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栋焦灼地道：“我后悔啊！如果早知道，我也和你一样带两块石头来！我带来的那幅画，我一直看不出是真品还是赝品。”

　　苏靖轻松地笑道：“这有什么可烦恼的？大哥，我把我的石头分你一块，我一块，你一块，不就行了吗？”

　　“贤弟！拜托你了！”苏栋的模样十分感激。

　　苏靖十分爽快，捧出匣子，让苏栋先挑，苏栋犹豫了一下，挑了一块圆的，把那块方的留给了苏靖。

　　苏靖爽快地笑道：“正好！我喜欢方的！”

　　苏栋的右手心躺着一块圆形的鸡血石，石头冰凉凉，心却是热乎乎，感叹道：“如果这次我俩一起考中进士，那真是老天垂怜啊！”

　　苏靖把匣子合上，小心地收起来，笑道：“借大哥吉言！”

　　话刚落音，门外忽然有书童禀报：“三老爷来了！”

　　三老爷就是苏家大伯父。按照家族中的大排行，他在堂兄弟中排行第三！

　　苏栋和苏靖在大排行中排第一和第二。

　　苏栋和苏靖一听，默契地对视一眼，脸上的喜悦笑容消隐了片刻，重新浮现出来的是客气的笑容，打开门，迎接苏家大伯父苏固。

　　不仅仅是江湖上的侠士喜欢讲究一个意气相投，和意气相投的人做朋友，就连文人也是如此。苏栋和苏靖显然是意气相投、志同道合，但是他们俩都不喜欢苏固！

　　他们不喜欢苏固，但是苏固却喜欢他们！

　　苏固在这里坐了半天，一边喝茶，一边面带笑容地说话，算是解了自己平时的寂寞，直到午饭时候才离开！

　　望着苏固的佝偻背影，苏靖摇了摇头。

　　苏靖感叹道：“人还没到五十岁，就先没了精气神，谈何前途？”

　　苏栋大笑道：“可惜我们这些老学子，很快就要被新学子比下去了！苏牧中举人，可比我们早了十年呢！后生可畏啊！”

　　苏靖笑道：“这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说完，两人摸着胡子，默契地哈哈大笑。

　　表面上在笑，心里却有种悲凉之感。“靠读书而当官”这一条路难走啊！他们走了四十几年，尚未成功，又临近春闱，两个中年人真有一种被前后夹击的感觉！

　　笑着笑着，抬手一摸，眼角却湿润了，渗出了辛酸泪！

　　——

　　阿清、阿韵和郑晴川今天很高兴！因为佟氏和海氏说想去街上看看、买买东西，但是她们对京城不熟，于是苏老夫人主动提议，让苏牧陪同！然后，苏牧把阿清、阿韵和郑晴川也捎上了！

　　啊！又可以出去玩了！

　　临出门时，苏牧对苏老夫人交代道：“祖母，我带两个堂伯母去尝一尝京城风味的菜肴，可能要午饭后才回来。”

　　佟氏和海氏在一旁笑盈盈的，没有拒绝。苏靓和苏瑜两人都露出笑意，有点隐隐的兴奋，毕竟是第一次去逛京城，京城可是天子脚下，全国最繁华的地方。

　　苏老夫人笑着答应。

　　出了门，坐上马车，苏靓小声地问：“听说京城有不少胡人，是不是？”

　　阿清活泼地伸手比划，笑道：“大胡子！”

　　“哈哈……”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地出发了，前面一辆坐着苏牧、苏瑜和小厮们，后面一辆坐着女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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