现这这样一个被顺承帝独宠的宫妃,也是极度不平衡,因而要出手对付宁才人。
那时候,她便让季悯秋出谋划策对付宁剪瞳的时候,季悯秋的确有提到过。
“你是说陛下之所以对宁才人如此宠爱,还存在着利用的成分,只是,如今盛滢心的心腹宫女投毒,不是已经被陛下查探出来了吗,怎么如今陛下还是夜夜专宠着宁才,我可不相信了。”季婳惟倒也学聪明了。
“姐姐所言甚是有理,不过,我说了,利用是其一,宠爱也有之。不然,依着陛下的为人,他又岂会对着自己不喜欢的妃嫔如此,若是一点子喜爱都没有,那日日里面对着,岂非生厌,所以,陛下在心里自是有些喜爱宁才人的。”季悯秋极力解释着这个问题。
“我算是明白了,你这话说来说去,便是陛下就是宠爱宁才人,这宠爱的还没边了,长期下去,这宫里头哪里还会有我们这些后宫妃嫔的地位,我看,这宁才人怕是留不得了。”季婳惟咬着牙狠心道。
“姐姐不可。”季悯秋连忙阻止。
一听季悯秋这话,季婳惟立马就怒了,抬手指着季悯秋:“你是何意,我问你,你可还记得,你是谁的人,你又是为的什么而进的宫,或者是你不想活了,还是不想管在丞相府里的秦姨娘和鸣琴了?”
季悯秋心中极度的想要给季婳惟一巴掌,他娘的,又指着我的鼻子,今日里都被指着三回了。
可惜,时机不对,季悯秋按捺下心中想要抽季婳惟的冲动,将声音放柔。
“姐姐何必那样说,妹妹如今做了这么多,可都是为了姐姐,一心一意的为了你,姐姐却还要这般说妹妹,这不是寒了妹妹的心吗?”季悯秋说着,眼圈微微泛着红,眼珠子一转,那眼泪说掉就掉了下去。
季婳惟想想也是,季悯秋纵然是异心,也绝对不是现在,她谅这季悯秋也不敢,要知道,她真的是有太多的把柄和软肋捏在自己一家人手上了。
于是季婳惟便也软了话头,示意心腹宫女给季悯秋递过去一条手帕,让她揩了揩眼泪。
季悯秋见着自己的表演还真的取信了季婳惟,便也不继续了,直接就着她给的台阶也就下了。
双手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泪,又继续道。
“姐姐那般聪明,也请想一想,关于宁才人那里,并不是不对着她动手,而是现在确实不太适合动手,毕竟,陛下可以为了引出后宫中的幕后黑手,布下一回陷阱,说不得,也还是会再利用宁才人一次,再次布下那等的陷阱,若是咱们看到盛贵仪马前失了蹄,便就立马接着上去的话,只怕会被皇帝陛下直接抓一个现形,然后肯定会得到比盛贵仪要狠上数百倍的惩罚。”
要知道,你季婳惟可没有一个在西疆边关替皇帝陛下打外番人的好爹爹,而且,你生下就只是一个庆宁公主,人家可是二皇子的亲娘,凭身份,比坑爹,人家盛贵仪分分钟都是秒杀。
季悯秋心中腹诽了一大堆,面上却是诚恳而又认真的神色。
此时季婳惟的脸上已经有所松动,季悯秋眼见着婳惟的脸上的神色不再执着了,便又再接再励道:“况且,姐姐难道忘了对着盛贵仪落井下石的那件事情,想必姐姐很清楚,皇帝陛下其实早就已经在怀疑咱们了,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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