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乐不敢看独孤勍,低着脑袋不断地摇头:“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晋王有些看不下去了。
谢明欢轻声安抚:“大公子,你不用紧张,我们只是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你。”
“那晚,大公子是陪谁一起去的陈府?什么时候回来的?那个人可有在陈府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独孤乐下意识地开口:“我、我没去,我们什么都没做。”
废物!
他这般表现,根本就是不打自招。
独孤勍现在只后悔当年独孤夫人对他下手的时候为什么要拦着。
谢明欢瞥了一眼在旁边杀气尽显的独孤勍:“独孤大人,您在这里,大公子好像压力有些大,不如您和王爷……本妃单独和大公子聊聊?”
晋王瞪她,单独聊聊?本王不准,再说了,本王不想和这个老匹夫说话。
独孤勍脸色更加难看,但还没有完全撕破之前,谢明欢的话他又不能不听,干脆看向晋王。
晋王虽然内心非常不情愿,可是王妃的话比圣旨还重要。
他嫌弃地开口:“既然这样,本王正好想起来有点事,和独孤大人说一下。”
晋王和独孤勍一前一后离开了。
独孤乐稍稍松了口气,可是很快就被谢明欢的问题再次逼的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大公子,现在没有别人了,可以说说那晚你和独孤辰为什么去陈府了吧?”
“什、什么陈府?王妃,我真的不知道。”
“大公子,你这么为别人遮掩,可知道人家却一开始就存了要拿你当替死鬼的心?”谢明欢故作疑惑地,“我们在勘查现场的时候,看到陈老爷和陈姑娘出事的大厅里还有一堆礼盒,里面装的是一些制作扇面的布料,还有手法特别的扇柄。”
“听说大公子没有别的爱好,惟独喜欢木工,这手艺也与一般人不同,在木材这行当中很有雅誉,那扇柄上的三杉二字,应该就是大公子的别称吧?”
独孤乐半响回不过神来。
甚至在很多年后,他已经成为了木匠大家,名声显赫,却依旧会因为想起此时此刻明媚皓齿,清丽无双的晋王妃而心跳加快。
她怎么会什么都知道?
三杉这个名字,就是连一向看自己不顺眼的夫人都不知道。
“大公子,你对这独孤府的眷恋之情应该没有很深吧?”
谢明欢的声音并不大。
但在独孤乐心中,却像是醇厚的钟声般,带着上天普渡凡人的神力,让他原本忐忑、惊惧、惶恐不安的情绪平静下来,甚至迅速作出了决定。
“是二弟。”
“那日二弟以三杉的事威胁我,若是我不陪他一起去陈家,就把我用三杉的名字制木挣钱的事告诉父亲,我只能答应。”
谢明欢用目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和二弟到陈府之后,二弟便、便同陈老爷说要陈姑娘出来一见,说是对陈姑娘一见倾心,想要纳了陈姑娘。”
“一开始陈老爷特别生气,二弟催促了好几次,陈老爷也没有惊动陈姑娘。后来二弟生气了,拔出剑来威胁陈老爷,伺候的人害怕了,悄悄把陈姑娘请了过来。熟料……陈姑娘过来后,竟然比陈老爷还硬气,她听说了二弟的意思后,斩钉截铁的说自己绝不做妾,之后竟、竟然就倒下了。”
陈姑娘自己倒下的?
谢明欢皱眉,现场陈姑娘身上的剑上不少……琪儿验尸也没有查验出问题,是琪儿漏掉了?
看出了谢明欢的疑惑,独孤乐解释道:“陈姑娘来之前就服了毒药,她以为自己死了,就能让二弟打消念头放过陈家,但却没料到她这样做只会更加刺激二弟。之后二弟气愤之下,杀了陈老爷。”
事情和之前推测的没太大出入,只是服毒一事。
“大公子是如何确定陈姑娘来之前就服毒了?”
“她倒下之后可有什么症状?”
独孤乐努力回忆着:“陈姑娘进来的时候脸色就很白,看起来像是病了。后来她和二弟争执了几句,二弟伸手想要拉扯她,陈姑娘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就突然摔倒在了地上,至于其他的……好像就没有了。”
“二弟让我过去查看,我去探了二姑娘的鼻息,已经没有呼吸了。”
独孤乐因为回想到了当时接触死人时的感受而不由地背后发凉。
谢明欢挑眉,更加奇怪了:“也就是说陈姑娘既没有七窍流血,也没有嘴唇发紫,她就是突然倒在了地上就死了?”
独孤乐嗯了一声。
是特殊的毒药?还是陈姑娘来之前遇到了什么事?还有其他的凶手存在?
谢明欢暂时压下心头浮出的新问题,继续问独孤乐,那陈府其他人又是如何死的?
独孤乐使劲摇头,脸色也更加苍白:“二弟杀了陈老爷之后,就回过味来了,他本来是想要把我留在那里,让我顶罪的。是我劝说他,趁着现在无人知道,悄悄从陈府离开,根本没有人知道是他做的,如果把我留在那里,反倒会坏了独孤家的名声,这才逃过了一劫。”
独孤乐也不算太愚笨,就冲这应变的能力,还是有些手段的。
就是——“那些带去的礼物,大公子到底是忘了,还是当时就想到了今日这样的情形,故意留在那里的?”
独孤乐眉心一跳,他迷茫地地看着谢明欢,脸上的忐忑恰到好处。
“王、王妃冤枉在下了。”
“当时的情形实在太可怕了,尤其是二弟还想将我留在那里,哪还顾得上去想其他,回来之后,在下就一直躲在院子里甚至都不敢轻易出门,就是想起了那陈府还遗落着有三杉名字的东西,怕被波及。”
“即使如此,那魏景魏公子的扇子又是怎么回事?”
谢明欢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独孤乐脸上的迷茫更重了。
“魏景?”
“他的扇子怎么了?”
独孤乐是知道魏景的,父亲的义子,甚至一度风头比独孤辰还要大,府中对魏景的传言不少,他或多或少能猜出几分,这位魏景的来历不是那么简单。但这些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他本来就是不受宠的庶子,这一辈子没有什么太大的追求,只希望能安安稳稳地做点自己喜欢的事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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