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暖儿出狱
裴子言以相当轻松的口吻,戏谑的表情面对着暖儿,似乎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般。
其实他心中有些打鼓,怕的是暖儿一口回绝。更怕暖儿看破他只是想要娶她的心意,只好说了许多冷言冷语,加以掩饰。
当下,暖儿听了,着实受惊,嘴巴大张,眼睛睁大了望着裴子言,口里说不出话来。
什么?!要我嫁给裴子言?!
我是想要出去啊,我也是喜欢裴子言啊,可是,可是,裴子言又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娶我?真是为了找一个出身低贱的人吗?
也许是的,他一向秘密多多,行事怪异。再说,娶了我,对他没有半分好处确实真的。
可是,他不喜欢我,却要娶我,以后会幸福吗?
暖儿心中怀疑着,犹豫着,不知该如何选择,是拒绝还是答应?
又或者心里还有一丝丝的窃喜,裴子言要娶她?这无论如何也比自己呆在青楼要好的多吧。徐府大火一事,整个沐阳城内早已人尽皆知,想必将来回到了红楼,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可跟在裴子言身边,却又免不了受到他的恶语相向和怒目横眉,想起裴子从前见了自己拿极尽厌恶的样子,冷冰冰的脸庞让人看了心里添堵,恐怕日子也不会太好吧?
裴子言看出了她的疑虑,心里有点着急,复又继续说道:“暖儿,你不是一向重财吗?本公子可是钱财多多。何况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你娘和你妹妹着想啊。你若是一直呆在牢里,家人谁来照顾呢?嗯,你可要好好考虑清楚。过了今日,可就再没这个机会了。嗯?”
暖儿听了,马上想到娘和妹妹,在牢里每天都过得浑浑噩噩的,竟然忘了娘和妹妹,不知道,这数日以来,她们两人怎么样了。娘已经病重多时,卿儿又不能讲话,真怕出些什么事,家中无人照料,怕是娘和卿儿已经挨饿多时了。
不行,为了娘和卿儿,我也一定要出去。
想到这里,暖儿打定主意,一口答应了:“好,我答应你。”
裴子言没想到,暖儿答应的这么爽快。诧异之下,倒也是欢喜的。
不由说道:“好哇,既然你答应了,那就好办。”
转身走出牢门,想了一下,又折了回来。语气平和,对暖儿说:“明日你就可以出狱了,我来接你。”
话说完,已是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回府之后,裴子言着人准备了大量金银财宝,抬往知州官府。
李开仁一向听闻,裴子言裴府富可敌国,早就有心结交。苦于没有门路。这裴子言所好玩乐,却与官场上的人素来没有交集。
这次听门童来报,裴子言登门拜访,心中欢喜,急忙亲自出门,将裴子言迎了进来。
往前带路,走入大厅,命令下人,好生招待。
裴子言却是随意自若,并不多言,李开仁陪着笑脸,自是殷勤。
裴子言坐得席上,方开口道:“李大人,素闻李大人,深得民心,名气显赫。裴某仰慕已久,今日特来登门拜访,一睹大人风采。”
李开仁听得裴子言的恭维,心中也是欢喜,脸上溢出笑容:“哪里哪里,本府不过是君子行事罢了。倒是裴公子,年少有为,意气风发,老夫也是闻名久矣。”
二人这样互相追捧,裴子言已是心下不耐烦,却仍是面上不露分毫。
继续说道:“实不相瞒,裴某今日登门拜访,还是有一事,想请李大人帮忙。至于谢礼嘛,指着随从抬来的箱子,区区薄利,聊表谢意,不成敬意,还请李大人笑纳才是。”
李开仁本是热衷官场名利之徒,当日知州官位,也是钱财买卖得来。这下,眼见钱财上门,心内已是乐开了花,岂有不收之理?
当下,眼睛瞧了瞧,箱子打小,心里估量了一下分量,料是不少。心中依然有数。
当下便爽快应道:“客气客气,为民谋事,乃是做官本分。不知裴公子所谓何事?”
