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季氏姐妹
季悯秋表示有些看不懂目前这个状况,昨儿个不是还很悠闲的打算晾着自己嘛,怎么今儿个,才翻了一个夜晚,就这么着急了。
季悯秋心下不解,面上也不露出来,淡定的在宫女的协助下梳洗打扮。
“二小姐……”
“打嘴,现在可不能这么叫了。”
季悯秋刚想应一声,就被徐嬷嬷出声打断了。
昨日接到的消息,鉴于季悯秋初初入宫,怕是于那宫规不甚熟悉,怕她有所行差踏错,因而徐嬷嬷暂时是不会离去了,此时她正站在季悯秋的面前,眼带警告的看着她的随侍婢女心若。
季悯秋对于徐嬷嬷这般有些强势的打断话头的态度很有几分不满。
要知道这个婢女与寻常的婢女是不同的,她是季悯秋与丞相夫人相抗争并且胜利的战果。
本来这一次进宫,丞相夫人范氏虽说对于季悯秋还算是比较放心,毕竟一个庶女,在这家世都要翻天的宫里,想要混出头,那真不是一点半点的困难。
但是,本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范氏自然是有监视季悯秋的想法,当时,就硬要将那原先她选好的丫环晓嫣塞给她,结果却遭到了季悯秋极强的抗争,道是一定要将自己以前那个贴身伺候的婢女鸣琴带进宫来。
范氏哪里肯同意,两人僵持不下,最终经过了持久的对峙,还是商议着各退了一步,范氏同意不再随意塞人,季悯秋也不再一心坚持着要带鸣琴,只是随意地在后花园子里点了一个三等的小丫环带着进来了。
范氏一看,立马就命身边的婆子捧来了府中婢女的册子,查察了一番,原来那丫环名叫心若,在府里根本就是无根之人,乃是刚刚从府外面采买进来的,平日里呆在丞相府也只是在花园子里修枝剪叶,就连正房和正院进都不曾进去过。
心若这样的身世背景让彼此都很放心,关键是无论如何也好过季悯秋带走她要留下的鸣琴。
当然,范氏一看这季悯秋居然敢这般利用其本身与自己抗争了,心里自然不曾真正放心,只是,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再让季悯秋带走晓嫣那似乎也是不可能的。
一番衡量之下,范氏便提了最后一个要求,将那本来要送到季悯秋身边的晓嫣还是送过来,却不是长久留在她身边的意思,道是晓嫣算是代她这个做母亲将季悯秋送到宫里头之后,就立马去长宁宫给淑仪娘娘请个安这就回府。
季悯秋看着铜镜中心若被徐嬷嬷呵斥得有些扁扁的嘴唇,轻轻摇摇头,选她,倒也算是无奈之下的折衷之法。
这个小丫环于她而言,最大的优点便是两边都不归属,不会对自己的行事产生掣肘之感。
想想,季悯秋也还算是高兴的,她早就知道,那鸣琴往日里对这本尊好,正好被范氏用来要胁自己,自己想要在范氏的眼皮子底下将她带走,那是断然做不到的。
所以,季悯秋这才故意作势强行要带走鸣琴,这不过是使的障眼法,目的倒不是为的带走鸣琴,而仅仅只是不想带走那晓嫣,或者是范氏手中的任何一个人。
她做到了,因而,这于季悯秋而言,算是略胜了一筹,
所以,在季悯秋看来,这心若就是她于范氏首次锣对锣鼓对鼓争斗之下的胜利果实,战果不算硕大,还是至少拔掉了一颗丞相府里来的明面上的钉子。
想到这些,季悯秋便打算开口相帮,还不曾说出口,便又听到帘子外面有声音响起:“二小姐,淑仪娘娘有请。”
这回来催的是淑仪季婳惟身边最为得宠的大丫环,据原主的记忆,貌似也是丞相府里出来的,唤作灵芝。
这一次,徐嬷嬷却是站得笔直,没再开口训斥。
季悯秋眼神流转,有些不屑她的作派,这不是典型的欺软怕硬吗。
只是,一想到,前些日子在丞相府学习规矩的时候,徐嬷嬷对自己貌似还是讲了几分情面的,几乎不曾刻意的去自找自己的麻烦。
想着,便将螓首一仰,假装没看见,然后对着那前来相请的灵芝点点头:“烦请你去禀告娘娘一声,我这就过去。”
说完,便闭上了双眼,不再看她们,只是由着婢女侍弄。
没有人打扰,心若的速度快了许多,不一会儿,就将季悯秋收拾利索了。
季悯秋眉眼一挑,看向铜镜之中,里面的女子,一身鹅黄宫装,系着紫色织锦腰带,于侧身处打了一个十分漂亮的蝴蝶结,腰身处挂着冰雪玉佩,长长的红色络子,垂直的打下,压住了从过道里吹过来的晨风。
镜中人身姿窈窕,步态婀娜,看着让人十分的养眼。
