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院子门口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宋晴晴冷哼一声,轻蔑道:“阁下既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就该做好了被抓了的准备才是,如今这般慌忙,是想去哪里?”
宋晴晴的话音还未落下,身边一道深蓝色影子已经一闪来到了院子门口处,那身影快的如风一般,不过眨眼功夫,已然越过重重人群,来到了院子门口处。
宋晴晴一愣,还未来得及想那蓝色的身影是谁之时,那身影已经一闪在门口消失,身影消失的一瞬间,院子外面便传来了一声惨叫声,那惨叫声再耳边想起,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忍不住缩了缩身子。
“还想跑!”不屑的声音带着几分高傲与自大在院门口的围墙上方响起,众人抬头望去,就见莫染手中提着一个穿着浅灰色衣裙的女子,那女子二十一二的样子,一双眼睛倒是犀利得很。
女子见被抓了,索性低着头不再说话,“是她!少夫人,便是她!是她说今儿个老祖宗要赏赐少夫人许多名贵药材,是她说,这些个药材还未晒好,皆是从山里寻来的新货,要细细晾晒才是。
所以奴婢将那些个药材匆匆带回去,是因为今日天色并不是很好,奴婢怕会突然下雨,是以并没有将药材拿去库房里,而是放在了自己个儿的房间,想着如此,可以随时拿出来晾晒,照顾起来也能方便些。”
夏荷原本眼中神色淡然,可是突然瞧见眼前这个女子之时,她却整个人都振奋起来,借着夏莲的搀扶,方才勉强起身,只是一双眼睛却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女子,不肯有丝毫的松懈。
那女子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摇头道:“奴婢不过是一个浣洗房的小丫头,如何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夏荷姑娘,你便是急着脱罪,也不能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就乱冤枉人吧!
您这般红口白牙的乱说一气,可殊不知,这样的胡说,可是会要了奴婢的性命的,您说这样的话这些个东西是奴婢给您的,那奴婢便奇怪了,为何奴婢不直接送去给您,反倒要这般麻烦?”
那女子倒是伶牙俐齿的,便是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仍然能将话说的不急不躁,有条不紊井井有序,倒是一个见过些世面的,比之那红儿,不知强了多少。
夏荷气的一张苍白的小脸涨得通红,她伸手指着在自己面前的女子,恨声道:“你若是把东西直接送去了落樱别苑,落樱别苑人多眼杂,自然会有人见到你,倒时,你还如何冤枉我?
至于我是不是在冤枉你,你心中最是清楚不过了,正所谓人在做天在看,便是今日还不了我的清白,可我没做过的事情便是没有做过,便是说破了天,也不是我做的。”
夏荷显然已经被眼前这女子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给气着了,一张脸涨得通红,指着女子的手也在不断的颤抖,一席话说罢,她猛烈的咳嗽起来,竟是又呕出一口污血来。
柳氏厌恶的伸手拿了帕子捂在鼻端,眼中满是嫌弃,轻声哼道:“瞧瞧这夏荷,原本都说她性子沉稳,是个可人儿的体贴丫鬟,如今瞧来,都如此了还这般性急,实在不能伺候好少夫人。”
“姨娘这话便不对了,伺候我的人,我用着顺手便是了,姨娘只要管好自己院子里的人便是。”宋晴晴冷冷一笑,语气也有些不善,今日之事再明白不过了,既然这柳氏已经忍不住对她下手了,她也没必要再给她留着颜面了。
听着宋晴晴这一席话,柳氏一双眸子瞪得圆圆的,想要张嘴回一句,可又瞧见宋晴晴身旁的莫宸萧嘴角那冰点一般的笑容,一席话竟是硬生生的给吞了下去。
只转身摇晃着庆恩侯的胳膊,暗暗抽泣道:“侯爷,是妾身的错,妾身僭越了,妾身不该管少夫人院子里的事情的。”
她这般抽泣,当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虽然已经三十多岁,可柳氏保养的极好,看上去也就二十七八的样子,越是成熟些,那股子韵味越是浓,这般暗暗抽泣,更显可怜。
庆恩侯便是一块铁,此刻瞧见柳氏这绕指柔也没辙了,顿时面上柔和起来,伸手握住柳氏的手放在手心里,安抚的拍着柳氏的手,和声道:“你虽然是妾室,到底也算是长辈,关系两句无妨。”
言罢,转头瞧着宋晴晴,入了庆恩侯府有些时日了,可宋晴晴却也不过是见过庆恩侯两面而已,如今此刻算起来,才是第三面。
庆恩侯对莫宸萧一直淡淡的,有时候还会带着些许的戒备,宋晴晴瞧在眼里,自然对这个公公也不甚亲近,庆恩侯虽然是府中的家主,可到底是男子,作为公公加之又不喜莫宸萧这个儿子,连带着宋晴晴他也不曾再见过。
如今与宋晴晴说话,也是疏离的很,“你虽然是萧儿的正房,又是庆恩侯府的当家主母,可到底还不曾与萧儿正式成亲,也不曾入了府中的族谱。
这些也就罢了,你出身寒微,能入庆恩侯府已然是看在往日你与萧儿的情分上,不然,我庆恩侯府是如何都不会容忍你进入府中的。”
庆恩侯说的冷淡,言语中多是对宋晴晴的不满与对她身世的不屑,竟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点都不给宋晴晴面子,宋晴晴暗暗咬牙,若说那柳氏她可以与她对抗,可眼前这人,却是莫宸萧的亲生父亲,又是庆恩侯,她到底不能僭越。
心中百般委屈,却也只能强忍着弯腰行礼,本想认个错也算是息事宁人,谁知她双腿还未弯下,身子已经被人一把扯入了怀中,宋晴晴只觉自己周身被那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所包裹,她仰头,如约看到了那张俊逸若风的容颜。
这个每每在自己有危险时,每每自己伤心难过之时,都会陪在自己身边的男子,此刻正不顾旁人的目光,将她整个人都拥入怀中,“父亲这话,还是慎言为妙!”
莫宸萧声音清冷,宋晴晴细细去听,还能听到语气中些许的怒意,她伸手抚上莫宸萧的心口处,莫宸萧低头附手在宋晴晴的手上,温柔道:“无妨!剩下的事情,由我来!”
他的语气温柔似水,便是这般清冷的夜里,也能让宋晴晴感觉到浓浓的暖意,眼眶中氤氲着雾气,她知道那是她心安的泪意,那是她寻寻觅觅前世今生激动的泪意。
眼前这个男子,风雨同舟,不管何时,都愿意站出来维护她,而不是会为了旁的人旁的事将她弃之一旁,这份情意,对宋晴晴来说是弥足珍贵的。
长廊之下,端坐着的庆恩侯微微抬了抬眼皮,素日里莫宸萧虽然也会顶撞他,却到底给他留了面子的,不会在人前如此,如今守着这般多的下人他竟然如此,实在是让庆恩侯面上下不来。
一方面气恼莫宸萧为了一个女子就如此,第二,也是因为莫宸萧如此拂了他的面子,让他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庆恩侯冷哼一声,怒道:“逆子!何时轮到你在这里议论为父对错了?”
庆恩侯这一声逆子喊的沉重,一声出口,一众下人都不有的紧了呼吸,不敢大声出气,只怕庆恩侯这怒火会烧到他们的身上去。
面对庆恩侯的怒气冲天,莫宸萧倒是显得淡然许多,他微微勾唇,嘴角一丝玩味的笑容显得有些玩世不恭,“父亲既然有错,作为儿子,便不得不说,难道要等到来日大祸临头,才说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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