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行吗？”奶娘听一遍，还喊不出卫生巾的全名，不过看卫生巾的古怪样子，奶娘实在不放心。

　　“媳妇，什么叫月事袋啊？”

　　“月事袋就是我和奶娘用的，扬扬用不到的。”穆玲珑耐心地跟童天扬解释，就见奶娘不停地给她打来眼色，像是不想要她说般，只是穆玲珑却已然故我地将话说完：“扬扬，我给你说这月事袋呢是女儿家用的东西，扬扬看见就没看见好不好？不然若说给小伙伴的话，会被小柱子他们笑话。”

　　“好！媳妇这个也是缝出来的，能不能卖钱啊？”

　　奶娘万没料到自己认为难解决的问题，到穆玲珑这根本就不成问题，就见穆玲珑三两句话，就把童天扬给哄好了，免除了奶娘的一切烦恼。

　　“能啊，当然能。”

　　“不能卖！”穆玲珑应能的话音还未等落地，就听见奶娘吉利反对的三字真言：“玲珑你糊涂啦，天扬脑子不好，你难道也跟天扬……”奶娘正说着埋怨穆玲珑的话，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埋怨话这样说许会说重，或许会把穆玲珑给说跑。奶娘心头一悔，忙将道出一半的埋怨生咽回腹里，又以说服商量的口吻予穆玲珑劝慰道：“玲珑这要真是当月事袋用的，那定不能往外卖，卖了容易惹人耻笑，且我给你那月事袋，家家户户是夫人必有一个，咱做这个，没人识的，怕也没人买。”

　　听闻奶娘好面子，且又老八股的说辞，穆玲珑不禁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奶娘，这是女人每月必须要用的东西，且跟您给我的那个月事袋不冲突，偷偷告诉您，这东西是可以垫您给我的月事袋里使的，是代替那些碎布的。用完一片丢一片，既干净又卫生，怎会没人买。奶娘，其实您是怕人戳脊梁骨说咱家闲话吧？”

　　奶娘被穆玲珑一下揪到了心思，不禁满脸羞窘。

　　见奶娘臊红的脸，穆玲珑也就知道奶娘刚说那么多，是在忧虑什么了。“咱们可以私下先卖卖看啊，不妨事的。”

　　“私下卖？卖给谁啊？卖村里的妇人？”

　　“不啊，我自有好地方去卖，那地方几乎全是女人，没男人。不过仅限白天。不开门做生意的时候。”穆玲珑扯开嘴角神秘兮兮地一笑。惹得童天扬不禁歪着脑袋看她。

　　“媳妇，扬扬也要跟你去卖货。扬扬快要帮媳妇卖。”

　　“不行，你不能去，你去了那，就回不来了！非得让人给你扣下不可。”听闻童天扬竟嚷嚷着要跟自己去卖卫生巾，穆玲珑不禁脑子不动地就驳回了傻小子的提议。更是连连吓唬傻小子，恫吓傻小子不许跟自己去。

　　她是去花街柳巷卖卫生巾，卖给烟花女，他个长相俊俏的男人跟去干嘛？别说卖卫生巾不是他个男人该做的事，去了花街柳巷，就凭傻小子的长相，哪里回得来。还不得被那群如狼似虎的烟花女给分吃了。

　　“玲珑你……”童天扬许是听不出穆玲珑口中像猜谜题似的道出的奶娘猜的地方是哪，可奶娘岂会不懂。奶娘既知道穆玲珑要去花街柳巷卖卫生巾，便抵死也不可能让穆玲珑去，那花街柳巷是什么地方，乃是一个好人家的闺女去的？

　　“奶娘没事，我是去卖货，又不是去卖自己。”

　　“那也不许去。”奶娘极力反对穆玲珑去花街柳巷卖卫生巾的主意，哪怕穆玲珑险些磨破嘴皮，奶娘也不依。始终不肯让步。最后还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跟穆玲珑碎碎念道：“玲珑啊你听奶娘说那可不是好人家的女儿能去的地方，那里夜里可危险，你个黄花大姑娘万一去那，遇见坏人怎办？你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奶娘说的就跟她曾去过似的。

　　“不能去，听奶娘的，你不是给天扬缝，教给我做的那个手套吗？我看不如咱们卖手套吧？”奶娘一心想让穆玲珑改变去烟花柳巷试卖卫生巾的念头。不禁想到自家可以缝制穆玲珑教给她的那个手套卖。

　　奶娘出的主意虽好，可穆玲珑却心里明白，手套生意只能做几天，一旦开春，手套就卖不出去了，而奶娘刚刚的说教也属实，说的实在，那花街柳巷确实不是她个女子能只身能去的地方，可有什么办法，为了帮家里多赚钱，就算奶娘不依，她穆玲珑也得去。哪怕是背着奶娘，背着傻小子偷偷去。

　　“行吧，那咱们就做手套卖吧，不过奶娘，就我跟您缝手套的话，许会不够卖。且刚钟花妹妹说的话虽不中听却说中了要害。咱们做的手套不能光实用，还得美观，好看！就像做衣服似的，衣服如果不好看，买的人也不多。”

　　“恩。”奶娘听闻穆玲珑像是松口，终于不再去提去花柳巷卖卫生巾的事了，奶娘不禁长舒口气，跟穆玲珑不由一起打起做手套生意的主意来。奶娘眼珠一转，主意来得极快：“玲珑你看这样行不，我呢等会儿挨家挨户地跑趟，把村里会做针线活，做针线活好的妇人都给请咱家来，教她们做手套。叫她们帮咱们缝手套，届时卖了银子大伙均分。”

　　“奶娘您出的主意虽好，可却不够周详。万一东家的大婶缝的手套好卖，而西家的大婶手艺差些，手套卖钱少了，这银子到时怎么均分？”

　　“这……”穆玲珑这一问，一下把奶娘给问倒了，就穆玲珑提出的疑问，奶娘倒真无法可解。

　　“不如这样好了，咱们不是年前卖衣服赚了些银子吗？咱们就先用这些银子，大致订个价钱，将村里妇人们缝的手套统一收上来，拿去老莫伯的铺子卖。不论盈亏皆算咱家的。”

　　“这万一亏了。”奶娘担心好不容易赚来的银子在赔了。

　　而穆玲珑却知道这是桩稳赚不赔的买卖，便极力说服奶娘同意：“第一次卖，咱就是试卖，赚不赚钱的先放一边，咱们要做的就是把手套缝的好妇人给记下来，下次做的手套多给银子，还找她。”

　　“好啊，好！”不等奶娘点头，童天扬又在旁起哄，拍手叫好。

　　不论天扬脑子是否好使，总之家里两人都同意了，奶娘岂有不点头的道理，奶娘也跟着应了声行。童天扬家全票通过年后家里就做手套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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