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仪,进来吧”赵令仪见宋依斐皱着眉头就知道,金肃穆没有伤口。
“他死的时候,有人来过这附近吗?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宋依斐问旁边今晚看守金肃穆的侍卫们。
“回大人的话,没听见什么声音,就是金肃穆咒骂了一会,但是他之前也会在牢里咒骂,有时候骂大人,有时候骂圣上,我们也拿他没办法”侍卫回道。
“今晚他有什么跟往常不一样的吗?”
“要说不一样的话,今晚他骂的声音很大,外面的侍卫应该都听见了”旁边的侍卫也跟着点头。
“声音很大......”赵令仪也在思索,“为什么声音变大了呢?是不是想掩盖住其他的声音?”
司徒衍眼睛一亮,走上前来,“我曾听说有人善于口技,可模仿动物声音,惟妙惟肖”
“难道是有人模仿金肃穆的声音?可是都已经下了毒了还模仿声音干什么?这不是多此一举?”宋依斐说着想到了什么,看向赵令仪,正好赵令仪也看向他。
“除非这毒不是他的死因”司徒衍替他们说出答案。
这时,宋依斐看着金肃穆的尸体,不是中毒,可是身上也没有伤口啊,金肃穆的脸上青紫仿佛被人勒死一样,可是脖子上并没有伤痕。
“他的头上倒是有几道伤痕,但是像是自己抓的”司徒衍也在观察。
“他为什么要抓自己的头?正常人毒药入腹不是应该捂着肚子吗?”赵令仪虽然不会验尸,但只要想一想就知道这里有问题。
宋依斐这时扶起金肃穆的头仔细检查,“找到了,这跟银针怕是就是他的死因了”
“有毒的银针”几人看向头顶,头顶的瓦片确实有一道裂缝。
宋依斐将这驿站的人都带走回京,不出意外的话,凶手应该就在这些人之中,就算是高手想要不惊动这么多侍卫,潜入进来,并且杀人之后还要逃走,恐怕也做不到。
回京的最后一天,两人在车上说起这事。
“凶手应该是潜入房顶,用毒针刺入金肃穆的头顶,金肃穆正吃饭被毒针刺中,想要喊叫,然而中毒之后舌头麻痹,只能哼哼,而凶手伪装成他的声音叫骂骗过守卫。”宋依斐将金肃穆的死跟赵令仪叙述一遍。
“这么说,凶手功夫要很好,而且要很熟悉金肃穆的作息,因为要在他吃饭的时候才能刺到他的头顶,只是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赵令仪看向宋依斐。
“为什么他的菜里有毒?”宋依斐明白赵令仪想问什么,接着说到,“菜里的毒是后撒上去的,为了扰乱我们的视线,后来还在盘子旁边发现的一点毒药的粉末,分明是从房顶撒的时候漏出来的。”
“看来凶手是驿站中的人了,这些人一定要看好了,不要让他们自尽了”
“放心,我可不会在一个地方摔倒第二次”宋依斐恨恨的说,这次差事本来可以圆满结束的,偏偏出了这样的事,就算皇上不怪他,他自己也不能轻易抹过这件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到了京城,宋依斐第一时间去宫里复命,而赵令仪则回到凤来阁。
赵令仪将自己泡在水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真是舒服啊!
恍惚间好像梦到了自己的母亲,母亲摸着自己的头,“不愧是我的女儿,你这次救了这么多人,我真为你感到自豪。”
“再自豪又能怎样?你都不在了。”赵令仪委屈到。
凤仪公主忽然大笑起来,赵令仪想去拉她衣袖却忽然惊醒,她竟爬在浴桶上睡着了,而丫鬟见她在休息也不敢进来打扰她,到底不是春分,若是春分等久了定会进来瞧瞧。
赵令仪起身将自己擦拭干净,就喊了丫鬟进来收拾,而她则躺在床上好好睡了一觉。
直到第二天早上,周嫮生来找她,周嫮生先是为她把脉,“你自己的身体自己也应该清楚,这一段时间劳心劳力实在应该修养一阵子。”
“若是我不思不想,每日吃了睡睡了吃还不如死了,可以一直睡,还没人打扰。”
“那可不一定,你母亲已经去世多年了,不是还被你挖出来陪你过生辰吗?”周嫮生笑道。
赵令仪对于周嫮生动不动就拿母亲说事很是不悦,然而周嫮生对于自己亦师亦友,自己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周嫮生看出赵令仪心思,“说起来你母亲的风姿真是少有人能及,她未出嫁的时候不知有多少男子心悦于她......”
