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全福娘子又叮嘱了几句,就不再多说,退出了门。门外候着的墨酝墨渊走进来,笑道:
“姑娘,你可不知,今日真是好气派哩。”
墨酝笑着说道。墨渊见她多嘴,就戳了戳她的额头,让她去取些汤水来给裘晚棠垫垫肚子。
墨酝噘着嘴领命取了,墨渊便伺候着裘晚棠沐浴梳洗,换了一身吉服。只替她披了一件晚烟霞紫绫子如意云纹衫,松松了在如缎发上簪了一只嵌珠珊瑚蝙蝠花簪。显得身子丰娆婀娜,纤腰约素,眉目娇懒。
等到伺候裘晚棠吃了些饭食又束了口,时辰已差不多了。墨酝墨渊抿嘴改了口笑道:
“二少奶奶,早些安置了罢。”
这回裘晚棠是真的红了脸,直啐了她们一口。
墨酝墨渊退下来,裘晚棠坐在桌前半晌,最后想了想,先行挑开了窗幔,躺了进去。
若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毕竟这是洞房花烛之夜,况且又是她今生的第一次。她如今心里恋着夫君,不必前世,只想着随便收场。是以她不管甚羞怯不羞怯了,把柳氏偷偷递给她的小册子研究了许久。
现下她倚在床上,暗暗叹了口气。
似乎夫君,也从未经人事。因为这房里,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更别说甚通房姨娘了。
裘晚棠一时不知该开心还是该懊恼。
这般想了许久,因着白天累了。她本就有些困顿,如今便迷迷糊糊了过去,直到房里传来几声响动,她才稍稍清醒过来。
听得有梳洗沐浴的声音,裘晚棠本想下去服侍他,转念想到这会儿她正好不知洞房花烛夜该怎么办,不若先看看夫君的反应再做打算。
踌躇一番,她还是不动声色的躺下了。
半晌,裴蓠似是沐浴好了,上前来挑开帐幔。裘晚棠鼻尖萦了一股清怡的茶香,越发靠近,她的手便紧攥了几分。
这可不是害羞,只是闻着那香气,她有些想出手了勾了夫君了。
裴蓠靠近她身边,呼吸洒到她颊上。似是有几分犹豫,片刻,他方才附下身来,将柔软温凉的唇触到她唇间。
一碰即放。
裘晚棠还没反应过来,他便离开她的唇,起身就要下床。裘晚棠一怔,这下可顾不得甚么主动被动了。
裴蓠穿了鞋,刚想走开。冷不防一双白腻若玉的皓腕如蛇般缠上他的肩畔,馥郁体香之后,是裘晚棠隐含威胁的笑问:
“夫君,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要去何处?”
裴蓠被她揽住,两团绵软抵在他后背。那隐约的温度透过淡薄的衣衫,让他全身都有些发烫。加上这会儿喝过酒,脑子里晕乎,也不知该作何反应。
裘晚棠看他并没有挣扎,只是靠着她一边的侧脸红艳诱人,那雪齿咬了唇,媚色的双瞳似是含了清波,荡漾遗光。
裘晚棠微微一怔,暗道莫不是真喝醉了罢。这模样,还真是——让她有些饿了。
裘晚棠对裴蓠,向来是想到什么便做什么的,如今动了些念头,就蓄意凑近他耳畔,吐着如兰暖息道:
“夫君,你莫不是想逃罢?”
说完,她就吐了小舌,绕着那剔透的耳垂轻轻一舔。
裴蓠身子一颤,忽的反手扯了她的手腕,把她压在身下。裘晚棠惊异之后,瞧着裴蓠粉红的面色,笑意越发魅惑:
“夫君,我都这般主动了,你怎的不来表示一二呢?”
