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了知的田雨默可不知道,因她的出现,爆发了左相府的家庭大战。
此时她正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啃着苹果。
手里拿了本古代的野史,看得津津有味。
书里讲述了一位状元书生,为个贫家女儿,罢官种田的故事。
故事虽有点老套,和现代的言情小说差了几个级别,不过对于晚上没什么活动的古代,用于消磨时间,倒也不错。
新家被千雪、巴拉、巴彥几人,彻底打扫了一遍,本是灰蒙蒙的屋里,变得崭亮如新。
就连床上的被子,都被几人拿去拆洗了亮晒,再缝好了拿来。
田雨默窝在木板床上,闻着沾了太阳味道的被子让人顿觉精神百倍。
从吃过晚饭就开始看书,直到看了半夜也没觉得困,起来站起走走,打开窗子,就见外面飘起大雪。
雪花纷纷洋洋,如白花花的棉絮,把外面的一切都罩成白色,让这座木质三层小楼里的温度,骤然冷了几分。
没想到初冬的第一场雪,就这样悄然而至了。
田雨默有丝兴奋,也有些失落。
以前她就在四季分明的城市长大,一年春夏秋冬,季节变换特明显。
每次下第一场雪,都会和单位里女生约好一起去吃火锅。
几人转坐在一起,说说笑笑,边吃边聊,当火热带着麻辣的食物下肚,田雨默就觉得这生活过得特舒服。
现在什么都远去不在了,好想再去吃顿火锅啊!
田雨默这样一想,还真有点饿了,下雪天不冷,本来她也不怕冷的,回屋套了件外罩,就往外走。
沙漏上显示的时间也就九十点钟,还不算晚,没有火锅吃,出去散散步也好。
这栋小楼,虽说是她和千雪一起居住,不过自从入了夜,田雨默就把千雪赶回屋,干了一天活,定都累坏了。
在晚间让丫鬟在屋里守夜的事,她是说什么都不习惯的。
田雨默出门,看大家屋里都关了灯,也没知会谁一声,就那样一个飞身上了院墙,跳上外面的街道。
在这个时节的古代,根本没有什么青菜可卖,自从进到秋季,餐桌上就不见了任何蔬菜的影子了。
吃的也就是简单的那么几样,就是干菜就是肉类,那还能弄出什么火锅来。
等有时间,她定在冬天弄几样青菜尝尝。
田雨默沿着街道往前走,虽是古代的夜晚,又下着雪,不过却因是圣都,街上依然有几人在卖着吃食。
有烤红薯、麦牙糖、五香瓜子、和现作现卖的大馅馄饨,还有几伙在卖麻婆酥油糕。
路过街两边的酒馆,听能见有人在里吃酒,有几伙边喝边在吆五喝六的划拳。
田雨默吃不到火锅,就把街上的吃食每样都买了点提着。
卖红薯的老大爷,看她一个人,特意多给了一个。
田雨默从纸包里拿出一个冒着热气的红薯,伴着簌簌飘落的雪花,边走边吃。
没人陪着看雪,一个人走在下雪的街道有点孤单,特别是在这样无人的夜晚,心里升起一股凄凉的失落。
不知道那个美男暗衣舞此时在做些什么?如果他在,是不是两人可以聊聊天,还可以一起飞出去,扒扒人家的窗户偷偷看看。
想到这,田雨默扯了下嘴角,怎么就想起这个人来。
她摸了摸里衣胸前那块令牌,凉凉的触感证明它还在。
以后和暗衣舞不会再见面了吧!她有些怀疑,不管怎么说,两人一起度过了一段最为难忘的日子。
正在田雨默为往事些许之时,就见前方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在后面紧跟了几步,仔细辨认,才发现这人具然是那位左相府的管家田四。
身穿一套厚厚的棉衣大褂,头戴黑色裹帽。
一人神色疑重,在下雪的夜晚匆匆行走。
“他出来做什么?”
田雨默心中疑惑,看两人相隔不远,就亦步亦趋跟在这人身后。
白天在相府,她就发现田四这人很会做人,在自家夫人面前表现得听话有礼,在左相面更是循规蹈矩,那怕在她离开相府时,还客气地叫了声“小姐慢走”。
总之这个人很圆滑,很会做人。
田雨默看这人每走到一家客栈门前就会进去,看到和掌柜的说了几句什么再走出来。
由于外面下雪,里面吃饭的人多,田雨默在外面听不清这人说了什么话。
就在后面紧跟这人不放。
直到田四径直走完了整条街,才摇摇头向相府的方向驶去。
田雨默跟着这人进了相府,悄然上了院墙。
看田四进府,穿过外院,直接进入一处中间的正房。
田雨默太过好奇,就足尖轻点,上了房顶。
怕雪发出咯吱声,使出在北山书院所学的踏雪无痕,几乎是双脚在雪上行走,不沾顶点地面。
下雪天不敢再掀房顶的瓦片,看到这处院里无人,就双脚勾住房檐,倒立趴窗向屋里偷看。
还好这时的窗户都是纸糊的,手指轻沾了下吐液,再用指尖轻点窗纸,就见一个不大的窟窿,正好放一只眉眼偷看。
这是田雨默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偷窥。
就见里面明显是一间书房。
房间很是宽大,四周摆满了一排排的书,她那位左相父亲此时正坐里面的一张八仙桌上,双眼紧盯桌上的一张纸看着。
里面点了几盏不太亮的油灯,田雨默又是在这个小洞里偷看,只模糊看清桌上像是一张水笔画。
纯黑的纤细毛笔勾勒,让她看不清楚。
田四走进去在桌边站定,低头恭敬地道:
“相爷”
左相没抬头,低沉地问道:
“怎么样?人找到了吗?”
四田摇头“恕属下无能,找遍了整条街的客栈也没找着”
左相没回,像没听见,屋里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就在田雨默都以为这位相爷没听见时候,才见这位左相抬头叹了口气道:
“唉!没找到就算了吧!她自小和北山院主生活应该无事,一会你去看看玉琼楼收拾妥当没有,明个派人把里面该用该买的东西添置一翻,那孩子定会自已回来的”
田雨默在屋外听着都不敢相信,难道这位左相嘴里说的孩子是自己?
难道这位父亲终良心发现,要好好对待自己了吗?
虽还有那么点父亲的慈爱,但这时间能有多久。
想到这嘴角轻蔑一笑,也许这点可怜的父爱,在他的那位夫人面前转眼就消失遗尽了。
田雨默不想被打动,也不想再听,反正自已完成任务就会离开,父亲这个词在她的前世今生都是陌生的。
想到这丹田运气,一个飞身就出了相府,落在街外。
然而这双脚刚刚挨地,她顿觉身后有陌名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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