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夜已深,身边的人一直在翻动,似乎心事重重。
“我觉得不对劲儿啊。”温春兰干脆从床上坐了起来:“不对,确实不对!”
什么事不对,有这么严重?
艾长青愣了一下问她。
“都不对。”温春兰道:“最近几天,我看蒿儿一脸的凝重,来去匆匆,连和我们打招呼的时间都没有。昨天我无意中看见诗言那孩子好像还在抹眼泪;还有,香儿到底去哪儿了,我生日那天说是和伍志帆忙,从小到大,她能忙得将我遗忘……”
艾长青将床头的头芯拔亮。
“我不是那小气的人,孩子说有事不回来我不介意的。”温春兰道:“可是,香儿和志帆明明都在京城并没有出远门,却是一晃就有十来天没见着人影了。一直在城里?”
“可能是一直在城里吧。”艾长青想了想:“这样,明天我去看看她。”
“我也要去。”不见着人温春兰是不放心了:“我好久都没进过城了,顺便也去看看艾草的酒楼,听说生意还不错呢。”
“是啊,前些日子在城里买了院子,还接了大哥过去住段日子。”艾长青笑道:“说起来,大哥也算是有福气的人了。”
黄淑珍作死,作死了自己和儿子;黄淑英来填了这个空缺,艾风又是一个孝顺的,再加上艾草在京城也闯出了名头,俩人日子过得很滋润。
“还说,二哥二嫂可是有意见着呢。”长房的幺儿和长孙都跟着艾长青到京城谋得了好前程,唯有他们二房的人全都窝在古榆县里。
“二哥不会这会想,二嫂别理她。”艾风艾草的造化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那俩孩子都是拼着自己的本事打拼出来的。
他能提供的也只是人脉关系,一个是艾香亲自调教;一个是艾香给塞进了风渊的酒楼里学了本领。
二房能有谁?
就艾虎一个儿子,而孙子小老虎一来京城就和刘小八扛上了。
虽然错不在他,但是他那性子真的不能呆京城。
“二房也就茉莉聪明。”艾长青叹口气道:“烂泥又怎么能扶上墙呢,家里这些年一直在请先生办私墪,可是一个都没有读出成绩。”
别跟他说不是那块料子。
从底层自己一步一个坎爬上来的艾长青清楚的知道,所谓是不是读书的料,其实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勤奋加上百分之一的聪慧。
当年他没有锥刺骨头悬梁,但是晚睡早起是真正的,说难听一点,连蹲茅房都想着先生讲过的问题。
说到底,艾家那些孩子是条件太好了一些,已经习惯性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完全没有要努力的想法了。
又或许说,还是和家里大人的见识有关系。
艾长西一辈子都没有见过什么大钱,有一个金家有钱的女婿就洋洋得意了。
也没有正面的鼓励儿孙要怎么怎么的。
再加上艾梨出事,家里人又觉得出去会学坏的,索性就死死的拴在了屋里。
听他絮絮叨叨说起了向阳坝的情况,温春兰就忘记了担忧儿女的事,结果还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夫妻二人让人备马车进城。
直接去的地方就是白氏药坊。
“师傅有好些天没来了。”艾风接待了他们:“幺叔幺婶,您们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我给你们把一个平安脉吧。”
“没有的事,我就找你姐。”温春兰看艾风门口也站着很多要看病的人:“那人先忙,我去她家里。”
原以为在白氏药坊坐诊,所以才没有时间回去。
结果好些天没见着人,这孩子忙什么呢 。
“老太爷、郡主,请。”门房见状立马出来相迎。
紫苏吩咐完管事们做事,一听是二位老人来了吓了一跳,稳了稳心神,她知道他们的来意肯定是找主子。
怎么办呢!
紫苏一边出门迎接一边心里琢磨,要不就说去通州了吧,说那边有重要的一个朋友生病。
嗯,就这样说。
“原来是这样啊。”温春兰看了一眼艾长青:“这孩子倒是重情义的,对了紫苏,香儿有没有说哪一天回来?”
“啊。”紫苏正为自己急中生智撒的谎圆了过去而暗自庆幸,结果又被问住了:“郡主,这就不好说了,少则十天半月,多可能就是一两个月吧。嗯,差不多,一两个月肯定就回来了。”
“志帆也一起去了?”温春兰看紫苏说话有点结巴,前言不搭后语的,皱了一下眉,她怎么有一种感觉,这丫头在骗自己。
是的,别看温春兰不管事,那是因为有男人和女儿操持,她又不是真的傻子。
这些年谁是什么性子她已是清清楚楚的。
紫苏闪烁其辞的样子就让她生了疑。
“嗯,爷一起去的,是寻……保护主子去了的。”紫苏道:“放心吧,有爷在一起,主子很快就会回来的。”
紫苏差点说漏嘴了,心里暗骂自己一声笨。
“那好,回来了让她到徐家湾来一趟。”温春兰站起身来:“夫君,我们回吧。”
“奴婢恭送老太爷和郡主。”走了好,走了就免得自己漏出马脚。
温春兰人一愣,这丫头在撵人。
“说起来,我风尘仆仆的进城来,连茶都没有喝上一口呢。”越要让自己走,温春兰越来留下来,转身朝内院走去:“紫苏,你主子不在府中,莫不是边午饭都不招待一顿吧?”
“郡主,请,奴婢马上让人准备您最爱的菜。”紫苏这时候恨不能扇自己两耳光了,让你多嘴,让你心慌,让你不按常理来,这下好了,被老太太缠着不放了吧。
一定要少说话,少说话。
“紫苏……?”看着她脸上变化莫测,温春兰坐下喊了一声:“你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呀?”紫苏赶紧的集中精力应付老太太,随手端了丫头送上来的茶亲自给呈上:“老太爷、郡主,您们先喝着茶,奴婢去厨房里安排一下。”
说完赶紧的闪身走了。
“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紫苏有点奇怪。”温春兰也不喝茶了,侧头问着旁边的艾长青。
“有点慌里慌张。”艾长青皱眉:“香儿不在府中,我们来了,她慌什么慌?”
莫不是做了什么背主的事情吧?
“不会,这丫头不是这种人。”温春兰道:“只有一种可能,香儿肯定不是去了通州……”
“香儿出了事!”夫妻俩对视一眼,突然间异口同声,而且他们不让自己老两口知道,连艾蒿都是知道的,还有莫诗言也知道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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