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挽烟身世
夏正楷领着夏挽烟来到书房,书房的摆设很简单,十分简洁。在书房的墙上,夏挽烟看见了一副画像,画像画的是一名女子。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
见夏挽烟盯着画像看,夏正楷开口解释,“她是你娘!”夏正楷凝视画像中的女子,目光里充满深情,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副画像,而是柳絮真人。移开画像,画像后面有一个暗格。夏正楷打开暗格,拿出一个盒子,盒子很干净,看得出夏正楷经常都会拿出来。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串蓝水晶。夏正楷拿出那串水晶,递给夏挽烟,说:“这串水晶是你娘的遗物,我想也是时候交给你了。”
“爹!”夏挽烟没有结果水晶,只是愣愣地看着夏正楷。
夏正楷没有理会,双手抚摸着那串水晶,顾自说道:“十八年前,我奉旨查案,在途经绝情崖碰到一名女子,那时候,她已怀有身孕。我将她救下来并带回府居住,期间,她把自己的身世告诉我:原来她是贾商之女,可因家里人反对她下嫁一名落第书生,所以和那位书生私奔了。私奔后,她才知道原来书生和她交往不过是为了她的钱,书生整天跑去赌钱,输了钱就回家虐待她,终于她受不了了。趁着书生离家的时候跑出来了,跑出来之后才发现自己怀孕了,她不敢娘家,更不敢回到书生身边,奈何身子又弱,身上又没有盘缠,所以才起了自杀的念头,但是最后却被我救下来了。”
夏挽烟惊讶地看着他,“原来我不是你女儿。”
夏正楷继续说道:“你娘在生下你之后就去世了,临终之前托我好好照顾你,我答应了。从你出生,我便对你照顾有加,无微不至,可是在你5岁那年,你却失足落水。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对你的照顾已引起了美凤的嫉妒,她趁我不在家,将你推落河。所以在你醒来之后,我便对你不闻不问,美凤一看我冷落了你,也就歇了要对付你的心思。”
听完夏正楷的话,夏挽烟才知道,原来这么多年,夏正楷之所以冷落他的女儿,是为了保护他。其实夏挽烟并不是他亲生的,他完全可以对夏挽烟不闻不问,可是他没有,这也是他对柳絮的承诺。看来在和柳絮相处的日子里,夏正楷已经爱上他,不然也不会这么照顾柳絮的女儿。
“爹,虽然你不是我爹,可是在挽烟心里,你比挽烟的亲生父亲更像爹。请受挽烟一拜。”夏挽烟诚心的朝夏正楷一拜,算是她为真正的夏挽烟做的最后一件事。
“好,好。”夏正楷激动地看着夏挽烟,她真得和柳絮长得很像,尤其在性子方面,“烟儿,天帝心思复杂,虽然你不在跟前伺奉,但进宫之后你千万要小心。宫里的环境太过复杂,你要记得,慎言慎行,不可意气用事。”
“女儿谨记。”
夏正楷为夏挽烟戴上水晶链,说道:“这时你娘的遗物,你要好好保管,我相信,你娘在天之灵,会好好保护你的。”
夏挽烟点点头,看着手腕上的蓝水晶,突然想起毓国太子,他手腕上也有一串一模一样的水晶,不过他的是黑色,而她的是蓝色。
清晨,夏挽烟已换上一身月白色宫装,领子口和袖口皆用浅青色的丝线勾边。一头青丝仅用一只木兰簪挽起,并无任何装饰,一双翦水清瞳犹如天边星辰,却又添了点点黯淡。即使再抗拒,自己还是走进了这深宫内院。所谓明刀易躲,暗箭难防。而皇宫,斗得正是心机。在皇宫,你必须谨言慎行,你必须小心行事,凡事三思而后行,还要管得住自己的嘴巴。祸从口出,有时候,平白无故丢了一条性命往往是因为一句话。
“奴婢参见思颜郡主。奴婢是奉皇上之命,前来召见郡主的,皇上正和太子、凌王、漓王在御书房议事。”
“知道了。”听到凌王进宫,夏挽烟微微蹙眉:他的伤好了吗?为什么不多休息几天呢?皇上这时候叫她过去,到底为了什么?收起心思,夏挽烟随婢女一起走向御书房。
