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千里姻缘一线牵
“啪啪啪……”一曲终了,毓国太子率先鼓起掌。瞬间,热烈的掌声响遍了大殿。
“没想到挽烟姑娘的琴弹得这么好。懿缜佩服。”毓国太子说道,视线盯着夏挽烟,嘴角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
“懿缜太子过奖了。”
“挽烟姑娘,”毓国太子接过手下递来的一把古琴,接着说:“这把琴是在下无意中获得,既然挽烟姑娘连钢琴都会弹琴,想必古琴也难不倒你吧,这把古琴,望姑娘笑纳。”
夏挽烟仔细研究那把古琴,吃惊地抬起头。
“看挽烟姑娘的表情,莫非是知道这把琴的来历。
众人听到毓国太子的话,好奇地看向夏挽烟手中的琴,但是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夏挽烟摇摇头,装糊涂说道:“挽烟不过是在想,能出自懿缜太子之手的琴必定很名贵,不知道懿缜太子为什么会把名贵的琴送给挽烟。“
“挽烟姑娘真得不明白这把琴的来历。”毓国太子再次逼问。
夏挽烟肯定地摇摇头。
毓国太子邪魅地看着夏挽烟,解释道:“这把琴叫‘绿绮’。相传古时候有个人叫司马相如,而这便是他所弹奏的一张琴。司马相如原本家境贫寒,徒有四壁,但他的诗赋极有名气。梁王慕名请他作赋,相如写了一篇‘如玉赋’相赠。此赋词藻瑰丽,气韵非凡。梁王极为高兴,就以自己收藏的‘绿绮’琴回赠。‘绿绮’是一张传世名琴,琴内有铭文曰:‘桐梓合精’,即桐木、梓木结合的精华。”
“既然是这么名贵的琴,挽烟就不能收下了。”夏挽烟急切地拒绝道。
“挽烟姑娘何必这么惊慌呢,懿缜的故事还没讲完呢。”看到夏挽烟的反应,毓国太子更加肯定夏挽烟知道这把琴的来历了,于是继续说道:“司马相如得‘绿绮’之后如获珍宝。他精湛的琴艺配上‘绿绮’绝妙的音色,使‘绿绮’琴名噪一时。一次,司马相如访友,卓王孙慕名设宴款待。酒兴正浓时,众人请司马相如弹操一曲。相如早就听说卓王孙的女儿文君,才华出众,精通琴艺,而且对他极为仰慕,于是弹了一曲《凤求凰》。文君听琴后,理解了琴曲的含意,后来与司马相如缔结良缘。而司马相如以琴求偶,也被传为千古佳话。”
这时,众人才明白毓国太子送琴的含义,他这是在向夏挽烟示爱呢!不等夏挽烟反应过来,毓国太子已单膝跪地,对着皇上说道:“皇帝,懿缜有一请求,希望皇上能将挽烟姑娘赐给我。”
皇上将答案推给夏挽烟,“夏挽烟,你怎么说?”
夏挽烟激动地看着皇上,他这是让自己作决定。思绪百转,突然灵机一动,走到自家大哥旁边,附耳说了一句话。只见夏宇柏犹疑了一会,最后点点头,让一名太监拿来了一把剪刀和一条红线。
夏挽烟拿出红线,自己牵着红线的一头,让毓国太子牵着红线的另一头,解释道:“懿缜太子,挽烟知道,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能得到皇上的赐婚,更是无上的光荣。但是自古以来,女子都希望自己的相公文武双全。挽烟不才,想请懿缜太子解答一道难题,若太子顺利给出答案,挽烟便远嫁毓国;反之,望懿缜太子不要强人所难,另觅红颜。”
毓国太子看着手上的红线,笑着说“好!”
“人说千里姻缘一线牵,但是也有线段缘尽之时,请太子在红线上剪一刀,若红线未断,便算太子赢了。”
毓国太子低头沉思。大殿上的人皆议论纷纷“剪一刀而线未断,怎么可能”。
元晟睿撞了撞夜天凌,低声问道:“看你的样子,莫非已经想到答案了。”
夜天漓也凑过来,问道:“四哥,真想到了。”
夜天凌不语。
毓国太子无声地露出一抹算计的笑,虽然元晟睿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但对练武的人来说,耳朵的听力是很敏锐的,所以他们刚才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落进他耳里。
“挽烟姑娘,是不是谁解出这难题,姑娘就嫁给谁?”