裴蓠怕伤着裘晚棠,力道把握的很轻。而裘晚棠也是习过武的,这回儿看裴蓠只捉这她,却没有丝毫动静,便使坏伸了纤长细滑的小腿勾了他,惹得他手劲一松,就趁机把手抽了出来。反身跪坐在他身上。
裴蓠腮边的颜色浓郁了少许,只得咬着牙关道:
“你这女子,还不下去。”
裘晚棠趴在他胸膛上,若有若无的撩拨着他窄腰一侧,轻轻笑道:
“君不来就我,我便来就君。夫君,我先前可是很乖顺的。”
她笑弯了华艳的凤眸,手上微微一挑,就挑开了他的衣襟。露出肌理分明的白皙胸膛,肤质如绸缎温滑,叫人不忍释手。
裴蓠的发在动作间落了下来,散在肩上,衬得那美人面孔越发的蛊惑妖娆。他正想抓住裘晚棠作乱的素手,裘晚棠却稍稍避过,俯身吻上他眼角如墨染的泪痣。
裴蓠的手一滞,定在了原地。
“呆子,今天定是难受了罢。”
裘晚棠点着他的鼻尖笑道:
“嘴上说的那样不在乎,总把话憋在心里,你也不怕闷出病来。”
裴蓠抿了抿唇,正想反驳。裘晚棠料到不使用非常手段他定是不会说实话的,就挑了黛眉,往下啄吻了一口他优美的脖颈。
果不其然,裴蓠的身子又酥麻了下去。
裘晚棠窃笑着想道,这夫君的敏感体质,真是为她提供了方便。
裴蓠虽动了情,面上依旧是不肯饶人的,只哼道:
“那些个长舌的如何值得我生气。”
的确,今日在迎亲之时,那些百姓的话正如一根刺,扎进了他心里。他单说无妨,然而到底是在意的。再加之今天应酬宾客之时,那些夸赞的,明讽暗嘲的,都揪做一团,惹得他心里烦闷。他自是不愿意放弃裘晚棠,只是面对她时,总有些担忧。
担忧她终有一日被其他人说动,离他而去。
裘晚棠看裴蓠紧蹙的眉,心间疼惜,却也知只是安慰他定是没有效果的,现下,倒有个更好的法子。
裘晚棠细细想了一边看过的内容,就移开唇,转而落在他精致的锁骨上。辗转反侧。
裴蓠低吟一声,顾不得身子酥软,就要来拉她:
“这事,这事,怎能让你做。”
裘晚棠闻言,不由勾唇笑道:
“若换了你来,只怕又要逃了罢。”
她语罢,就吻上了他的唇。
裴蓠的口中还带着些许淡淡酒意,裘晚棠勾住他的脖颈,先是舔舐,接着便探了小舌进去,悱恻缠绵。
只是到最后,已不知谁先主动,褪了衣裳。只肌肤相贴,说不出的熨烫之感。裴蓠揽着她楚楚可握的腰肢,因情到深处,眼里独她一人。墨发玉颜,如同画中的妖精一般,引的人心旌动摇。
他的眼迷蒙了一片雾霭,微微上挑的眼尾含着千种风情。裘晚棠半坐在他身上,裸露的圆润肩头仿佛镀上了一层柔光,山峦雪白起伏,红梅微颤。这极尽妩媚的姿态,只在他面前次第绽放。
灼烫抵着柔细芳草,沁湿了点点朝露。
“你这女子,不管在甚么时候都最磨人。”
裴蓠忍着那一阵一阵的快感,咬了红艳的唇道。
“没办法,往后受苦的可是我。”
裘晚棠攀着他,因染了情欲而略略迷离沙哑的嗓音挠的人心痒。
裴蓠最终还是压下了她,道:
“该是让你受受苦。”
然而,那动作却又温柔至极。
一声痛呼,雪白的元帕上染了朱红。裘晚棠咬了一口裴蓠的肩,嗔道:
“没轻没重。”
裴蓠此刻憋的辛苦,听她如是说,便咬牙道:
“你当我经验丰富不成?”
只话刚出口,就被裘晚棠堵了唇。
腰肢款摆之间,发丝交缠,十指紧扣。这一夜被翻红浪,春色无边。
翌日晨
裘晚棠醒来的比裴蓠早一些,彼时她被裴蓠揽在怀中,正对着她的睡颜精致姣媚,尖俏的下颌莹白如雪,鼻梁秀美高挺。眉目含娆,唇不点而朱。人说男子薄唇便是薄情,裴蓠的唇却如红果般饱满,上唇珠有些明显,却是吸引人去吻的。
裘晚棠低低一笑,不想他睡的如此舒适,就掐了他的鼻尖,叫他无法呼吸。
裴蓠很快便醒了过来,朦胧间看着裘晚棠带笑望着他,这才有些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昨日他们已成亲了。
回忆到了洞房夜,裴蓠的脸色立即红了个通透。
裘晚棠看他这副神情,知他是想起来了,就托着腮笑道:
“夫君,我还腰酸背痛着呢。”
若说对昨夜的洞房花烛有何感想,裘晚棠只想说一句,那便是——幸亏她习武了。
真个是体力充沛的,按理说女子初次,身子总该有些孱弱。裘晚棠却只在刚开始时痛了一回,之后,看着裴蓠那难忍诱人的模样,就又忍不住回应他了。
所以到后来,二人一直痴缠到天际泛白,才迟迟睡下。
现在裘晚棠倒是有一些腰肢酸软,精神就还好一些。因着二人后来去沐浴过,身子也算清爽,只是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似乎在沐浴时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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