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会有的,只怕到时候你都不想要了。”明药说着玩笑,抿了口茶又叹道:“圣哲是个淘气的,天天闹腾的不行。”
芳嫔则笑道:“那也是娘娘的福气,臣妾可还没听过哪个皇子一出生便封了太子的,再者太子还小,顽总是天性。”
三人说了会儿话,明药才正色道:“前段时间容婕妤去了淑妃那里,两人蛇鼠一窝必然会有什么诡计,你如今是站在风口浪尖了,指不定就是想要夺了这协理六宫之权。”
芳嫔点点头,眉间却有着得意:“她们还不足为虑,臣妾有皇后娘娘庇护着,她们还不至于乱来。”
钱选侍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她插不进两人说话,却觉得好生厉害,见二人不再说了,笑道:“皇后娘娘,芳嫔娘娘这里新做了些花蜜,待会臣妾给你带上点。”
芳嫔接话道:“是了,那些花蜜抹开来吃是挺好的,给太子解解馋。”又让人带了一罐上来,笑眯眯道:“本是想过会儿再给您送去的,没想到您就来了。”
明药凑近了来,闻着香气扑鼻,让疏影收了起来:“有劳你们费心了。”
大人们这里说这话,外头的两个孩子却闹开觉得,纯贤的啼哭声将三人引了出来,只见乳母旁边圣哲正不知所措的站着,而乳母的面色十分奇怪。
圣哲一看到明药便撒开脚跑了过去,一脸惊恐的指着乳母,“药……她给妹妹吃药。”
芳嫔在一旁听的心惊胆战,连忙让人将纯贤从乳母怀里抱过来,让人押下乳母,请了太医过来,太医断定小公主只是受了惊吓。
方才乳母想要强行给公主喂药,幸好圣哲在一旁拉扯,才让药落到了公主的脖子上,而那是真正的一粒毒药。
钱选侍抱着女儿眼泪不停的往下流,芳嫔则感激的谢过明药,想要把乳母送去慎刑司,可还没曾下令,乳母知道了自己任务失败以后,便咬舌自尽了。
这一幕孩子自然看不见,唯一的口供也没有了,芳嫔也只能够是全宫上下的整理过一遍,一些可疑人员都清理了出去。
明药抱着已经打瞌睡的圣哲回去了,经过御花园的时候,只看见一个宫女朝自己走上来,提着一罐东西朝自己行礼,“娘娘,这是芳嫔娘娘让奴婢给您的,说这个可以抹在身上,夏天太子不会太腻。”
瞧着那宫女眼生,桃儿便上前去接过,“谢你家娘娘了,你快些回去吧。”宫女走了以后,明药也没有多理会儿。
回到宫里,便见到白且随撑着头谁在了榻上,明药心疼他疲惫,而圣哲却一蹦一跳的上去,将白且随惊醒了,明药拦都拦不住。
白且随双目满是血丝,明药赶忙去帮他揉按太阳穴,圣哲却甜甜道:“父皇是困了吗,那跟圣哲去睡觉吧。”
明药却斥道:“还不赶紧出去。”
听到明药训斥自己,圣哲顿时满脸委屈,窝在白且随里不肯出来,白且随哈哈一笑,将圣哲抱了起来,发现手上的分量又沉了些,“这些天都吃了些什么?这样沉。”
圣哲舔了舔嘴唇,仔细说了自己这几天的吃食,又眯着眼睛凑近白且随,又退后一步怯懦道:“父皇,圣哲乖不乖,父皇可不要丢掉圣哲呀。”
白且随见圣哲居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忧心忡忡的,问道:“怎么了?”
明药见而已这副模样不由觉得好笑,圣哲却一本正经的说着:“宫里的人跟我说父皇有了弟弟就不要圣哲了。”
白且随眸闪过一抹杀死,不过稍纵即逝,明药却冷笑道:“这些人的胆子忒大了,居然敢在圣哲面前胡言乱语。”
圣哲不知道大人在说些什么,见父皇面色板板以为真的是那样,便低下头,小手绞在了一起,白且随见儿子模样可爱,笑道:“放心吧,父皇怎么会不要你。”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以后,圣哲满心欢喜的出去了,将空间留给大人,待圣哲出去后,明药将方才在乾坤宫里发生的事情给白且随说了一遍。
“他们的胆子还真大,居然把手伸向了嗷嗷待哺的孩子。”明药冷笑着,这件事情他们都知道是谁做的,可惜现在也只能够是慢慢打压他们。
白且随目光微缩,嘴角却慢慢翘起一抹不知深意的笑容,“既然如此,那边来记敲山震虎,让他们也知道知道厉害。”
在听了白且随的计划以后,明药满脸震惊:“皇上,这样行吗?那孩子还这么小,会不会伤及他?”
