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令仪感到很无语,宋依斐为何一直不肯回头,其实很简单的,对方就在门口依着,期盼他能回头,哪怕就一眼,也许就满足了。
可他竟然就是不回头,这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就什么都不用说,赵令仪只好不住的回头,朝那个在院落门口的人挥手。
心中不知道如何对宋依斐开口。
“你,你怎么了?到底所为何事?你这匆匆忙忙的。”赵令仪不由问道。
着急的心情大家都可以理解。
明明是他的父亲,本想留着更多的时间给他们沟通的。
无奈,他这样,赵令仪还真的不知道说什么?
“我,我不知道如何说?即便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我也一样。”宋依斐一口气走到官道上,骑上马,才长呼一口气。
“你是不是看到那个小童,心中有纠结?”赵令仪不由的问道。
这个其实也情有可原,自己的父亲一直对自己都不冷不热的。
却独独的对其他的孩子如此喜欢。
“不,我知道,那是在寄托相思。我能体会的到。”宋依斐倒是笑着说道。
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开口,他生怕自己开口,他的称呼就变了,他给自己的那种沉重枷锁,让自己无法应付。
也许,这就是三十多年一直没有开口互相说过话。
他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我感觉你有心结,也许我说的不对,可我还要说,你心中到底有什么心结。”赵令仪总觉得事情不可能如此简单。
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她终于恍然大悟。
他一直不敢开口不知道如何称谓,是一件事,还有就是,他的父亲曾经称呼了他的官位。
一定是这样的,要不然,他一直都不敢开口。
生怕自己说话,宋依斐躲闪着赵令仪的眼光。
“你说我猜的可准,是不是?是不是这样的,你的父亲给你行礼了,还是叩拜礼,为此,你才逃到深山学艺。为此,一直不敢开口说话,更不敢抬头看他。是不是这样的。”赵令仪幽幽的说道。
这种封建的思想一直都根深蒂固的影响着他们,他的父亲尤为重视,当年,自己跟宋依斐结婚的时候,他就躲了起来,且不说偷偷观礼了。
他内心极其卑微的。
已经被封锁了很多年的思想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能转过来。
“夫君,其实,我知道你心中很难过的,很想启口的,好了,我猜你一定给他留有话,在里面那么久,我就不问你留着什么话了,不过,我可是邀请他回来过年了。让母亲看看他吧,也让他再见一眼母亲,下一次再见面,不知道又要等到何时?”赵令仪如有所思的说道。
她看着宋依斐,希望他能开口说说,也许只有这样,他的心情才会好起来。
这个秘密,她会永远帮他守住的,因为这份特殊的父爱,当时他一定想看看自己的儿子,才会如此诚惶诚恐,哪知道,竟然给儿子带来如此大的罪恶感。
的确,哪有儿子能承受自己父亲的一个叩拜礼。
这不是折煞儿子吗?
唉,当时的情况自己不得而知,可已经造成的影响,大家都希望能得到弥补。
“夫君,敞开心扉,这一切都会过去的。”赵令仪冲他发出灿烂的微笑。
人其实只要对过去不要那么在意,心中就能迈过去这一关。
当然,这一件事,自己决计不会让宋依斐强行忘怀的,毕竟,对于他来说,一辈子的梗都在这里。
他既然能走不过这一关,就表明这一切都依然存在。
也许,他给那人留的就是跟自己一样的期待。
当然,这个期待可不是说能实现就能实现的。
算了,来过这一次,也算圆满了,让他今生不再遗憾。
京都长公主府。
“母亲,你回来了,我好想你啊?”宋若兮张开双臂紧紧的抱着赵令仪。
她好想念母亲,这一次怎么去了那么久?