毓国太子的问题让她觉得怪异,但又说不出是哪里怪,只能点头说道:“是。”
这时,毓国太子走近夜天凌,“传言凌王七岁熟读诗书,八岁熟读兵法,九岁便已上阵杀敌,想必这小小的难题,凌王也能轻易解答吧。”说完把自己手上的红线递给夜天凌。
夏挽烟惊讶地看着毓国太子的举动,她的另一头牵的是他——夜天凌。视线跟着夜天凌的手指转动,他轻易地线上打一个结,然后剪了一刀,最后线未断,甚至还多了一个同心结。
“看来凌王和挽烟姑娘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毓国太子感叹道。
夏挽烟才发现,由始至终,毓国太子都没想过娶她,可是他为什么要将自己推给夜天凌呢?夜天凌,一个与她千里姻缘一线牵的男子,更是天朝战无不胜攻无不取的战神。
“夏挽烟,朕……”皇上似乎有话要说,可是却被夏挽烟打断了。
“皇上,民女有话要说。”回神的夏挽烟急忙跪下,如果任由事情发展,皇上恐怕会将自己许给凌王。虽然对她来说,嫁给夜天凌确实比嫁给太子要好。可是他是凌王啊,府里肯定妻妾成群,可是她从小接受的观念早已在她心底根深蒂固。她的愿望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而不是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丈夫啊。
“挽烟,你要想清楚,别乱说话。”看出夏挽烟的意图,元晟睿不顾礼节,急忙走到夏挽烟身边,扯了扯夏挽烟的衣袖,低声叮嘱道。
夏挽烟微微皱眉。元晟睿朝她努努嘴,示意她看向夜天凌。
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眸底的寒意四射,站在他旁边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皇上,民女……”
“父王,看来懿缜太子的缘分还没到呢!”察觉气场的低沉,夜天漓出声调侃道。
“十二弟说得对,父王,今晚是给懿缜太子接风的,可不要坏了懿缜太子的雅致,不如继续欣赏歌舞吧?”太子也帮忙搭腔,他可不想让夏挽烟嫁给夜天凌。
夏挽烟诧异地看着他,就连元晟睿和夜天漓也不解地看向他,不明白太子怎么突然出口相助了。
此时,一直沉默的夜天凌终于开口了:“父王,夏姑娘的难题也不过是为了添加宴会上的气氛,再说了,婚姻大事又岂能由一道难题做主呢?”
皇上一向宠爱凌王,更何况他还没有打算那么快决定夏挽烟的婚事,如此一来,皇上便顺着夜天凌的话说下去,“凌儿说得有理。来人,歌舞伺候。”
大殿上又响起了愉悦的音乐,夏挽烟返回自己的座位,心情有些低沉,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的拒绝,她的心有丝丝疼痛?可是这结果,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
元晟睿和夜天漓有些担心地看着夜天凌,只见他沉默不语,一杯酒一杯酒往嘴里送。两人对视了一眼,却没有说话,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挽烟,等等!”宴会后,元晟睿追上夏挽烟,将她拉到假山后面。元晟睿盯着夏挽烟的脸看了几秒,叹道:“挽烟,嫁给天凌对你来说很难吗?”
“你想说什么?”夏挽烟继续装傻。
“你以为我们当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若不是你打断皇上的话,恐怕你早就被皇上许配给凌王了。”见夏挽烟无动于衷,元晟睿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天凌为什么会提前回来?”元晟睿看着夏挽烟一脸迷糊,解释道:“因为他不想拿你来赌。挽烟,你太出众了。虽然明知道皇上不可能把你许配给太子,但是你的出众却让秀女们都失了色,如果天凌不出现,到时候就算皇上不想把你赐给太子,在皇后的鼓动下,皇上还是会听的。天凌不愿意冒这个险,所以硬把三天的事在两天内解决掉,然后赶回来。”
夏挽烟愣愣地看着元晟睿,不发一言。
看到夏挽烟这个样子,元晟睿又叹了一口气,说道:“他在路上被【七彩宫】的人偷袭,受了伤,所以刚才在大殿上,脸色才会那么苍白。”
“什么?”夏挽烟惊呼出声。
“挽烟,你们好好谈谈吧!”元晟睿拍拍夏挽烟的肩膀,叹气道。
“不必了!”夏挽烟拦住元晟睿,视线越过元晟睿望向他身后的某处地方,过了许久,才重新开口,“晟睿,我不适合他。我和他是不可能的。我对他只有感激,没有……感情!”不待元晟睿有任何反应,夏挽烟已转身走人。
假山旁边,一抹身影静立着,抬头看看月光,依旧孤冷,如同他的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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