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她,似乎格外的不一样。
带着放下一切的洒脱,带着刻意营造的留念——
她沐浴后的淡淡发香,是梅香,她素来不喜熏香,便变着法儿来给她找来各个时令的新鲜娇嫩的花瓣?
是以,她总是没有固定的香味儿,却总有一种萦绕在心头的淡淡余韵,悠长。
她的枕畔她的被襟都有淡淡的香,不是任何熏香花香,似乎褪去了繁华冗杂,那才是她真正的女儿香,叫不出名儿来,却馨香,质朴,是尝遍千百花香之后最为向往的醇香——
如酒,香醇。
不饮,自醉。
一如现在,他醉在她羞红的芬芳中,醉在她水盈盈的眸光下,她径直解了腰带,厚重的衣襟花瓣般层层绽开,如同月下的牡丹,层层华丽。
内里——
简朴,洁净,青涩……
是个男人都当真忍不住她这般娇媚神色,往日屋里烧了暖暖的地龙,今日,他却刻意吩咐温度要稍微凉一些?
她脱了一半,咬唇,似乎终究是下不去手。
他轻笑,愿意帮她。
他捧起她娇艳的脸颊,忘情的凑上,将她故意轻点的口脂舔掉。
那娇艳淡红,似乎总归不大适合她,她唇色总是淡淡的浅樱色,今日,却似乎刻意要引诱刻意要放纵,胭脂轻点,分外美艳。
意料之中,引来了他的沉沦他的迷醉。
口脂在唇畔融化,满满是馨香馥郁,丝丝清甜,让人痴缠。
他的唇舌似乎并不急着侵入,一改往日或轻佻或肆意的佻逗,似乎也是佻逗的?却比以往更加缠绵温柔。
他将她唇瓣轻轻含入口中,灵巧的唇舌轻扫淡咬,氤氲了满口清香,他轻轻蹙眉,又似乎想笑——
笑她的笨拙,又不喜她刻意点了牡丹儿昨日点的淡香丹寇。
她在他怀里,僵硬——
僵硬又笨拙的伸手环住他的颈畔,带着刻意,和一丝东施效颦的笨拙姿态。
他眼光暗了暗,看她,近在咫尺——
她的眸光格外水润亮泽,此时眼底,却带着细碎的贪恋和缱绻?
那是一汪深潭,凑近了,才能看到,潭底那细碎的水光潋滟撩人,而当真见了,人却也深陷那清潭中?
自拔,已晚。
他佻逗的启开她齿关,换她低低,些微笨拙而惊慌的低吟?
她仰首,被他扣住后脑刻意的下压,看上去恍若是她的迎合,她足尖微点挂在他健壮的身躯上,笨拙的承接他的热情他的占领,身体在轻颤——
今日,他格外安分,并不如以往大掌肆意点火挑逗。
她似乎想起,昨日,他说……
好好调教调教她,木头似的。
于是,今日,便有意想故意迎合,她努力的回想前生受过的专业训练,如何让人动情深入,此时,脑子一片空白?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因为她杀人技术够好,自觉用不着*那种低级办法,所以,上课时,便分外心不在焉。
此刻,她却暗恼,这一生也许是仅有的一夜风流不能满足他的喜好,因她想做个美美的梦好踏上未来看不见终点的路,此时,却因为她的笨拙徒添了遗憾?她有些懊恼——
早知如此,该……
罢了,总是不该的。
她试图如他所说,放软身体,她脑子里昏然,有意想要迎合,却总也不知具体步骤?
兴许是知道的,可,她觉得不过是身体的进入,又怎么会有传闻中那种欲生欲死飘飘欲仙?没体会过,便分外难以理解。
她以为,给他,便是未这无果的恋情画上句号的终止。
此时,他却只是刻意的佻逗她的唇舌,并不着急。
她却有些急进,想起他过往的经历,想必要求也是分外的高,她纵使有意放软身体努力迎合,却奈何这也是一门技术活儿?
没有经验,便万万做不得假。
他抬眸看着她双眼紧闭似乎是紧张,她笨拙的挂住他脖颈似乎努力在放软身体迎合他,却又是那般胆战心惊的僵硬着——
似乎事情在照着反方向发展,她有意放软,却因为太过刻意的动作而使得身子越发的迟滞?颤心的青涩。
他低低的笑,笑她的笨拙她的刻意,又不自知其实那般青涩那般笨拙,才是最撩人心弦的挑拨?
心里又淡淡的酸,她委曲求全曲意迎合,却是为了完美的离别——
此时,越发凄美。
他有意怜惜她的笨拙,终于低叹一声,更深的噙住她的丁香——
大手滑进她的衣襟,她猛然一颤,唇舌忙碌,忙忙碌碌中溢出一丝呜咽的惊喘?
他也一颤,大手触及她肌肤温凉,是除那夜失控以外从不敢触及的雪凉细腻,因他总怕——
一触,便一发不可收拾?
