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爷不打折:王妃请息怒

第82章   大结局

  七七四十九个时辰后,夜天凌的手指开始动了。夏挽烟守在旁边,一直盯着夜天凌的变化,这动作虽然细微,却始终没有逃过她的眼睛。激动地站起身,朝着外面扬声道:“前辈,前辈,快来,四哥的手指动了,他有知觉了。”欣喜若狂的表情,完全失了平日的从容冷静。

  闻声赶来的除了怪医,还有元晟睿和懿缜。怪医一进屋就帮夜天凌把脉。不一会,脸上露出一抹笑容,看向夏挽烟几人,说道:“他没事了,再休息一天就可以醒了。”

  闻言,夏挽烟终于如释重负地笑了。元晟睿和懿缜双掌合击,在半空中发出不大却很清脆的响声。

  骤然,夏挽烟的笑容慢慢淹没,继而转身,郑重其事地对元晟睿和懿缜说道:“晟睿、懿缜,你们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就带四哥离开。”

  此时,元晟睿和懿缜才想起夏挽烟对怪医的承诺。

  “挽烟。”

  元晟睿才一出声就被夏挽烟打断了,“晟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已经决定了,请别再劝我。”

  两日的相处,元晟睿才真正了解到夏挽烟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子,只要她决定的事,就不会改变。闭上嘴,不再多说什么,既然在她这里行不通,那就要换人了。

  夏挽烟走到懿缜面前,叮嘱道:“子悦年纪还小,性子都还没收,你要多包容她一点。还有,替我和舅舅舅母说,挽烟要迟些日子才能去看他们,请他们好好保重身体。”

  懿缜点点头,“我一定把话带到。”

  怪医一直在旁边看着,没有出声。他以为夏挽烟会等到夜天凌清醒,谁知她现在就让他们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带走夜天凌。

  夏挽烟没有理会其他人的想法,她一步一步走近夜天凌。现在的夜天凌血色已渐渐恢复了,却还是一样沉睡。她和他之间的相处就只剩下几个时辰了。

  元晟睿碰了碰懿缜,“我们先走吧,让他们两个好好呆一会。”接着顺带不客气地拉走怪医。

  夏挽烟坐在床边,白皙的柔荑抚摸上他的脸颊,十几天的昏迷让他的两颊微微有些凹陷,紧闭的双眸下那淡淡的黑影令她心疼,下巴那稀疏的胡茬有些扎人。眼睛微微有些酸涩,如果不是为她,他何须受这份苦。他是一国之君,是天朝的澈帝,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君主,他应该在皇宫里过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而不是应该躺在这里受苦。

  “叭啪!”一颗晶莹的泪珠滚落,滴溅在他的脸上。似是反应,夜天凌的眉头皱了一下。

  夏挽烟拿起手巾抹去那点湿润,牵起他的大掌,在自己的脸上摩挲,柔声唤道:“四哥,等我,一定要等我!”

  门外,三人迎风而立,衣袂翻飞,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之后又飘飘扬扬的落下。

  “啪!”一声不大的响声拉回其余两人的思绪。他,元晟睿,天朝的侯爷,冥衣楼的护法,上跪君主,下跪父母,除此之外,再无跪过其他人。现在,为了夜天凌和夏挽烟的幸福,他不吝下跪,只希望怪医能答应他的请求。

  “你这是干嘛?”怪医侧眼看他。

  懿缜也惊讶地望着元晟睿,对他的行为十分不解。

  元晟睿放下平时的傲气,朝怪医磕了一个响头,抬眼说道:“前辈,我这一生从来没有求过人,但是现在我跪下来求你,希望你能放过挽烟,成全他们。”

  怪医把了把自己发白的胡子,嗤之以鼻,“笑话,老夫现在帮你们救回了人,你才来求老夫。当初若不想留下,就不要答应老夫的要求!”

  “挽烟愿意留下来,就更说明挽烟对他的感情有多深。他们之间曾经因误会而错过,如今好不容易重逢,难道前辈就不能成全他们之间的情意吗?”元晟睿越说越激动。

  一听,怪医笑了,“老夫本是无情之人,何以谈来成全儿子。小子,今晚你说的话,老夫就当没听过,你若是再纠缠不清,别怪老夫现在就赶你们出谷。”怪医说完便要走。

  懿缜快步走上去,拦下他,“前辈!”

