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九章交易
既然九皇子也看了,他又确实生了病,谢惜芙便告辞离开了刘太妃的宫苑,走了一段,她对江福海说:“带本宫去见管事太监。本宫总觉得九皇子这场病得的不是那么简单。”
江福海把她到管事太监景公公所居的院子,景公公正好在,谢惜芙便让他想办法偷偷把刘太妃或者九皇子身边贴身的宫女太监叫两个过来,她要问话。
景公公得了吩咐便出去了,三刻钟不到,就带了一个宫女和一个太监过来,对谢惜芙说:“这宫女是刘太妃跟前的,太监小福子是伺候九皇子的。娘娘放心,奴才没有惊动刘太妃。”
“好。”谢惜芙赞赏地看着景公公,“听说上次查郭太妃一案时你也出了不少力,本宫会好好奖赏你。”
“多谢娘娘,这都是奴才的本分。”景公公连忙拜谢。
谢惜芙转而对跪在地上的宫女和太监小福子道:“本宫问你们话,你们都要如实回答,若是被本宫查出你们撒谎,本宫一定饶不了你们。”
那宫女和太监连忙磕头:“奴才(婢)绝对句句都说实话。”
“好,本宫问你们,九皇子之前确实得了风寒是吗?”
“是。”
“九皇子得风寒是因为皇上问话那天淋了雨是吗?”
谢惜芙问话时紧紧盯着那两人,宫女眼神躲闪,小声说道:“奴婢……奴婢是伺候太妃的,九皇子的事奴婢不是所有都知道。小福子每日不离九皇子左右,他应该什么都知道。”
谢惜芙觉着这宫女很有可能在逃避回答自己的问题,她淡笑着道:“好,那本宫一会儿会问你太妃的事,你要好好回答。”
“是。”那宫女显得有些不安起来,把头垂得低低的。
“小福子,那你说说九皇子是怎么得的风寒?”
小福子紧张得脸都涨红了,“回娘娘的话,九皇子确实是从皇上那里回来的路上淋雨之后得的风寒,不过,不过……他是故意的,奴才让他在园子里的亭子下躲一会儿再走,可他偏要在雨里淋着,一直走回了罔川巷。”
小福子说着就要哭起来,他眼含泪水看向谢惜芙,“娘娘,奴才这样做就是背叛主子,可娘娘问话奴才不能不老实回答,奴才,奴才不敢回去了,这可让奴才怎么活。”
谢惜芙觉着他倒是有几分可爱,便对他道:“只要你好好回答问题,本宫就把你带回凤栖宫去。”
“啊?”小福子不敢置信地看向谢惜芙,“娘娘说的是真的吗?奴才,奴才一定毫不隐瞒。”
“好,你还知道什么,都一一说来给本宫听吧。”
小福子这回便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什么都说了,“九皇子的风寒其实两天就差不多好了,后来他就再也不喝药了,每次都让奴才把药倒在院子里的万年青的下面。他不仅不吃药,连饭也不好好吃,他如今这幅虚弱的样子完全是饿出来的。”
谢惜芙听完笑了笑,果然如她猜想那般,九皇子的病很是不同寻常,她又问道:“你知道他为何要这样做吗?”
小幅在道:“九皇子他不想从宫里搬出去,去年冬里,皇上下旨之后他就闷闷不乐了很长时间,跟太妃说过好几次他不想搬出去,太妃每次都劝他,他当时答应了,可只要一想起要搬出去他就会闹脾气。”
“你觉得他为何这般不愿意搬出去呢?罔川巷里都是先皇的嫔妃,只有他一个男子,他难道不觉得这样很不合适吗?还有罔川巷不准随便出入,出宫就可以自由了,这不是很好吗?”
小福子迟疑了一下才说:“一方面是因为他本来就跟正常人不同,从小依赖太妃,突然要从太妃身边离开,他肯定不愿意。还有,还有……”他说到这里,抬眼看着谢惜芙,“这宫里有他的心仪之人。”
说完,他心生怯意,把头埋了下去。
这一点倒是谢惜芙没想到的,她笑了笑道:“原来九皇子还是个痴情之人。”顿了一下,她又问道,“那他的心仪之人是谁呢?”
没想到小福子连忙磕起头来,用哭腔明显的声音道:“娘娘,这是太妃宫里不能说的秘密,奴才实在不敢说啊,若是被太妃知道了,奴才就真的活不了了。”
站在谢惜芙身边的江福海这时厉声开口道:“你说,皇后娘娘都已经许诺过,事后会把你安排进凤栖宫,你还怕什么?你现在就是不说也不可能再回去了,还是老实交代了吧。”
小福子被江福海一吓,还真的给哭了出来,连忙道:“奴才说,奴才说,这个人是……她就是如今的苏昭仪。九皇子还从罔川巷混出去偷看过苏昭仪,他跟奴才说苏昭仪原本姓阮,本是先皇的嫔妾。九皇子之所以住在阁楼上,就是因为他觉得那样能离苏昭仪更近一些。”
一般人怎会知道,明明苏昭仪就是先皇的嫔妾,她即便改了姓氏才进入新帝的后宫,但那张脸没变,时间长了肯定有人认出来,这不是掩耳盗铃吗?
