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柔惠顺着原路返回,她出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这会儿应该是半夜了吧。外面还有几处宫灯零落地亮着,如今已经是冬天了,有些冷了。
苗柔惠不明白这是为什么,韵儿是她最信任的人,她为什么要骗她。苗柔惠想不到韵儿和慕容焕最初是在什么时候。可能是在她去世之后,有些事情是可以肯定的是,韵儿肯定是有事瞒着她的,要不然韵儿没有理由撒谎的。
慕容谨终于摆脱了他那个娘和妹妹,出来找个僻静的地方透透气。如今他娘对他的管制有所放松,但是不能走远。慕容谨也知道,这要是遇到以前的熟人是不太好,所以他也净找没人的地方。
苗柔惠回去之后,点上灯,盯着灯火,睡不着。
慕容谨走到一处院落,他记得以前这里是冷宫,没有人的。这会儿怎么会有灯亮呢,这也没听说有什么人住这里儿,自己寻思着就走进去看看。
苗柔惠看着灯火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这事隔谁身上也不好受,苗柔惠越想越难过,不由地放声大哭起来了。
慕容谨走近的时候,竟听到屋里好像有女人的哭声,这大半夜的,还是有些诡异的。
苗柔惠听到门外有声响,不由地停止了哭泣,起身悄悄地走到门边,看看这是谁。透过门逢她看了一个人影,不由地提高了警惕。
慕容谨走到门外的时候,里面没了动静,想想这么晚了,让人看到着实不太好,转身想走,没想到这时候门打开了,只听一声:“谁!”
吓得慕容谨一愣,苗柔惠看到门外有人,看那个人越来越近,想着还是先发制人的好,就打开了门,叫了一嗓子。
当苗柔惠看清来人是慕容谨的时候,不由地委屈地哭了,哭声更大了。
慕容谨没想到会是苗柔惠,更没想到苗柔惠看到他哭得更伤心了。
慕容谨把苗柔惠领进了屋里,外面还是有些冷的,苗柔惠哭得越发伤心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全都抹慕容谨身上了。
慕容谨可没空理这些,他还是不明白她怎么会在这儿,而且怎么哭得这么伤心啊,可把他给心疼坏了,一个劲地问:“怎么了?”
苗柔惠听他这么问,哭得更伤心了。
终于苗柔惠哭累了,抬起挂满泪痕的俏脸问慕容谨:“你怎么会来这儿?”
慕容谨没想到苗柔惠会先问他,不是应该是他问她的吗?先不管了,还是把这些天的事对苗柔惠大略地说了一下,就对苗柔惠说,等他妹妹出嫁了他们就走,一起离开这儿。
苗柔惠听了慕容谨的话,又是一阵激动,不知道她到底是因为什么。
苗柔惠总算是安静下来了,她把她怎么来京城的事,以及最近遇到的这些事都对慕容谨说了,慕容谨听完后,对苗柔惠说道:“那个韵儿的事,我听说了,你也别太在意。”
苗柔惠说:“我不是在意她什么,就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骗我。”
慕容谨听了苗柔惠这话,把她拦在怀里说道:“别人骗你就骗了,反正我是不会骗你的。不要管了,不是每个人做的事,我们都能理解的。”
过了没几天终于到了公主出嫁的日子了,苗柔惠这几天哪里也没有去,非常老实地呆在慕容焕让她呆的地方,慕容谨常常来和她聊天,倒也还好。
这一天,宫里宫外喜气洋洋的,红色的绸子挂得到处都是,还有贴满喜字的红灯笼。太监宫女们忙前忙后的,宫妃们一个个花枝招展的。苗柔惠对于这些似曾相识的景象,心里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韵儿自从那天之后,苗柔惠就再也没有见过她,苗柔惠想,难道她不应该对自己说些什么吗?
罢了罢了,既然人家都这样了,自己又何苦去想呢。
傍晚时分,苗柔惠想着怎么着,自己也该找点吃的了,这些人都把她给忘了,想想还是算了吧。她这么不招这一家子的人待见,还是少露面的好。
此时郑子敬是一身的红袍,头戴宫花系玉带的,好不风光。虽说是公主成婚,该有的礼仪是一样不能少,反而更多。一路上来,他都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的多谢了,一个个都是恭喜状元公,贺喜驸马爷的。
宫宴开始了,戏台的上的戏开唱了,苗柔惠远远地就听到了铜锣声了,然后就是一串串的唱词,虽说听的不太清,但是调调还是能听出一二来的。
苗柔惠有些挨不住了,真饿了。
“柔惠。”苗柔惠一听这声,就知道是慕容谨。
果然,慕容谨手里拿着些吃食。苗柔惠一喜,笑眯眯地对着慕容谨。
慕容谨见苗柔惠这样,把东西递给她,说道:“饿坏了吧。”
苗柔惠接过东西,一看是一些糕点,那香甜的味,让她口水直流,出顾不得许多了,拿起来就吃。
慕容谨看这样,哪有一点淑女的样,不由地笑了笑。
苗柔惠把那些东西给吃完了之后,就问:“你怎么有空在这儿,怎么没去听戏啊?”
