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嫮生回到长公主府,一直在药房里研究带来的药粉,整整五天才把药粉的成分和解毒的方子研究了出来。
五天内,魏归的病情不再恶化,周嫮生配了一些解百毒的药丸给他服用,但是治标不治本,只能是暂时压制,毕竟不知道药粉的成分,无法对症下药。
魏归服用了周嫮生研究出来的解药后,身体日渐好转。
魏贤见后,知道自己的计划又失败了,眼见着魏归就要魂归西天了,却还是被救了回来。那么缜密周详的计划都没能要了他的命,魏贤又一度沮丧起来。
长公主府内,赵令仪和周嫮生坐在一起喝茶,说是为了感谢周嫮生此次救了魏归的性命。
“我为什么会救他你心里清楚,不必感谢我,该是我谢你才对!”周嫮生斜眼瞟了一眼赵令仪,惹得赵令仪轻笑。
赵令仪抿了一口茶,思绪飘远,回想起那日让周嫮生进宫救魏归的场景:
“师父,我想请你进宫帮助调查!”
“我?我不去!”皇宫,这个地方他再也不想去。
赵令仪邪气一笑,看得周嫮生心里发毛,“你真不去?”她眼睛微眯,有点威胁的意味。
“你想干什么?”赵令仪摆明了是想威胁他,可是他无牵无挂的,有什么好怕的?
“也许我该找个人来请你的!”她依然淡笑着。
哼,开玩笑,眼下的他孑然一身,有谁能请得动他?周嫮生不讲话,一脸的满不在乎。
赵令仪似笑非笑的转身,正欲离开,却被周嫮生叫住,“你去哪里?”
“当然是去找一个能叫得动你的人啊!”她转身看着周嫮生,言笑晏晏。
周嫮生有些纳闷,自己最在乎的人都已经不在了,这赵令仪是要去找谁来说服自己?柳瑟舞?魏归?她觉得他们能说服得了自己?不太可能。他自己做了设想,又被自己否定。
突然,他猛地瞪大了双眼,莫不是……
“你疯啦?”他心里有了答案,她定是要去找她。
赵令仪故意眨了眨眼,装做一脸的无辜。
“你敢去?”周嫮生脸色沉了沉,语气带着些许寒意。
“我有什么不敢的?你忘了,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我也是把我母亲的骨灰挖了出来的!”她扬着头看他。
“既然我说不动你,那么我就叫母亲来劝你,你可愿意?”赵令仪继续说道。
“你……”周嫮生气结,想起第一次见到赵令仪的时候,那天,他不过是离开一下子,坟就被她给挖了。后来才知道,原来赵令仪把她母亲请出来只是为了陪她过生辰!
“哎,好吧!我去!”周嫮生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妥协了。没办法,以赵令仪的性格,她是真的做的出来的!他怎么摊上这么个冤家,简直是欲哭无泪。
“只是你母亲,也许并不希望我去呢!”周嫮生叹息,赵令仪睁大了眼睛,有点不敢置信,正想询问为何。
只见周嫮生脚尖一踮,轻飘飘的跃起,很快就消失在了赵令仪的视线中,赵令仪望着他消失的方向,。
思绪拉回,赵令仪想想那时候的周嫮生,漾起一抹浅笑。
周嫮生侧头看了看她,本想翻个白眼给她,可是他却突然愣住了,那动作,那神情,跟凤仪简直一模一样。
夜幕降临,贤亲王府虽然灯火通明,却异常平静,像是酝酿着一场大风暴。
魏贤独自一人喝着闷酒,他没有让赵琏陪伴,他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赵琏。他突然很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杀了赵昌仪。
他没想到,赵琏在他心中的分量居然越来越重。
可是,自己没有帮赵琏完成心愿,眼看着魏归马上就要挂了,却还是被他身边的人救了,他很不甘心,亦觉十分挫败,更觉对不起赵琏。
酒,一杯杯入肚,麻痹着自己的神经。
赵琏站在窗前,一个人望着窗外的月亮出神,自己的计划一次次失败,魏贤的偷袭也都不如人意。
“老天啊,那赵令仪坏事做绝,杀我母亲,姐姐,你还这样偏袒她,你的眼睛是不是瞎了?”赵琏没有大动肝火的怒吼,而是一脸悲戚,为什么?为什么她杀了人却可以逍遥法外,为什么所有人都帮着她?她有什么好的?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魏归的皇位越坐越稳,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一旦魏归的皇位坐稳了,那么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下手了。
赵琏想着,他要赌一把。如果这回魏贤胜了,那么他留在魏贤身边也不是不好,魏贤虽然暴戾,但是对自己还是极好的。若是败了,魏贤定然没有好下场,自己再寻机会逃跑,也免得当了他的陪葬。
他迈开步子去找魏贤,寻了好久,终于在鱼塘边的大青石上找到了魏贤,只见他一人拿着酒壶仰头闷喝,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单调,冷清,银色的酒杯被丢在一旁,借着月光散发着妖异的冷光。
赵琏心中一颤,心中不禁生了侧隐之心,他有些许的不忍,魏贤身边其实什么人都没有……不对,这个时候怎么可以想这些?赵琏猛地晃了一下头,把刚刚对魏贤生出的不忍,硬生生地摇飞了。
母亲和姐姐的深仇大恨还没报,自己怎么可以心软?要知道,对敌人慈悲,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赵琏做好了自己的思想工作,缓步上前,轻轻的从后面抱住了魏贤。
魏贤身子一抖,自己真是醉了,连他过来了都不知道了,他的手覆上赵琏的手,但是却没有说话。
“王爷!”他的脸蹭了蹭魏贤的后背,轻唤了一声。
魏贤后背有些发麻,被他这么一蹭,心里痒痒的,像是有只小猫在挠一样,他仿佛可以看见身后赵琏妩媚的表情。
“琏儿,我………我对不起你!”魏贤说的,不止是因为不能扳倒皇帝而对不起他,更是因为他杀害了赵琏最亲爱的姐姐而道歉。
赵琏的动作顿了顿,有点儿心悸,魏贤从来都是心高气傲,自视甚高,可是他却跟自己说对不起。
一开始自己也是畏惧他的,后来,自己不停的取悦魏贤,才有了今日这般地位,而魏贤现在,好像也越来越离不开自己了,这是一个好现象,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利用他到底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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