季悯秋低低感慨,这本尊的第二眼美人的优势发挥愈发的淋漓尽致了。
身子一扭,便仰首挺胸从徐嬷嬷等人面前走了出去,动作优美,姿势典雅。
“二妹妹,你可来了。”季悯秋带了着随侍的婢女心若刚走到长宁宫正殿的正门前,便看到那殿里丝绸纱帐一掀,一个打扮的十分贵气的少妇随之而出。
季悯秋双目轻动,稍稍望过去,那帘帐依依,少妇一身紫色绣一树海棠花的宫装长裙,头上金钗银饰,满头珠翠,光影斜斜之间,十分炫目,只消一眼,季悯秋已是认出这少妇的身份,不正是她的大姐姐,丞相府里的嫡长女,如今宫里的正二品淑仪娘娘。
当下,她双膝一弯,声音纤细:“给淑仪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季婳惟先是受了她的礼,这才伸出手,状似亲密的伸出手去想要挽住她:“二妹妹,你我同出丞相府,又是嫡亲的姐妹,何至于就有这般多的礼。”
“娘娘心慈,体谅妹妹,妹妹却不能当真如此妄为。”季悯秋身子一矮,正好错过季婳惟朝着她伸过来的手。
“既然妹妹这般多礼,那姐姐少不得就要啰嗦叮嘱你几句了。”季婳惟淡定的收回自己的手,两手微微一个交握,换了一个方向又朝着季悯秋伸过来,十分准确的握住了季悯秋的手心。
那手心因着以前的日子总是被范氏纵容奴婢虐待,因而上面还有着淡淡的尚未来得及消去的薄茧。
季悯秋看着那双伸过来的纤纤玉手,眼见着已经是避无可避,便也索性不再躲避,手心一颤,生受了,好吧,她就当是被狗舔了一下。
“二妹妹,你我在府里的时候便是姐妹,素来亲密,如今又都是伺候陛下的姐妹,这如此深的姐妹缘,是怎么求都求不来的缘分,你我可都要珍惜才是。”季婳惟说一句话,转了好些个圈子,边说,一边用手掌轻轻拍打着季悯秋的手背,以示她的安抚之意。
季悯秋的心里一阵恶寒,却也只能耐着性子应和:“是的,娘娘。”
“无人之时,二妹妹只管唤我一声大姐姐又如何,咱们本来就是嫡嫡亲的好姐妹。”季婳惟眼见着季悯秋颇有些油盐不进的味道,便不死心,又再一次提醒季悯秋,企图以亲情打动她。
娘亲派给她的嬷嬷早就告诉过她,想要一个人真心帮你,必须要先赢得她的心,让她的心先向着你,那么,其他的事情,自然就会水到渠成了。
“淑仪娘娘有命,妹妹莫敢不从,如此,妹妹斗胆,就大胆唤一声大姐姐。”季悯秋眼见着季婳惟嘴巴里虽然说的从容有爱,实则那眼睛珠子里都流露着不耐烦,便也不再撩拨她,很是淡定的接过了她递过来的橄榄枝。
“这便好。”果然,季婳惟一见季悯秋终于开始识趣了,就立马眉色飞扬,脸上的娇姿更艳丽了几分。
“妹妹昨日里初来乍到,睡得可安生?”
“一夜无梦,自是安生的。”季悯秋在这一点上倒是不曾撒谎,也许是在丞相府里没睡过这么舒适的枕头和床榻,昨日里乍然遇到暗香阁那般的高床暖枕,竟然一下子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就已经是晨光熹微之时。
季婳惟又拉着季悯秋问了好些问题,无非就是吃得惯不,睡得香不,宫女、公公们可还听使唤不。
总之是事无巨细,皆都问了个遍。期间又是让贴身的宫女上茶,上果点,还特地问了她用早膳的喜好,招待的那是十分的到位。
季悯秋冷眼看着季婳惟将对自己的关心表现得淋漓尽致,她面上带着适时的受宠若惊的笑意,心中却在暗暗打着突突。
她心知当初季婳惟还没有出阁的时候,对这本尊母女二人的态度,简直可以用恶劣来形容,还时常以戏弄自己母子俩为乐趣,经常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她们的痛苦之上。
此时,她的态度变化如此之快,只怕跟她在这宫里的处境有关。
听说她前些日子因为被人设计而惹怒了皇帝陛下,被罚了禁足在宫里,没有诏令,不得随意离开,算算时日,都快有月余了。
她这个季淑仪的位置只怕坐得有几分艰难,如今,正好又有一群新的秀女进宫,这样的情形,才最终让季淑仪将自己当成了那一棵救命稻草。
哼,是你自己找上门的,那就别怪我。季悯秋心中冷然,她决定一定要好生利用一下季婳惟的这一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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