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当时是在说玩笑话吗？”赵卿侧头问站在身后的小邹子。“回娘娘，不像是玩笑话。”小邹子看了眼陈阁老，“阁老和夫人说得连皇上都有些动摇了。”“你们好大的胆！”赵卿一拍桌案，陈阁老夫妇就跪在地上了，“竟敢私认当朝圣上为儿子，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你们不顾君臣礼节，令皇家颜面何存？令皇上龙威何在？”陈氏夫妇不敢发话，跪在地上不停地颤抖，赵卿继续发话，“皇上乃是帝胄天子，天命所归，乃是先皇雍正大帝和当朝太后钮祜禄氏所出的正统龙种，怎会是你们夫妻所生？”赵卿又低头看了看陈氏夫妻，“皇上吉人天相、帝王之命，怎会与你夫妻二人相貌相像？”赵卿又蕴了一口气，“明明是两只老孔雀，却偏偏要攀上龙子。见过自恋的，没见过如此自作多情的！”“娘娘！”陈夫人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被憋的，忽然哇的一声哭出来了，“老身不敢奢望将皇上认作小儿，只是……只是老身不得不这样怀疑啊！”“你为何要怀疑皇上就是你们当年失踪的小儿子？”赵卿面无表情地问道。“是……是……是因为……”陈氏吞吞吐吐不敢说。“是因为孩子从雍亲王府被抱回来时由一个男孩便成了女孩？”赵卿问道。

　　陈氏夫妇脸色剧变，由青发紫，半响，陈阁老才吞吞吐吐地问道：“娘娘，您……您怎么……知道？”“本宫不仅知道你们自认为孩子被雍王妃调包了，还知道你们为了避免祸端，就将那女孩一同带着辞官来这海宁避祸来了。”赵卿依旧面无表情。“娘娘，您都知道了？”陈阁老小声说道，“这……”“也难怪，孩子就那样丢了，还让人给换了，也免不了你们乱想。”赵卿缓和了一下，表示理解，“看你们也是苦命的父母，本宫为了让你们心服口服，以后不再胡思乱想，就一定要查清此事，以免以后生出一些对皇上不利的谣言。等事情查清楚了，你们那失踪的孩儿的下落，也该有个眉目了。

　　”“谢娘娘开恩！”陈氏夫妇再次匍匐在地上，这次连陈阁老也不禁哽咽起来，“谢娘娘明鉴！”“你们起来吧！”赵卿不想让人误以为她是在欺负两位老人家，“不过本宫可要有言在先，不管查出的结果如何，那都是真实的，不管怎样你们都得无条件接受。以后也不得再怀有逾礼之心，更不得到处妄称宣扬皇上是你们的儿子等。”“是，娘娘！”一对老夫妇在地上趴着哭得老泪纵横。15“皇上也真是的，每天出门都要把你带着，不管是去视察河道、海防，还是出去游山玩水，走到哪都要把你带在身边。哀家也只好拉着十六弟到处走走、陪着说会儿话。今儿个皇上去视察海塘修筑，怎么没带上你啊？横着叉一竿子进来，搞得我们这两个老家伙都有些不自在了。

　　”太后笑道，“你今儿个怎么想到来陪我们两个老东西说会儿话啦？是不是有什么事啊？”“太后娘娘这是说哪里话啊？”赵卿赶紧陪笑道，“是臣妾这些日子没有好好陪您，臣妾有错，自当领罚……”“得了，得了！”太后慢悠悠地挥着手，“你就好好陪着皇上就行，皇上高兴了，哀家也就宽心了。再说南巡这一路上你也没少出力，哀家都看在眼里哪！”“弘历这孩子好福气啊！”坐在一边的庄亲王允禄发话了，“皇后贤惠体贴，还有这么个聪颖伶俐的人儿！”“反正是比他父皇运气好！”太后有些幽怨地说道。“那皇上与先皇的相貌相较呢？”赵卿忽然问道，“夫君与儿子，太后娘娘您更偏爱于哪个？”“好你个小蹄子，竟敢这样刁难、戏谑哀家！”太后笑着假装嗔怒，“这着实让哀家难得选。”“我看，是不好选。一个是丈夫，一个是儿子……”庄亲王分析道，“再说他们父子二人，长得又那么相像，这……根本没得选嘛！”“他们父子二人长得很相像？”赵卿问道。“不仅是相像，简直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太后有些自我陶醉，“都是这世间最俊朗的人，都随圣祖皇帝的面相。

　　倒是弘历随德妃娘娘的性子，宅心仁厚，不似他皇阿玛。”“臣妾虽说没读过几本书，但也听说过历史上很多后来很有作为的帝王，出生时都有一些祥瑞的征兆的。什么紫气东来、紫微星照、祥云度日等等，不知皇上出生时有没有这些祥瑞出现啊？”赵卿问道。“这些个东西，不都是那些史官们给杜撰出来的？”太后有些不屑一顾，“就好像是不把那皇帝的生老病死搞得神秘一点，那皇帝就没有作为了似的。弘历还不就是那样生出来的，也没见他少根胳膊、少根腿的。小时候跟平常孩子没什么两样，也就是聪明伶俐、悟性极高，过目不忘的本事，倒还让圣祖皇帝一眼就喜欢上了。这长大了不也还是个常人，不就是披了件龙袍，坐上了金銮殿么！没有那些个祥瑞，还不是一样追寻圣祖皇帝遗踪，开拓了这历朝历代皇帝所向往的太平盛世！”“是啊，皇上也是个富贵逼人的人。浑身的福气，临得近的人，恐怕都是要沾染些的。”赵卿微笑着说道，“我们这些妃嫔，都是后来人，倒是那和皇上一同出生的陈家小姐，才是最先沾染这福气的人。”“什么陈家小姐？是陈家小公子！”太后有些纳闷，“也是啊，这次来怎么没有看到那小公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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