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瑟舞心想,八成是令仪想邀请自己去看戏,笑着说,“令仪,是你要请我去看戏吗?光看戏可不管饱,看完戏你再请我去酒楼大吃一顿吧!”
赵令仪刚刚心思一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可不是我请你,八成是月凝公主请你来的,”赵令仪也跟着笑了笑,“我还不知道你,你哪里看的下去这样的戏文?”
柳瑟舞想不通,“月凝公主为何要请我看戏啊?”
赵令仪甩了个水袖,用小生的腔调唱起来,“想必是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许的佳话!”
柳瑟舞听她这么说也就明白了,说白了还是想撮合自己和宋依斐,“我可看不上安国公,也不知道怎么有那么多闺阁女子心仪他?他有什么好的?吊儿郎当的,月凝公主还拿他当个宝似的!”
赵令仪从来没见有女子对于宋依斐如此低的评价,可柳瑟舞又没必要在自己面前作假,“怎么,他毕竟也是安国公,怎地被你如此贬低?”
柳瑟舞见赵令仪这么说,嘴嘟起来,“怎么,令仪你有了他就不在意我了是吗?我还不能说他一句不好了?”
赵令仪无奈道,“哪里的话,我只是好奇,你既然觉得他不好,那你认为什么样的男人才好呢?”
柳瑟舞也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好,只是如果让自己选择一个人嫁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她脑海里想起太子去救自己的时候,他的眼神是那么温柔。
她身边的男人像是柳家大哥、柳老将军都是刚毅的,对女孩子也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温柔,最多的就是,多给些银子,好的布料首饰,却不会和她谈心,也不知道她的心事。
他们大概觉得,只要她有的吃有的穿,平日里什么事也不需要她做就是对她好了,有的时候还不如大嫂懂她的心思,可是大嫂每日管着整个柳府,伺候大哥,照顾孩子已经够忙了,又哪有时间听她那些无病呻吟的心事呢?
赵令仪看出她有心事,“不急,一会我们边听戏边聊。”
柳瑟舞很想和赵令仪聊天,只是,“安国公在,不好吧。”她很想和令仪单独相处,可是又不能把安国公赶走,毕竟赵令仪来长公主府接他,想必本来是打算跟他一起去听戏的。
赵令仪笑起来,“没关系,让他去外面听好了,从那天出了事之后,咱俩很久没一起好好说话了。”
两辆马车停到东福戏楼门前,赵令仪早就定好了房间,小斯引着几人到了预定的房间,上了茶水就退下了。
小斯一走,赵令仪就先说道,“那个,你去外面听戏吧,我和小舞说说体己话。”
宋依斐愣住,这柳瑟舞刚刚就跟令仪一辆马车,现在又哄的令仪要把自己赶走,“谁耐烦听戏?我也想跟你说体己话。”
“你想说什么时候不能说?”赵令仪自己动手往出推他,“我跟小舞许久未见了......”
柳瑟舞对于宋依斐如此无赖很是无语,她又不想令仪为难,打断令仪的话,“算了,令仪,他想在这就在这吧,只要安国公不要像长舌妇一样把咱俩的事说出去就好。”
赵令仪眼光冷冷的看向宋依斐,他敢?
宋依斐见柳瑟舞妥协连连点头,“我肯定不乱说,我就老实呆着,吃东西,你们聊你们的。”
怕两人再反悔赶他出去,拉了把椅子就坐下去,旁边小北也很有眼力见的,倒了三杯茶,又将椅子拉开方便两位女子坐。
柳瑟舞忍不住笑了下,“你这小斯可比你机灵多了。”
几人坐下边吃边聊,外面唱的正是一出英雄美人的戏,说是有一位将军,救了一位美娇娘,却没留下姓名。
美娇娘日日夜夜思念那将军,望穿秋水却再也没有遇到将军,女子不愿嫁给其他人,直到十几年后,美人脸上皱纹也多了,身体也不再轻盈曼妙了。
而她也终于见到将军了,将军救了她没多久就出征了,征战十几年,最后战死沙场,尸骨被抬回来。
美人还是嫁给了将军,只是嫁给将军的牌位,成亲后就殉情随将军而去。
柳瑟舞平日从来不听这样的戏,今天听来,只觉得世事难料,造化弄人,谁又能知道这一生是否能遇到一个知己呢?
赵令仪看柳瑟舞脸色不好,找她搭话,“那天你怎么也遇到刺客了?”