虽然礼物受到了,可到底没有母亲的陪伴,自己还觉得还有点小遗憾的。
“是不是让母亲也住到你的小棚子里去,我不要,太冷了,冬季都来了。我可不想受冻。”赵令仪故意说道。
“我哪里让母亲住外面,这里,快来,快来看,外祖父都帮我把它挪到屋子里了,好不好,耶律研姐姐太厉害了,竟然给我弄了一个一年四季都可以换的棚子,我太高兴了。恨不得天天晚上住到里面。”宋若兮慌忙解释道。
“哦,这样啊,好的,那我就权当今晚的贵宾了。晚上再说,我们去看看祖母,如何?”赵令仪笑着说道。
宋依斐在跟义父周嫮生说话,她打了一个招呼,才出来。
女儿就花蝴蝶一般的飞来了。
“义父的意思,他来过就走了,根本就没有停留吗?”宋依斐紧张的问道。
“对,我那些天也不放心,就住在隔壁的房间里。这样,如果他要过来,去后院,我第一个就知道。后来,小北就去守护了,一直没有出现。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不过,听说,他要结婚了,对方叫什么杜欣然,这个女孩你知道,他父亲你更了解,她还是若兮的一个好姐妹,更是魏昭雪的内侍。你可以分析一下,他们到底要干嘛?”周嫮生悠闲的喝着茶。
刚刚赵令仪给他抛掷的竹叶茶,挺有一番滋味的。
不错,虽然淡淡的,却舌尖出有一种香味。
女儿如此体贴,自己很知足。
“那不是我该考虑的,我只要知道,他没有对若兮做什么就好,那个云南王的庶子,一直没有再来骚乱吧?”宋依斐头大,怎么一个个都虎视眈眈的,他的女儿还小着呢?
离及笄都还有好几年呢?
再说,这些人,他一个也没有相中,但凡有一点男性骨气的,就不要纠缠,而是把自身的能力提升起来。
他这是忘记了自己当年如何对赵令仪纠缠的。
经常去人家的闺房唉,当然,这种事情也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就那个经常爬墙根的,就不行。
人家去了叫谈理想,如果谁来了,那叫溜墙角,不是一个概念的。
“那个小子,不要提了,都送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我直接扔了,他连他身边的小厮都不如,我到看那个小厮还有一番骨气。我给你说一个,你听听就行,我怎么看那个小厮太想那个赵琏了,赵琏小时候啊,就是那个眼神,眉宇之间有一种阴暗之气,对于这个事情,我可是谁都没有说,你听听就好。那个赵琏能在云南有孩子吗?”周嫮生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义父,你再说一遍。”赵令仪竟然捕捉到了,其他着两个男人的重心都在宋若兮身上,对这个人,只是那么一瞥,周嫮生完全就是觉得有点像,没事给宋依斐说道说道的。
周嫮生见赵令仪一脸的谨慎,不由的把自己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好,挺好的,这样,很多事情,就能试一试了?”赵令仪眉飞色舞的说道。
“唉,你不是去看长公主了吗?”周嫮生不由的问道。
“母亲让若兮给她讲故事,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就溜出来了。这一段时间,一直这样吗?”赵令仪不由的问道。
“嗯,一直都这样。时好时坏的。我也说不清楚了。”周嫮生说道。
时不时的闹出了一点情绪来,不过,很快就有好了。
这边尴尬的不行,她那边就一本正经的恢复了以往的形象。
她这种反应,让周嫮生也不知道如何应答了。
“既然如此,义父,我们先给你透个底,我们去看宋依斐的父亲了,他十几年一直都守在那个院落里的,我们去看他,他对母亲有感情的,那种真实的感情无法抹去的,我们想新年让他来一次,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反正他一直都很卑微,这件事,我们也没有把握。”赵令仪喝了一口茶,愁闷的说起。
说起这个人,她心中也有一些说不出想法。
当然,作为他们的长者,她尊重他们的一切。
本来,对于义父,她就是真的当成一种依靠,有什么就想告知。
不说出来,反而不舒服。
“这件事,你们决定就好,我这边没问题,对于长公主这个情况,如果他能来看看,也算一种安慰了?大家都希望长公主好起来,可到底年龄在这里放着,谁也不敢保证明年的情况,我也一样。老了。”周嫮生不由感叹道。
一个男仆,怎么可能有自己的尊严,赵令仪的话不由让他心中哀叹。
人,有的时候,就是太在意这种尊卑,才让自己困住自己了。
自己也一样,为此,无权对他人的事情指手画脚的,他也知道,有些人,有些事,有些经历,不是人能控制。
想到这里,不由想起自己的故乡,回不去的时候,也是一种无法面对。
“义父,你怎么会老呢?你如果当年的红衣服再拿出来,那一样的让人疯狂吹捧的。对了,义父,等赵琏的事情尘埃落定,我们陪你回去,安享晚年,如何?”赵令仪走过去,给周嫮生捶背。
他真的这样想的,偶尔还能跟宋依斐出来做一回大侠,依然过着心中装着百姓的事情,这种生活也很肆意的。
并且,这一次她真的不再插手朝堂之事了,孩子们都大了,这个朝堂不能永远都一种风气,只有他们年轻的人,才能换一个新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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