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总是害怕着,还好都平安度过。虽然我知道这样不是个事,可我又不知道该怎样解决。纳兰,对,找他,他总是能够给我适当的意见,总能帮我转危为安。正好今天李恪出去了,我也正好去找他。
我刚走到府门口,就看到纳兰火急火燎的冲了过来,一下子我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没想到他拉着我径直走到我的房间。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问。
“这句话该我问吧!”纳兰一脸的严肃,接着说,“你、李恪、还有李治到底怎么回事?”
“我正要去找你呢。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一下子松了口气。
“我今天看到他俩在一起谈话了。”
“什么?”我又紧张起来。
“先说说你吧。”
“我说,李治以他的太子之位为交换条件,要和我在一起,说是可以成全两个人。”
“你答应了?”
“不算是答应。你知道的,如果有一线希望我还是希望可以帮恪哥实现他的理想的,即使牺牲我自己,我也愿意。”
“这是你的所想,但你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
“我怎么没考虑过,你当我放得下吗?”
“你知道你这个犹豫会造成怎么的后果吗?即使你牺牲了,皇上难道真的会废太子吗?退一步说,你的牺牲让他做了太子,他会感谢你吗?要不他会冷漠无情,无视感情变得越来越狠,变成你不再认识的人,反而他会恨你。如果他还是个王爷,又失去你,他会怎么样,想你应该能想出来,你想的太简单了。”纳兰用批判的口吻教育着我,告诉着我其中的厉害。
“那我怎么做?”我无奈的问他。
“去找李恪,跟他说清楚,表明你的态度与决定。”
“那我们还会像以前那样吗?”
“我不知道。你想啊,你有很多的考虑,难道他就没有吗?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我们也不会知道。”
“如果我和他谈,来得及吗?他们今天见面,李治肯定都说了。”
“你糊涂呀!已经这样了,先走走看吧!”
“我害怕。”
“已经出了,就去面对吧。我想只要你们感情没变,什么都还好说。只是我担心……”
“担心什么?”
“我担心他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来,明天我让媚儿来你这陪陪你吧,省的出什么事了我们都不知道。”
纳兰走了,我独自等着李恪的归来,不料想一直等到傍晚,没等来李恪,却等来了李治。
“你怎么来了?恪哥呢?”
“不请我和杯茶?”
“我问你,恪哥呢?”我嚷道。
“我们早就分开了,我现在就是来看看他回来没有?”
“你太过分了。”
“还有更过分的呢!”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我的脖颈突然被重重的打了一下,然后就全然不知了。
等我醒来,我躺在我的床上,脖子发酸,我稍微活动了一下,想起来李恪,立刻挣扎着起来。天已经完全黑了,我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我快步朝李恪的房间走去。他没有睡觉,却在那喝酒,而且喝了已经很久,酒坛摆满了一地。
我上前夺过他的酒杯,说:“别喝了,你喝的太多了。”
“你别管我,给我,酒。”
“你看看你喝多少了。如果你还清醒,你能不能听我说话。”
“我不听。”
“那我扶你去休息。”
我扶起他晃晃悠悠的把他送到卧房,李恪倒在床上,昏昏睡去。我不放心的守在床边,心痛的看着他。心底觉得很对不起他,后悔极了,如果当时就拒绝了李治,也就不会有现在的这些事发生。我久久的想着,第二天怎样和他说明白,也祈祷着他能够理解我,不会怨我。
似乎有人在我的头上摸来摸去,突然就醒了,还想着怎么睡去了。天已经大亮,阳光透进屋里,明媚耀眼。
“恪哥,你醒了,我……”
他把手从我头上拿开,说,“你今天有事吗?”
“没有。”
“那等会跟我一起出去一趟。”
“出去?你昨晚喝了那么多酒,休息一下吧还是。而且,我有话跟你说。”
“好了,我没事。就这么定了,你先去收拾一下吧。”
“我……”
“去吧!”
我看得出李恪犹豫沉闷,有话欲说又止,闹的我心里真的好难受。我去换了衣服,梳了头发,整理好了来见他。
“走吧。”
“你要带我去哪?”
“去了就知道了。”
“你不说明白我不去。”
“要不你主动跟我走,要不我带你走。”李恪冷淡的说道。
“你干嘛这样啊!有什么话不能在这说,我有话跟你说,你听我说完我再跟你去,行不行?”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用说了,走吧!”
