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楚箫呆若木鸡的模样,老郎中又横了他一眼,骂道:“还呆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拿了方子叫后面的人给你抓药去?保胎的药一日两剂按时服下,好好养胎。”
楚箫这才如梦方醒,接了那单子,一路小跑到后堂抓药去了。
老郎中又横了杨雨清一眼,只见她两只眼睛直直地瞪着房梁,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老郎中又自冷哼一声,嘴里咕哝着:“他一个男人什么都不懂,你自己是个女人也不知道痛惜自己吗?自己有了身孕也不知道?傻子呀?”
杨雨清:“……”
雨后的夜凉爽得很,楚箫避过脚下的水坑,又把杨雨清又往后背上耸了耸:“我这么背着你会不会挤到你的肚子?现在还痛不痛了?”
背上的人软塌塌地趴着,微微摇了摇头。
楚箫叹了一口气,低着头继续往前走,过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你和他……是这回到北疆,你们就……”
杨雨清害羞地把头往他后背上藏了藏,面红耳赤也不开口。
楚箫就不再说话,背着她默默地往家里走。
进了门把她放在床上,展开被子把她给盖紧了。
小小的人儿苍白着脸色,垂着眼睛一言不发,看不出个悲喜。楚箫想了一会儿,又把那个炕桌搬过来放在中间,自己躺在床的另一边,好方便晚上照顾她。
熄了灯半天,床上的两个人都躺着没动,可是也都知道对方没有睡着。
过了一会儿,杨雨清的声音悠悠传过来:“老箫,为了救我,你有没有被元和帝怎么样?”
楚箫怔了怔,这才明白杨雨清的意思,为她和龙子骥的关系吃味,也无心多作解释,随口道:“你挺在意这件事吗?”
杨雨清点了点头:“嗯,我在意的很,若是你真是为了救我让他给怎么样了,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内疚吗?
是啊,你把爱都给了他,能够分给我的也只有内疚了。
楚箫的心里在发苦,却又故意装作不以为然地道:“被陛下怎么样了很吃亏吗?我听说后宫里那么多贵人都等着被他怎么样呢。”
小人儿没有了声音,过了半晌,被窝里发出一声压抑着的抽泣。
楚箫吓了一跳,赶快翻到炕桌那一边推了她几下:“喂,雨清,你怎么了?你现在身子这个样子,可不能再伤心。”
被子里的人不抬头,依然哭得抽抽答答的:“我自己的命是自己的,哪怕是突然没了也是我自己的命数到了,老箫你算是什么?一个大老爷们儿为了救我和个男人上床,你叫我这后半辈子怎么还得起你。”
楚箫有点想笑,眼眶却在莫名其妙地发热,隔着被子拍了她几下:“好了好了,你欠我的这辈子都已经还不起了,哭坏了自己的身子也没用,肚子里的孩子要紧,不许再哭了。”
一直窝着脑袋哭的人突然就止住了眼泪,从被子里探出半个脑袋来:“老箫,我有身孕的事情,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心里象是被刀猛扎了几下,楚箫咬了咬唇:“你有身孕的事儿,他现也不知道吧?雨清,这话许是我不该说,但是如果你告诉他你有身孕的事情,或许他就不会娶兰若了,过几天他就回京了,要是你不方便告诉他的话,我去给他说?”
“你可千万别去。”杨雨清紧张地抬起头:“他不知道那天晚上和他上床的人是我。”
“什么?”楚箫的眉头拧成一团,“这怎么可能?你们……你们两个都那样,他还不知道是你?”
“他喝多了。”杨雨清从被子里坐起来,抱紧了自己的膝盖“而且现在我已经接了恩师的职位,成为当朝首辅,若是叫陛下知道我肚子里有了龙子骥的孩子,怕是对我们两个人都不利。”
楚箫不说话了,适才的确是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元和这个人疑心极重,若是叫他知道杨雨清怀了龙子骥的孩子,怕是她就小命不保了。
对,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不能叫任何人知道。可是,杨雨清的肚子是早晚瞒不住的啊!她如今又担着首辅之职……楚箫急得头都有点大了,咬着牙骂了一句:“他爷爷的。”
杨雨清垂着眼睛吸了吸鼻子:“嗯,他爷爷是该骂,把你给那个的是他堂兄,他们一家子没有一个好东西。”
楚箫看着她,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好了好了,别想那么多了,早点睡了,你这当娘的睡不好,肚子里的孩子也睡不好,早点睡,明天早上我给你煮粥吃。”
提到孩子,杨雨清一下子就乖了,乖乖地躺回被子里,窝着身子睡觉。
楚箫枕着手臂躺在她旁边,一下又一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不一会儿,小人儿又睡着了。
杨雨清全数接了刘大夏的职,不止成为首辅,还光荣地成为了党校校长——国子监祭酒。
第二天未去内阁,径自去了国子监。
一脚踏进国子监的大门,属下们一一前来打招呼,说是早先已经接到了内阁里传来的口谕,已经依着上头的吩咐挑出了几名学子来,请祭酒大人一一过目。
杨雨清一挑眉头:“这些学子们是要做什么的?”
右手边的博士上前一步道:“回大人的话,是礼部传话过来,叫我们挑出几名品貌出众的学子在予北王和王妃的婚礼大典上颂诗的。”
矛北王,大婚典礼……
强压了心头的不适,杨雨清将手一抬:“嗯,叫他们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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