毁了心里满心的怜惜,只想将她压在身下更深的欺负与掠夺!
原本打算给她个完美的洞房花烛夜,一如现在也是那般做想,却此时暗骂自己的天真和对自己的高估,当真沾染了她的身子还以为自己当真能稳稳控制住那越发燃烧的火焰?
他有意撩拨,她却向来承受不住。
他很想说你不像木头,你像一弯春水华艳逶迤,在他怀里分外可人,却不知那日为了醋她一句无心之言,让她心理压力累及至此?
想必还是在意的。
她的身体温凉,却在他不安分的大掌下越发滚烫,温度在升腾,地龙聊胜于无的燃烧,却不如此刻情动的火焰无源自引?一发不可收拾。
她迷蒙间似乎带着刻意,将他引向床边,他沉湎于火热与温凉的双重煎熬中难以自己。
恍惚间似乎忘了什么,只想沉湎于此刻温柔,将一切抛诸脑后?
不再顾及……
他大掌贪恋游移她的肌肤,第一次破开那重重衣衫阻碍当真触及,便是难以想象的撩拨与轻暖?
她在他掌下变软融化,渐渐滚烫,被那寒风一吹,起了细密的战栗,他终于微微拉回了濒临崩溃的理智?
此时眼光一深——
恼她的委曲求全战栗迎合?
便狠狠一拉,大掌在背脊间游移,战栗重重攀升,他轻易地剥开她重重衣襟,件件逶地,在脚边堆了厚厚的一堆,她娇艳咬唇,分外羞赧,便更不敢睁开眼睛?
怕看见他灼热的双眸,会不能自已,做出些难以想象的事儿来。
其实已经难以想象了——
重活一世,她从没想过也会被谁的感情牵绊如此之深。
以至于她想高飞,却发现早已被谁稳稳缚起了双翼?却是她自愿。
只是……
此时再想飞,想扯开那禁锢,便是撕心裂肺连皮带肉的疼痛。
她纵使不愿承认,也不是由得她死鸭子嘴硬死不承认便能当做不存在的事实。
他是皇子,也是王爷——
高高在上,不会终生相伴她一人。
他让她为他选妃,安的是什么心思?她不想知道,只因过了今夜一切便都与她无关,从此各走各路,永不相见。
也许即使见了,也不过是擦肩而过,本就是露水情缘,更不该牵绊太深。
这样想,是她一手策划,却每每如此想起便分外心痛难忍?
她如同月下的雪兰花层层绽放,他灵巧的抛开她重重衣衫,不多时,便被剥了个精光?
除了裹胸,和亵裤……
那是最后的防线,天知道他内心要斗争多久,才能忍住不去撕扯那最后的理智,此时他狠狠埋首在她锁骨,分外怜惜,又分外恼怒,恼怒她总不顾别人感受自说自话自己决定。
恼她借题发挥欲擒故纵,当真纵了,却不想擒了——
多不负责?
恼她不想擒他,他却一头脑热发狠的想往那笼子里钻,想问问她,你还想不想要?我自缚双手,任你擒住可好?
她不要,她说不要就不要,她不想擒也不想纵了,她想放纵自已一个人远走,走在那条茫茫不知归途的路上,她不怕吗?
他在她身后只能无奈而怜惜的看着她一个人在复杂的思想里挣扎,却不知身后有人张开双翼为她挡住了多少风雪,她不贪恋就罢了,还想一头往那凶猛冰冷里扎,她不傻吗?
是谁傻,是谁怕?
谁怕羽翼下再没有可以为她挡风挡雪的人儿,是谁傻到她一心想走绝不贪恋,他还要苦苦哀求费尽心思的极力挽留?
爱情这东西,本就是两个傻瓜凑到一起犯傻,若一个当真摆脱,另一个便成了最傻的人儿?
此时,两个人一起犯傻,究竟是谁傻?谁又能说得清?
她身体上还有淡淡的淤青,是那夜他恼她的毫不留恋刻意留下*的痕迹,她从不开口,那伤口却历经岁月风霜久久不愈。
不是不说,便可以当做不存在的——
一如他这些天的混蛋行为,她不说,以为他看开了要放开她的,却不知这才是真正精巧的欲擒故纵,比她的手法高明了不少。
此时,却不如她的手法那般成功?
因她,不愿上钩。
因她被纵,即便想擒,也再回不来了。
她无心勾引默默走进了他的生活,他有心逗留却奈何那人转身就走?
爱情里,兵法不分上中下策,只有看一个人若愿挨,那个人还愿不愿打。
她在他怀中化作一汪春水,早忘了什么迎合什么伤害什么欲擒故纵什么借题发挥,鼻息间脑子里全是他的气息他的身影,挥之不去,弃之可惜。
她不可惜,却也弃不去,此时只愿沉沦。
金风玉露一夜相逢,从此陌路就此别离,她愿,却不知他——
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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