白且随却叹了口气:“让他们松口简直难如登天,或者说根本不可能,可也只有这样办了。”
明药释然一笑,在白且随看来却娇俏无比,如今她都做了娘了,更有着女人家的万种风情,心里莫名勾起了一把火,将明药揽上前。
两人许久没有亲昵过,明药心里也渴望着,只是青天白日的不适合,便推开了白且随,红着脸:“皇上,现在不适合。”
明药这模样更让白且随欲罢不能,可也知道不合适,便使坏的在明药的腰间掐了一把,明药忍不住痒笑着求饶,白且随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一直挠着,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的躺在榻上。
方才玩闹时让白且随忘记了忧愁,这样静静躺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心无旁骛,只想睡上一觉。
明药醒来的时候白且随已经不在身边了,而这时疏影进来伺候,却是一脸坏笑,明药笑骂:“你个死丫头,最近真是蹬鼻子上脸了,改天让皇上给你指了个人家,我看你还笑不笑。”
疏影却不怕,替明药梳头道:“奴婢才不怕呢,皇后娘娘可舍不得臣妾。”又巧手挽了个髻,知道明药待会不出去,便只插戴几支凤簪罢了。
明药睡了一觉精神充沛,桃儿从外面兴冲冲的进来,来到了主子面前讨赏,明药问她怎么了,桃儿这才细细道:“方才从乾清宫传来消息,说明国那边闵贵妃怀了身孕呢。”
说罢两人齐齐向明药贺喜,明药笑骂一声鬼精灵,从匣子里拿出了一对一模一样的雕花玉镯子,两人欢欢喜喜的谢过主子。
到了九月,宫里又要忙着准备中秋盛宴了,圣哲也开始越发的顽皮,奈何太后皇帝都向着他,明药想管也经不住他的撒娇。
明药虽然不插手六宫事宜,可到底是中宫,芳嫔有什么依旧会向明药说,这天要商量中秋盛宴,芳嫔带着账本来到了长春宫。
圣哲看到母后在忙便耍起了小心思说要出去玩,明药则只好同意,随时入了秋可天气已经燥热,疏影突然想起了一直放着的花蜜,便去取来抹了些在圣哲身上,才带着小太子出门去。
经过御花园的时候,因为身上的花蜜很香,周遭的蝴蝶都飞在圣哲身边,一时间扑蝶让他乐得笑呵呵的,疏影则在一旁看着。
可不知道是怎么了,天空中乌压压的聚满了蜜蜂,拇指头般大小,嗡嗡的响着直教人心里害怕。
疏影见蜂群渐渐飞向圣哲,而圣哲却浑然不知,依旧在蝴蝶里面扑着,疏影顿时上前要拉走圣哲,可已经来不及了,蜂群蜂拥而上,圣哲吓呆了,疏影只好忍痛扑在圣哲身上,用身子护着他。
身上的剧痛让疏影忍不住痉挛,圣哲在她身下害怕极了,疏影强忍着眼泪,笑着:“太子别怕,很快就会好了,闭上眼睛。”
……
当有宫人发现两人的时候,疏影已经奄奄一息,全身肿胀,而圣哲因为有疏影护着,只是被叮了一两处。
当明药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这般光景,心里不由得恨,而一旁的太医在禀告着:“皇上,这是杀人蜂,所幸不是纯种,毒性不强,疏影姑娘是大人还能够撑得住,将针拔了将养个把月也就好了,太子也只是叮了几下,恕臣直言,若是没有疏影姑娘的话,只怕太子会凶多吉少。”
太医的最后的一句话让两个高位者不禁胆寒,幸好此刻圣哲还好好的,退了太医以后,白且随握着明药的手,安抚道:“这一回儿,朕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明药的眼里满是恨意,他们都还没来得及动手,甚至她都还在犹豫要不要这样做,可他们却这般的下毒手。
两人商定好了以后,去偏殿看了圣哲,见他稚嫩的小脸上满是惊恐和泪痕,不难想象出他当时有多害怕。
明药心疼的上前去抚摸着他的小脸,清晰的感受到了他身子在颤栗,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眼泪又流了下来,明药上前抱住自己的孩子,心里的不安也因为他温热的身子渐渐平静。
送走了白且随以后,明药吩咐桃儿取来疏影给圣哲涂的花蜜,这皇宫大院是绝对不会有蜜蜂的存在的,而杀人蜂更是不可能,别说那些不是纯种,即便不是也只会在深山老林里,显而易见是有人故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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