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大火之后,明王质疑
暖儿一路押解着行至官府,先行被关在狱中。
关在狱中的暖儿,此刻觉得自己恍然做了一场大梦。
这个梦里,她生活中的各种人依此出场,身份变换,面目变换。残忍和真实,温暖与冷漠,个个相对。这个梦太真实,本身就是现实的太离奇。
变故太多太快,暖儿委实无招架之心和接受智的力气。
她像是脚步虚浮,足不沾尘,在一直受着老天各种变故的摆布。昨晚事情全部发生,来的太多也太迅速,她来不及思考,头晕目眩。
现在,她的头上套着冰冷的枷锁,身在大牢中。
牢房阴冷潮湿,墙壁漆黑,不时有壁虎和蝙蝠,攀附在墙上。地上茅草散乱,脏破不堪。这件阴郁难受的囚室,暖儿反而渐渐回过神来。
暖儿对自己说:我入狱了,那个人死了,是裴子言杀的。可是没人看见,大家都以为是我杀的。即使我说了真相,也没人相信我。可是我要是入了狱。判了罪,我要是死了,母亲和妹妹谁来照顾?母亲还等着我赚了大钱,我要给她买最好的最贵的药呢。我还要治好妹妹的哑疾,给妹妹找个好人家许配了啊。
暖儿觉得,也许是昨晚,那个转身即逝的拥抱,让自己潜藏已久的脆弱完全爆发了吧。可是,怀抱是不能依靠的。
就像长久以来,生活给与她的种种磨难,都教会了暖儿,都只能靠自己,一点点去度过。可以低到尘埃中去,以是为了果腹之食,不去在乎白眼和不屑,不去在乎自尊。
暖儿在不冰冷的囚室里,终于回到了现实,她还是那个苦难打不死,坚强活着的杂草。暖儿对自己说:一切还是靠自己吧,我要活着,我要活下去。
这时,又有人来官府报案,因为徐府大火。
官府知州李开仁,他也是明王亲信,昨晚没去徐府赴宴,完全是巧合。
当日收到徐海棠请帖,李开仁犹自喜不自胜,兴冲冲筹划多时赴宴,如何在宴会上长袖善舞,交际应酬,拉拢亲族,巩固官场地位。
未想到,昨日中午吃东西吃坏了肚子,无奈之下,只得放弃盼望已久的官场宴会。没想到,倒是躲过了一劫。
这时,李开仁听到报案,说是徐府昨夜大火,烧得一干二净,无人幸存,当即冷汗涔涔而下。
心中着实庆幸自己躲过一大劫难。不然,自己昨日早就葬身火海了。
念及徐海棠及死去众人,都是明王党羽,李开仁不敢轻慢,即刻派人火速报告明王,自己率领众人,直奔火烧过后的徐府。
到了地方,眼见气派华贵,门庭若市的徐府,真的成为了一片残渣废墟,现场只留一片灰烬,
李开仁不禁感慨:昔日繁华至此,一场大火,烧得倒真是干干净净,片羽不留。
手下众人也是纷纷附和。
李开仁亲自派人查看现场,确认无人存活,人证物证都被大火烧得半点全无。才领着手下人奔向明王府。
此时,明王高坐王府前厅中央,蛾冠高耸,,眉峰紧缩,双目冷峻,嘴唇紧紧抿起,一言不发,坐于大厅中央。
大厅客席上坐着众位,皆是明王腹内亲信和幕僚之臣。
幕僚们见明王如此颜色,皆知是为了,徐府昨夜大火之缘故。而他们,也是实在不好论断该事谁人所做,意欲何为,因此只得静默待席,不敢言语。
过了片刻,明王府下人来报:“明王,沐阳城知州李开仁求见,已在门外等候。”
明王恍如没听到般,仍是保持刚才姿势,不发一语。
下人见此情景,知晓明王已是震怒,怒极反而面容不露愠色,因此已是吓坏,未敢再说甚么,唯唯诺诺,退到大厅一旁等候。
过了许久,明王方才发话:“让他进来。”
下人这才得令,急忙回道:“是。”转身急忙引李开仁进来。
