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里那么多同僚都在看着,我官职最低资历最浅,一个人吃醉仙楼里的东西合适吗?”
“哦?”他音调上扬,顿了顿,又道:“哦。”
没再说话,只把揽着杨雨清的手臂又紧了一紧。
心头那一根紧绷着的弦慢慢放松,心头的愤怒和惊惧被一抹似有似无的温软代替。
她咬了咬自己的唇,故意硬着声音:“就这么睡一会儿啊,过一会儿你必须走。”
他没吱声,气息好象一分分地重了。
许是白天太累,不一会儿杨雨清就这么偎着他的胸口睡着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在推自己。
这个龙子骥又在搞什么?这是在树上,一不留神就要掉下去的。
杨雨清一个激凛睁开眼睛,却发现是小琴站在床边,指了指窗外已经高升的太阳,叫她早起。
自己怎么会躺在卧室里,昨天晚上不是和龙子骥一起在树上睡的吗?
杨雨清一脸诧异地四处看了看,哪里有龙子骥的影子,难道昨天晚上自己是在做梦?
时间已经不早了,手忙脚乱地下了地,掬起一把热水洗脸,衣袖贴到脸上,一股若有若无的龙涎香味袭来。
杨雨清红了脸,下意识地看向院子里那棵老槐树。
看来昨天晚上不是在做梦啊,龙子骥是真的来了,昨天晚上自己真的是和他在树上过了一晚。
想起这些耳根又在发热,这个混蛋,那么多铁刺都挡不住他,他竟然还能到树上去占自己的便宜!?
杨雨清咬着牙,把巾帕往脸盆里一摔,走到门外大声招呼道:“马六子过来,今天找几个木匠,把这棵槐树给小爷我砍了,爷看着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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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一闹腾,公务压了一堆,再加上今天的,事情就更多了。
兵部相当于国防部,可谓重中之中,事儿多,碎,杂,外加出力不讨好。不象吏部,人事往来看上去很是繁乱,其实都是有板有眼论资排辈,而且手握实权,是所有人都最向往的部门。
新科状元命不好,还没有等到好职务就先被刘大夏一通收拾滚出京城去了。
新科的榜眼倒是命好,滋滋润润地入了吏部。
果然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张新会要是知道刘玉江如今活得这么滋润,管保得当场气死。
既然有人已经被气死了,杨雨清自己也就很想得开了。
大清早将所有的文案一一列开,用个大帕子好好擦了一把鼻涕,就开始忙公务。
暗地里一个劲骂这该死的龙子骥,平白的要带着自己去树上睡,这下可好,肚子刚没事,人又受凉了……
埋头处理公务,转眼日上三竿。
打量着手边压的事情实在是太多,杨雨清决定午时也不出去吃饭了,只给了身后的小吏几个铜板,叫他打量着去门外一文钱买个烤地瓜,回来就着点凉水,算是一顿饭了。
同一个堂内别的大人们听得午时钟响,一个个收拾了东西抬脚就要往门外走。
突然看得一个俊拨的人影进了门,一旁陪侍着兵部侍郎杜大人。
那人一进门,眼神似有似无地瞟了堂内所有人一眼,笑道:“看来兵部的大人们平日里很是辛苦啊。”
杜大人躬身一礼:“小王爷,我等为社稷效力,敢不尽全责?”
龙子骥唇角一勾:“各位大人再为尽责,这午饭还是要按时吃的不是?听说西街不远的地方刚开了一个酒楼,做的全是扬州菜,孤家本是要去尝尝的,各位大人可否一并赏个脸啊。”
众人全然受宠若惊,杜大人陪笑道:“我等怎么敢叫小王爷你破费?”
“唉,杜大人,你若是太客气,可就是不给孤家面子喽。”
杜侍郎赶快口称不敢,转身招呼道:“难得小王爷如此盛情,那我等便恭敬不如从命吧。”
“杜大人。”杨雨清站出来。
“不好意思,我娘做好饭了,中午就等我回去呢。”
杜侍郎皱了皱眉,暗道这个孩子实在是太不开窍:“难得小王爷今日有空,我等同僚亦可借此一会,雨清,你可不能扫兴啊。”
龙子骥把手里的白玉折扇在掌心轻轻拍打着,眼睛从四周拂过,假装漫不经心。
杨雨清低着头,终于在杜侍郎的眼神胁迫下跟着众人一并去了。
西街并不远,酒楼倒是豪华干净。
龙子骥与杜侍郎坐了上位,其他各位官员都依着位次坐了。
杨雨清年纪最小,资历最浅,自然坐到了最远的下席。
席间龙子骥只管与杜侍郎等几位大人聊天,全程都没有看她一眼。
有那么一瞬间,杨雨清认为自己是不是太自做多情了?
也许龙子骥就是为了和兵部的人拉近关系,这才请的这顿饭。
这么一想,心下倒是坦然多了,拿起筷子,也吃了个不亦乐乎。
龙子骥用眼角的余光瞟到杨雨清开始大快朵颐,嘴角泛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中午吃完了饭,各位同僚依样回去办公,龙子骥向杜大人拱了拱手,直接告辞,自始至终,没有看杨雨清一眼。
中午吃得饱,下午工作效率倒是提高了不少,早早忙完了公务,杨雨清按时回家。一到家里就看到杨母叉着腰揪着马六子的耳朵臭骂。
“你这个败家的龟孙,不开眼的奴才,哪个叫你砍那棵大槐树的?”
马六子抬眼看到杨雨清进门,象是立时见了救星,赶快把手一指:“是少爷,少爷他叫我砍的。”
杨母倒闭气:“他叫你砍你便砍,你砍的时侯可长点眼?一棵破树倒了不打紧,可把我那三间瓦房都给压塌了。今天晚上你可叫你家少爷住哪儿去?”
杨雨清这才看见,那大槐树刚好倒在了自己的那间房顶上。
杨雨清哭笑不得:“马六子,你可真是太会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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