裴子言说道:“是这样,裴某找了一个周易高人,他为裴某算了一卦,卦中说,须要在下,娶了一位贱籍娘子,方才镇得住万贯家财。裴某一向对他恭敬信任。便是言听计从。于是,听得前两日,红楼有位姑娘暖儿,已是出事入狱。恰好我与暖儿姑娘一向,有些交情。想到她家中煞是贫寒,与我八字甚是相合。刚好条件适合,我便有心。但是现在,暖儿姑娘身在狱中,还未定罪,在下不知如何是好,特来请教大人。”
李开仁以为是如何大事,方才听了这话,才知不过是消失一桩,心里轻松许多。当下朗声回到:“这个嘛,倒是好办。虽则暖儿姑娘杀人是真,可是那红楼之中,妓女和恩客之间,口角拳脚争端,本属平常。况且那被杀者,并无家人来纠缠,想来是无亲之故。杀人是真,却也没有人证物证,有力佐证。,暖儿姑娘,清白还是可以洗脱。”
李开仁沉吟片刻,方才说道:“这样吧,本府即刻宣判,人证物证不足,青楼纠纷,本属平常,官府不便介入,故而,暖儿姑娘得以释放。这样结果,裴公子可还满意?”
裴子言心知,是金银作用,看穿了李开仁贪财嘴脸,心下不屑,脸上却是不露,淡淡回道:“如此甚好,有劳大人。在下先行告退。”
李开仁且得了这许多银两,自是欢喜,忙不迭亲自出门送客。
第二日,裴子言便接了暖儿出狱。
裴子言领着暖儿走出牢狱大门,正待上了马车,回裴府。眼见暖儿却并不上车。心中觉得奇怪,便问道:“你怎么了?”
暖儿迟疑道:“我,我想,先回家,看看我娘和我妹妹。我这么久没回去,怕她们担心。”
裴子言觉得不屑,哼了一声,说道:“贫破之家,有什么好回的?也罢,你先回家,稍后赶回裴府,可不要忘了,咱们之间的交易啊。”
暖儿听了,有点发窘,嘴上却不甘:“是是,我记得。我知道了。”
裴子言派人送了暖儿回家,自己打道回府。
却说,暖儿刚走进家门,就急忙喊道:“娘,卿儿,我回来啦。”
却无人应答,心中觉得奇怪,却见卿儿慢慢,从屋里走出来。
卿儿一见暖儿回来,当下又惊又悲,急忙跑上前来,一把扑入暖儿怀抱。姐妹俩抱成一团,暖儿觉得,自己大劫一场,终于安然回家,十分欣慰。
卿儿却是,独自无依无靠,担惊受怕,过了这许多日,眼见姐姐回来,找回了感情依靠,紧紧不肯放手。
姐妹俩抱了多时,暖儿想起还有娘呢,怎不见娘出来迎接。
觉得有些奇怪,便拉开卿儿,问道:“娘呢?怎么不见娘呢?”
卿儿听了,眼泪便下来了,哭的不行,便用手语比划着:“娘,娘走了。”
暖儿一听,犹如晴天霹雳,当下大颗大颗的泪珠,滚将下来。口里不住说道:“娘,娘你怎么不等我回来啊?”说完,放声大哭。
暖儿本自性格坚强,很少掉泪。
然而,失去至亲,自是锤心剜肉之痛,心中悲痛无言。全部化为眼泪,悉数释放。
卿儿见姐姐悲痛至此,也是伤心不已。
姐妹俩又是抱头痛哭。
过了很久,很久,暖儿已经止住眼泪,全身虚弱无力,对卿儿说:“娘已经安葬了吗?他的墓在哪里?带我去见娘。是我不孝,娘都没见到我最后一面。”
说着,眼泪又要下来。
卿儿也是悲痛,姐姐已是没有力气,却也心知姐姐执拗,便起身,搀扶暖儿,一路向田中墓地走去。
暖儿到了墓地,扑通一声跪下,又是放生大哭。
失去至亲,乃是世间最为悲痛之事,有几人能够承受的住呢?
暖儿这么多年的眼泪,恐怕攒到此时,一并爆发。
没了娘亲,从此,她们就是孤儿了,世间孤零零,只得相依为命。
这晚回去,暖儿因为,在牢中憔悴多时,刚出狱,又悲痛过度,在野外墓前,感染了风寒。一下子就病了,昏睡不醒,全身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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