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宫,容莲就立刻潜退下人,将碧儿留下,两个人共商他们的报复大计。
容莲将刚刚得到的明药的头发,紧紧的攥在手里,没敢放在胸前的口袋里,怕和白诗时的头发掺了,到时候分辨不出来。
如果弄错了,自己倒是无所谓,反正这两个人哪个出了事自己都乐意看到,就怕那个蛊娘觉得自己在忽悠她,对自己下手。
容莲先小心的把明药的头发放进自己的荷包里,妥贴的放好。这可是自己计划成功的关键,可半点都不能马虎。
等放好了明药的头发,容莲才在胸前的口袋里拿出白诗时的头发,想到不久以后,世界上就不会有第二个人有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了,容莲就高兴的哈哈大笑,仿佛这是世界上最让人高兴的事了。
笑着笑着,突然一股寒风透过残破的窗户吹了进来,冻得容莲打了一个喷嚏。
碧儿见此,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走到窗边去关窗,道:“这内务府的狗奴才们,真是欺人太甚,这以前主子得势的时候,什么好东西都往咱们这儿送,娘娘当年也没少给他们好处。现在见咱们失了势,就处处刁难咱们。”
“碧儿,碧儿!”碧儿刚把窗户关上,就听见容莲惊恐的喊她,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就立刻一路小跑跑过去。
“怎么了主子?”碧儿跑到容莲的跟前,见容莲并没有什么事,便问道。
“头发,头发不见了。”容莲保持着刚才拿着头发的姿势不敢动,惊恐的说道。
碧儿往他手上一瞧,头发果然不见了,强装镇定道:“主子先别急,我们好好找找,咱们门窗都关着,这头发肯定就还在咱们的屋子里。”
“那就快赶紧找啊!”容莲不甘心这头发就这样丢了,连忙和碧儿一起趴在地上细细的寻找。
如果再去弄一根,谈何容易,更何况自己现在可没有时间等他了,只想现在立刻就把她的脸刮花。
所以也不再在乎什么地上脏不脏,什么不和规矩,有伤风化之类的事了,只要能把头发找回来,自己什么都能做。
“主子主子,找到了。”碧儿拿着一根头发,从地上爬起来,高兴的举给容莲看。
容莲小心翼翼的把头发拿起来,对着灯光看,心中十分高兴。突然啊想到了什么,转头问碧儿到:“你确定这是那个贱人的头发吗?在咱们自己的屋子里,万一是你的或者我的可怎么办?”
碧儿听到容莲这么问,心中也是没底,拿过头发来细细的查看一番,才确定的说道:“没有错,这就是那个女人的头发。她的头发跟咱们太后的头发一样,有些微微的泛红,咱们的都是黑的,所以错不了。”
容莲听她这么说,小心翼翼的拿过头发来,就怕又掉了。对着灯光仔细看了一会儿,发现确实如碧儿所说的一样,这才放下心来,小心的放进前几天新绣的荷包里,与装着明药头发的荷包一块放好,这才放心的坐下来,喝口茶。
虽然这茶还是与以往一般的难喝,但是容莲却没再像往常一样抱怨,细细的品了一杯,却也在里面品到了苦涩中的一股清甜。
果然心态好了,就觉得什么都便好了。
喝完一杯茶,容莲就和碧儿商量着初八与出宫的小宫女一起混出宫去。
宫中规定,每月的初八粗使丫头可以出宫一趟,可以回家看望自己的家人,没有家人的也可以出宫去采买些自己需要的东西。所以在那天出去,宫门口查询的官兵会比平日里松很多,他们也好容易就能出去。
初八转眼就来到了,这些天里,容莲似乎变了一个人,也不抱怨饭菜难吃了,也不再动辄打骂身边的丫头们了。
宫中的人,都觉得这容莲是变了性子,就连白且随也听到了消息,觉得稀奇,亲自去康禄宫看她。
见她真的是和平常变了一个人似的,自己去了也没有明示暗示自己受的苦,让自己晋她的位份。白且随觉得匪夷所思,难到真的苦日子过多了性子就被磨没了?
