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着,楚相思咬着牙,许久方才道:“嫂子!”
不过短短的两个字,楚相思却说的咬牙切齿的,宋晴晴笑了笑,暗道到底是年纪还小,竟是连这点事都忍不了。
微微侧眸看了看楚相思身后的那老夫人,只见她低垂着眼眸,不知眼中是何神情,只是见她从容不迫的低头饮茶,到底是年纪大了经历的多了,比那楚相思能忍多了。
还不等楚相思再说些什么,身后,那侯府老太太哼了一声,“相思,平日里都如何教导你的,在这里丢人现眼,还不快些回来。”
虽然是呵斥楚相思的话,可宋晴晴瞧在眼里,却觉得更像是在给楚相思解围,心中泛起一丝冷意,瞧着楚相思乖巧的坐回到老太太的身边,宋晴晴便也微微一福身,“妾身一时情急,卖弄了,还请皇上莫要责怪才是!”
宋晴晴面带恭敬的看着皇帝,皇帝爽朗一笑,摆手道:“原以为楚家大小姐才是一代才女,不曾想,当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昶华夫人的诗句,实乃经典,好一句人间无地著相思。可见夫人性子洒脱,不为世俗所羁绊,与世子那清冷的性子倒是相得益彰。不错,不错!”
皇上连连道了两声不错,在场众人自也是跟着附和的,一个个看向宋晴晴的眼神也不似方才那般鄙夷了。
宋晴晴微微一笑,“皇上谬赞了,妾身在皇上面前班门弄斧,实在是惭愧至极。”言罢,方才面带笑意的走到莫宸萧的身边。
她不过走到桌前,莫宸萧已然伸出手来,看着对自己伸过来的那只手,宋晴晴只觉得心中一暖,忙伸手将手放入莫宸萧的手心中。
莫宸萧勾唇一笑,笑意渐渐弥漫至眼底,宋晴晴瞧着他这般笑,一时之间不由得痴了,素日里他在人前总是笑的淡淡的,便是真的有愉悦之事,也从不表露,喜怒不行于色,说的便是他这般了。
却不知他今儿个为何会笑入眼底,莫宸萧凑到宋晴晴的身边,低声道:“晴晴方才可是吃味了?这般风风火火的,倒是不像你!”
宋晴晴面上一红,只觉得脸上滚烫的厉害,她方才是瞧见那楚相思在大庭广众之下便对莫宸萧如此,是以心中忍不住怒意,便昏了头了,哪里有心思去想这么许多。
如今,听着莫宸萧的话,她方才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于冲动了,“我才没有吃味呢!我不过是……不过是……”
“不过是什么?”莫宸萧微微一挑眉,眼底满是促狭,宋晴晴眼神慌乱的躲避着莫宸萧的目光,“不过是……不过是觉得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家,实在不应该说出那样的话来,所以才会如此的!”
莫宸萧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眸便这般静静地凝视着宋晴晴,宋晴晴只觉得自己的心思都被他看穿了一般,莫宸萧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始如此,倒是我误会娘子了!还以为……娘子吃味了呢!”
凑近宋晴晴,莫宸萧的话语自口中说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宋晴晴的耳畔,痒痒的,让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歌舞升平,大殿之上一派繁华昌盛,大殿之上,皇帝与昭和皇贵妃举杯对饮,大殿之下,诸位官员与各自的家眷亦交谈甚欢,看着眼前的一切,宋晴晴叹口气,“长平关将士食不果腹,这里,却是这般的景象。”
半年多的战争打下来,长平关此刻早已经是弹尽粮绝,百姓们的商铺农田皆毁了,这些都需要重新开始,皇帝虽然拨下了粮款,可长平关百姓几万人,而粮食则只有三万担。
莫宸萧伸手握住宋晴晴的手,微微摇头,“晴晴,你便是再不愤,有些话也不能说出口。眼前这般荣华富贵的景象,也并非是皇帝本意,只是有些时候,不得不这样。”
宋晴晴侧眸瞧着莫宸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可奈何,她如此,莫宸萧如此,便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帝,亦是如此。
一曲歌舞唱罢,皇上拍手叫好,台下众人皆齐声应和,皇上道:“前段时间诸王在京中之时,朝中纷乱,又要应付诸王,安排诸王的吃穿用度,多亏了新科状元朱晁珩一直帮着朕。
如今一切安定,世子又回来了,自然要论功行赏,不知新科状元想要什么,只要不过分,朕定然答应,君无戏言!”
皇帝并未说前段时间是诸王叛乱,只是说诸王在京城中,导致京城中纷乱,幸亏朱晁珩帮着照顾诸王,才不至于出事。
听着皇上的话,宋晴晴想了想,转头瞧着莫宸萧道:“宸萧,当日京城里的事情,皇上是不是封锁了消息,并没有对外说?”
莫宸萧颔首,“当日皇上念及诸王皆与皇族不是有血缘关系,便是开国之时的功臣之后,他们及时悬崖勒马,只罚他们在封地三年不得出,并未将此事闹大。”
“原是如此,怪不得陛下并未提当日诸王叛乱的事情。”宋晴晴点头,莫宸萧虽然如此说,可她也明白,当日有些事情,关乎着皇家的机密,自然,是不能说出来的。
朱晁珩起身离坐,走至大殿中央,跪在地上道:“为皇上分忧解难乃是为人臣子的本分,臣不过是做了臣的分内之事,又有何颜面要求皇上给臣赏赐。”
皇帝一笑,“朱爱卿清正廉明,乃是我朝官员之典范,只是若朕不赏赐你,岂非要让旁人说朕是赏罚不分明之人!”
皇上的目光威严而又神圣,他淡淡的扫视了一圈,大殿之上瞬间安静下来,诸位大臣极其家眷都望向皇帝,一个个都在揣测着皇帝的心思。
“宸萧觉得,皇上接下来的话会说什么?”宋晴晴疑惑的看向莫宸萧,他与皇帝一直以来关系密切,对皇帝也是极为了解的。
谁知莫宸萧却另言道:“朱家乃是属地的首富,这位朱家二公子又是属地朱老爷的儿子,颇得朱老爷的欢心。今年参加科举,往日里文采一般的朱二公子却一举夺魁。”
朱晁珩的文采如何,宋晴晴是再熟悉不过了,从前她总是喜欢去朱家的私塾外面的凉亭中,凉亭坐落在池水中央,池中清莲摇曳,微风阵阵。
她总是喜欢垂眸捧着一本书细细的研读,而那朱晁珩则在私塾内,朗诵着一首首诗词。
他虽然学业上比之那些个其他公子要努力一些,可到底天资摆在那里,加之朱晁珩心思阴毒,并未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学业上,自然,也不过是一个秀才的水平罢了。
只怕是比之大谷村的宋秀才,都不及,听说当日那朱晁珩能够得中秀才,也是因为暗中疏通过的缘故,要说都花了钱了,为何中了秀才那朱老爷还如此开心。
这其中其实也是有缘故的,当初那朱家的大公子也不是没有参加过科举,只可惜,朱老爷花了大把的银子进去,等到那主考官批阅考卷的时候,愣是吓得将那些银子都退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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