  怪医轻蔑一笑,说:“老夫知道你是毓国太子,但在逍遥谷,老夫说了算。如果太子殿下干出什么让老夫不满的事,休怪老夫没有手下留情。”摞下话,继续往前走。

  懿缜和元晟睿对视一眼,两人皆有默契持剑朝怪医攻去。懿缜的武功本就不弱,这些日子又看了不少武林秘籍,武艺可以说是突飞猛进,再加上和元晟睿联手,可以断言,江湖上绝少数是他们的对手,偏偏怪医就是那绝少数的其中之一。

  两把剑齐齐刺向怪医的后脑勺,在千钧一发之际,怪医一跃而起,折腰翻身,出掌一击,内劲十足。

  懿缜和元晟睿措手不及,两人被怪医的内力击中,倒地不起,两把剑同时脱手飞出。气血在体内翻腾,两人嘴角都溢出一丝鲜血。

  怪医是留了一手,只用了五分的内力,若用了十分,他们必定当场毙命。回头,嘲讽地说道:“自不量力。”这次,再也没有停留。

  元晟睿和懿缜干脆躺在地上,没想到他们引以为傲的武功,在怪医面前竟是如此不堪一击。两双眼睛一同望向那间光亮的屋子,心里悲哀地等待着明天的分离。

  这天,天气有些闷热。当元晟睿和懿缜背着夜天凌走出谷外的时候,天空开始飘起雨水。雨势不大,可打在身上却格外的疼痛。元晟睿扶着昏迷的夜天凌进入车厢,懿缜坐在马车头,与撩起车帘的元晟睿一同凝望站在谷外抱琴相送的夏挽烟。雨水拍打在她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夏挽烟一早就跟怪医借了一把琴,怪医不懂音律,这把琴是他过世的妻子留下的。琴已布满灰尘,现在被雨水冲刷着,又呈现出崭新的模样。

  淅淅沥沥地雨水拍打在夏挽烟的身上,有些生疼,可夏挽烟似乎浑然不知。她抱琴盘膝而坐,轻挑琴弦,离别在即的感伤在曲子中表露无遗。

  “驾!”懿缜在琴声中扬鞭驾车,马车载着车上的几人奔向远方。

  前奏完,歌声起:

  聚也不容易,散也不容易,聚散两依依,今夕知何夕

  见也不容易,别也不容易,宁可相思苦,怕作浮萍聚

  走也不容易,留也不容易,心有千千结,个个为君系

  醒也不容易,醉也不容易,今宵离别后,还请长相忆

  长相忆长相忆

  歌声一遍又一遍,传到远方,惊醒了树上的鸟儿,也唤醒了昏迷中的夜天凌。他猛然坐起,清冷的双眸在车厢里巡视一周后,并没有看到夏挽烟,可她的歌声却言犹在耳。

  “天凌,你醒了。”元晟睿又惊又喜地看着突然坐起身的夜天凌。

  夜天凌没有理会元晟睿,掀起车帘,淡言道:“停车。”

  不变的清冷嗓音让正在驾车的懿缜有些愣忡,待回神马车已经停下,而夜天凌也只身下车,四处张望。

  这时马车已驶出了好远,夏挽烟的歌声早已湮没在风雨中,无论夜天凌的耳力再好,听到的也只是雨水拍打着地面发出的身影。

  元晟睿和懿缜撑伞走到夜天凌身边劝说:“天凌,你身子刚好,还是上车吧!”

  “澈帝,我们还要赶回毓国呢!”

  夜天凌对他们两人的话充耳不闻,盯着元晟睿问:“烟儿呢?”

  元晟睿抿着唇,不答。

  见他没有说话,夜天凌耐着性子重复问道:“烟儿呢?”

  这时,元晟睿才拿出夏挽烟交给他的手链,说:“她已经回到她原来的世界了。”

  夜天凌接过那串手链,目光沉痛,喃喃自语,“她回去了?真得回去了?”

  元晟睿打量着夜天凌哀痛的眼神,沉默不语。

  懿缜亦扭过头不说话。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样的话语闪过脑海,耳边似乎还响起“四哥,等我,一定要等我!”夜天凌攥紧手链,问道:“晟睿,我再问一句,夏挽烟呢?”

