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呢!”苏老头听到他的话立刻吼了出来。
扭头却发现苏老太一脸惊恐,抖着声音问苏秉坤:“你,你怎么知道的?”
苏老头脑子“嗡”的一声,险些晕过去。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苏老太,失声叫道:“不可能!我明明看着你生老二的!”
苏老太有点心虚,“老二确实是我生的,但秉诚不是。”
苏老头彻底糊涂了,“这是怎么回事!秉诚不是老二吗?难道你把自家孩子扔了,把别人家的孩子捡回来了?”
世上没有这样的娘吧。
苏老太不吭声。
苏秉坤忍不住了,外面那些人还在砍门呢,眼看就要冲进来了,这些人眼睛都是红的,早就失去理智了,他们不被砍成十几块才怪。
“爹,我来跟你说,这事我知道。”
“娘怀二胎时不是天天吃肉吗,祖母让她少吃点她都没听,结果越长越胖,生完二弟还是胖得跟猪似的,带着二弟睡觉的时候,不小心把二弟压死了。”
“她怕您怪罪,故意跟您吵了一架,抱着二弟回娘家,想另外找个理由说二弟没了,没想到在河边看到个摇篮,里面有个孩子,还是个男孩,她就把二弟埋了,把那个孩子抱了回来。”
“你都看见了?”苏老太惊愕道。
“嗯,”苏秉坤点头,“您压到二弟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二弟死了,只是看到你哭,后来还跟爹吵架,抱着二弟出门,我悄悄缀在后面才知道。”
苏老头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苏老太破口大骂:“怪不得你一直不喜欢秉诚,我还以为是你生他的时候难产,差点丢了命的缘故,原来他是你捡回来的,老二早就被你弄死了,亲儿子都能压死,你还是不是人!”
苏老太嗫嚅了句:“这不是给你捡了个孩子回来吗?养大的儿子不一样是儿子吗,你自己还喜欢秉诚多过老大和老三呢。”
“那能一样吗!”苏老头恨不得给她几个耳掴子。
“你也不想想,人家丢了孩子得多着急,你把人家当成老二抱回来,谁能找得到那孩子!”
“他肯定是被人扔掉的,这三十多年根本没人找过来。”苏老太反驳道,“要不是我将他捡回来,他没冻死也饿死了!”
“你害死了老二,居然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还抱了个孩子回来哄骗我,一瞒就是几十年,我要休了你!”苏老头咆哮道。
苏老太撇了撇嘴,她要不是清楚苏老头的脾气,又怎么会给别人养儿子,当年他要知道这件事,肯定当场就把她休了。
要不是捡了秉诚这么聪明的孩子,他们还住不上这么好的青砖大宅子呢。
那孩子身上的布料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要不是她害怕拿去当了会有人找过来,把布料给烧了,估计能当好几两银子。
她又不是不心疼老二,可她带秉坤就是那么带的,谁知道老二命那么短,竟然睡一觉就没了。
“好了,你就别得了便宜还怪我了,老二要是活着,我们家现在指不定还住茅屋呢。”苏老太安慰道。
“噗!”苏老头气得吐血,这不是明摆着说他的种比不上别人的吗!
要不是她肚子里不可能装着两个不同爹的孩子,他简直怀疑秉诚是不是她跟别人生的。她生完老二的时候,肚子大得就跟还有一个没生出来似的。
“爹,娘,你们别吵了,门就要破了,赶紧澄清这件事啊!”苏秉坤催促道。
“说了有什么用!人家听得进去才怪。”苏老头一大把年纪,吐了一口血,人都站不稳,他还在为刚出生没几天就夭折了的老二难过呢,哪里有余力应付门外那群人。
苏秉坤气得要死,他们两个老家伙活够了,他连孙子都没抱上,可还没活够呢。
便冲那些人吼道:“苏秉诚是我娘捡来的!和我们苏氏一族没有任何关系,苏含玉是他女儿,更加和我们没关系,连坐也扯不上我们,你们不想死就赶紧滚!”
吼完他就扛着梯子冲进内院,苏老太见状,赶紧跟了上去,剩下苏老头,见门就要破了,终于回过神来,也进了内院,他刚一进去,苏秉坤就把门拴上了。
那些人听了他的话并没有罢手,破开大门之后,又过来砍二门,苏秉坤和苏老太苏老头只好撤到三院。
苏泽宝和苏泽轩正在三院吃蜜瓜,知道外面在闹什么,却一点都不关心,见到苏秉坤等人冲进来,眼皮子都没抬,继续吃瓜。
苏秉坤看着就来气,冲上去一把夺走苏泽轩手中的瓜,狠狠往地上一砸,砸了个稀巴烂。
“命都要没了,就知道吃!”
苏泽轩看了一眼地上的烂瓜,遗憾道:“爹,您着什么急,那些人都在外院呢,您不是扛了梯子过来吗?我们爬墙出去不就行了。”
“宅子被砸了你就不知道心疼一下吗!”苏秉坤质问道。
“爹,我们什么事都没做,他们上门喊打喊杀,还私闯民宅,这是公然践踏大楚律例,他们都是有钱人,只要我们报给官府,官府肯定让他们赔钱的。”苏泽轩慢条斯理回道。
苏秉坤冷静下来,细想一下,确实是这个道理。
这些人是找苏含玉的啊,是苏含玉犯了事,又不是他们犯了事,本来就和他们一文钱关系都没有,他怕什么。
竟然害怕到把苏秉诚的身世都说了出来。
“说得对,我们去报官!”
李员外带着人一路砸到三院,发现院子里没人,意识到上当受骗了,气得把苏家大宅所有房间里的东西都砸了。
出了苏家大宅之后,想找个村民问问苏含玉家在哪里,村道上却看不到一个人,家家都关门闭户,显然是担心他们闯进去。
“找户人家抓个人出来,就不信他们不肯说。”李员外厉声道。
但没等他们破开人家门口,先锋营的人就到了,迅速把他们撂倒在地,全都抓回去县里。
苏秉坤从镇上找了巡捕过来,到了家门口,发现人都不见了,又去苏含玉家里,也没找到人,听村民说那些人被一群人抓走了,他郁闷得要死。
这让他去哪里找人索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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