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凝公主才不管面前这人是不是太子,向他吼道,“怎么没事?他留了那么多血,怎么会没事?你们这么多人出去,怎么就他受了伤?”她其实想说,这是你外甥,你身边的侍卫都好好的,怎么让他受伤了呢?
太子知道她想问什么,只是若说了因为令仪受的伤,怕是月凝公主马上就会冲到赵府去杀人了,只得将这次的事推到柳瑟舞身上。
毕竟她父亲是为国征战几十年的老将军,长姐总不会去柳府闹事,至于柳瑟舞,自己以后再登门赔罪吧。
“姐姐,我们赶去的匆忙,柳家小姐身边的丫鬟侍卫都死了,只剩她自己一个了,依斐他怎能眼看着柳小姐命丧黄泉?于是替柳小姐挡了一剑。”
太子停顿一下,见月凝公主听进去了,接着说。
“说起来也怪我,太子妃去寺庙祈福,本是好事,可谁知碰到了山贼,柳小姐匆忙间和众人走散了,这柳小姐是柳将军的幺女,依斐想来也是不愿她出事,柳将军怪罪于我,才如此拼命。”
月凝公主听说是为了柳家小姐受的伤,心头狐疑,但是太子这一番解释也不像作假,“不是为了那赵家大小姐?”
太子不愿月凝公主一直对赵令仪心存不满,“这次还多亏了那赵家小姐呢,她身边有个人武艺甚是高强,他帮了我们不少忙。”
月凝公主听到这,心想,看来这次是真的跟赵令仪无关。
这时,太医也为宋依斐伤口清理包扎好了,只上药的时候宋依斐动作了几下,其他时候一直昏迷不醒。
月凝公主看到儿子身上那么深的一道伤口,“我儿怎么样?他怎么一直不醒?”
太医见多了这样的家人,就算这人是长公主也是一样的,安慰着,“安国公伤口包扎及时,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过两天应该就能醒过来了。”
太医开了方子就告辞了,而太子心里一直想着这次的事,也想跟月凝公主说一声就回去,然而却被月凝公主拦住。
“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月凝公主不是傻子,刚刚她因为儿子的伤心绪不宁,如今确定儿子没什么大碍,再回想一下太子刚刚的话,就觉出不对劲了。
太子不知该如何说起,“这,”沉思了一下,“姐姐,其实我也不知道刺客到底是谁,那土匪来的也蹊跷。”
“哼,那土匪等在太子妃祈福的路上,抢了钱就跑,怎么看都是有人作怪,至于刺客,为何要刺杀柳小姐呢?就算她父亲是将军,杀了她又能怎么样呢?”
月凝公主想着,这一次是太子妃带着那么多夫人小姐去祈福,就算柳小姐被杀,柳将军也不见得就会怪罪于太子妃。毕竟那么多夫人小姐都没事。
太子只得顺着她的话说,“想来那些人真正的目标是别人,柳小姐只是运气不好碰上了。”
月凝点头,“太子妃没能去祈福,受伤的又是依斐,看来,这次的事很有可能是冲着你来的,”月凝担心这事还有后招,提醒自己弟弟,“你平日小心谨慎些。”
太子点头,“夜莺一直跟着我,这次我发现了一些线索,还抓到了几个刺客,我得回去好好琢磨琢磨。”
月凝送走了太子,就来到宋依斐房间,自己一向不参与朝中的争斗,可是如今,竟然有人对自己儿子下手,她怎能忍下这口气。
她心里还是恨赵家,依斐若不是跟那赵令仪纠缠不断也不会有这么多事,自己看中的纪芙蓉他把人家说的哭着跑回去,害的自己没脸见纪夫人了。
而更恨的是贤亲王,之前贤亲王跟自己儿子争赵家大小姐,又纳那个将脏水泼到自己儿子身上的赵家二小姐,分明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今天这出事,她就不信跟他没一点关系。
她不需要人证物证,她只要想一想,这件事发生之后,谁最开心,就知道了。贤亲王就算不在京城又怎样?京城里那么多他的手下,按照他走之前的吩咐做事也不是不可能。
不得不说女人的直觉真的很可怕。
赵府里,夏至一看到自家小姐跟个血人一样下了车,差点没晕过去,跪在地上,只恨自己没跟着去,“主子,你......你别吓我......”
赵令仪没心思顾忌她的情绪,只得吩咐道,“我没事,这都是别人的血,你快帮我请大夫来。”
春分飞奔着先是吩咐下人烧水,又请来了大夫,先伺候赵令仪将身上的衣服换下来,把身上的污血清洗一下,又帮着大夫给赵令仪上药。
而周嫮生则简单的多,大夫先帮他包扎了下伤口,他就回自己住的地方自己收拾去了,这个时候他无比遗憾,自己怎么没这么个贴心办事又利落的丫鬟呢!