  元晟睿一惊,心跳漏掉好几拍,回望夜天凌坚定的目光,眼神开始躲闪,不明白他怎么又问起夏挽烟?

  和元晟睿自小情同手足,他的一举一动,夜天凌又岂会不清楚,见他的眼神躲闪,就知道他没说实话。

  “我再问一句,夏挽烟呢?”

  元晟睿本来还想用那套说辞,可对上夜天凌的目光后,低下头,断断续续地说道:“挽烟她,为了救你,答应留在逍遥谷。”接着,和懿缜一起,把所有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说完后,不见夜天凌有任何举动,元晟睿和懿缜有些奇怪,才刚抬头,就见夜天凌从元晟睿腰间抽出软剑,砍断马儿与马车之间的缰绳,跨身上马,调转马头,驰骋而去。

  夏挽烟一遍又一遍地挑拨着琴弦,从未间断。雨水还在滴落,拍打在她身上,琴上,她却浑然不知。

  怪医醉逍遥撑着伞在她身后不远处站着,衣角已经湿透,可见他已经站了很久了。夏挽烟的琴声,他听见了;她的歌声,他也听见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走近她身边。

  感到身边多了一道阴影,夏挽烟按住琴弦,微微抬头,“前辈。”

  怪医蹲下去,拿回属于他妻子的古琴,若不是夏挽烟跟他借琴,他恐怕早就遗忘了这把琴了。站起身,语气清淡:“你走吧!”

  夏挽烟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以目光询问,却得到再一次的肯定。

  “你走吧!”

  “前辈?”夏挽烟有些错愕,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怪医把琴和伞放在一旁,和夏挽烟一同置身风雨中,抬头望天,接着拿出避毒珠戴在他的脖颈上,说:“老夫不要你留下了,不过你要答应老夫另一个要求。”

  “前辈请讲!”

  “老夫要认你当义女,你要称老夫一声义父!”

  一个淡淡的笑靥在夏挽烟脸上绽放开来,夏挽烟后退了一步,跪了下去,朝怪医磕了三个响头,喊道:“义父!”

  怪医扶起夏挽烟,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去吧,去寻找你的幸福!”看了一眼那颗避毒珠,“这颗珠子,就当义父送给你的礼物了。”

  夏挽烟将避毒珠握在手心,再次朝怪医鞠了一躬,“谢谢义父!”

  怪医转过身子,语气又变得凌厉起来,“还不快走,当心老夫又要反悔了。”

  夏挽烟知道怪医是口硬心软,感激地望着他的背影,说道:“义父放心,挽烟一定会回来看你的。”说完转身离去。

  听到脚步声,怪医缓缓回头,看着那道素净的身影渐行渐远,拿起放在一旁的古琴,右手轻轻抚摸着亲身,喃喃自语,“馨儿,我们这个义女啊,性子还真是跟你一样!”一样对感情那么执着。

  夜天凌骑着马匹在风雨中狂奔着,刚刚才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经过一路的驰骋,他已经感觉到身子渐渐有点吃不消了。但是,他还是坚持着,凭着一股意志力坚持着。

  突然,视线里多出一道冒雨前行的身影。夜天凌急勒缰绳,惹得马儿长嘶不断。

  夏挽烟被这声嘶叫吓到了,抬眼望去,马儿的两只前腿抬起,马背上的人握着缰绳,企图让马儿停下来。

  过了一会,马儿终于温顺的停在原地,前腿放下。定睛一看,马背上的人竟是已经离开的夜天凌。

  本已干涸的泪水再次喷涌而出,模糊之中,她看着夜天凌翻身下马,看着夜天凌向她走来,看着夜天凌在她面前站定,一言不发,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她。

  “四哥!”低声呢喃,夹杂了多少感情;两行泪珠,凝聚了多少期望!

  夜天凌伸手,揽她入怀,怀里再次填满了她的温度,鼻尖萦绕的依旧是她的体香。两人衣衫虽湿,却阻隔不住相聚的温暖。

  此生,有她足矣!

  此生,夫复何求?

  雨霁天晴,湛蓝的天空下,两道身影紧紧相拥,青衣似天,白衣如云,一切都是这么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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