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想儿子
“下去,本宫不想再说第二遍。”她冷声叱责。
怜儿见此,唯有诺诺的端着药碗退下。
门外此时进来一传话的奴才,正巧撞上出门的怜儿,一碗汤药扑通一声,打翻在地,瓷片碎了一地。
怜儿不觉心烦:“你这奴才是怎么看路的,没瞧见我端着药吗?”
那奴才一见识霜妃身边的贴身婢女,吓得赶紧跪下求饶:“怜儿姑娘,奴才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
“哼,好了好了,起来吧,什么是如此慌张。?”
见怜儿想问,也没有怪罪自个,他张口道:“殷贵人来了,让奴才通传一声,奴才怕耽搁了,就跑的有些快了。”
这不说还好,一说倒是让怜儿越发的不舒坦:“这殷贵人来了,值得你这么慌张吗?又不是皇上来了。”
奴才赶紧点头哈腰:“是是是,怜儿姐姐说的对,下次奴才记住了。”
敢情这小奴才是第一次当值,做事有些粗心,怜儿也没怎么怪罪,伸手挥了挥,:“将这收拾干净下去吧。”
小奴才赶紧点头称是。末了临走时,怜儿唤住他:“待会让人再熬一碗药送来。”
娘娘这么不喝药也不是办法,总归对身子不好,皇上这几天也没有前来瞧瞧,只要一想起霜妃那脸色,那哀怨的神色,怜儿打心底里心痛。
回到阮凝霜身边,她低声询问道:“娘娘,殷贵人来了,要不要见?”
阮凝霜睁开假寐的双眼,:“可说有何事?”
“这……这到没说?”
她沉思着片刻,吩咐道:“让她去大殿稍等,本宫梳洗梳洗便过去。”
待怜儿下去,她支起虚弱的身子,让身边的侍女伺候更衣,天蓝色的锦缎罗裙,外罩一件淡白色的薄纱,高贵的发鬓盘起,精致的容妆点缀,一时间,与方才相比,宛若换了一人。
大殿内,殷初夏坐在一边,手中端着茶,细细的品味着,不时的瞅一眼出口处,依然不见阮凝霜的身影。
问向一边的怜儿:“你家主子近来身子可有好些?”
怜儿答道:“回殷贵人的话,主子最近的身子未有好转,反倒是越发的虚弱了。”
“哦?”殷初夏眉头一拧,眼眸暗沉:“听说已经有些日子了,怎的还不见好转?”她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拎着茶盖轻抚杯中的茶叶:“太医可有说过原因?”
怜儿自知自家的主子的事不便与她人说,便只是悻悻的应付着:“回殷贵人的话,奴才不知。”
“呵呵……好个不知啊……到底是真的不知还是不便说与本宫知晓呢?”殷初夏眉头一挑,饶有兴味的盯着怜儿。
她就不行没有个原因,现下谁不知道皇上整日的流连紫宸宫,脸日常政务都基本上都不在御书房处理,可见那个女人倒是小瞧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呢。
“妹妹这么关心本宫,本宫可真是欣慰呢。”蓦地,霜妃的声音在一旁传来,众人别过头看去,只见霜妃一脸笑意,脸色虽然施了点粉黛但总归还是透着苍白之色。
自门外便听闻殷初夏想在怜儿口中套话,她就想,这人来此,定不是看望她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说实话,她现在还真没有太多的精力去应付她,不过人家自然来看望她了,她也不好将人拒之门外。
殷初夏见霜妃出来,优雅的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相迎:“呀,姐姐这脸色怎的这般苍白?”
霜妃见她过来想要抚着自己,若不经意的伸手按住她的胳膊,笑道:“本宫先要谢谢妹妹的关心了,只是一些小病小痛,无甚大碍,妹妹就无须担心。”
担心?她一点都不担心,反倒是担心她这么早夸了,谁对付叶婉瑶那个贱人。
殷初夏心中想着,嘴上说道:“原来如此,既然无碍便好,妹妹这几日可天天再为姐姐祈祷,但愿姐姐早些康复。”
霜妃笑笑,径自走向大殿的主位落座,忽略方才殷初夏表里不一的言语道:“妹妹今日前来,可是有个要事呢。?”
“瞧姐姐说的,没事就不能过来看望看望姐姐了?”
霜妃眸光微紧,心中有了掂量:“也是,妹妹的关心姐姐心领便是。”
“呵呵……听闻姐姐近来身子抱恙,也不知道姐姐可知明日便是淑妃的生辰,姐姐又有想过送些什么贺礼呢?”殷初夏笑看着霜妃,清眸若水,却深得犹如深潭。
今日的她倒是看上去略显的清丽,一身素雅的白色罗裙,外罩淡黄色的纱衣,整个人看上去显得窈窕典雅,矜贵却不失素丽。
霜妃瞅了瞅她,心中掂量着,淑妃的生辰她怎会没有听说?几日前皇上便下旨要举办盛宴,这等招摇宠溺的举止,谁会不知,谁会不晓?
“本宫当然知晓,妹妹此问何意?”
殷初夏道:“妹妹哪能有什么意思?不过是瞧着最近淑妃得宠的紧,想着要送些什么贺礼为好?送的轻了,又怕有失礼仪?”
