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看“戏”
清晨的阳光,缕缕透射进素雅寝居之内,照得满室暖光流溢。夏挽烟翻了一个身,慢慢睁开朦胧的双眼。忆起昨晚发生的事后,猛地坐起身来。
人呢?她怎么会在床上?在屋内巡视一遍,仍不见人影,只看到小案上放着一张纸笺和一枚扳指。夏挽烟拿起那枚扳指,又拿起了那张纸笺,上面只有简单两个字:谢礼!挽烟仔细观察那枚扳指,发现它色泽通透,是上等的白脂玉制成的。这份谢礼价值不菲。
“小姐,大少爷来了!”侍女小莲的声音适时响起。
夏挽烟将纸笺和扳指一同揣入怀,拢了拢头发,温和地说:“请大少爷到院子坐坐,我梳洗后就过去。”
“是。”
梨花树下,一男子正坐着品茗。可一副凝重的表情让旁人见了也不忍地紧皱双眉。直到看到一名素衣女子从房内走出,紧拢的双眉才舒展开来。
“大哥。”虽然夏宇柏满脸笑容,但夏挽烟还是可以从他的眉宇间捕捉到他的忧心。
“用过早膳了吗?”
“大哥有事忙?”夏挽烟不答反问。
“只是小事。”夏宇柏摸了摸挽烟那柔顺的发。
夏挽烟淡淡一笑,不发一言。
“烟儿。”夏宇柏突然深情地望着挽烟。
挽烟愣了愣,不明白哥哥怎么会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的妹妹。眨了眨眼,是幻觉吗?那眼神突然消失不见了。
“三妹,虽然大哥知道你可能会反对,但是有些事,我不得不和你说清楚,”顿了一会,夏宇柏继续说道:“三妹,再过不久,你就要进宫了,所以宫中的礼仪你还是要了解一下。”
“进宫?我不明白。”挽烟注视着夏宇柏,希望他解释清楚。
“自天朝创立以来,就有规定:凡官员家中年满15至18岁的女子都必须参加三年一度的采选。我身为一品大臣,所以你和夕涵自然也在名单上。”
“那也不一定会选到我,更何况二姐那么出众。”夏挽烟轻松地说。
夏宇柏凝视了她几秒,接着解释:“没错,和夕涵相比,她的容貌确实略胜一筹,但是三妹,不要小看自己的魅力。你身上有一种很奇妙的气息,让周围的人都忍不住想接近你。”
挽烟垂首沉默片刻,问:“大哥,何时采选?”
“下个月!”
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大哥,我想出府走走,可以吗?”
“你想出去?”夏宇柏很讶异挽烟的反应,他想过无数种可能,可是却不知她竟会如此冷静。
“是的,我很久没出去了,想到街上看看!”
“可以,我找几个人陪你。”
“不用了,大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会照顾自己的。”
“可是……”
“大哥,”挽烟打断夏宇柏接下来的话,“如果你非要找人跟着我,那我也会想办法甩掉他们的。”
夏宇柏想了一会,最终还是妥协了。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我知道你不懂武,但是有把匕首防身总是好的,必要时候就用它来保护自己。”
“知道了,谢谢大哥。”
街上的商品琳琅满目,小贩的叫卖声络绎不绝,珠宝店、字画店、酒楼等罗列两旁。
挽烟徐步前行,心却在盘算另一件事。她必须好好了解这个世界,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虽说她接受穿越这件事,但是心底有一个小小的声音:自己还是希望回去的,回到自己熟悉的世界。想起夏夕涵曾说过【祁光寺】的主持很出名,能未卜先知。虽然不知道有没有夸大其实,但去看看也没有坏处。
谁知靠近小道的一旁,人群中出现了骚动。挽烟看着人群忽然分成两边,中间留出一条道,一名年轻公子拖着一位披麻戴孝的姑娘,后面还跟着几个小喽啰。那姑娘十指青葱,柔弱无骨。
夏挽烟此时倒不着急去【祁光寺】,反而随大众退在一旁,想看看这蹩脚的剧情,谁会跑出来当英雄。
果然,不知从那里冒出一名蓝衣男子,手持折扇,站在年轻公子面前,戏谑道:“咦,这姑娘挺漂亮的,兄弟,不如转卖给我吧。”
年轻公子一拂衣袖,不屑地说:“滚吧你,捣什么乱啊?我们走。”
“诶!别那么急嘛!”蓝衣男子用折扇顶住年轻公子的胸膛,阻止他前行。
“妈的,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居然敢拦大爷的路。”年轻公子扫掉蓝衣男子的折扇,怒言道。
“我那里有拦你的路啊,我只不过想留下这名女子而已。”蓝衣男子摊摊手,很无辜地说。
“妈的,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来人,给我上。”拖着那名女子退后,让他的手下上前整治蓝衣男子。
挽烟瞄了那名一直未曾出声的姑娘,嘴角无声地上扬,又望了望躺在角落的“死尸”,笑意更深了。
几个小喽啰一拥而上,只见那名蓝衣男子巧妙地避开他们,然后用折扇一一敲他们头、脚、手,最后坐在一旁的茶摊笑看他们抱着自己的痛处蹲下。而拖着姑娘的年轻公子,早就消失无踪了。那位披麻戴孝的姑娘不知什么时候挤出两行泪水,上前跪在蓝衣男子面前,抱住他的大腿,泪眼婆娑,抽咽道:“公子,你收留我吧,我愿意为奴为婢,侍候你终身。只求能有几两银子给我那病重的母亲治病。”
蓝衣男子望着跪在地上的她,一时不忍心,就答应了。“你先把你爹安葬了,然后带你母亲来【天然居】找我,我和朋友在二楼喝茶。”
“谢公子,谢公子。”那女子惊喜万分,忙磕头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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