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令仪冷眼看着这一场闹剧,一直以为,钱家人一定会让交出司马衍,给他们的孩子一个说法,让他至少给孩子一个交代。
哪知道让司马衍给死者一个交代。
死者怎么死的,这几天,她多少已经让伺候的丫鬟透露不少给他们,本想让他们也以大局为定,哪知道结果却是这样的,他们竟然只是要司马衍一个跪。
如果司马衍一个跪能把他们的女儿跪醒过来。
她到希望真的可以。
而钱薇月对他们女儿的作法,他们竟然熟视无睹,太让人郁闷了。
既然他们愿意闹,那就让他们闹呗!
“令仪,有位大人说,让喜儿出来,也许他们看在喜儿如今的面子也就不闹了,让死者入土为安。”皇后柳瑟舞最终只好来带赵令仪的身边,不安的说道。
“让一个孩子来做,我不会做的;他们想闹那就闹吧?什么吉日吉时,等着司马衍送他夫人一程,也好。”赵令仪对他们如此闹来闹区,反而有点释然了。
就是太过在意,才会给他们面子。
哪知道他们却只想保住自己人,让他人跟着吃亏。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也为凝香多流一点泪。
钱薇月跪倒在地,更是哭的泣不成声。
是啊,应该好好的哭一哭,以后没有时间了,更没有家人看到她是受伤的那个人了。
那一晚还没有把她吓疯掉,她的心理素质果真厉害。。
“令仪,死者为大。”皇后不得已,只好又多说了一句。
哪知道赵令仪依然保持缄默。
连回答也不愿意了。
是啊,死者为大,他们该流下的眼泪,真心的,或则虚伪的;痛苦的,或者应付的,都统统的结束了,一切都随着她入土为安都消失掉了。
赵令仪不在说什么了。
皇后只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朝皇帝悄悄的摇摇头。
看着雪花越下越大。
也许大家看出来赵令仪的态度,故此,大家也都不在劝慰,不敢多言,反而一切都像静止了下来,只剩下他们所谓的钱家,干吼着。
不管,他们咆哮着,痛苦的哭泣着,或者不依不饶。
大家都跟着赵令仪一般,静观其变。
规矩吗,的确该出殡了。
可他们执意让交出司马衍,他们也交不出啦;至于棺材里,那也是他们的亲人。
还是至亲,他们不愿意让她走,那大家都陪着。
静,一切都安静的只听到雪花拍打棺木的声音。
不知道哭喊了多久,或者谁昏倒了。
终于裂开了一道口子。
“出殡!”赵令仪冷冷的声音就像一道雷击。
炸的在场的人都反应过来。
快速的让唢呐,各种形式都准备起来。
这个时候钱家再也没有人出现了。
“喜儿,来送送你的母亲。”赵令仪一个飞跃把喜儿从里屋抱出来。
缓缓的走在棺木前,让她给她母亲叩拜。
所有的一切准备就绪。
小北让人把棺木抬起。
终于,伴随着钱家人再一次的哭喊声出殡了,赵令仪抱着哭的一塌糊涂的喜儿走在了队伍的前面。
“还是夫人厉害!”
“可不是,这机会稍瞬即逝!”
“好了,别说了,快走吧!趁大学没有覆盖,路上还好走一点,这位夫人也算遇上了好日子。”
可不是,抬棺木的人知道,一旦路滑,必定要造成湿滑,走路不稳,他们有的时候一旦配合不好,会让灵柩出现一些不好的征兆。
其实,大家都不想在这样。
“吉时到,出殡了!”浩浩荡荡的人群拥着灵柩朝着早就选好的墓地走去。
一个白衣人手持一把刀,早就在哪里等候着。
赵令仪就算在瞎,也看到了。
这位司马衍大人,看来也是刚到。
“父亲,父亲——”喜儿发现司马衍,就大声的嚷嚷。
终于,所有的人都朝着那个那个白衣人行了一个大大的注目礼。
他胡子拉碴,整个人憔悴的随时都要昏倒了,手中一把刀支撑着他强大的身体,还有,在风雪中,他这样的情景,一副随时都要倒下的架势。
“嘘,让父亲休息一下,你想躲在姨母的怀里,什么都不要看,好不好?”赵令仪哄着喜儿。
宋依斐早就走了过去。
他才发现那个挖好的穴位里,一个人满身的血,雪,蜷缩在哪里?
不知道是死是活?
他快速朝赵令仪示意。
赵令仪就明白了宋依斐的意思。
“司马,这是祭祀,还是让他留在里面。”宋依斐轻声问道。
他都不敢触碰他,生怕一个不小心,他就倒下了。
“埋了他!”司马衍冷冷的声音中都是愤怒。
这该多愤怒,不过,宋依斐什么都没有再问?