柳瑟舞将脑海中纷乱的心绪甩开,“我那天看着你车子一下子冲出去,就让车夫跟着你,结果还是没跟上,后来,突然冲出一群刺客什么也不说就要杀人。”
赵令仪有些愧疚,那些刺客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却让柳瑟舞遭了无恙之灾,“你没事就好,那些刺客是冲着我来的,若是因为我让你出点什么事,我要愧疚死了。”
柳瑟舞却不认为是该怪令仪,“哪有这样的说法,都怪那些刺客,你们不是也受伤了么,对了,查出凶手是谁了吗?”
赵令仪摇摇头,“想要我死的,横竖就那么几个人。”这些事情,她不想跟柳瑟舞说,柳瑟舞心思单纯,真说了有可能是太子妃,她怕是马上就能找到太子府去。
赵令仪不说了,柳瑟舞也不再问,只是安静的听戏,仿佛几个人真是为了听戏来的。赵令仪想起刚刚在车上说的,“对了,小舞,你觉得什么样的男子更好?”
柳瑟舞一听这话,就忍不住脸红了,“令仪,你别当着安国公的面说这些的。”
宋依斐看到柳瑟舞竟然脸红了,真是难得,她八成是有心仪的人了,“说来听听,我还能帮你参谋参谋。”
柳瑟舞见两人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大怒道,“知道你们好的跟一个人似的,”马上又泄了气,最后干脆自暴自弃,“好不好的又能怎样?他已经娶妻了。”
赵令仪两人没想到柳瑟舞竟然看上一个已经娶妻的男人,“是谁啊?怎么已经成亲了还跟你牵扯?”
柳瑟舞见这两人已经准备好她一说出名字就去打那人闷棍了,解释道,“他没跟我牵扯,是我自己......”
最难的便是一厢情愿,以柳瑟舞的身份和心性又怎能去给人做妾?哪怕那人是宋依斐都不可能。
赵令仪不知道是谁,宋依斐已经想到了,“其实你要和那人在一起也不是不能啊?”
赵令仪震惊了,“这,小舞怎么能去给人做妾?”
宋依斐不管赵令仪的话,看着柳瑟舞,“那人太子殿下吧?若是普通人家除了妻子就是妾室,可在皇家就不一样了。”
赵令仪看向柳瑟舞,“是真的吗?”
柳瑟舞将自己埋在胳膊袖子里,最后还是嗯了一声。
赵令仪没想到柳瑟舞心仪的是太子,不过话说回来,太子人是温柔又稳重,只是他心里的事太多了,柳瑟舞能跟他相处到一起去吗?
宋依斐敲敲桌子,“你们两个在一起最大的阻碍不是太子,而是你家里,”听到他这么说,赵令仪也想到了。
“确实,你父亲在朝堂上一向不偏向任何一位皇子,如果嫁给太子,等于是把你们柳家和太子绑在一起了,只怕,柳将军不会同意。”
柳瑟舞只想着,太子殿下不知道对自己有没有意思,他或许对自己根本没什么印象,然而听到两人这么说,想起家里的父亲和大哥,也许,是自己和太子缘分不够吧。
赵令仪看着柳瑟舞脸色一下子暗下来,只能安慰她,“其实,你父亲总还是希望你幸福的,若你真的跟太子殿下定情了,只怕他也不会硬要拆散你们,毕竟太子和其他皇子还是不一样的,他是储君,等皇上百年你父亲也要忠于他的。”
柳瑟舞有些心动,“可是太子殿下会喜欢我这样的人吗?我觉得自己什么不会,”她从小没有母亲,所以也不怎么会管家,“琴棋书画也不怎么通。”
宋依斐打断她自怨自艾,“其实太子他最需要的就是一个知己,你只要是真心对他,他是不会辜负你的。”
赵令仪想起太子妃一贯的做派,“太子妃和太子关系不是很好,”两人都看向她,“太子妃在乎的是这个太子妃的称号,以及日后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所以太子其实在府里根本没一个说的了真心话的人。”
赵令仪拉着柳瑟舞的手,“小舞,你不要妄自菲薄,你很好,不是因为那些琴棋书画,而是你的心,这次我遇难,你不管不顾的追上去,结果自己差点也出事,足以说明你的心充满了真情。”
柳瑟舞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你觉得两个人相处需要什么?美貌家世都是老天给的,最重要的是信任和真心。”
宋依斐见赵令仪一直拉着柳瑟舞的手,心头不快,一把拉过赵令仪的手,“就像我对令仪的真心一样!”
赵令仪也有些不好意思,“不管怎么说,我们都会帮你的,我希望你能找到幸福。”
几人戏听的差不多了,柳瑟舞也终于展开笑颜,宋依斐请客去赵家的店里吃饭,点了一桌子菜,吃个肚圆才各回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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