李凤凛做出决定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苏娉婷会有被宫里的人认出的那一天,但他在无奈之下还是答应了苏娉婷的要求,掩耳盗铃,不合伦常什么的跟玉玺和兵符比起来根本不重要不是吗?
可是改变苏娉婷的身份和姓氏是必须的,因为那不是做给别人看的,而是为了史书上记载的那一笔考虑。
谢惜芙在听了小福子所说的之后很是惊讶,“原来如此,本宫还觉着他住在阁楼上有些奇怪。”
说完,一瞬间脑子里便想到了苏昭仪戴过的那只出自天工坊的手镯,便又问道,“小福子,你可知道刘太妃曾送过一只镯子给苏昭仪,那只镯子十分名贵?”
小福子说:“这个,奴才就不是很清楚了。”
谢惜芙一笑,朝那位宫女道:“好,现在该你说话了,你知道这件事吗?”
那宫女怯怯地道:“奴婢不清楚这件事。”
谢惜芙脸色沉下去:“你真的不清楚吗?你不是刘太妃的贴身宫女?”
小福子在旁边帮腔道:“她一直在太妃身边伺候,已经五六年了。”
“哦,既然如此,你应该知道才对。”
那宫女又说:“刘太妃没有过什么名贵的镯子,在奴婢的记忆里,刘太妃也没送过镯子给苏昭仪。”
谢惜芙沉声道:“可刘太妃曾经亲口承认那是她送给苏昭仪的,苏昭仪也说那镯子是刘太妃送的。你会什么都不知道?”
“奴婢真的不知道。”那宫女依然咬牙不承认。
“你不知道没关系,本宫心里清楚就是。”谢惜芙转头对江福海说,“一会儿把她也带回凤栖宫,以后刘太妃这边有什么秘密被揭穿都栽到她头上就是。”
江福海大声应了声“是”。
那宫女这回急了,对谢惜芙祈求道:“娘娘,千万是使不得,娘娘饶了奴婢吧,奴婢只想做个忠心的奴才,您那样岂不要陷奴婢于不忠?奴婢听说娘娘是个慈悲善良的人,您一定也不喜欢背叛主子的奴才,您就成全奴婢,放过奴婢吧。”
谢惜芙没想到这宫女不仅忠诚,嘴巴还挺会说,她朝她笑着道:“本宫当然不喜欢不忠诚的奴才,但前提是你要搞清楚谁是谁非,本宫可以说自己是对的,是正义的,但本宫不想让你觉着本宫是在拿势压人,所以先把道理给你讲清楚。
刘太妃跟本宫说,她和苏昭仪是同乡,而且两家是至交,苏昭仪家里曾帮助刘太妃家渡过难关,苏昭仪进宫以后,刘太妃见她没有拿得出手的首饰,便将那副出自天工坊的镯子送给了苏昭仪。今日得知九皇子喜欢苏昭仪这件事,本宫便怀疑送镯子的缘由肯定不是刘太妃所说的。
若说刘太妃的谎言是情有可原,因为她不敢让人知道九皇子喜欢苏昭仪,那么九皇子喜欢苏昭仪这件事怎么论呢?苏昭仪曾经是先皇的嫔妾,如今因为某些原因皇上不得不将她迎入宫中,但无论怎么说,九皇子都应该离苏昭仪远远的,可他不仅对苏昭仪用情颇深,还偷跑出罔川巷去看她。
你觉着这件事符合伦常吗?还有,本宫十分怀疑刘太妃在得知九皇子喜欢苏昭仪之后,就将那只镯子当作信物送给了苏昭仪,而且她们之间还一定达成了某种交易。毕竟以本宫的了解,苏昭仪也不是简单之辈。”
说完,谢惜芙长舒了口气,又对那宫女道,“本宫不想多说什么了,你自己想想吧,你能分清是非曲直吗?如果你非要坚持拥护错误的,那本宫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那宫女听完,依然沉默不语,这让谢惜芙更加怀疑这个宫女可能知道更多秘密,她转念又问小福子,“你呢,你还知道些什么?”
小福子只感觉嘴里干涩,慌乱地咽了口唾液才说:“回娘娘,奴才还知道当初苏昭仪在罔川巷的时候,她应该答应过要做九皇子屋里人的,因为九皇子高兴的时候说过让奴才们把苏昭仪叫皇子妃。
奴才当然知道苏昭仪做九皇子妃是不可能的,那只是九皇子的一厢情愿,他太喜欢苏昭仪了,但奴才想她偷偷做九皇子的屋里人还是可行的。所以奴才觉着这应该就是苏昭仪跟刘太妃达成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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