摆手示意小北过来。
交代了几句。
小北快速朝穴位看了一眼,匆匆的朝后面安置。
他巧妙的人抬着灵柩的让先上前,说司马老爷等着看她夫人最后一眼。
避开了其他所有的人,几个大汉也歇息过来。
在小北的指引下,快速把棺木放在穴位上。
伴随着唱礼仪的人的一遍遍说辞。
司马衍用力一拍,棺木竟然缓缓落入穴位。
“入土为安!”一旁的很多人开始掩埋。
一个生命就这样结束了。
赵令仪没有抱着喜儿往前面。
她不希望喜儿染到任何的血腥味道。
伴随着礼毕,大家各自散开。
新的一个墓碑就这样成了。
“喜儿,来给你母亲送点钱,告诉她,你会等着她去天堂。”赵令仪见人群散去,才放下喜儿。
“司马,你辛苦了!”宋依斐看着他如此的颓废。
实在不忍心说其他的话。
“我终于找得他了,这个该死的莫林,到对我很熟悉,好,竟然敢跟我玩捉迷藏的游戏。凝香,我把他带给你,让他好好守着你,你等着我,可不要乱跑了。”司马衍露出凄惨的微笑。
“好了,回去吧!”宋依斐搀扶着摇摇欲坠的司马衍。
赵令仪带着喜儿,宋煊,宋若兮坐到了回去马车上。
因为喜儿要守孝。
还不能去公主府,长公主离不开宋若兮,赵令仪就让宋煊送宋若兮回去,嘱咐他照顾好周嫮生。
先送他们回到公主府,赵令仪带着喜儿去了司马衍府。
府上彻底冷静了。
喜儿缩在赵令仪的怀里,不肯在把头探出来。
她不知道为何,对这样的家那么的陌生,看不出以前的影踪。
“喜儿,可是困乏了。”赵令仪哄着喜儿。
让人端来热汤,给她喂下。
这几天,只要她不在,都是三个暗卫守着。
这个孩子太可怜了。
“姨母,我,我睡一会,父亲是不是就回来了?”喜儿有些怯怯的问道。
“对,你只要睡一觉,醒过来,父亲就在你身边。”赵令仪暖暖的说道。
“嗯!”喜儿对赵令仪很相信。
前一段时间,父亲不知府上,赵令仪一直告诉她,父亲出门了,要办一件大事这件大事关乎着以后他们能不能平平静静的生活。
他要相信自己的父亲,一定能办到。
只要他办到,第一时间就会来到她的身边。
“姨母,那我睡啦!”喜儿冲赵令仪笑了笑。
父亲,很厉害;一件大事,他都做到了,不由的想到这里,她的笑容也更灿烂了。
“睡吧!乖乖!”赵令仪静静的守着喜儿。
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不管怎样?
大家都愿意看到这样的结局。
宋依斐则陪着司马衍去换洗,吃了饭。
唉,说来说去,这个司马衍府都成宋依斐的了。
他对司马衍府比自己的公主府都熟悉。
这些天,没有一个地方没有他的影子。
脑子都费傻了。
“要不要睡一觉?”
“不要,陪我喝一杯。”司马衍第一次拉着宋依斐的手。
“你到有心情,这些天可把我给折腾惨了。算了,舍命陪君子。知道你吃苦了。”宋依斐大义的招呼着。
好在自己府的厨娘在,这些天,倒也支撑起司马衍府的一切饮食。
招呼小北去厨房取菜。
两个人都放松下来。
“怎么找到他的。我可是派了不少人跟着,跟着跟着就跟丢了。”宋依斐苦笑道。
这个司马衍可真够折腾的。
“哼,这小子,竟然像个泥鳅一般。抓不住。”司马衍说道。
“那,到底怎么抓住的。”宋依斐问道。
“对他的习性很了解,只要有一点他的痕迹的地方,我就扑过去,回去替我谢谢宋煊,他这一次帮大忙了,你知道吗?莫林竟然吸食大烟,不是宋煊告诉我,还逮不住他。这小子,差点都把我那个队伍给带坏了,你的眼神不错,我还记得你让我好好的收拾他一番,哪知道,我心慈手软,对他,我真的下不了手,可这小子,竟然做下这种事情,一个看似这么忠诚的人,竟然办了这样的事情,太可气了。都怪我,太过相信他,你说如果我调查一番,也不会让他把我的家都给祸害了。”司马衍惨笑道。
说什么都晚了,这个该死的莫林。
不过,自己如果早一点警醒,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
太多的后悔的话,说出来也没有用了。
只希望凝香在天有灵,能看到自己真的后悔了。
“好了,不要后悔了。今后有何打算?喜儿还小,你可不能跟以前那般,做一个拼命三郎了。”宋依斐不由的劝解道。
其实,对于司马衍的忠心,他也很佩服。
可他如果知道,在司马衍心中,他一个皇亲国戚都如此努力,他不努力,那么,将什么都不会有了。
有了这样的想法,司马衍更努力了。
“我想带着喜儿在驻扎军营了,魏昭雪准备了一个女兵,你不知道吧?这件事我这样考虑的,一个女孩不能只有文采,最好的就像你家夫人一般,有筹谋,我不希望喜儿一定是将军,可她一定要是一个有主见的人,她已经错过了很多学习的机会,白日,我送她去女子学堂,回来后,我亲自教她武术,以及谋略,只要,她能静下心来,就一定能成才吧?就算不是将才,也能对自己的人生有另外一番成就吧,我倒不希望一定多有本领,只希望不要像他母亲那般,对一个问题过于执著,会害了一个人一生的。”司马衍有点醉了,说话都有点结舌了。
是啊,他太累了,这一段时候,一定连睡觉都不敢,生怕捕捉不到那个人的影子。
如此辛苦,才把莫林给带到他的夫人的跟前。
这样的一个人,值得托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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