说完李恪拉着我的胳膊就往外走,任我怎么挣扎他都不放开,反而我闹得越凶,他攥的越紧,弄的我生疼。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我喊到。
李恪把我愣拉上马车,我听到耳后有人叫我,还没有做出反应那是谁马车就走了。
马车一路奔波,跑的很不安稳,我在里面东倒西歪的,但没有多久,马车停了下来。
“下车。”李恪说。
“我不下。”我赌气说。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强硬的来拉我,把我拉下了车。更令我意外的是,在这竟遇到了太子。此刻,我知道有些事情避免不了了,想必我们三个人都要在今天做个了断。
这是个赛马场,也是个习武练剑的地方。场地很大,也很空旷。
“若儿我带来了,我们今天比骑马射箭,三箭,比把点,如果你赢了,若儿归你。”李恪说道。
“你们要干什么?拿我当赌注吗?”我质问他们。
“好,比就比,如果我输了,那我就再也不纠缠她了。”李治说。
“好。”
“若儿,你旁边站着,别撞到你。”李治关心的说,我却听着很是渺茫。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我不停的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他们要用这种方式来决断吗?似乎太残忍了。
他们用男人的方式,凭借真实本领,骑马射箭来决定输赢。先是李恪,骑在战马上的他英姿飒爽,我心底默默祈祷希望他每一箭都射准,只有这样我才能有机会,有机会和他讲清楚。
他们的第一次射击结束后,媚儿气喘吁吁的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让我诧异不少,但也算是给我不少安慰。
“怎么回事?”媚儿问。
“他们要用这种方式决定我的命运。”我眼含泪水的说。
“这,这也太过分了!好了,若儿,有我在呢。”
媚儿紧紧搂着我,和我一起等待着这个荒唐的结果。
越是害怕什么越是来什么,李恪的最后一箭,居然射偏了。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文武双全,特别是武功,不可能射偏的,除非他故意,难道他真的愿意放弃吗?不,我不愿意相信。而李治,三箭全部正中把心,我彻底的绝望了,眼泪夺眶而出。
他们两个人走到我身边,失败的愤懑,成功的也压抑,我们大家都知道,从此肯定是要伤害至少一个人的。
“你赢了,若儿归你。”李恪说,然后转身就要离开。
“李恪,你站住!”我咆哮道。他也确实停了下来。我接着说:“你就这么把我拱手让人吗?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一直要跟你说明白,你为什么不听我说,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我只是个物件吗,容你们这么推来让去!”
“我就这么做了,你不愿意可以找你愿意的去。”
“殿下,若儿为你付出那么多,你不能说这样的话!”媚儿说道。
“我求你原谅我,你别在生气,别在跟我闹了,好不好?”
“我没有闹,我是认真的,以后我不再管你,吴王府你也不用回了,你跟着太子回东宫吧!”
“难道你要我给你跪下你才肯原谅我吗?”
“你不必,就算是跪下,我也不会回心转意。”
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给他跪下了,为了之前的犹豫,为了对他的不坚定,也为了他能够心软。
“若儿,你这是干嘛?”媚儿说。
“你快点起来,你不用这样。”李治说,“三哥,你快说句话呀!你要让若儿这么一直跪着吗?”
“与我无关。”李恪绝情的说道。
“难道你们之前的感情你都忘了,今天非要这么绝情吗?”李治跟他争辩道。
“我绝情,是我绝情吗?谁都可以教训我,唯独你不可以,要不是你,会有今天事吗?你还说我绝情,你也不看看你们都做了什么?我这是成全你们,你们应该开心才是,而不是教训我!”
“他们都做了什么,你这样说,有什么话说清楚!”媚儿生气的说道。
“做了什么他们自己心里清楚,没必要再说出来了吧!”
“我做什么了,让你这么恨,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从来没有过,你干嘛要这么说我。”我站起来,我知道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好,我问你,昨晚你干了什么?”
“我一直在等你。”
“等我,等到床上去了吗?”
“三哥,你别说了,你要怪就怪我!”
“你们在说什么,你们在说什么?”我哭着喊道。
“做了那么龌龊的事还有脸说吗?从今天起我李恪和你若儿恩断义绝,我们谁也不要再碍谁的事。如果我们之间再有什么瓜葛,就如同这支箭。”李恪一字一字的说道,他把箭狠狠的折断,又狠狠的扔到了地上,然后他真的不回头的走了。
可是他的箭没有直接到地上,而是擦到了我的左小腿上,顿时好疼。我忍住疼痛,跑上前抱住他,说:“不要走,不要走。”
李恪掰开我的手,没有犹豫的走了。
我挣扎着跑出去,已不见了他的踪影。我知道我无处可去,我知道他真的恨我了,或许再也挽回不了了,或许我……已无家可归,唯有梨园能给我点点安慰了吧。
“若儿。”
我谁也不想理睬,只想一个人待着,我继续向前走着,只是腿越来越疼,耐不住的还是摔倒了。
媚儿跑了过来,说:“你慢点,血,你哪伤着了?”
我捂着疼痛的腿,媚儿把我的手挪开,掀开裙子,裤子上已经鲜血淋淋了。媚儿从她的裙子上撕下一块布,紧紧的包住了伤口,扶着我去找马车看大夫。
“我要去梨园。”我说。
“你伤成这样了,怎么去的了?”
“我要去,你不去我自己去。”
“好了,别闹了,去还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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