慕容谨说道:“我现在身份不同了,不能那么明目张胆地出现,再说了那戏我也听不懂,就过来看看你,没想到来对了。”
苗柔惠听慕容谨这么说,心里暖暖的,还是没忍住问道:“为了我值吗?”
慕容谨听出来了,苗柔惠这是关心他,努力了那么久的东西,说放下就放下,他看着苗柔惠说道:“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你得到有些东西,总是需要舍弃一些东西的,在我看来你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苗柔惠一听不乐意了,说道:“我不是东西。”转念一想,这话也不对,刚想说,想想还是不对,有些生气地看着慕容谨。
慕容谨听苗柔惠这么说话,一直忍着还是没忍住,还是笑出声了,对苗柔惠说道:“你和什么都是不能比的,在我心里。”
苗柔惠这才想起许思莹让她送信的事,她就把这件事对慕容谨说了,慕容谨听到后,有些气愤。
苗柔惠说道:“我看那个郑子敬应该不是真心喜欢你妹妹的,不过现在都这样了,说不定他们挺好的。”
慕容谨只知道自己的妹妹和那个状元是两情相悦,哪里知道还有这事啊。现在堂都拜了,多说无益,只盼他们好好的,别再生出许多是非。
苗柔惠还是问了,韵儿是怎么回事?
慕容谨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这件事我也是偶然得知的。”慕容谨现如今能不见慕容焕就不见,毕竟多有不便,怕他这个弟弟还是不放心,当时把皇位给他这个弟弟主要是看出了他对于皇权有野心,他也想做,想着他着他一定能做好的,事实也和慕容谨想的一样。
只是现在他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他这个弟弟在想什么了。
苗柔惠觉得她和慕容谨都好可怜,什么都不知道。
此时韵儿坐在席间,还是有些不自在的,她出席这种场合的时候一般都是站着的,如今是坐着的,多少有些不适应。
看着台上唱的咦咦呀呀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的,她骗了苗柔惠,不能说她有多喜欢慕容焕,她只是想好好的活下去。对于苗柔惠来说,荣华富贵这些都不在乎,但是韵儿不同,她只是想有好些的生活质量。
她不想像那些丫鬟那样,随便配个小斯就嫁了,然后一家子都是下人。苗柔惠对她很好,但是这改变不了她是苗柔惠丫鬟的事实,她只是尝尝做做主子的滋味。
不过这感觉真好,看看离她有些距离的慕容焕,还有皇太后,一个个脸上都是喜盈盈的,离她近的一个宝林,听说是一个宫女出身,韵儿看她不由地皱了皱眉头。
尹宝林看韵儿这样,狠狠地瞪了一眼韵儿的背影,还嫌弃她,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不过是个亡国的宫女,听说是楚国国后的陪嫁丫鬟,其实大家都一样,她如今坐到了这个嫔这个位置,还不知道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换来的呢。
一般这种排位都是按品级排的,但是同一个品级,因出身不同所以位置也是不同的,对于这样的位置,韵儿心里多少也是明白的,只是不想去想而已。
韵儿想着,这皇上现在对她是越来越不关心了,以前关心多让她做的事也多,现在没什么事了,想想不可能。
苗柔惠和慕容谨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慕容谨对苗柔惠说,欧阳家如今是皇商了。
苗柔惠漫不经心地应着,没想到慕容谨又说:“他们家是开药铺的。”
苗柔惠不知道,她只知道他家是卖布的,其他的她都不知道。
慕容谨见苗柔惠这样,想着,有些事,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她不想知道就不知道吧,一切有他呢。
苗柔想着,自己出宫以后,就和慕容谨好好过日子,过属于他们自己的日子,其他的事,与他们都没关系。
慕容谨听外面的乐声都停了,想着他们都散了吧,闹洞房这件事在皇家应该是没有的,都成了死板的规矩了,看着苗柔惠又靠在他身上睡着了,嘴角不由地往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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