左右看看,容莲的居所也确实是太过于简陋了,窗户是破的,先不说茶好喝不好喝,这盛茶的杯子都不是一套的。
这要是平时的容莲,自己一来,必定就会跟自己哭哭啼啼的诉苦了,今日却没有。想起来曾经在太子府的时候,容莲也是这般温柔为自己着想,恐怕这些年在宫中变了一个人似的,也是被逼无奈吧。
虽然白且随没有在容莲这里过夜,但是内务府的那群趋炎附势的奴才们却个个跟人精似的,白且随前脚刚走,后脚就送来了一套全新的紫玉琉璃盏,门窗换成新的,桌椅也换成了上好的梨木,并且送来了几床今年新打得的棉花做的厚被褥和厚棉衣。态度也改变了许多。
晚膳更是丰盛,虽然不能越了婕妤的位份去,却可以看出来这些菜道道都是花了心思做的,不比那些贵妃娘娘们的差多少。
容莲看着这些改变,心中十分感叹,自己这是又要重新得势了吗?不管怎么样,自己也还是要和白诗时死磕到底!
初八一大早,容莲就和碧儿收拾妥当,用了早膳,出门去了。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更加顺利的就找到了蛊娘的住所。将东西交给蛊娘,蛊娘把明药的头发放在一边,拿起白诗时的头发,搭在手指头上,吹了一下,奸佞的说道:“三天之后,你就等着看吧。”
容莲一听,三天之后自己就能永远摆脱白诗时讥讽自己的事情了,心中十分高兴,连忙谢过蛊娘,将自己攒了许久的私房钱拿出来,想要给她。
蛊娘看都没看一眼,就说道:“我之前要求你做的事,你现在也已经兑现了,我就不需要你给的钱财了。做人可不能太过于贪心。”
容莲一听蛊娘不要钱财,心中诧异不已,但是也没有多说话,怕自己那句话说得不对,不帮自己是小事,若是把自己搞死了,这可就得不偿失了。
想到这里,容莲连忙谢过蛊娘,便和碧儿一起退出了房间。
回去的路上,容莲高兴的想到,自己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把白诗时搞死,简直是大快人心。而且不需要自己破财,只要两根头发就把事情给搞定了,这种好事,怎么就落到自己头上了呢??
难道自己的好运真的马上就要来临了?这先是白且随对自己刮目相看,再者内务府给自己的房子重新装修了一番,再后来就是事情进展的这么顺利,简直一切都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回去之后,定要好好求神拜佛,感谢他们如此保佑自己。
见天色还早,容莲就拉着碧儿逛起了街,以免回去的太早被守宫门的侍卫盘问。
宫女们出宫一趟不容易,所以一般都是不到最后一刻不会回去的。所以若是中午就回去的话,必定惹来守门官兵的怀疑。
容莲掂量着没有送出去的银两,便拉着碧儿去好好的大吃一顿,再去买些新鲜玩意。
蛊娘见容莲和碧儿走了,把头上的帽子拿了下来,露出半张精致的脸。虽然已经是半百的年纪,但是不难看出,她年轻时定是一个绝美的佳人。但是另一边的脸却藏在头发后面,无法看清。
蛊娘拿着荷包在手中掂量一下,才把明药的头发在荷包中拿了出来,本来满腔的怒火,在看到那根头发的时候,却奇迹般的平静了下来。
蛊娘诧异自己内心的变化,觉得事有蹊跷,便迫不及待的将头发放进一瓶装着奇怪的绿色药水的瓶子里,过了一会儿,药水竟然变成了血一样的红色。
蛊娘看见瓶中的变化,感觉不敢置信。先是开心的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却又哭了起来。
等到傍晚时分,容莲和碧儿见时辰不早了,就返回宫中。
用过晚膳,容莲便早早的休息了。但是想到三天之后,白诗时的脸就会烂掉,容莲便高兴的睡不着觉。恐怕做梦也会笑醒的吧。
一连三日,容莲都是兴高采烈的样子,除了碧儿谁都不知道她这是怎麽了,还真当她是改了性子。
白且随也来过几次,想来看看这容莲是不是真的变了性子,是不是前几天只是做做样子给自己看得。
这天,一进康禄宫的院子,白且随就看见容莲在院子里浇花,穿了一件大红色的棉衣,许是今日暖和,并没有穿披风。
这让白且随定下了心,从前的容莲可不会做这些事,都是打发丫鬟们做的。现在看她恬静的样子,也确实不是装的,心下感动,就和她寒暄了几句,无非就是保重身子,不要太过于劳累,前几日是自己亏待了他等等的话。
但是就算是这些话,也够让容莲红了眼眶的了。
白且随在她的院子里用了晚膳,约定明天下早朝后再来看她,便走了。
想到明天就是三日之期了,自己又重新得了皇上的宠爱,又可以把自己的死对头狠狠地踩在脚下,这让容莲心中很是快慰。
第二天一早,容莲起身洗漱,看到水盆里倒映的自己,“啊——“的一声惊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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