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幽若公主
“老爷,外面有位公子,说是来求见小姐的。”
“见我?”听到传话的夏夕涵扭头看向门卫。
门卫不敢与夏夕涵对视,只是低头回话:“不是二小姐,是……三小姐。”
话音刚落,所有的视线皆落到夏挽烟身上。正一心用餐的夏挽烟这才抬起头来,望向门卫说道:“将他带到别院去吧!”
“是!”
门卫下去后,夏挽烟也放下碗筷,说道:“各位慢用。”
夏夕涵有一下没一下地用筷子戳着饭碗的米饭,暗自思忖:夏挽烟一向很少与人交往,会有什么人来找她呢?而且还要是男子。该不会是太子的人吧?夏夕涵一惊,早早就听说太子曾上折请求皇上赐婚,可是这次皇上却选了自己当太子妃,太子不会是对夏挽烟余情不了,所以来挽救吧。若是这样……不行,她即将成为太子妃,她绝不可能让这种可能发生,就算万分之一也不可能。抬眸给徐美凤递了一个眼神。
徐美凤立即会意,当下便往夏正楷碗里夹了些菜,说道:“老爷,也不知道那位公子是什么人?挽烟这丫头也不会说话,要是言语之间冲撞了那位公子,两人发生了什么争执,传出去也不好听。要不让夕涵去看看吧,若是真发生了争执,也可以在旁边帮忙劝劝。”
夏正楷没点头也没摇头,徐美凤一见,便知道他并不反对,回了夏夕涵一个眼神。
夕涵优雅地站起身,福了福身子,说道:“夕涵告退。”
夏宇柏如何不知道徐美凤和夏夕涵的想法,但是,他并没有阻止。因为他相信挽烟。经过采选这件事,他才意识到,挽烟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小女孩了,如今的她是一个睿智的女子,她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处理一切事,即使是二娘的刁难,抑或是夕涵的伪善。
夏挽烟刚踏进院子,就清楚地看见来人正悠闲地躺在她平日休息的软榻上,手腕上一条黑水晶轻轻滑落。
看到夏挽烟,对方也没有丝毫要起身的意思,仿佛在这院子里,他是主人,而夏挽烟,只是客人。
挽烟也不在意,挑了张凳子坐下,瞅着对方,“竟然是你!”
对方还是不说话,只是放下手上的书本,一个劲地打量夏挽烟。
夏挽烟大方地接受他的注视,没再说任何话。
“真得很像,尤其是眼睛。”
“谁?”
“毓国皇帝的妹妹,我的姑姑。”停了一下,继续道:“不过她……已经死了!”懿缜也不理会夏挽烟的反应,接着说:“姑姑是父王最疼的妹妹,也是皇祖父最爱的女儿。在父王还是太子的时候,王宫曾发生异常大暴乱,七王爷,也就是我父王的哥哥带兵逼宫,挟持了外祖父,逼迫他退位,并将皇位传给他。”
夏挽烟不在意地说道:“这并不稀奇,自古以来,皇位都是各位皇子抢夺的目标。”
“父王得知消息后,连夜带领两千精兵进宫救驾,可去到才发现,皇宫已受七王爷控制,父王带去的人,无一幸免,就连父王也被七王爷囚禁于天牢。可是七王爷并没有想到,皇祖父就防着他这一手,所以一大早就把传国信物——玉玺藏了起来,就连我父王也不知道。唯一知道玉玺的下落,便只有皇祖父和我姑姑,也就是当时的幽若公主。幽若公主一听到这件消息,便向七王爷主动提出,帮他拿出玉玺,助他登上皇位。当时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平时那么好的幽若公主,怎么会助纣为虐。”
“我想幽若公主并不是那样的人,她一定有自己的原因。”
懿缜点了点头,“你说的对,幽若公主这么做确实是由原因的。她暗中命人做了一个几乎可以乱真的假玉玺交给七王爷,然后把真玉玺秘密交给父王。再把皇祖父的毒酒偷偷换掉,最后避过七王爷的耳目,联络当时朝中最清廉的镇南王。在七王爷捧着假玉玺登上王位时,父王在镇南王的保护下出现在朝堂上,本来七王爷还想把父王和镇南王当成乱臣贼子抓起来,可是在重要的时刻,幽若公主居然扶着皇祖父出现了,如此一来,七王爷的谎言就不攻自破了。可是他还不死心,他假意投降,一步步靠近父王,在父王毫无准备之下亮出匕首想刺杀他,而当时离父王最近的就是幽若公主了,她想都没想就帮父王挡下那一刀。那时,她才15岁。虽然那一刀不至于要了公主的命,但自此以后,也落下了病根。父王对此甚是愧疚,所以在父王登基之后,对公主更是宠爱,从不让她受一丝半毫的委屈。”
“后来呢?”