李开仁适才已是等候多时,心下惶恐和惧忧参半,不知如何上报明王,却心知必然要给明王一个交代,急得已是满头大汗,却仍强装镇定。随着下人步入前厅。
李开仁走到前厅,抬眼已是看见,明王不带感情的面容,和大厅两旁坐着的诸位幕僚们。心知这次前来,已是无甚好结果,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李开仁走上两步,作揖躬身:“微臣参见明王。今日前来,是有大事禀报。昨夜官中同仁徐海棠,设宴宴请众位官场好友,孰料半夜家中着火,火势着实不小,奈何半夜着火,附近百姓都已入睡,因此竟无人发觉来救。直至今日早晨,晨起百姓放才发觉,连忙报官,微臣才得知此事。即刻率领衙役赶到,到达之时,火已经熄灭,徐府化为灰烬。微臣查遍现场,无人幸存。”
李开仁斗着胆子,说了这许多话,耳闻厅堂之上,仍是一片寂静,鸦雀无闻,心内着实发虚,先用袖子抹了一把额头冷汗,仍是无人反应,只得继续说道:“微臣自知此事干系甚大,却无什么头绪,因此即刻从现场赶至明王府,恳请明王英明决断,给予指示。”
李开仁终于说完,斗胆抬起头来,望了一下,坐在厅堂中央的明王。此刻明王仍是不露声色,
面容威仪,却并没有发话。李开仁只得,继续站在厅堂中央,低头等候。
过了片刻,明王发话:“此事看来是冲着本王而来。究竟是何人所为?如此大胆!本王即命你全权效力,这事一定彻查。”
李开仁急忙回到:“是是,微臣定然尽力尽心,彻查此事。”
明王终于面容似是有所松动:“嗯,很好。徐海棠宴请诸官之前,给了一份名单给本王,俱是城中达官显贵。可以作为线索,本王命人抄与一份给你,你先去吧。”
李开仁点头称是,随后行礼告退,走出明王府去。
待李开仁离开,明王发话:“诸位在座乃是足智多谋之士,跟随本王已久,本王也是仰赖众位多时。此次徐府大火,可有什么想法?”
明王素日仰赖器重的一位幕僚,名曰刘贵湘者,似是等待明王多时,此刻不慌不忙站起身来,鞠身出席,朗然回道:“属下斗胆猜测,此事自是冲着明王而来,意在消弱明王势力,打击众人。然而明王一向深受皇上信赖,位高权重,岂非此事憾的动?但也说明,有人意欲对明王不轨,动机阴暗。且明王在明,对手在暗。恳请明王多方警觉。”
其余众人,见此时气氛和缓,明王似有所动,也纷纷起身发言,内容不过大同小异。
明王一直耐心听着众人说话,待众人发言完毕,方才发话,似是已经思忖多时:“诸位言之有理,本王自会多方提防。至于这位对手,斤两如何,敢朝本王下手,自是不能小觑。本王一定要揪出,到底是何人所为。关于这点,众位,可有什么线索?”
这时,另外一位能臣薛向东已然急身出席,率先回道:“启禀明王,属下以为,从那份徐海棠宴请名单上着手,才是重点所在。属下想来。能对徐府大火时机把握如此精准,大火烧得如此彻底,非宴请者才能办得到。大火烧去徐府所有在场线索,那位幕后对手,早有谋划这场大火,肯定事先溜走,得以逃脱。因此,属下推测,名单上的,侥幸逃脱者,嫌疑最大。”
明王听得,已是面露赞许之色,捻须点头:“嗯,不错,与本王所想一致。想来亦是如此。
这样吧,本王命你辅助李开仁彻查此案,务必抓出幕后那人,本王到是要看看,究竟是何人面目。哼哼,退下吧。”
众人皆是告退,明王心中暗自忖度:“是你吗?皇后,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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