赵令仪将手边的杯子抄起来扔过去,周嫮生笑着接住放在桌上,也不在扰她,步履轻便的走了,临走前还嘱咐她,“自己给自己开点调补的药吧!”
赵令仪恨恨的嘀咕,“哪有这样的师父,都说医者不自医,还让我给自己开药。”
旁边的丫鬟听到了,当了真,“主子,要不要请个大夫来?”
“不用了,对了,你过会去看看春分,她缺什么直接去跟管家说,还有,她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要生了,产婆要早点请好。”赵令仪吩咐下去,丫鬟连连应是。
当晚,赵令仪用过晚饭就将丫鬟遣下去,桌上放了一壶清茶,一个人却摆了两个茶杯。
天色暗下来,宋依斐从容如进自家后院似的走进房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皇上有没有怪罪你?”赵令仪等他来就是想问这件事。
“皇上怎么会怪罪我?不管怎么说,我这趟赈灾办的总算不错,金肃穆虽然死了,但是凶手也跑不掉,最后说不定牵扯出一大串人呢!”宋依斐自信满满。
听见他这么说,赵令仪还有些担心,“万一凶手死活不招供呢?”
“邢部的手段多的事,到了他们手里,不吐出点东西是不可能的”宋依斐毕竟是顺天府府尹,虽然自己一般不用,但是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赵令仪听他这么说也放下心来,“既然这样,你可以走了。”
“......你茶水都沏好了,总得让我喝完这杯茶再赶人吧!”宋依斐还想再呆一会。
“你不止可以喝完茶,还可以把茶杯带走”说着也不管他手里的茶杯就将他推出门去。
宋依斐在门外站了一会,“你当时跟我说,必不负我......”
赵令仪躺下当做没听到,也不言语,宋依斐见她不回话,想她可能是睡了,就走了。
他转身走了之后,赵令仪却睁开眼睛,那个时候,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说了这么一句,赵令仪重活一世从来是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人,也许是他毫不在意的将兵符放在自己的手里,自己只是想说一定会来救他。
全州的事情在赵令仪这里已经结束了,后续的事情自然有人去处理。
赵令仪现在要面对的事情是,春分马上要生了,铁甲这段日子一直留在府里,即时护卫赵令仪也是担心春分,所幸一切都很顺利,二月初,春分生下来一个女儿,名字早已起好,耶律研。
看着窗外铁甲脸上掩不住的笑意,赵令仪也露出一丝微笑,旁边的周嫮生啧啧两声,“人家做了父母,你这么开心做什么?”
“生命的诞生总是让人欣喜的”,这么说完,却想起自己的身世,“当然,我除外”。
周嫮生见她脸色暗下来知道她是又想起来她名义上的父亲,“你也一样,当初你出生的时候,我和你母亲高兴坏了,你母亲让我为你取名字......”,话还没说完就被赵令仪打了出去。
丫鬟已经见怪不怪,将地上的书捡起来好好放回赵令仪身边。
下午,管家带着赌场的小厮来到赵令仪的院子。
“出什么事了?”
“主子,有人闹事,那人出老千被抓住了不肯认,还说我们赌场骗钱”小厮快言快语的说完事情大概。
赵令仪一听便知这人不简单,敢在赌场出老千被抓还如此肆无忌惮的闹事,怕是背后有人撑腰故意败坏赌场名声。
“怎么不找人把他扔出去?”
“十几个打手都打不过......管事的看到这样的情况,当即奉承敷衍那人,将他稳住,然后让我来给主子送信,现在那人还在赌场不肯走呢!”小厮回道。
赵令仪招来铁甲,“铁甲,你跟着看看,最好把那人直接打晕扔出去,不要把事情闹的太大,我怕他们有后招”。
铁甲一直护卫这赵令仪,“我不在,主子的安危怎么办?”。
“不妨事,你快去快回。”赵令仪想着,自己在府中老老实实呆着,能有什么事?
铁甲应事,跟着小厮就去了赌场。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铁甲走后,春分来到凤来阁,问起,“铁甲去办事了吗?”。
“怎么,一会看不见他你就要跑来问我?”赵令仪调笑春分。
“哪有,我只是担心小姐的安危。”铁甲不在小姐身边保护着,春分总觉得放心不下。
“我就在府里,能有什么事?”赵令仪现在担心赌场那边,如果真是故意来闹事的话,来人肯定知道自己会派铁甲去,就怕对方存了后招,铁甲应付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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