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雨默自从和暗衣舞坐到一边的桌前,就一直吃个不停。
她的确是饿了,一晚上什么也没吃,也不管别人的脸色,先填饱肚子再说。
反正看身边这位美男毒解的差不多了就会走。
管她那位孙夫人要怎么利用于她,到时都和她没什么关系。
暗衣舞看身边的少女吃得香甜,自己也拿起桌上的糕点尝了一口,有点甜,他不喜欢甜食,随即放下,只看身边的人吃得痛快。
田雨默吃了会才发现被身边这双丹凤眼盯着看。
“看什么?你不饿?”
“不饿,看你吃就饱了”暗衣舞笑得暧昧。
“切”田雨默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这人,继续拿着桌上的食物往嘴里放着。
只是她这样的吃法落在别人的眼里却又是另一个样子了。
孙夫人在远处看着这位田小姐的样子直摇头,想这个姑娘要留在自己身边非得好好调教一二,要不然就这个样子嫁到谁家去,还不得被人笑话死。
孙胜孙大人,看到这样的田雨默却满心高兴,一看这对兄妹就是贫苦普通人家的儿女,这样的孩子才最听话,最好拿捏。
坐在下首的于夫人,也偷瞄了田雨默好几眼。
想着这个姑娘要和孙大人家没关系,自己说什么都不会让儿子娶这样的一个女人回家,那怕低头作小,都得好好考虑一二,虽说长得漂亮,但有什么用,连起码的社交礼仪都不知道的女人,就是进了家门也是给她丢脸的份,还不如不娶的好。
于老爷倒没想那么多,凡只要和这位孙胜有联系,娶一个女人还能怎么样?
他家是世代经商,还没有一个亲戚能在官场走动,多年来一直靠着金钱打理,但这咋能和正经的亲属一样,要和这位大人成了对头亲家,和当官的攀了亲,那这地位就不一样了。
到那时候,他这顶铜臭味的帽子,看谁还敢诉说一二。
想到这,于老爷那双不太的眯缝眼一转说道:“那位田姑娘是孙大人的亲戚吗?”
孙胜捋了捋下巴处的胡茬道:
“是内人家的远方表情,许多年都不走动了,这次正好赶巧才碰到这对兄妹俩,内人看他们无依无靠怪可怜的,就打算把他们承欢膝下。“
“那感情好,孙大人又多了一个助了,到时得大力庆祝一翻”
“呵呵,好说,好说”
“我好羡慕大人,夫贤女孝,还意外得了这么两个漂亮的孩子,不像我家阿泽跳脱不定性,这几天我家夫人就寻思给他娶一房媳妇,寻思好好管管他这不听话的脾性”
孙胜听出了眼前人的意思,本来按着自家夫人的意思,也是把这位田姑娘说给于老爷家的阿泽,主要就是因为些人家有的是银钱。
本来他家世代经商,没有一个当官的抚照,几次三翻都想把他家的亦云娶回家。
但就凭他孙胜的女儿,怎么可能嫁给一无世处的商人为妻,但就这么放弃这座金山还有些可惜,所以在这时候意外碰到这位田姑娘,简直是老天都帮他的忙。
不过此时他又生出了个绝妙的主意,眼下这门亲事还得托几天再说。
随即笑呵呵地转移话题道:“那当然是好事啊,到时再给你添一大胖孙子,看你不乐掉大牙”
于老爷虽不解这位大人怎么没就着自己话题向下说,但仍装不在意地道:“借大人吉言,希望有那个时候,来咱们干一杯”
“好,喝酒,喝酒”
两人说说笑笑再喝点小酒,这话题就一个接一个地说起来没完。
但也仅限于生活琐事的闲话,正题倒都大脑清醒的一个没谈。
在下首坐着的两位夫人,看自家老爷一个劲地拼洒,心里都暗暗着急。
照這麼喝下去,非喝坏了不可。
后来两人对看一眼,这才相互劝了自家老爷几句。
有了台阶下,孙大人和于老爷才放下酒杯不再喝了。
两位又说笑了会,看时间差不多,才告辞各自领着家人回去。
田雨默在这面吃饱早就盼着宴会早些散场,好回去休息。
无奈这些人就是喝个没完。
在这其间,李跃和王植分别过来找暗衣舞喝酒,都被田雨默给挡了回去。
这位正在解毒,这酒那能喝啊!除非不要命了。
忽然又想起这位的药还没熬,她又找到那位和她去的婆子,吩咐她把刚刚的药煎了,放在屋里温着,等回去喝。
本想婆子要拒绝的话,就拿些银两买通,没想这位具然兴高采烈的去了,还笑得诡异,像中了什么大奖。
田雨默疑惑的笑笑,也没多想,反正那药是她开的,放了什么多余的东西,一闻就会清楚,她们要不要命的敢向里放东西,嘻嘻,那真的就有来有往,也让她们自己尝尝。
待宴会结束,众人才相继告辞回了各自的居所。
孙夫人在走时,还不忘记又派了个婆子好好伺候田雨默。
田雨默兴高彩烈地收下,又多个人帮着干活,也没什么不好的。
等回到两人的住处,婆子早已把煎好,还说,买的东西都已送来放到屋里。
田雨默心里高兴,这么多东西具然没向她提钱,这回是赚大发了。
她又回屋,闻了闻药,看没什么问题,才端给暗衣舞喝了,之后就开始每天一次的施针。
此时天色早已黑透,为照亮,她让婆子在屋里点起了几盏油灯,一边往美男身上扎身一边道:
“你晚上为什么不吃东西?”
“不好吃,太甜”暗衣舞看着面前少女的发丝回道。
“甜?你还真挑食,甜的有什么不好,我就喜欢甜的”
“呵,那是因为你心里甜,所以不觉得”
“什么话,难道你的心里是苦的?”田雨默扎完这针看了这人一眼回道。
好半天,暗衣舞嘴角翘起笑笑“对”
他的世界里那会有甜,跟本不会有,即使有,也是少得可怜。
“看你的样子可不像”整天笑得灿烂,说心里苦谁信啊!田雨默心里嘀咕了句。
“连我自己都不信,但生活确是这样”不知不觉暗衣舞竟变了声,像从冷山下冲下来的冰泉,声音带了丝冷漠的淡然。
田雨默虽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生活,但心里除了失落以外,并未有苦涩,所以她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情感。
想了半天,才安慰似的道:
“人要总是有苦的事情,才会觉得甜,你该想想高兴的事”
暗衣舞听到嗤笑了声,他想告诉眼前的少女,他长这么大从没有过什么高兴的事,除非是姑姑每月给他包好饺子,等他去吃饭的时候,那时他才会觉得有一丝丝高兴,但往往这种情绪刚生出来,就被严厉的训话打断了。
田雨默看眼前的人没回,也没再聊下去,转移话题道:
“再呆两天,等你的毒稳定不再发展了,咱们就走”
“好,听你的”
但田雨默不知道,以后的事情真的很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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