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唱边舞,轻盈的步子忽而一顿转头看向了门口,见是楚云轻来了,她眸中泛出丝丝喜意,却又好像糊涂了一般不甚在意,反倒是继续唱起自己的歌来。
一旁的路嬷嬷连忙道,“郡主莫在意,娘娘有时候是认不得人的。”
楚云轻挥挥手,“无碍,你们先退下吧,我在这里陪娘娘一会儿。”
路嬷嬷带着下人应声退下,楚云轻嘴唇一勾抬步进门,“这支曲调是江南扬州的水乡小曲儿,娘娘生在盛京,如何将这曲子唱的这般好听?”
丽妃娘娘依旧自顾自的哼唱着,楚云轻也不恼,她只站在旁里看着丽妃窈窕的身段,“娘娘唱的这般好,想来一定有一位高明的师父。”
丽妃微微一愣,不唱曲儿了,却是揪着袖子依依呀呀的坐在了塌边,那摸样真正是一个失心疯女子。
楚云轻眸光微凝,走近一些低低道,“娘娘,十七年前的扬州首富李家全族一夜之间被大火烧死一事娘娘可知道?”
丽妃面上依旧无多少表情,楚云轻一叹,“那夜本是李家小姐的周岁宴,要说那李老爷已经年过半百,却忽然多出了一个女儿,外间传言的小妾,府中人却都没有见过。”
丽妃哼哼的声音小了些,楚云轻继续道,“这些都不说,世人都以为李家都被大火烧死,却根本不知道,那天晚上来了许多刺客,他们手起刀落,便要了所有人的命。”
丽妃的身子微微一颤,揪着衣袖的手更用力了些,嘴巴里也停了含糊不清的轻唱,整个人似乎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之中,沉寂默然。
楚云轻一叹,“这所有人之中却不包括那一岁的李家小姐。”
见丽妃忽然抬头看她,楚云轻慢慢蹲在了丽妃身旁,她的手轻轻握住丽妃的手,樱唇微动,“云轻便是那个被刺客救了的李家小姐!”
话音一落,眼神混沌表情呆滞的女子猛的一震,她的眸子里亮光一闪,继而深深的凝视着楚云轻精巧的眉眼,“那日听你的琴,我就知道你和她定然有不浅的缘分……”
萧战再次病倒了,魏初槿和兰妃站在龙榻之前,眸光切切的盯着榻上的人,仅仅是一夜之隔,她们绝没有想到萧战昨日还能威严不减的批示公文,今日,却又病重成这般。
楚云轻手执银针,准确的落在萧战扶风、天池几处大穴上,他此前体内受马钱子毒性影响日久,再加之昨日的药和琴音都极为伤身,萧战这模样,有一半在她。
福海站在楚云轻身后十分的紧张,今日午时才见皇上回来,刚进乾德宫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他伺候萧战这么些年,知道他昨夜去了哪里,可是怎么一夜就病成了这个样子?
“郡主,如何?”
楚云轻慢慢的收了针,“皇上这几日不听劝告,醉心与国事,导致心神耗尽,现在这般是心思太重,致使气血不足神志奔溃,不知道皇上因何而忧心,若是解不了这忧心之事,只怕会油尽灯枯。”
此话一出,其中三分凶险便徐徐可见了,魏初槿面色一凝,“皇上忧国忧民,依我看,不如下令将国事交给溟儿的好,皇上好生将养着才不会出岔子。”
此间几人只有魏初槿说话有分量,兰妃闻言只是嘤嘤哭泣,魏初槿便看福海一眼,“快些将明王宣进宫里来!”
福海本有些迟疑,这厢魏初槿的眸光却是凌厉不已,不得以,福海只好匆匆忙忙的出门下令去。
兰妃再往那床榻上看一眼,“姐姐,你说皇上这一次,还过得去吗?”
魏初槿面上依旧是一片雍容之气,她嘴角一抿,眸光深重的往榻上看一眼,“这样的话以后万万不敢再说,皇上毕竟年纪大了,这样的话可是听不得的。”
此话一出,兰妃眸子里的泪光便更甚了,魏初槿斜斜看一眼楚云轻,“这几日还是要辛苦郡主了,太后那边暂时不要说,免得她老人家担心。”
楚云轻自然只有点头应好的份,不过半个时辰,萧溟已经一身锦袍的进宫来了,魏初槿将他直接叫到内室,当着楚云轻和福海、兰妃的面切切交代,“溟儿,现如今你父皇又病了,说是幽思甚多,劳累过度,眼下也只有将此前的政务交予你了,你可做的?”
萧溟面色泰然,一身俊雅之气正恰到好处,他闻言当即拱手做礼,“母妃放心,溟儿一定不负重托,勤于国事。”
魏初槿满意的点点头,转而想着对福海道,“还要麻烦公公去宣纸,文武百官可是都听您的呢。”
福海面色微变,“可若要下旨要皇上准许,还得要皇上的玉玺才可啊。”
魏初槿嘴角一勾,缓缓落座在主位,看向福海的眸光带上了不自知的威慑,“皇上的玉玺,公公难道不知道在哪里吗?公公跟在皇上身边这么些年,应该是最知道皇上心意的,此时此刻政事繁多,难不成都等到皇上病好了才来处置?若是因为公公的犹豫不决耽误了政事,这个后果,只怕公公还当不起!”
福海听得额头上冷汗直流,半晌点点头,“老奴听娘娘的。”
这厢兰妃也闻出些味道来了,她眼眸大睁的看着魏初槿,“姐姐你……”
魏初槿起身,一手拉着兰妃走到了门口,“妹妹不必惊慌,好好的回你的福兰宫歇着,若是皇上醒了,我第一时间让你见他好不好?”
兰妃怔怔的点点头,临走时担忧的看一眼龙榻,终于还是转身离开。
一时间室内便只剩下了几人,楚云轻的余光扫到魏初槿,只见她满意的看着兰妃离开,转身之时的目光便落向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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