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你不觉的,我真的是在还债吗?”林寒换上了一副认真的表情,细碎的刘海下,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透出的光亮,隐含着渴求。
“楚梦蝶和我的故事,你真的相信吗?”我不答反问。
没有得到预想的答案,林寒神情落寞的垂了眼,茫然的摇头。沉吟了片刻后,再次抬起的眼中,又增添了一抹忧伤,他娓娓说道:“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总觉的你很熟悉,很熟悉,就好像我们曾经相知相识过一般。当时我认为这也许就是典型的‘Deja-vu现象’。可后来,渐渐的我发现事情好像并不是这样的。”
他眼眸中的忧伤夹杂着一丝迷茫,骄傲的自尊心让他觉的这样的自己会很丢脸,所以他微微偏过头,将目光从我脸上移开,低沉的声音也就显得有些飘摇了,“记得当初在手术台上看到你受那么重的伤,潜意识里觉得那是我害的,所以我应该负责。我为自己这样的想法感到迷茫,慌乱和可笑。以至于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很怕见到你了。可是真的见不到你,却又让我更加的无所适从……昨晚听你说了那么多,其实我不是很确定是真是假,你问我相信轮回吗?同样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是个医生,从小生活在一个无神论的家庭里,打心眼里,我是不愿意相信有轮回的,可是又无法解释当初的和昨晚的那种心情,还有,你出现时的衣着打扮,所有发生的这一切都使我迷惑不解,也许……”他从新看向我,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额头,自嘲般的轻笑道:“是我这里有病,关于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幻想!”
林寒的一番心里话,使得病房里的气氛如同这逐渐暗下来的光线一般,让人心里有些微微的泛凉。我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笑道:“精神病?”手指指着他和自己继续补充说道,“两精神病!”
林寒释怀的轻松一笑,揉着我的头发,打趣道:“你病的更厉害!”
我肯定的点头,“没错,无药可解,即将病入膏肓了!”手捂着胸口的剑伤,问:“如果一切都是幻想,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呵呵!我哪会知道!”林寒往床头一靠,两条修长结实的长腿一个交叉,一副慵懒自得的模样。
我斜了他一眼,讨厌,勾引谁呢?心里嘀咕了一句,然后开始继续想刚才那个话题。胸口的伤,搞不好,真的是我从山上滚下来弄的!好有,齐安国的一切说不定也是我想像出来的!那是不是说,我现在在这八十年代的情景,也是自己正在做的梦呢?是不是梦,掐自己一下不就知道了吗?手抬了起来,正考虑着是掐自己还是林寒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手停在半空中,转脸望向大门。
林寒条件反射般的坐直身子,脑中对来人做了一番快速猜测后,站了起来,前去开门。
“是力伟啊!”
“嗯,到处找不到你,猜你准在这儿!”
“有事?”林寒侧身让周力伟进病房,随后自己也跟了进来。
“也没什么事情!下班了,想找你聊聊!”
“哦!”
进的病房的周力伟冲我微微一笑,“吃完饭了!”
“嗯!”回他一个笑脸。突然想起,早上他急匆匆离去的事情,于是迫不及待的,把今天早上的疑问,问出口:“周主任见过我早上说的那种花?”
这个问题令周力伟有些始料不及,因该说,这是个他不想要和我谈起的话题,于是,他沉了脸,明显有些不耐烦的神情在他那张具有亲和力的脸上转瞬即逝,快的像流星划过天际一般。
“什么花?”林寒看看我,又望了望周力伟。
我实在想不明白周力伟为啥会出现那样的神情,难道他就不想从我口中知道更多关于滴血成花的事情吗?
“你们在说什么草啊?”林寒见没有人要回答他的问题,便加重了语气,再次追问。
“滴血成花!”我瞥了林寒一眼,然后望着周力伟,回答道,“早上我做了个梦,梦见了那种把花开在叶子上的奇怪的植物!”
周力伟的表情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如果说他不愿意让我挑起这个话题,可是此刻,他却在拔长耳朵倾听,眼神中满含着急切想要知道更多关于滴血成花信息的渴望。
我狐疑的停顿了下来,见我已经在注意他了,周力伟尴尬的用手捂着嘴,轻咳了一声,转动脑袋给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假装不是很在意的样子架起了二郎腿,一晃一晃得。
我心里暗暗好笑,回头,看向写满疑问的林寒,继续说道:“这种植物生长在亡魂谷中,花开四瓣,颜色鲜红似血,在每年的春分时节绽放,每株开的花不会超过三朵,正因为绿色中有点点猩红,所以看上去宛如被溅上了鲜血!”