“公主二十岁那年,她遇到了一生的挚爱。她将这件事告诉了父王。父王很高兴,下旨赐婚。可在婚礼的前一个月,事情却变了,原来驸马在乡下已有了妻儿。此次上京是为了科举考试,却不想名落孙山。驸马觉得自己无脸回到家乡,便停留在京城,结果不到一个月,吃喝嫖赌样样沾,最后身家都败光了,甚至将自己乡下的妻儿也卖掉。后来在街上碰到了公主,起初只是被公主的美貌所吸引,可当他知道她是公主后,更是卯足了劲追求公主,妄想当上驸马。父王一听到这个消息,不忍把真相告诉公主,只是暗示她,不要嫁给驸马,可是公主已认定了驸马,无论父王怎么说,她都不肯松口。父王无奈之下只好把公主软禁起来,并宣布这桩婚事作废。宫里的人不明原因,再加上公主平时待人又是极好的,所以在公主的再三哀求下,帮她逃离皇宫。父王得知消息后,不断派人暗中查探,甚至还亲自出宫去找,终于在扬州的一家小店找到他们了。可是无论父王说什么,公主始终不肯跟父王回宫,最后还以死相逼。父王无奈,只好宣布公主病逝。离宫之后,公主和驸马起先过得很好,只可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到一个月,驸马又旧态复发,每天除了妓院就是赌场,很快的便把公主从宫里带来的银子首饰都花光了。”
“公主知道他的真面目后,肯定很失望。”
“公主不敢回宫,终日只能躲在家里,看着驸马大发脾气,终于有一天受不了,趁着驸马出门的时候偷偷溜走了。从此公主和驸马也没再见过面,也没有人知道公主去了哪里。父王知道后,一怒之下,将驸马收监,并下旨让他永世不得踏出监牢半步。”
“后来公主找到了吗?”
这次懿缜没有回答她,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袍子,说:“今天我也说得够多了。夏姑娘,有空不妨到毓国游玩一下,让懿缜尽一尽地主之谊。”
既然懿缜不想说,夏挽烟也不多问,莞尔一笑,说:“有机会定会到毓国拜访一下太子。”
懿缜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去,谁知夏挽烟突然拉住他。懿缜回头,嬉笑道:“莫非夏姑娘舍不得懿缜?”
“挽烟有件事想请教一下太子,”见懿缜没反对,挽烟接着说道:“太子曾说过,那架钢琴是太子的一个故友所赠,不知太子能否告知挽烟,这位故友所在何处?”
“夏姑娘这可考倒我了,懿缜的故友早在两个月之前就离开了毓国,现在身在何处,懿缜也不是很清楚。据她所说,她是要去寻找回家的办法。懿缜不明白,要回家雇辆马车不就可以了,何必要找呢?难道还有人不认识回家的路吗?”懿缜蹙紧眉头,一副想不通的样子。
“太子可知道她的家乡在哪里?”
“据她说,是在一个很远的地方,好像叫香什么……”
“香港?”挽烟试探道。
“对,对,对,就是香港。夏姑娘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据懿缜所知,无论是天朝还是毓国,都不曾有过这个地方。”懿缜眯着双眼,盯着挽烟欣喜若狂的表情。在他印象中,夏挽烟的笑总是淡淡地,若有如无的。可如今,这么激动的情绪还是第一次见。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更何况,这偌大的天下,也不是只有天朝和毓国两个国家而已。这个地方挽烟也是听一个故友提起的,不知太子能否告知她的名讳?既然她与挽烟的故友来自同一个地方,挽烟想,他们可能认识。如果可以,挽烟也想多结识一个朋友。”
懿缜沉默良久,久到夏挽烟以为他不会告诉她的时候,他才吐出三个字:关子悦。
“关子悦,关子悦。”夏挽烟在心里默念,似乎忘了太子的存在。
懿缜也不在乎,抬腿走人。待挽烟回过神,早已不见懿缜的踪迹。她也不停留,转身回房。
主角散场,观众也该走人了。躲在暗处的夏夕涵慢慢走出来。不是夜天清就好!可是毓国太子为什么来找夏挽烟呢?在大殿上,虽然他请求赐婚,但是最后也是他把夏挽烟推向夜天凌的,而且他为什么要说那个故事呢?难道夏挽烟跟那个公主有什么关系。从小到大,她都没见过她那个所谓的三姨娘。小时候,爹就把三姨娘安置在一个别苑里,不准任何人去打扰她,再加上她从小就被送往峨眉山疗养,见三姨娘是完全不可能的事。除了那一次,十岁那年,她刚从峨眉山回来。有一次,无意之间走到父亲的书房。在墙上,她看到了一副画像。她的第一感觉就是,画中人就是三姨娘。画中女子身穿淡蓝色衣裙,外套一件洁白的轻纱。三千青丝仅用一支雕工细致的梅簪挽起,淡上铅华。手上一条紫色水晶,衬得皮肤白如雪,如天仙下凡般。目光中纯洁似水,偶尔带着一些忧郁,给人可望不可即的感觉。从那一刻起,她便知道,无论娘怎么争,都争不过那个如谪仙般的女子。所以回去之后,她就告诉娘,不要与死去的人较劲。果然,不到一年,爹爹便把府中的大小事务都交予娘处理。如果夏挽烟真与那位公主有关系,那三姨娘是谁?三姨娘从进府到现在,她的背景就是一个谜。如果……如果……夕涵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如果三姨娘就是那位公主,那挽烟不就是毓国太子的堂妹,再怎么样也是一个郡主。夕涵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她安慰自己,叫自己不要想太多,但挽烟的身世还是在她脑海里盘旋不定。
夏夕涵思绪不断,夏挽烟也是烦恼不断。她紧紧地盯着纸上的三个大字,她必须找到关子悦。只有找到关子悦,弄清她的身份,才能有回去的可能。但是,天下之大,她该怎么找?她想过找祁天澈帮忙,可是除了他的身份和那枚扳指,他什么也没留给她。从来都是他主动现身的,她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找他。她也不能找夜天凌,自从采选后,她就一直抗拒与他见面。南宫沁雪说得对,真正想拒婚的是她,而不是夜天凌。既然如此,她又该以什么身份去求他帮忙呢?毕竟她不愿成为凌王妃,是事实。思前想后,她能找的,就只有一个元晟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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