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也不知是几更天,夜寂静深沉。潘逸拥着小鱼,舍不得放,似乎怕松手她就会走。声声轻唤似含着笑,他把下巴搁上她的肩,又偷了几个香吻。
她的身上有股香,说不清是什么味道。潘逸嗅着吻着,渐渐燥热。烧得滚烫的胸膛紧贴了上去,发颤的唇摩挲起她的耳垂,渴求的鼻息在她耳畔回荡。
潘逸不知道该怎么做,想去解她的衣结,可又不敢伸手。他想自己这般是否会惹人厌,小鱼会不会把他当成荣灏这类人物,以为他脑子里只想着男欢女爱。百般思量,最终他松开了手。
背后少了暖意,小鱼微微侧首,她只是用眼角余光瞄着,而没有转身回头。小鱼抿嘴沉默了半晌,挣扎犹豫,思忖良久后解开了胸前衣结。
先是外衫,后是棉夹,她就如剥开花瓣,一点一点露出娇嫩的蕊。潘逸几乎眩晕,紧张得连气都忘了喘,他的眼被吸住了,移不动分毫。看到那件婵衣如水般从她肩头滑落,他彻底失了魂魄。
“小鱼……”他情不自禁地伸手触摸,惊叹于这般柔嫩。小鱼低头垂眸,任凭他轻抚。
潘逸烧得厉害,他将整个前胸贴上,想要消去内心火热。她转身,如一条蛇,妖娆地缠绕上他,而望着他的眼睛仍是清澈纯真,里面还带了些许不该有的困惑与伤愁。
“她在想什么?”潘逸不禁自问,他怕她误会自己的真心,忙不迭地说:“小鱼,我是真的喜欢你。若你不信,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瞧。”
他说得极认真,只恨她见不到自己火热滚烫的心肝。小鱼将纤长的食指抵上他的唇,轻嘘一声。
“嘘……我信你。”
话落,她抬头亲上他的嘴,柔缓地勾引他的欲。潘逸几乎断了呼吸,浑身似被火烤油熬。他双手抱紧用力回吻,笨拙得就像只刚学会捕猎的兽。
欲念终于占了上锋,他将她口上毛毡,解下那抹翠绿的肚兜。之前,他不知道女子的身子是何模样,而见过这几近完美的胴,他便觉得再也没有人能入眼。
潘逸醉在甜梦里,他抚上那副丁香,一点丹红就如鸟喙啄在手心,他小心翼翼地揉着,再低头轻吮,生怕会弄坏这团温热软绵云。她依然如少女羞涩,探其要处,她会不自觉地躲开。潘逸不敢造次,温柔吻上。
他与荣灏不同,荣灏只会掠夺,而他懂得怜惜。缠绵之下,她似也起了情、欲,雪白肌肤泛起潮红,手轻抚起他紧实的身躯。
接下来的事让人为难,潘逸紧张得害怕且不知所措。小鱼咬着唇,羞怯地看着他,似乎也像头一遭。
摸索尝试……再摸索再尝试……他找不到可攻之处,额上都沁出了汗。
火堆越烧越旺,映红了两具缠绕着的藤。柴燃到极致,轰然爆出满天花火。潘逸忍不住仰头,似痛苦似兴奋。他舒爽淋漓,滚烫的爱化了心头的冷,他俯身将他抱紧,不知不觉地落下一滴泪。
无边艳色渐渐沉寂,所有声响都似被那堆火吞了,只剩它独吟独唱。兴奋过后虚无疲惫,若刚才是梦,潘逸愿这辈子都不要醒。他侧身看着她,以指轻抚她的脸庞。她眼中似有泪,望着他时盈盈欲滴。
潘逸蹙起眉,心莫名地疼了。他说:“你还记得当初你问我‘你能娶我吗?’其实,那时我本想告诉你,‘娶不了你,但我可以为你不娶’。”
话落小鱼笑了,见他还要继续说下去,她赶忙用唇封住他的嘴。纵有千言也道不尽心事,潘逸低头用力回吻,只想让她明白自己的心迹。
不知不觉,天竟然亮了,夜突然如此之短。他们舍不得这般暖,相拥缠绵到了黄昏。
火早已燃尽,袅袅白烟也悄声散去。躺在他怀里的小鱼,忍不住咕哝道:“我肚子饿了。”