“有这样的植物?”林寒喃喃的似问非问,
“呵呵,有没有,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又瞟了眼周力伟。
周力伟眼睛盯着地板,不再晃动着二郎腿,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他在思考,亦或是在将我说的和自己的所见所闻进行一番比较。
“那你是从哪里听说的?”林寒纳闷的问道。
“小黑跟我说的!”我刻意的放轻了音量,因为穿越的事情,不想让别人知道。
林寒明白了我的用意,不再继续追问,他将信将疑的独自琢磨起来。
病房里一时陷入了沉默中,大家各怀心事。
我不明白周力伟刻意的隐瞒着自己对滴血成花的认识,是出于什么动机,隐约中给我的感觉不是太好,像是有一个不可告人的阴谋在秘密展开。
“周主任!”我轻唤一声,惊扰了一片安静的气氛,“你到底有没有听说过滴血成花?”我再次不依不饶的追问。
“没有,我根本就没听说过这种奇怪的植物。”周力伟的眼神有些虚晃,他习惯性的扶了下金边眼镜,然后十指紧扣,两个大拇指头不停的绕着圈。
他既然不知道这种草,为什么刚才没有表现出同林寒一样的好奇心呢?这很不合情理。于是我更加确定他在隐瞒着什么。
我紧紧盯着周力伟的脸,希望可以从他的神情里扑捉到可以证实我猜测的更多有力证据,周力伟很不自然的抿了抿嘴唇,续道:“那种莫名其妙的植物,是你梦见的,要知道,人在梦里会出现很多奇怪的东西,这很正常!”
“……”
我张口正要反驳,周力伟一点机会也没留,“梦中离奇的梦境是因人睡眠大脑意识不清时对各种客观事物的刺激产生的错觉引起的。在白天,我们的左右脑中,左脑掌管理性,右脑则相当善于想象和富有创造性。在我们睡觉的时候,尤其是浅眠时,右脑依旧会工作,只是这时右脑没有了左脑理性的控制,便会诞生许多稀奇古怪的事物,不再符合正常的逻辑。”
周力伟一口气说了好多,当然做为一个神经科的主任医师,能这样长篇大论的侃侃而谈,并不足为奇。林寒倒是听的一脸认真,像个勤奋好学的小学生。而我却十分不满,乘着他停下来的空挡急忙高声辩解道:“不,这花,不是我梦出来的!”
“你说,花的颜色像血一样的鲜红,对吗?”周力伟不慌不满的问道。
“嗯!”
“我还记的有一次,你在打点滴时,因为看到输液管中的鲜血而发病,所以在潜意识里,你害怕看到红色的东西,这会让你联想到血,也就是说,你害怕的东西在你的梦中以令一种方式体现出来。”周力伟嘴角一扬,得意的笑了下,像一个高唱凯歌的胜利者。
我呼呼的直冒火,咬牙瞪着周力伟,想我如此伶牙俐齿的人竟然被他那些带有专业见解的长篇大论给噎的无话可说。
扭过头看向林寒。
“傻丫头!”林寒宠溺的,轻轻刮了下我的鼻子,“连梦和现实都分不清楚了吗?”
为什么,连他也不相信我了呢?鼻子好酸,满肚子的委屈!
“哦,时间也不早了,我看,我也该走了。”周力伟不愿再做更多的停留,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站起来说道:“你呢,要不要一起走啊?”
“嗯,好!你先在外面等我一下!”
“好的,那你快点!”周力伟回答着林寒地话,转头瞟了我一眼。似乎有一道亮光在我眼前闪过,我的心跟着一颤,莫名的觉的有些恐惧。也许是我太神经质了吧,那只不过是他镜片的反光而已!
目送着周力伟出了病房后,林寒的眼睛微微眯了下,在这极短的瞬间里,他让我感觉很不一样,可我又说不出到底是哪儿不一样了。
“那不是梦出来的花!”我很严肃的申明道。
“嗯!”林寒轻飘飘的应了一声。
“连你也不相信我了吗?”
似乎没有听到一般,林寒没有回答,他站起身,低头看我:“好好休息,不许到处乱跑哦!”
乱跑?这不是刺激我吗,明知人家腿脚不利索,还说这样的话,我郁闷的白了他一眼。
林寒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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