“那妹妹便捡着贵重的送便是。”霜妃提议道。
殷初夏皱了皱眉头:“妹妹哪有什么贵重的东西,难道姐姐没有听说吗?前几日皇上命人送去淑妃寝宫的赏赐可都是价值连城,每一样都精致玲珑,淑妃又岂会看得上我们送的这些,送去了,岂不是自打耳光?”
霜妃也听出了她的意思,开口道:“如此一说,本宫也不好多嘴了,古有云,礼轻情意重,相信妹妹只要心意到了,淑妃自是心领的。”
“呵呵……”她干涩的笑了笑:“姐姐有所不知,淑妃可是皇上心头的宝贝呢?我们这些妃子送的东西,只怕她瞧都不会瞧上一眼,更别说心意了,只怕到时候一不小心,心意变心碎。”
殷初夏说着,一脸的哀怨:“说到底,还是我们这些人都不及她淑妃貌美,不然怎的会勾的皇上如此神迷?”
眼见着,她说着说着,眼眸泛着红丝,逐渐凝聚出一层薄雾,继而便泪珠滑落,一旁的侍婢见此,递过一方锦帕,她伸手接过,低着头,轻轻的擦拭着眼角溢出来的水渍。
霜妃见此,也不在说什么,对于夜煜宸她无法评价,只能说,自一开始她就知晓他的心中没有她,一切都是她甘愿的,但是对于叶婉瑶,她深恶痛疾,为什么这样一个弃妇都能得到他的垂青,而她,堂堂相国滴女却不及一个残花败柳?
她的眼神愤恨而空灵,仿佛隔着千山万水在看望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殷初夏偶尔抬眸,余光打量着她,见她如此,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缓缓的,随之便收敛。
时过良久,大殿内也无人说话,唯有听闻女子是不是的抽泣声,霜妃也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无人敢打扰,两个女子,空寂的大殿,谨慎的侍婢,俨然形成一幅异样的画面。
直到霜妃回神,打破平静:“妹妹,本宫身子有些不适,就先回房歇息,怠慢妹妹之处,还望莫要见怪。”
殷初夏抬起头来,双眸蓄满了泪水:“姐姐这说的哪里话,倒是妹妹前来打搅姐姐的休息了,妹妹还要姐姐不要见怪才是,如此,那妹妹就先告退了。”
霜妃点点头,:“怜儿,送送殷贵人。”
身旁的怜儿早就不耐烦看见殷初夏的样子,连忙站出来走下台阶,躬身道:“殷贵人,请。”
殷初夏临走不忘叮嘱霜妃好好安养着身子,早些康复,而霜妃含笑应承着。
直到殷初夏离开,霜妃才将挂在脸上的笑卸去,僵硬的唇角早已不及心中的疼痛,她想她该是清楚殷初夏来此的目的,不错,她成功了,成功的将她心中的刺,一根一根的插入的更深,成功的将心中的恨一分一分的挖掘出来。
不过,她痛一分便也会让她难受一分,她便要让她尝尝利用她的代价。
回到寝室,阮凝霜唤来怜儿,那日让她查探的消息至今也没有查到结果,不知道父亲在宫外可有查出什么?
“父亲可有有消息?”
怜儿回道:“相爷至今也没有派人传来消息,不过奴才听宫里的嬷嬷们说,瞧着淑妃的身子,估计也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阮凝霜心下微动,拧着眉头深思,嘴中呢喃:“三个月……三个月……”片刻,抬眸看向怜儿:“你去好好问问,务必要消息准确。”
怜儿自是点头应诺,继而转身下去打听。
夜煜宸下了朝便朝着紫宸宫这边来,若不其然,看见一抹身影,略感讶异的皱了皱眉头,想起某人说的话,心中一沉,继而沉思片刻,便继续朝着紫宸宫的方向走去。
不过与一开始相比,脚步却显得有些沉重。所有人都不清楚皇上突然顿步是为何?但若是看向远处,便也会讶异不输于夜煜宸。
远远的,叶婉瑶呆在室内,便已经听闻某些人的脚步声,似乎相处的时间久了,他的一举一动,一步一语,都逃不出她的耳朵,身边的莫离笑道:“姐姐,您可真有福气,皇上这么宠着您,可羡慕死那些娘娘了,整日的徘徊在紫宸宫门外,连皇上的面都见不着,幸亏皇上下旨不准其妃子进来,否则,也真够姐姐您应付的了。”
莫离是叶婉瑶昨日向万顺请求调过来的,想着有个贴心的人再身边总归都是好的,这样也可以保护这莫离,以免小丫头不小心犯错而受罚。
她眉目浅笑:“这些话以后莫要再说,万一被人传了出去,你我可就成了众矢之的、”
“姐姐怕什么?不是还有皇上吗?”莫离眉头一挑,说的极其顺口。
叶婉瑶无奈的摇摇头,身后便想起夜煜宸的声音:“在说朕什么呢?”
莫离一听,吓得赶紧站出来行礼:“奴婢参见皇上。”
“免礼。”
叶婉瑶起身看着他,这样每天来紫宸宫报道似乎已经成了他的习惯,这点倒是让她之间习惯了他的存在。
“下去吧。”叶婉瑶对着莫离道。
莫离一脸憨笑的眨了眨眼睛,径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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