御书房并不是第一次来,不过上次来的时候,御书房只有皇上一人。敛了敛心神,夏挽烟提起精神迈进御书房。
微微屈膝:“挽烟见过皇上。”
太子和夜天漓看到夏挽烟,似乎有些诧异。看来他们还不知道皇上下的旨意。夜天凌性子一向清淡,即使心里再讶异,也不会在脸上表露出来。
“嗯,起来吧!”皇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犀利的眼神却飘向底下的人,将各人的神情尽收眼底。在看到夜天凌依旧清冷的表情时,落寞地摇了摇头,凌儿的性子,确实太冷了,终究还是像了她——莲妃,。记不清有多久没见过她了。自他登上皇位,他与她之间好像越来越远了,就像多了一道鸿沟,他跨不过去,她也跨不过来。皇上摸了摸座下的椅子,这个位置确实不太好坐!看了看底下的几个人,最后的目光还是停留在夜天凌身上,凌儿的性子虽然淡了些,却不失为一个治国之才,更何况有漓儿和晟睿作为凌儿的左右手,他是放心的。只是……皇上又看了看太子,想起皇后娘家的势力,叹了口气,还是再看看吧!
“凌儿,去看过你母妃了吗?”
“回父王,刚才孩儿正和十二弟商量着晚一点过去。”
“也好。漓儿,你额娘早逝,从小便交由莲妃照料,也算半个儿子,是应该去看看。凌儿,你母妃性子较淡,没事就多和漓儿多去走动一下,看着也热闹些。”
“儿臣知道了。”
“你母妃喜欢饮茶,等一下你顺便将前些日子进献的贡茶碧螺春送去一些。”
“是!”
“太子,你母后也很喜欢这茶,等下你去请安,顺便也带些过去。”
“是!”
“你们先退下吧,朕有话要跟挽烟说。”
“儿臣告退!”
“皇上!”见所有人都退下了,夏挽烟才淡淡地开口。
皇上抬头打量已换上宫装的夏挽烟,看来她确实很适合,只是要再磨炼一下。“知道朕让你来的原因吗?”
“还请皇上明示。”
“朕还记得,你曾说过,真正的放下,就是去除分别心,是非心,得失心,执着心。不知道你是不是能够做到?”
“皇上,挽烟只是一个俗人,做不到真正的放下,但是,挽烟会学着珍惜已经拥有的,忘记已经失去的。挽烟想,真正的幸福也不过如此。”
“朕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朕就问过你,觉得太子和凌王哪个更优秀?今天你的答案,还是那样吗?”
“皇上,挽烟不明白你的意思。”
“大殿之上,你智破毓国太子带来的难题,为天朝挣回了面子;晚宴,你一首曲子,免除两国只见的兵戎相见。若要论功行赏,你的功劳最大,可是最后朕却将你姐姐许给了太子成为太子妃,你心里可曾怪朕?”
“皇上是一国之君,考量的东西比平常人都要多,皇上做这样的安排,肯定有皇上的原因,挽烟不怨。”
“你不怨,最重要的原因是你没想过要做太子妃,对吗?”
夏挽烟惊慌地抬头,她的心思,这么容易就看出来了吗?
皇上摸了摸座下的椅子,说:“朕虽是一国之君,但常常身不由己,想做的事一件也做不了。朕也想让凌儿生活得更好,可是朕是皇上,有些事不是朕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皇上已经做得很好了。”
“不,若如你所说,那为什么朕觉得她离朕越来越远了?”
“皇上,每个人在做任何事时,都一定有她的原因,既然皇上想知道原因,为什么不找出来呢?”
皇上看了夏挽烟一眼,她真得和她很像。看来他的决定没错。
“下去吧。希望你能记得你今天说过的话。”
夏挽烟虽然感到莫名其妙,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挽烟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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