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珍贵的贺礼
过了不多久,李承彦从怀中掏出一件物品,是用丝绒手帕,小心翼翼的包裹好的。
然后把它递给裴子言,说道:“这个,是我送给你们的新婚贺礼。”
裴子言郑重其事的接过来,然后小心的打开手帕的包裹,原来是一副手镯。
枉费裴子言聪明一世,这时候却有点迷惑不解,抬起头,眼神困惑的看着师傅。
师傅自然明白裴子言如何迷惑,这时候却也捻着自己的胡须,笑而不语,用眼神慈祥的看着爱徒:“你再仔细看看。”
裴子言当下便听从师傅的叮嘱,用手珍重的拿起这个玉镯,只见上面用簪花小楷,镌刻了一句诗:不离不弃,白头偕老。
再看这个玉镯的年份,似乎并不是新的未使用过的。
裴子言仍然不知道,师傅为什么要在自己大婚的时候,送自己一件别人戴过的玉镯,莫不是有什么特殊意义?
李承彦仍然一脸坦然的看着徒弟,见他还是没有想起来什么,这个时候,才不紧不慢的解释道:“你当真忘记了?这个玉镯,可是你母亲生前一直戴着的啊。”
裴子言听了,却着实收到了震动。
他真的不记得,这曾经是母亲的贴身之物。
幼年时候,纵使跟随母亲长大,可是那时候实在年纪太小,记忆有限。
而今,渐渐长大,幼年的记忆倒是也来越淡漠,七零八落的,都是一些散落的片段。
裴子言对母亲唯一有印象的,就是母亲实在是一个极为美丽优雅的女子。
他只记得,自己年幼时,有一天早早醒来,嚷嚷着要去见母亲。照顾他的乳娘没办法,只好一路抱着他,来到母亲房间里。
幼小的裴子言站在房间门口,却看到彼时的母亲,正端坐在梳妆台前,慢慢整理妆容,梳理头发。
只见她端坐在四方菱镜钱,抿唇微笑着。
镜中的那个女子,笑如春山般可爱,状似娇柳般妩媚,她纤纤玉手,拿起了桌上的玉簪,盘了如云的乌髻,发丝摇曳在玉样面庞的两边,霎时间显得倾国倾城。
乌髻上别致的插上了一朵盛放的芙蓉花,真个是人比花艳,花面人面交相映。
当真是极为美丽的。
幼年的裴子言,无言着望着自己美丽非凡的母亲。
那种美丽,足以倾国倾城,深深的震撼了裴子言的内心。
从母亲那里,领略了什么叫做绝色无双,倾城不二。
然后,母亲梳妆完毕,慢慢站起身,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轻轻朝着幼小的裴子言慢慢走来。
那样的气质,那样的风韵,那样的震撼到无法形容的美好,那样深刻的镌刻在了裴子言的脑海里。
这是他对母亲唯一的印象。
裴子言还能够记得的,都只是些零零碎碎的片段,无法成为画面。
裴子言甚至,知道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如何死去的。
他也曾无数次追问过他身边唯一亲近的人——他的师父,可是每每被问到这个问题,李承彦都是含糊带过,从来不正面回答。
有一次实在是被逼得急了,李承彦才只回答了一句话:死于宫斗。
简单的四个字,裴子言霎时明了。
话虽然简单,含义实在是太丰富了。里面有着看不见的剑拔弩张,刀光剑影,甚至惨绝的宫廷内斗,腥风血雨。
师父从来不肯告诉他,是想要保护他。
李承彦不想,他小小的身体里,就充满和背负着太多的仇恨成长。而且,他能力还不够,知道也不能有什么益处。
那么小的裴子言,已经聪明过人,足够领悟世上的人情冷暖,也居然立刻了然了师傅的良苦用心。
自那以后,他和师傅,彼此都是心有默契,再也不再提起自己的母亲这个话题。
时间过了这么久,久到裴子言自己都快要淡忘这一切了。
而今,自己大婚在即,师傅居然重新提起了自己的母亲,这个往日一向是他们的忌讳的话题。
究竟是怎么回事?
显然,裴子言是不知所措的。
李承彦,也显然陷入了旧日的回忆中,过了良久,慢慢恢复过来。
想到暖儿她们在场,这些旧事倒是不合适提起,而且,裴子言大婚,终究是一件大喜事,往日恩恩怨怨,何必一定在这个时候重新翻出来呢?
李承彦终究是长者风范,朗然一笑,似乎掩饰刚才的出神和游离,对着爱徒说道:“也罢,终究是时间过得太久了。一转眼间,你就从一个还需要保护的小小孩童,成长为大人了。马上就要成家立业了。难怪你不记得了。”
李承彦见裴子言仍然充满疑惑,继续接着刚才解释道:“这个玉镯,是你母亲生前的贴身佩戴之物。她,她去世之前,我有幸受到她的托付,说守护着你长大成人,等你成家之日,把这个亲手交给你的夫人。”
似乎睹物思人,李承彦又忍不住凝望了那个玉镯一眼,想着,这些年,裴子言也不是容易的,便安慰道:“不必去想那么多,这是你母亲的一番护子情深。她在天之灵,也会保护你和暖儿,白头偕老,相互扶持。”
裴子言听完师傅的话,少有的低下头,沉默不语,不再说话。
一直凝望着那个颇有渊源的玉镯,过了良久,裴子言抬起头,郑重的拿起玉镯,起身,深深的对着李承彦鞠了一躬,然后转身,朝着暖儿走去。
暖儿见到裴子言朝自己走过来,并不知道裴子言要做些什么,也赶紧站了起来。
只见,裴子言少见的严肃神色,走到暖儿面前,停下脚步,小心的拿起暖儿的右手,然后,郑重其事的将那只玉镯,戴在了暖儿的手上。
那一瞬间,暖儿心里,真的是说不出来的感受。
感动,感激,愉快,幸运。
她虽然不清楚裴子言的母亲曾经发生了什么,但是她非常了解,在这个结婚的重大时刻,一个对裴子言来说很重要的人,拿出了裴子言的母亲的遗物,认真的交给了裴子言。
而裴子言,这个暖儿即将要和他成亲的人,这个暖儿喜欢多时的男子,这个暖儿和他有过太多纠纷和过去的人,在接到母亲遗物的那个时候,选择了将它交付给自己。
暖儿太清楚,这个举动其中的意义,是多么的重大。
它是裴子言对自己的无声的认可,是倾尽生命的托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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