潘逸起身,站直后才觉得腰酸腿软,移步都成了件难事。以前听说房事要节制,当时他不明白,现在终于懂了,原来欢爱也是体力活,下回绝对不能超过五次。
裹腹之后,二人又在棚屋里留了一夜,翌日清晨才起身去平洲。潘逸从没如此兴奋,坐在马上拥着她,朝山谷喊她的名,向天大声起誓“不离不弃”。
小鱼被他惹得脸红,手点他的脑门说他呆,他却笑着说:“呆是好事,越呆越没那么多花花心思。”话落,还不忘给她个浅吻。
潘逸终于抱得美人归,他能看到她傻呼呼的笑;能看到她飞奔上河滩去赶一群鸟,然后哭丧着脸回来说被溅到了鸟屎;能看她在夕阳下边吟边舞,看着风托起她的纤腰、扬起如墨青丝。她的笑只属于他一人,回眸刹那的惊艳也只属于他。有了这些潘逸心满意足。
十多天后,潘逸带着小鱼到了平洲。平洲乃边防重地,到处可见铁甲士兵,城里的店铺也都是赚这个兵卒的钱,生意看起来挺红火。
原先荣周二国交好,平洲时常会有商人来往,而如今边防森严,做远途的商赚不到利头,也就不常来了。那些留在平洲外室妇,大多都没了着落,没法子走的只好留在这边做暗娼。
小鱼不方便随潘逸进府,就找了巷里的一桩小宅暂时落脚。潘逸挖光了积蓄,为她置办几件器物,好把此处装点得像家宅。他还想给小鱼找个丫头使唤,小鱼不肯只好作罢。
潘家家教甚严,其二叔身为一城之将更是管得严厉,好几次潘逸入了营,过好些天才灰头土脸的出来。一得了空,他就往小鱼处跑,光是坐下喝杯水都好。有时方便,他就带她四处游,看遍此处风土人情。
某天,小鱼心血来潮做了一桌菜给他尝,没料她的手艺不像她的人,不是淡而无味,就是咸得要死。潘逸拿一根白菜就着一碗糊面狼吞虎咽,还猛夸烧得好。
小鱼为难皱眉,正想把糊面回炉,门外就突然传来几个粗嗓门,还把门板拍得“啪啪”直响。
“姑娘,出来啊……姑娘,今天我们兜里有钱,快陪我们乐乐……”
听这般轻挑粗俗的话,就知有人把小鱼当暗门子了。小鱼没理,只淡淡地说道:“别去睬他们,闹一会儿就走了。”
潘逸略微不悦,听她此言好像经常有人来扰。他猛扒几口,本想按她的意思不理,没料门外那几个越闹越凶,干脆扯起黄段子。
潘逸脸色突变,“啪”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气势汹汹地冲出去拉开门,拧眉怒喝:“找爷何事?!”
那三个愣头青看冲出来个男的顿时傻眼,而其中一人认出是潘大将的侄儿一下子就懵了。
潘逸见他们装扮就知是营里的小卒,怒气涌上,他便破口大骂:“你们这几个龟孙子还不快给爷滚蛋!以后再敢来,别怪我不留情面!”
小卒吓得落荒而逃,边跑还边赔不是。恼人的苍蝇走了,潘逸心里舒坦,轻手轻脚地关起门,蹦跳回房。
“我把他们赶了。”他黏上她的身,就像要讨糖吃的小娃。不过小鱼未露出喜色,反而忧心仲仲。
“你逞一时之快,可有想过后果?”
经她这般提醒,潘逸明白了,刚才太过冲动,他没想到万一被人认出身份,会惹多少麻烦事。然而仔细深想,又觉得自己在理,连心爱之人都护不住,他还做什么男人?
“没事,他们不敢怎样,这群猴子就是欠教训,回去抽他们一顿就好。”
他一边笑着一边偷香吻。小鱼无奈皱眉,捧起他的碗塞到他手里。
“快吃,吃完去洗。”
话落,她便打帘入了里室。
潘逸看看手中的碗,再往里室看看,最后他把碗扔下,屁颠屁颠地进了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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