太子离开了长公主府就赶来赵府,进了凤来阁,大夫刚给赵令仪和周嫮生处理好伤口正往出走。
赵令仪一看他就问道,“宋依斐怎么样了?”
太子看她也不管自己的伤了,只顾着担心宋依斐,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有这么一位知己,“他没事,你别担心,我把他送到长公主府去了,太医给他看过了。”
赵令仪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没事就好,”而心放下之后,她感到自己浑身没有一处不疼的,伤口疼,关节疼,头也疼。
太子也知道她现在不好受,只能尽快将事情问清楚,“令仪你先将今天的事情跟我说说,我也好接着去调查。”
赵令仪死里逃生,喘口气,“昨天我的车夫忽然跟我告假,今天我本想坐柳小姐的车的,但是,”赵令仪看了下太子,她怀疑跟太子妃有关。
太子心头一颤,他直觉这次的事情恐怕跟太子妃有关。
“太子妃派了一辆马车给我,后来我们在路上休整的时候,突然出现一伙山贼,车夫驾着车就跑,我当时没注意,等我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晚了,我和周先生被一群刺客包围住了,车夫也不见了。”
赵令仪没有说的是,那车夫有问题,但是车夫是太子妃派来的,那毕竟是太子的妻子,有些事情还是等太子自己查出结果吧。
太子想起今天遇到太子妃时她的神态,可是他不信太子妃竟然会做这样的事,赵令仪死了对她有什么好处呢?何况因为这事,她也没能去寺院祈福。
周嫮生这时洗完澡来到凤来阁,他回去仔细想想觉得今天的事很不对劲,不说那车夫,但是刺客就不像是一波人。
“太子殿下,我刚刚想了下,今天的刺客不像是一波人,那刺客首领带着的人和另一波人武功路数都不一样,而且另外一波人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赵令仪愣住了,她根本没发现这么多,周嫮生看着赵令仪呆傻的样子,点着她脑袋,“也不知道你得罪了多少人,碰到刺客都是两伙人一起。”
周嫮生笑起来,“说不定他们碰到了,一个问,你是来杀赵令仪的吗?另一个说,是啊,你也是吗?然后一起说,好啊,那一起呗。”周嫮生笑的咳嗽起来,然而乐极生悲,咳嗽牵动伤口,疼的他直吸气。
赵令仪也被他说的笑起来,“那你以后可要辛苦了,说不定下次就是三波人一起了。”
这两人毫不在意,太子却一直很担心,赵令仪只得罪过贤亲王,而贤亲王又不在京城,还好抓到了几个刺客,审问一下也许能出结果。
赵令仪笑了一会感觉脑子反而清醒了些,“对了,还有那些山贼,他们怎么有胆来劫太子妃?”顺着这个查一查,也许会有意外收获。
太子点头,这时,夏至端着还冒热气的饭菜进了房间,一叠一叠菜摆上去,还有一大盅汤,让人闻着食欲大增,赵令仪的肚子更是不争气的咕噜一声。
周嫮生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在嘴里,边吃边招呼太子,“太子殿下一起吃点?”
太子看着外面的天色,不知什么时候都点上了烛火,今天的事很有可能牵涉到太子妃,自己着实没什么胃口,“你们吃吧,我先回去了,你们想起什么就直接来找我,”他看向赵令仪,“不管是谁,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令仪,我一定会给你和依斐一个公道。”
赵令仪知道他想说的是,若是真是太子妃做的,他也会给自己一个公道,“我信你。”
赵令仪不信公道,却信自己的朋友。
太子匆匆回到府里,吩咐了夜莺看好那几个刺客,就将今天在现在找到的一些东西仔细查看,他平日没怎么接触过案子,很多事情看到了却难以想到为什么,这个时候只觉得宋依斐真是厉害,若是他在就好了。
太子妃一回到府里就一直在等待,直到太子带着抓到的刺客回府,她不敢去问,怕太子会怀疑到自己,于是派出丫鬟去打探情况。
丫鬟打探回来说的话让她心口一阵寒气,“赵令仪竟然没有死,为什么她会没有死呢?”
“据说是安国公把她救回来的,自己却受了重伤,长公主府里才请了太医过去,闹的一团乱。”
太子妃手重重的捶在桌子上,手被桌子硌得一片通红,丫鬟上前拿帕子沾了水帮她敷敷,却被她抬手挥开,只狠狠的叫着,“赵令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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